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拿下城池,這樣的好事上哪去找?魏延對於龐統的話語明顯不屑一顧,很是不屑的開口問道。

道理誰都懂,可真正做起來是否可行,又有誰知道?

正所謂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僅僅是站在這裏靠著嘴巴說的話,哪怕是一統天下也不就是一兩天的事情。

關鍵在於……事情可能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蒙恬突然出列開口說道:“啟稟陛下,在下有些話想要說!”

看到他的出現,不僅是文武眾人,就連劉協也忍不住愣了一下,這可不是蒙恬的性格,這要是放在以往,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現在是集思廣益的時候,你大可暢所欲言!”劉協微笑著點了點頭。

“剛剛軍師和魏將軍的建議,在下以為都很好,不過,這也並不矛盾,反而可以結合一下,同時進行!”蒙恬這才沒有猶豫,將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

此話一出,就連剛剛的兩人也都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目光炯炯的看向蒙恬,想要知道他具體的想法究竟是什麽。

他們倒想看看這個事事講究實際的家夥,能說出什麽來。

“剛剛軍師也說了,如今的劉備這一次必定會是我軍的阻礙,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拿下長安的機會!”

“那麽我們進取長安,那麽他們是否也會同樣如此呢?一旦事情真是如此,那麽誰會先動手,就成了關鍵!”說到這裏,蒙恬便不再接著說下去了。

他覺得後麵的事情即使自己不說,所有人也都會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麽意思,因為在此之前,他和曹商之間的交流方式就是這樣。

魏延和龐統多少有些失望,這些話他們早就想過了,而且這也並沒有什麽實際上的意義,他們還以為蒙田有什麽一鳴驚人的想法,現在看來是他們有些想多了。

“好了!”劉協聽完了蒙恬的建議之後,緩緩的站了起來,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低聲開口道:“士元!這一次,你跟隨我前去,蒙恬和嶽飛留守襄陽!”

“諾!”蒙恬和嶽飛立刻站了出來,幾乎同時抱拳稱是。

“我這裏有一封密信,蒙恬,你在大軍開拔之後,將此信送到柴桑,交給鎮守在那裏的徐晃和於禁!”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協拿出一封寫好的密信,很是珍重的交到了蒙恬的手中。

從對方手中接過信之後,蒙恬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狠狠一咬牙開口道:“啟稟陛下,於將軍他………”

看到蒙恬這幅表現,劉協的眉頭忍不住一皺,這可不是對方的性格,今天的他無論如何看起來都有些奇怪。

“嗯?他怎麽了?”劉協有些疑惑的看著蒙恬問道。

“於將軍聽說主公要起兵討伐長安,已經日夜兼程趕來,此刻應該已經快到了!”剛一說到這裏,蒙恬就已經發現了劉協的臉色有些不太對。

於是。

他立刻再次補充的說道:“於將軍自知擅離職守是重罪,願自將為馬前卒戴罪效力!”

說實話。

他還真是有些佩服這個於禁的魄力,為了能夠跟隨劉協一起出征,竟然不惜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當初劉協再順手收了這兩人的時候,他還有些不太喜歡這兩人。

不過。

自從時間接觸得長了之後,他對這兩個人的看法有了根本的轉變,尤其是這個於禁……至少對方的忠心不容置疑。

而此刻,帳下眾人已經開始了低聲的議論,不管於禁的初衷是什麽,他現在的作為都已經明顯的違反了軍中的規矩。

劉協給他的命令是鎮守柴桑,而他卻違反軍規私自跑回了襄陽,按照軍中的規矩,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蒙恬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他也不想如此,隻是於禁在給他的來信中態堅決,甚至不惜冒死前來。

無可奈何的他,隻能在這種時候將這件事情說出來,這樣一來,還有可能為他爭取一線生機。

因為蒙恬非常了解劉協,對方不會因為這麽一件事情而真的對於禁動手,之所以選擇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就是為了給劉協一個台階下。

劉協始終沉默,大帳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很識趣的保持沉默沒有說話,誰都明白這種時候主動開口,無非就是給自己找倒黴。

沉默了許久之後,劉協才輕哼一聲開口道:“三天後大軍出發,另外,於禁杖責三十,降為步卒效命!”

“諾!”在場之人幾乎同時拱手一拜,聽到劉協這樣說,蒙恬這才暗自鬆了好大一口氣,不管於禁如今變成了什麽樣子,至少他的命保住了……

………

長安郡。

太守府內。

此刻已是深夜,不過太守府依舊燈火通明,其內鶯歌燕舞,熱鬧至極,即使相隔很遠都能夠聽到其內傳來的哈哈大笑之聲。

夏侯楙斜躺在大堂正中,看著濃妝豔抹的舞女在麵前來回飄過,忍不住發出哈哈狂笑之聲。

“倒酒!倒酒!”夏侯楙突然發現拿起的酒樽是空的,不耐地朝著身後的侍女大吼道。

隻不過,讓他更加憤怒的是,這些侍女竟然完全沒有反應,絲毫沒有將他的話放在眼裏一般。

而且,不僅是她們,此刻就連舞蹈也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呆呆的站著不動,大堂之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幹什麽?都愣著幹什麽,跳啊!”夏侯楙努力地支撐著搖晃的身體,瞪著通紅的雙眼,衝著眾人吼叫起來。

自己此時正在興頭上,這些人竟然如此的不識趣,這簡直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

隻不過。

在他起身之後才發現,在大堂門口,站立著一個麵色冷漠的女子,此女雍容華貴至極,如果不是此刻麵若冰霜,其相貌必是傾城傾國之色。

“喲…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大公主來了!”夏侯楙嘿嘿笑著,身子不斷的搖晃著向著女子走去。

隻是。

他一邊走還一邊衝著那些舞女吼道:“跳啊,給我繼續跳,你們怕她,難道就不怕我嗎?”

