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校尉哆裏哆嗦的拿著這兵符,半天沒有說話。

這玩意兒他確定是真的。

可是。

按照規定,沒有軍令是不能進城的。

別人不知道這軍令是怎麽回事。

校尉可心知肚明。

那不過就是陳登在與孫穀那較勁弄出來的東西。

在這件事情上一個不小心。

就有可能會人頭落地。

因此。

校尉現在隻想要趕緊擺脫這件事情。

否則。

要是因為這件事而將腦袋給掉了,那可就虧大了!

狠狠一咬牙,他笑眯眯的將兵符還給了章邯。

既然擁有兵符。

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將軍請!”校尉很是恭敬的朝著城內方向一示意。

收回兵符,章邯立刻帶著人朝著城內走去。

剛走了兩步。

章邯又掉頭回來了。

不慌不忙的來到一臉笑眯眯的校尉麵前,章邯嘴角微微上揚。

“告訴本將,你叫什麽名字?”

“李二虎!”校尉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便開口道。

“很好!”章邯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將記住了!”

說完之後。

章邯便帶著隊伍頭也不回的進城去了。

“將軍慢走!”校尉很是恭敬的朝著章邯的背影道。

他現在非常的高興。

能夠被這樣的將軍記住。

那麽之後很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好運。

說不定。

自己以後還能飛黃騰達也說不定!

越想越是高興。

校尉真是慶幸,自己今天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

“將軍,咱們頂不住了,對方的武器太厲害了!”一名將軍對著孫觀大吼道。

沒有任何意外。

孫觀一劍便將他斬了。

這已經是第六次進攻了。

這次要是再拿不下來,那他們的士兵必然受到致命性的打擊。

城牆下的屍體已經不知道鋪了多少層了。

很多地方都已經堆成一座小山了。

孫觀就不相信,經過這前五次的攻擊,這涼州的弩箭還沒有消耗完。

“上!”

孫觀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再次指著城樓之上大吼道。

立刻。

所有人在一次扛著雲梯等攻城器械,瘋狂的衝上去。

這一次。

雖然依舊阻力重重,很多人都還沒衝出去就死了。

但是。

孫觀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乏力。

更重要的是。

他們的弩箭進攻明顯弱了很多。

孫觀內心一喜。

這就說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對方的弩箭已經即將用盡。

隻要沒有了弩箭的支持。

就憑他們現在的兵力,拿下兗州根本就不是問題。

“殺啊!!”孫觀再一次怒吼起來。

城樓之上。

鮑信看著瘋了一般,不顧一切衝上來的徐州軍,麵色有些凝重。

他知道。

這是對方最為厲害的一次進攻。

隻要將這一次扛過去。

之後。

徐州軍的軍心必然大亂。

到了那個時候。

這一次危機才算是有希望度過。

“還不行嗎?”蒙恬難得的有些焦急。

看著越來越近的徐州大軍,他的心似乎都提了起來。

“再等等!”鮑信揮手道。

孫觀猜測的確實沒錯,蒙恬他們的弩箭儲備不多了 。

可是。

卻並不是沒有了。

從這次的進攻上,鮑信就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因此。

他讓蒙恬故意減少防守能力,**對方上前。

他的想法很簡單。

就是要在對方士氣最高,自信最強的時候給予他們最沉重的打擊。

隻有這樣。

才能最有效的打擊對方的士氣。

為此。

他從一開始就命人準備了各種的巨石,巨木,燃油等東西。

終於。

徐州軍的雲梯第一次搭上了涼州的城牆。

看到這一幕。

孫觀都快要笑開花了。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涼州落到自己手中,以及陳登那愧疚不堪的神色了。

越來越多的雲梯搭上了城牆。

盡管。

他們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

但是。

至少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於是。

徐州大軍的士氣暴漲,全軍都拚命的向上衝!

“就是現在!”鮑信雙眼猛地瞪大,衝著蒙恬大吼一聲。

早就等不及的蒙恬立刻大吼一聲:“攻!”

頓時。

已經準備好的弓弩手瞬間出現在城樓之上。

並且。

每一把神臂弩上都安裝了三支弩箭。

也就是說。

這一輪的殺傷力是之前的三倍!

