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長矛和大刀再次碰撞在一起,魏延,張飛交錯而過。

呼吸急促間,魏延抹了一把額頭上密集的汗水。

明顯感受到戰馬已經疲憊不堪,有氣無力了,暗歎一聲,這張飛果然名不虛傳。

自己拚盡全力,還略落下風。能消耗這麽久,已經快到他的極限了。

抬頭看了看天空,內心算計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坐騎已經疲乏,敢不敢換馬之後,再戰三百回合!”魏延大喝一聲說道。

張飛早已汗如雨下,握住長矛的雙手都有些顫抖。

不過臉上依舊是那副囂張得不可一世的神情。

“有何不敢!你等著,俺換馬再戰!”說完,張飛一勒馬韁,調頭而走。

剛一回到陣前,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眾軍明顯混亂了許多,而且都不約而同的盯著敵人。

接過副將遞上的水壺,狠狠地灌了起來,水從臉頰兩邊不停的溢出,打濕了前襟的大片衣服。

直到最後,張飛甚至直接將水壺舉起,將剩餘的水從頭頂灌下。

隻是,長時間的暴曬,水壺裏的水似乎都已經很燙了。

抹了抹臉上的水,張飛隨著眾軍的目光看去。

魏延此時已經換好了戰馬,緩緩走出,隻見他右手提著刀,左手拿著一塊晶體模樣的東西。

隨著戰馬緩緩行走間,魏延將左手的晶體放進了嘴裏,狠狠咬了一口。

在張飛目瞪口呆中,魏延露出了極其舒爽的表情,甚至,還渾身抖動了一下…

張飛忍不住的看了看手中已經空了的水壺,又看了看魏延享受的模樣。

“他娘的!”張飛爆了一句粗口,狠狠地將手中的空水壺砸在了地上。

“換馬!”翻身下馬,張飛大吼一聲。

魏延瞟了一眼遠處的張飛,內心一動。“好像沒有主公說的效果,這廝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反應。

是太遠了看不清?還是我的表現還不夠?”

魏延眼珠一轉,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他將大刀插進了地麵。

然後雙手抱著冰塊,一點一點的啃了起來。

不僅露出那極其享受的表情,還不停地發出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

這兩軍之間的戰場,仿佛成了魏延的舞台。

他抱著那塊可憐的冰塊,盡情的展現著他的表演。

沈度強忍笑意,揮手間前排的數百士兵同樣放下武器,坐了下來。

學著魏延的模樣,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張飛剛一下馬,就看到了對方的這種場麵,他那滿臉的絡腮胡須似乎都直立了起來。

張飛第一次沒有了殺意,他隻想立刻把這個裝模作樣的家夥拖過來,盡情的揍一頓,這樣方能解他那狂暴的怒火。

他身後的眾軍同樣如此,有一小部分已經怒火中燒,隻等著命令一下,便衝上去,宰了這些可惡的家夥。

隻不過絕大部分的軍士,內心都在思考著另外一種方式。

戰馬終於被牽來,早已怒不可遏的張飛一腳踢開了牽馬之人,翻身上馬。

瞪著他那本就如銅鈴般的眼睛,看著對麵浮誇的魏延,張飛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

“我的矛呢?!”立刻便有人扛著他的長矛,遞了過來。

“眾軍聽令!”張飛將心頭之憤怒化作了怒吼。“給我宰了他們!”

說完,張飛狠狠一拍馬屁股。戰馬吃痛,前蹄高高抬起,嘶鳴一聲,極速地衝了出去。

他的身後則跟隨著同樣怒吼著的軍士。

見此情景,嶽飛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前軍退後!”

前排坐著享受冰塊的那些軍士立刻起身後退。

身後的五千精兵立刻手持武器,整齊地踏步上前。

這五千大軍軍內,每五人就有一個身穿青色鎧甲,身後黑色披風隨風舞動。

“看看這混合著一千影密衛,到底戰力如何!”

城頭之上,劉協環抱著雙手冷漠地看向前方…....

…....