聽到此話,被嚇得麵色蒼白的舞女們,立刻再次開始表演她們的舞姿,隻不過,滿心恐懼的她們,跳出來的舞蹈,看起來沒有任何意思。

“下去下去…”看到這幅畫麵,夏侯楙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眾人仿佛大赦一般,迅速的離開了這裏。

“夫君,這麽晚了為何還不休息?”曹玉麵色陰冷,聲音異常的難聽。

這夫妻兩人本來就是政治聯姻,雙方都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也都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所以平時很多東西也都不在意。

“怎麽?現在就連我喝酒作樂,你也要管?”夏侯楙來回在曹玉麵前走著,同樣陰冷的盯著她。

自己剛才濃厚的興致被對方打斷,他現在心情非常不爽,如果不是因為看著對方的身份,恐怕現在的他已經忍不住要動手了。

“妾身並沒有這個意思,妾身隻是想提醒夫君,現在的情況對我們非常不利!”曹玉冷哼一聲,不鹹不淡的開口道。

說實話。

如果不是如今出了關乎他們身家性命的事情,她才不願意管這個家夥是死是活,他愛怎麽玩怎麽玩。

“有什麽不利的?不就是那個劉備可能出兵嗎?那就讓他來,我長安七萬守軍,會怕他?”夏侯楙大袖一甩,冷哼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還剩有酒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

很顯然。

他早就知道了前方傳來的消息,隻不過絲毫沒有將其放在眼裏。

曹玉深吸口氣,壓抑著自己滿腔的怒火,好一會兒才平息了下來,咬牙再次開口道:“夫君不要忘了,荊州的皇帝也已經打著朝廷的旗號出兵了,他的目標,很有可能也是長安!”

“最重要的是,從宛城到長安,路程最快不過十天,請問夫君,萬一皇帝來襲,你有何對策?”

她是真的不明白,這個家夥怎麽會還如此的平靜,皇帝擁有什麽樣的手段別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嗎?

“我呸!”夏侯楙一把扔出了手中的酒壺,非常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個唾沫。

“就算他們一起來又如何?告訴你,他們全來了我也不怕!”

“還是等夫君酒醒了在說此事吧,希望酒醒了之後,夫君還會如此說話………”曹玉實在看不下去了,再次冷冷的看了夏侯楙一眼,拂袖而去。

她是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要是再多呆一刻鍾,恐怕她會真的忍不住出手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

“哈哈哈…”夏侯楙仰天大笑起來,看向曹玉的背影充滿了陰森。

“你從來就沒有看得起我,覺得我不如丁儀!這一次,咱們就拭目以待!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才是膽量!”

……

半個月後,劉協率領大軍進入了宛城,曹操以雷霆般的手段拿下了絕大部分的地方,但是宛城畢竟是劉協親自拿下來的,這裏的人也全都忠心於他。

因此。

當劉協帶著大軍前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非常激動的等待著它的到來!

“文則啊,這一次,你不會怪我吧!”進入宛城之後,劉協第一時間就找來了於禁。

其實。

於禁的到來也都在劉協的預料之中,他這一次本來就是要利用於禁的關係來麵對長安的問題,隻不過因為自己還沒來得及下達命令,對方便已經主動起來了。

而且。

還是以這種違背軍規的方式……

“陛下言重了,是末將不守軍規在前,哪裏能怨陛下!”於禁一瘸一拐的來到了劉協麵前,很是真誠的開口說道。

然後。

在劉協的幫助下,緩緩地趴在了一旁的軟塌之上,這才長長的鬆了好大一口氣。

“軍法無情,我也不能徇私枉法!”劉協再次解釋了一句,隨即看向於禁很是平靜的說道。

“文則此次一定要隨我前來,有什麽想法可以盡管說!”

“陛下明鑒,末將知道陛下此次攻取長安,乃是奉天命行事!末將也隻是想盡自己微薄之力,以保百姓少受苦難,曹公曾對末將有大恩,站在末將唯一能做的,隻能是這些了!”於禁非常感慨的說著,一時間卻忍不住潸然淚下。

看到於禁這副樣子,劉協也忍不住為之動容,他親自拍著於禁的背輕聲開口道:“將軍請放心,我不會讓百姓受苦的……”

很多事情他也不能明說,也不能夠解釋的太過於清楚,正所謂成王敗寇,一切都要以事實來說話。

當然。

這一切都是劉協自己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