同時。

還有巨石,巨木,燃油等極具殺傷力的東西順著雲梯猛然落下。

已經看到希望,毫無準備的徐州大軍頓時遭到重創!

大量的士兵被突然暴增的弩箭射死。

更多正在攀爬的士兵,被巨石,巨木活活砸死。

還有澆滿燃油的雲梯被火箭點燃。

其上的士兵連同雲梯一起,被活活燒死!

一時間。

慘叫聲,怒吼聲,喊殺聲混成一片。

孫觀麵色大變。

他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大軍,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被消滅。

很多人甚至都來不及出手,就被上麵掉落下來的同伴咂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

短短的一刻鍾。

最先衝上去的大軍幾乎被消滅殆盡!

更恐怖的是。

已經開始有士兵在向後退了。

這種慘烈的戰鬥,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的。

恐懼是會傳染的。

有一個人率先逃跑,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隨後。

便是兵敗如山倒,沒有任何回天之力。

現在的孫觀就是這樣。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大軍從後退,開始潰敗,最終到無法控製的逃跑。

看到這一幕。

城樓之上的鮑信終於露出了笑臉。

“蒙將軍....” 他才剛開口,便見蒙恬就已經快速的離開了這裏。

根本就不用他說,蒙恬都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城門緩緩的打開。

蒙恬的火騎兵以及五千鐵甲軍,帶著滔天的殺機從城內衝了出來。

他們幾乎是踩著徐州軍的屍體,在追殺潰敗的徐州大軍。

孫觀絕望的被數名士兵架走了。

他知道。

這一場較量,他徹底的失敗了。

而且是絕對的慘敗。

徐州的十萬大軍,就這樣被他親手摧毀了。

新一輪的屠殺開始了。

鮑信站在城樓之上,看著下方拚命追殺的蒙恬,發出了陣陣大笑之聲。

以不到兩萬人的兵力,阻止十萬大軍攻城。

他們做到了。

不僅做到了,還殺得對方丟盔卸甲狼狽逃竄。

他知道。

此戰必定名揚天下。

............

傍晚。

徐州。

州牧府中。

此刻正在進行一場酒宴。

主人自然便是張權。

之前。

前方傳回消息,孫觀已經開始大舉攻城,並且已經勝利在望了。

至於張雲兵敗的消息。

根本就沒有回到徐州。

這一切。

自然是影密衛的手筆。

在那些斥候會徐州的路上,就被影密衛截殺。

然後。

所有的戰報全部換成了喜報。

因此。

張權實在是忍不住,今夜便召開了這場帶有慶功性質的酒宴。

要知道。

這種級別的勝利,對於張權來說是從未有過的。

在開戰之前。

包括陳登在內的很多人,都對此表示深深的擔憂。

可是。

現在不同了。

前方已經勝利在望。

張權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以安軍心。

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

州牧府的大堂之上燈火通明,眾多文武推杯換盞,一片喜慶之意。

就好像他們現在已經贏了一般。

陳登皺著眉頭坐在原地,有些恍惚。

自從坐在這裏之後。

他就沒有喝過一杯酒,一直都是一副深思之色。

他總覺得這一次的戰報有些問題。

張權一直以來,最大的願望就是在陳登的麵前證明他是錯的。

因此。

這一次,他最關注的就是陳登。

他就是想要在陳登的臉上,看到後悔,失望之色。

那樣才能證明自己的決定是多麽的英明睿智。

可是。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

他依舊在陳登的臉上看到的是深深的擔憂。

從到這裏來開始。

對方甚至連一杯酒都沒喝過。

“咳咳....”

張權實在是看不下了,輕咳了一聲。

立刻。

大堂之內便安靜了下來。

“諸位,此次前方傳來捷報,實乃我徐州之幸!”

“來!諸位舉杯,為前方將士,為孫觀將軍!”

張權舉起手中的酒樽,豪氣幹雲的說了這一番話。

立刻。

在場之人均都舉起了手中的酒樽,麵帶笑意的站了起來。

除了陳登!