魏延在張飛率軍進攻的第一時間,並沒有任何的驚慌,仍然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

他內心暗喜,看來自己的表演已經成功,不過剛才那番做作,實在是讓他不爽,甚至在某一瞬間,自己都想打自己一頓。

待到嶽飛率軍緩緩向前,來到自己身邊之時,魏延麵色瞬間一變。

他的目中殺機滔天,此刻,才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候。

一把拔起插在地上的大刀,和與非對視一眼。

再看著怒吼著衝過來的敵軍,魏延仰天一笑,大喝一聲。

“眾軍聽令!除放下武器投降者以外,其餘的統統斬盡!殺絕!”

“殺!”

殺聲滔天,兩軍迅速交錯在一起,這可以說是單方麵的屠殺!

張飛的軍隊早已被拖得心浮氣躁,疲憊不堪。

他們絕大部分人,暴曬了將近兩個時辰,沒喝過一口水。

最重要的是,軍心已散,戰鬥力已經失去了大半。

這樣的軍隊,如何能對抗精力充沛的飛豹軍。

而且,他們之中還有千裏挑一的影密衛,從一開始,局勢就已經無法收拾。

隨著慘叫聲不斷響起,張飛軍大批倒下。尤其是那些穿梭在其中,身披黑色披風的軍士。

他們所到之處,慘叫連連,他們就像穿梭在戰場,收割生命的死神一般。

張飛則在第一時間就被嶽飛和魏延二人同時圍攻。

看著眾軍一片片倒下,他憤怒的吼叫著,卻無濟於事。

在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魏延的刀鋒之後,張飛的右肩被沈度的長劍狠狠刺中。

刹那間,鮮血噴湧,打濕了衣袖。趁著這一空當,張飛猛的調轉馬頭,倉惶逃離。

魏延二人也並不追趕,任由他離去。主將一走,士兵的下場就已然注定。

要麽跪地投降,要麽身首異處。而絕大部分的士兵,選擇了前者。

亦或者說,他們希望的就是前者,最終,張飛率領的五千兵馬全軍覆沒,隻有張飛一人倉惶逃走。

在逃出不久之後,張飛捂著肩膀趴在了馬背上。

直到他模糊的看到關羽率援軍前來的身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望著被抬走了張飛,關羽麵色陰沉似水,張飛還從未這樣的大敗過,看起來,此次恐怕情況不是很樂觀…

“此戰,俘虜敵軍近三千,斬敵兩千!而我軍傷亡不過近百,這一仗,大獲全勝!”魏延掩飾不住的喜悅之聲,在大堂之上回**。

“此戰,全靠魏將軍的神武過人,拖住了張飛,才有如此大勝,魏將軍當是第一功臣!”嶽飛微笑著抱拳對著坐在堂上的冷笑說道。

堂上眾人紛紛附和。

他們都非常了解魏延,此刻有這麽個順水人情,大家都樂意順水推舟,得一個人情。

“魏將軍勞苦功高,此次戰役結束後,必有重賞!”劉協緩緩點了點頭,緩緩開口說道。

“不過此次的勝利,不過是小試牛刀而已,真正的大戲在後麵!”

劉協話音剛落,一旁站立的龐統便抱拳開口。“陛下說的極是,此次雙方不過都是在相互試探而已。

“不過此次,我們幹淨利落的贏得了勝利,在氣勢上,我們便已經占盡了上風!之後的事情便好辦多了!”

聽完,劉協沉吟片刻,對著嶽飛微微點了點頭。

嶽飛心領神會,抱拳離去………

………

軍營中,一處隱秘的房屋前,嶽飛背著雙手站立望著把守森嚴的門前,微微一笑走了上去

“將軍請留步,主公有令,未經他親自允許,任何人不得接近!”一個校尉模樣的黑甲軍士抱拳一拜,低聲說道。

嶽飛麵色如常,扔出一塊木牌之後,腳步未停,走向房門。

校尉一怔,撿起木牌之後,對著嶽飛的背影恭敬抱拳一拜。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屋內一切物品應有盡有,而且看起來被打掃的很幹淨。

屋內坐著二人,此時他們正在畫著什麽,很是認真。

聽到門響之後,他們立刻精神一震,轉身看去。

“見過嶽將軍!”二人幾乎同時對著嶽飛抱拳一拜。

“怎麽樣?”嶽飛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這裏還住的好吧!”

