她對李月,那是一萬個看不上。
在她心裏,李月和夏曉夢一樣,都是從鄉下回來的。和她這種土生土長的帝都人,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要不是實在找不到對付夏曉夢的人,她才不願意跟這種人坐在一張桌子上。
李月當然也知道海燕瞧不起自己。
不過無所謂,他們兩個能坐在一起。完全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等夏曉夢從她的生活裏消失,她也懶得和這種白癡為伍。
“你不是已經說動你小叔幫你對付夏曉夢了嗎?怎麽,夏曉夢沒看上他?”
李月重新給自己倒了杯茶,滋遛滋遛地喝了起來。那聲音大得跟飲牛似的。
海燕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卻還是老老實實把服裝大賽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成想卻被李月看了笑話。
“你說什麽?你小叔答應幫你對付夏曉夢,結果卻看上了她的妹妹?哈哈哈,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你小叔的眼光,還挺特別的嘛,哈哈哈哈……”
海燕被她的笑容氣的後槽牙都快要咬斷了。
她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夠了。你笑夠了沒有?
我找你出來,是讓你幫著想想辦法的。不是讓你來看我小叔的笑話的。”
李月伸手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再一抬眼,眼睛裏卻不見一點笑意,而是透著陰狠。
“海燕,你要記得。對於夏曉夢這種人,下手一定要狠。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讓她一輩子翻不了身。”
她的表情變化之快,嚇得海燕吞了口口水,身體也不自覺地後仰,靠在了椅背上。
“你,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李月彎唇一笑,“你不需要聽懂。隻要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說完,她對著海燕勾了勾手,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便離開了。
第二天,海燕猶猶豫豫地來到經濟係的門口。
昨天李月的話,聽著似乎沒什麽不對。但不知為什麽,她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徘徊了很久,想著到底要不要進去。就在這時,石英開門走了出來。
看到海燕,她熱情地和她打招呼。“海燕學姐,你怎麽來了?你是來找我的嗎?
上次比賽的事情,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林佳那種人,她不配做你的朋友。你可千萬別為了她難過……”
石英拉著她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聽得海燕心煩意亂。
就在這時,夏曉夢出來了。看到海燕,她先是一愣,隨即朝她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可看在海燕眼裏,夏曉夢這就是在向她挑釁,是看不起她。
海燕一把推開石英,朝夏曉夢的方向追去。“夏曉夢,關於段丞,我有話要對你說。今天中午十二點,生化樓樓頂,我們不見不散。”
說完,她不給夏曉夢反駁的機會,轉身就走了。
夏曉夢看著她的背影,一臉地莫名其妙。
這大姐有病吧?明知道段丞已經有女朋友了,還非要硬往上湊。是當她夏曉夢是死人嗎?
既然她想跟自己攤牌,好啊,她倒要看看,她能有什麽本事。
另一邊,海燕又來到服裝設計係,把同樣的話和林佳說了一遍。
林佳也是一臉地不解。但海燕卻成功拿捏了她的軟肋。
她說,“林佳,如果你不想真的得罪我小叔,就中午十二點,來生化樓天台找我。”
林佳也不想去,可為了自己的未來,她還是屈服了。
自從她被取消了比賽資格以後,身邊的老師和同學對她的態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無論她多麽努力地想要證明自己,換來的結果都不如意。
隨著中午放學的鈴聲響起,林佳握了握拳。下定決心,向生化樓的樓頂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此時走上的,卻是一條不歸路。
夏曉夢想著和海燕的約定,就打算去食堂簡單吃一口。
卻不想在樓下遇到了陸雪華和褚洪剛。
兩人鬧著要去燒烤店吃飯。不顧夏曉夢的反對,硬是把她拉了過去。
燒烤店的人本來就多,再加上路程遠了些。
這一來一回,時間就耽擱了。等夏曉夢來到生化樓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過五分了。
帝都大學的生化樓一共有七層。位於整個學校的角落位置。是學校裏最高的一棟建築。
因為位置比較偏,除了生化係的學生,平時很少有人來。
夏曉夢站在樓下,望著高高的生化樓,心裏忍不住怪起海燕來。
海燕也真是的,約那棟樓不好,非要約在最高的生化樓。那可是七樓啊,爬到樓頂豈不是要把人累死。
她歎了口氣,正要抬腳走進大樓,就聽到“嘭”地一聲巨響。
一個什麽東西,幾乎是擦著她的鼻尖,砸到了她麵前的地麵上。
夏曉夢被嚇得忘了呼吸。她哆嗦著嘴唇,一點一點地將目光移向地麵。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麵。
隻見一個女孩正趴在地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正死死地盯著她。
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七竅湧出,在地麵上形成一個血泊。那血泊還在不斷地向外蔓延。
她的四肢以一種正常人做不到的姿勢扭曲著,顫抖著。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林佳。
這麽血腥的場麵,饒是夏曉夢膽子再大,也被嚇得半死。
可她又很快反應過來,迅速向樓上看去。逆著光,她隻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此時的林佳還沒有斷氣,但從那麽高的樓上掉下來,眼見是救不活了。
就在夏曉夢打算找個電話報警的時候,就聽到身後一個聲音大喊道。
“殺人了。夏曉夢殺人了。”
夏曉夢一轉身,就看到海燕逃也似的跑了。
一個小時後,夏曉夢被請到了警察局。
她雙手扶額坐在凳子上,隻覺得頭痛欲裂。
腦子裏不斷閃現林佳死前的慘狀,還有樓頂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很明顯,林佳就是那個人害死的。
雖然隻有一瞬,但她還是覺得那個影子有些眼熟。
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她卻怎麽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