“陳登,你這是幹什麽?”張權眉頭一皺。

他沒想到。

自己都做到這一步了,對方依舊不給他麵子。

“主公,在下以為還是等前方勝利之後,再喝這杯酒吧!”陳登低沉的聲音傳來。

此言一出。

四周一片嘩然。

“這陳登真是不知好歹,說話也不分場合!”

“就是,如此駁斥主公的麵子,真是不懂事!”

“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我徐州十萬大軍,還對付不了那個閹宦之後?”

“真是豈有此理,前方都傳來捷報了,此人都還這次嘩眾取寵,大放厥詞!”

.....

四周的嘲諷不屑之聲,陳登根本就不在意。

他隻想要用這種方式,能夠讓張權清醒一點。

在沒有徹底勝利之前。

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忠言逆耳的道理誰都明白。

可是。

真正能夠做到的,卻根本沒幾個。

很顯然。

張權就不是其中之一。

他一聽到陳登的話,立刻便猛地站了起來。

“陳登,你三番五次的嘩眾取寵,口出狂言,我都念你是徐州的老臣不想對你怎麽樣!”

“可是你呢?到了現在都還在大放厥詞,擾亂軍心,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來人!將陳登拖下去杖責二十,關進大牢之中!”

張權憤怒的聲音在大堂之中回**。

這一次。

沒有人願意在陳登說話了。

因為。

就連他們都覺得陳登就是在故意找事!

這不過是他為了襯托自己的手段而已。

沒有人傻到去做這種成全他人,害了自己的事情。

陳登被帶走了。

他什麽話都沒有再說。

隻是冷冷的注視這陶謙,這個他一心想要輔佐的人。

“哼!”

看著陳登被帶走之後,張權是一聲冷哼。

今天的興致全都被這個家夥給攪亂了。

“主公不必為此憤怒,等到孫觀將軍滅了那皇帝之後,他自然就沒話說了!”

“是啊主公,事實勝於雄辯嘛,等到孫將軍凱旋的時候,看這個陳登是不是有臉來見主公!”

看到張權的神色。

眾人又是一番歌功頌德。

聽到眾人的話語,張權這才轉怒為喜,繼續陪著眾將領喝了起來。

從陳登被抓走之後,宴會就沒有再出什麽波瀾。

隻是。

沒過多久,在場的所有人便全部醉得不省人事了。

今天的酒.....似乎有點猛。

當發現大堂之上沒有了聲音之後。

侍衛想過去查看一番,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可是。

他們都還沒來得及踏出一步。

身邊便黑影一閃,這些侍衛便捂著脖子永遠的倒在了地上。

影密衛的戰鬥力再次得到了最大的體現。

整座州牧府上,所有的侍衛都被清理完畢之時,都沒有任何人發出任何的響動。

就算是那大堂之上的眾人沒有被藥迷暈。

恐怕。

他們都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的異常。

章邯背著雙手從屍橫遍野中走過,連看都沒有去看一眼。

掃視了一圈大堂內躺得橫七豎八的眾人,冷聲開口道:

“綁起來!”

不多時。

所有人便都被捆到了一起,直接堆在了一旁。

坐在陶謙之前的位置上,章邯拿起了那個酒樽看了一眼。

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隨意的扔在了一旁。

“去南門迎接大隊進來,記住,不許驚動其他守城軍!”

立刻。

便有數道黑影跪在章邯麵前一拜之後,迅速離去。

之後。

他便這樣坐在這裏,閉上了眼睛。

...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天色也逐漸的明亮起來。

這時。

已經有人開始逐漸的清醒過來。

當他們恢複知覺的一瞬間,便感覺到了自己被綁縛著。

“怎麽回事?”

“這時怎麽回事?”

“誰敢綁老子?不想活了嗎?”

“來人!來人!你們這群混蛋!”

不斷開始有人怒吼出聲。

可是。

根本就沒有人理會他們。

直到....

他們發現了坐在之前張權位置上,正在閉目養神的章邯。

“你是誰?想要幹什麽?”

“趕緊放了老子!否則今天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敢綁你爺爺,找死嗎?”

怒罵之聲之聲不斷的傳來,大堂之上吵成一片。

直到張權也迷迷糊糊的開了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