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老的助理打過來的。

李月這才想起來,她還有正事沒幹呢。趕緊收斂心神,裝作溫柔地接起電話。“喂,周助理啊,那個,任老出去和段老板談生意了,還沒回來。

你有什麽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啊,這個……”周助理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等任老回來親自和他說吧。”

李月的臉立刻就耷拉下來,但聲音還是甜甜的。

“周助理,你也知道,我和任老馬上就要結婚了。

他對我有多好,我相信你應該看得出來,對嗎?”

這句話明顯起了作用,半晌,周助理說道。

“是這樣的太太。老板很看重此次跟段老板的合作。所以在你們出發之前,他就讓我準備了二百萬的資金。

我想問問他,這筆錢什麽時候轉給他?”

李月一聽他要轉錢,激動地雙手握著話筒。為了不讓周助理有所懷疑,她拚命調節呼吸,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哦,這件事我聽任老說過。他和段老板昨天談的非常好。項目可能要提前運行了。

這二百萬,你先打過來吧。另外,這筆錢可能不夠,你再想想辦法,再弄三百萬打過來。”

“三百萬?”電話裏的周助理明顯不淡定了。

“太太,您在開玩笑吧?老板的生意做得是很大。可他的錢幾乎都投到了項目裏。一時之間,恐怕拿到這麽多現金。”

李月沒做過生意,她當然不懂這些。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眼下任老雖然昏迷了,可天知道,他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自己必須抓緊時間,把老頭子的錢先弄到自己手裏。

“周助理,你不會以為我在假傳聖旨吧?

任老可說了,這次的項目非常重要。要是耽誤了項目運行,這個責任,你當得起嗎?”

周助理沒辦法,隻要答應了她。並承諾一會兒就去儲蓄所給任老轉錢。

掛了電話,李月看了任廣丘一眼,然後他的公文包裏翻出了一個存折。

老頭子對她從來不設防,是以她知道取錢的密碼。

等周助理把錢打過來,她就第一時間把錢轉到自己的名下。

她就這麽等了一下午,終於等到周助理再次打來電話,說錢已經轉過去了。

李月立刻換了身衣服,把臉遮住,然後匆匆下了樓。

白天出門是很危險的。可儲蓄所下午四點就關門了。

她必須在那之前把錢轉出來。為了二百萬,這個險她必須冒。

李月躡手躡腳地來到樓下,剛想穿過大廳出門,就看到幾個警察推門走了進來。

嚇得她一個轉身躲進角落裏。

該死的,警察早不來晚不來,怎麽偏偏這個時候來?

眼看警察走到前台,問了些問題,然後就朝她的方向走過來。李月知道,今天這門是出不去了。

沒辦法,她隻好小跑回到了房間。

一進門,她就將門反鎖,然後趴在門板上,聽著外麵的動靜。

警察為什麽會來這家酒店?難道是她暴露了?他們是來抓自己的?

不應該啊。

她一直都很小心,不可能別人發現啊。

“你趴在門上幹什麽?是怕警察來抓你嗎?”

蒼老而嘶啞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李月瞬間瞳孔一縮,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緩緩轉過身,就看到任廣丘正倚靠在床頭,冷冷地看著她。

“任,任老……”李月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好在她反應夠快,臉上的驚駭瞬間轉化為喜悅。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知道這幾天我都多害怕嗎?”

她衝過去想要抱住任老,然而就在她的臂膀即將碰觸到任老的瞬間。

“啪”地一聲脆響,李月來不及反應,隻覺得右耳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疼。

“你這個賤人,事到如今,你還在跟我演戲?

枉我這麽真心對你,你卻想要了我的命。”

任廣丘咬著牙說出這些話,眼睛裏是從未有過的苦楚。

他活了大半輩子,自認識人無數。卻不想差點栽在一個丫頭片子手裏。

李月臉色一白,捂著腫起來的臉連聲哀求。

“任老,不是的任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話沒說完,另半張臉又挨了一巴掌。

“夏曉夢說得沒錯。李月,你沒有心。也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

看上你這種人,是我任廣丘瞎了眼。我認了。

但是你……”

任廣丘抓著李月的衣領,把她提了起來。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敲響了。

“李月,我知道你就在裏麵。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趕緊把門打開。”

李月的眼睛瞪得老大。

門外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那是段丞那個警察局長二哥。

他們,真的是來抓她的。

“任老,我求求你,你不要把我交給警察。

你不是已經改了我的身份信息嗎?你告訴他們,我現在是李萌萌,我不是他們要找的李月。”

任廣丘一把甩開李月,掀開被子幾步走到門前開了門。

幾個警察立刻衝了進來,把李月反手按在**。

她拚命掙紮,拚命反抗。“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不是李月,我是李萌萌。你們沒有權利抓我。

任老,你快幫我說句話呀。你那麽喜歡我,那麽愛我。難道你要親眼看見我被這些警察帶走嗎?”

任廣丘就這麽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李月還想再喊,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眼簾。

夏曉夢臉上依舊帶著令人厭惡的笑,懶洋洋地依靠在門口,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她的身後,跟著段丞。

“好久不見啊我的好妹妹。最近好嗎?

哎呀,你瞧我這張嘴。妹妹剛挨了打,又被警察給抓了,自然是過得不好。

我這麽問,不是在妹妹傷口上撒鹽嗎?應該太不應該了。”

“夏曉夢,我要殺了你,啊——”

李月撕心裂肺地大喊,劇烈地掙紮起來,但還是被警察給按了回去。

夏曉夢掏了掏耳朵。輕笑出聲。

“李月你知道嗎?這句話,我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但你知道說過這句話的人現在都怎麽了嗎?

他們都死了,無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