“這裏很好,沒有被關進大牢,我們已經很是感激了,而且上次大將軍搭救,小人還沒謝過將軍。”說完,此人就要下跪磕頭,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同樣如此。

這二人,便是魏延之前抓住的王明,周易二人。

“你以為,陛下真的要殺你們?”嶽飛坐下之後,挑著眉毛開口道。

“小人萬萬不敢這樣想!”周易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其實陛下是要重用我們,所以才會如此。”

“我們被關在這裏之後,我就知道陛下早晚會派人來找我們!”

嶽飛饒有興趣的看著周易這個人很是精明,想問題也很到位,是個可用之人。

至於那個王明,膽小怕事,貪生怕死,和周易確實不能相提並論,不過嶽飛一直相信一件事情。

那就是存在即合理,每個人都有他的優點和用處,關鍵是看用的人怎麽用!

“主公讓我來告訴二位,他希望你們回去!而且,城東那座軍營內,有一個冰庫,裏麵存放著大量的冰塊!我的話說完了,走吧,跟我離開這裏!”嶽飛的話語剛落,王明便差點驚呼出聲。

要他們回去,這不是找死嗎!不過他的嘴被周易狠狠地捂住,隨著沈度離開了這裏…

襄陽城外,東麵的山坡之上。

周易二人撥弄這齊腰的雜草,艱難的前行。

此刻已是傍晚,樹林中吹過一陣陣帶著草木清香的微風。

“我說,你腦子沒毛病吧!”王明實在忍不住了,自離開軍營被嶽飛送了出來之後,周易便一直都沒有搭理他,於是停下腳步,憤怒的說道。

“怎麽了?”周易若無其事的看著王明,淡淡的說道。

“你竟然問我怎麽了?”王明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周易說道。

“我們被抓起來好幾天,然後放我們離開,還要我們回去。我們現在回去,和直接去投胎,有什麽區別?”

“反正,要回去你回去,我自己離開保命要緊!”

“你不會走的!”周易抱著腦袋,繼續向前走去,緩緩說道。

直到周易走出了很遠,王明才暗罵一聲,跟了上去。

“你就不怕我真的走了?”王明一路小跑,跟上了周易。

“從嶽將軍告訴我們可以離開,而且軍營內有冰庫這個消息之後,到現在你都沒有問過這到底怎麽回事!”周易停下腳步,大有深意的看著王明說道。

“表麵上看起來你隻想保命,想逃跑。其實你早就知道這裏麵的玄機,行了別裝了!”

“你根本就不是什麽普通的斥候兵,你跟那個趙虎是一夥的!”周易淡淡的說道。

他早就發現了其中的奧秘,隻是根本沒有必要捅破,他也懶得去管。

“這麽久以來,是我小看你了!”王明好似瞬間變了一個人,從氣質到表現,和之前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

“你們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我都沒興趣。”周易不置可否的一笑,緩緩說道。

“如今,我隻想做好眼前的事情,讓我自己從此有機會出人頭地!”

“你知道此次的風險有多大嗎?”王明眯起雙眼看著對方。

“風險大,回報更大!”

“你確定?”

“確定!”

說罷,王明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拔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劍。

周易同樣如此,手握短劍盯著王明。

“來吧!”王明麵色有些蒼白,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話音一落,二人幾乎同時出手,將短劍刺向了對方。

王五手握短劍,插進了周易的肩膀。。周易的短劍則刺中了王五的左腹。

他們的分寸都把握的異常之好,受傷卻不會危及生命。

這熟練的手法也在告訴二人,對方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隨後,二人找了些草藥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

處理完畢之後,他們找了個好位置,確定不會有什麽危險之後。

二人同時躺下,從這個位置直接一路滾到了山下。

當二人挪動著身子艱難的站起來的時候,忍不住相視一笑。

“這下子,準備就完整了!”周易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沙啞的說道。

“足下的魄力,在下佩服!”王明咧嘴一笑。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