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師說:“那間佛牌店是在蔣英的安排下在彌敦道租的,光租金每月就要幾萬港幣,裝修也是按照東南亞風格。可從泰國運來的一大批佛牌古曼被匪徒給劫,蔣英為了省錢而沒買保險,損失很大。我本想把店鋪轉租給他人,可一是裝修也花了十幾萬,二是自從阿讚NangYa給我解了情降之後,我覺得泰國佛牌古曼童和降頭也是樁好生意,就想繼續經營。阿讚NangYa向我推薦你,說您在泰國認識很多法師和牌商,比如之前被蔣英抓起來的那兩位先生。我也打聽過了,香港現在有十幾家佛牌店,生意雖然沒有風水堂那麽紅火,但利潤可觀,還是很有市場的,所以,我也想聽聽您的意見。”
“佛牌生意當然可做,隻不過您這個店鋪投入不小,每月光租金和人工就要幾萬港幣,那每天就得賺到五千塊錢,才有利潤可圖。”我說。
陳大師笑了:“彌敦道是香港比較繁華的地段,人流肯定沒問題,當然,我這些年也有很多客戶。除風水堪輿改運之外,像什麽驅邪、施法、解降頭這類生意肯定會介紹到店裏去,而且我接觸過很多富人和明星顧客,他們都對泰國佛牌和東南亞邪術很感興趣,也經常向我打聽能不能請到。我以前對這些都不了解,也失去了很多生意機會。但有了佛牌店,今後的前景還是不錯的。”
我一聽,說那就沒什麽問題了,順便問他對佛牌古曼的需求有多大。陳大師說他也不懂,問我的意見,會提供給我店鋪內部的幾張照片。
掛斷電話後,我接到了陳大師發來的彩信,是那家佛牌店的內部照片。我翻出手機裏之前在曼穀蔣姐住所偷拍的、陰物倉庫的那些照片,按照圖片中的內容在紙上開了個大概的清單,多少條佛牌,多少尊古曼童,還有路過、布周、鬼仔等物品。
我把清單以短信發給陳大師,他回電話給我,驚訝地說:“您真是專家,從店鋪的裝飾就能估算出商品清單?這個清單和蔣英之前在泰國采購的清單驚人地一致啊!”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陳大師手裏握有舊清單,說問我意見,其實不過是想摸摸我的實力而已。陳大師邀請我去香港和他麵談,車馬開銷由他負責,我當然很高興,又能玩又有大生意可談,何樂而不為?
訂了兩天後去香港的機票,我給方剛和老謝發去短信,分別把那份清單給兩人各發了一份,讓他們在這兩天幫著找貨,順便把價格報個大概。兩人都給我打來電話,驚訝地問從哪接了這麽大的生意,我得意地告訴他們,這就是那個牌商蔣姐前夫香港陳大師的佛牌店。兩人聽了細節,都覺得真是好機會,我和他倆講明,要是能談成,賺的錢要四人均分,阿讚NangYa那份也得有,兩人都表示同意。
兩天後,我在香港機場出來直接乘出租車趕往陳大師在銅鑼灣的風水堂,這裏平時隻有一名女助理負責接待顧客,如果是要求不高的,則可以按照陳大師所寫的一本書中的指示改運。要是要求高,就得女助理給陳大師打電話預約見麵了。
這間風水堂完全是按照道觀來修的,所有建築都很古舊,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把內地某個道觀整體搬到香港來了。陳大師在後廳和我碰的麵,寒喧後問:“田先生這麽年輕,就對泰國佛牌這麽有研究,真是厲害!”
我連連客氣,拿出方剛和老謝給我提供的報價單遞給陳大師,讓他過目。陳大師看了看,說:“嗯,總價要六十萬港幣,比之前蔣英進貨的價格低了近五成。田先生,能保證都是真貨嗎?”
“當然能,我從不賣*。”我告訴他。
陳大師點點頭:“看來蔣英那次進貨,也從中漁了利,就算是她的離婚補償金又多了一份吧。”
出了風水堂,陳大師開著那輛黑色奔馳,載著我來到彌敦道,先在一家高檔西餐廳吃了飯,然後到佛牌店考察。上次我隻是在馬路對麵偷看,這次則是進店看。店大概有五十平方米左右,東側是談生意用的黃金木桌椅。店內裝飾得確實講究,都是正宗的泰國古代曼穀王朝風格,店內正中擺了一尊有成年人那麽高的成功佛,外表塗著金粉。我在泰國做了兩年牌商,賺了不少錢,也有了見寺廟和佛像必拜的習慣,看到成功佛,連忙恭敬地走過去拜。
陳大師問我這是什麽佛,看來他對小乘佛教沒什麽研究。我告訴他這叫欽拿納佛,中國人習慣叫成功佛,兩邊的是泰國龍王,保護成功佛的。陳大師一聽,也跟著拜了幾拜。
在佛牌店裏聊天,陳大師問我在泰國的生意如何,都是怎麽進行的。我簡單說了下,陳大師說:“請您到香港來,其實是有兩個事情。一是佛牌進貨的事,二是這個店如果開張,肯定要有人來打理,我會雇傭一位女士來做接待,但也要有佛牌專家在店裏坐鎮才行。畢竟這東西不像金銀首飾,稍加培訓就能懂幾分。想來想去,都覺得隻有田先生最合適。”
我連忙擺手:“這可不行,我的生意需要在泰國和中國兩頭跑,沒法固定在一個地方開展生意啊。”
陳大師笑了笑:“您覺得,把一個對泰國佛牌完全不懂的女人變成半個專家,三個月夠不夠?”
我在心裏盤算了一下,說:“應該夠了,畢竟不是當牌商,隻在佛牌店負責銷售的話,三個月能掌握不少知識。以後就算還有搞不定的地方,也可以打電話給我或者阿讚NangYa都可以。”
“太好了!”陳大師說,“那您就先屈尊在我的店裏呆上三個月,我會派人把工作手續替您辦妥。等店員基本掌握泰國佛牌知識之後,您再回泰國忙自己的生意,偶爾有空來香港店裏坐坐,怎麽樣?”
這個方案倒是可行,我點頭同意。陳大師說,除進貨的費用先付全款之外,會付給我每月兩萬港元的駐店顧問費。如果是由我直接從泰國發貨售出的佛牌,每條的利潤給我三成。我算了算,這生意還是劃得來的,就算我不在泰國,有生意也可以讓方剛和老謝去接,這兩個人都是信得過的,就答應了。
陳大師很高興:“從佛牌店出門,隔兩條街區有一座酒店,幾年前修建的時候就是我幫助看的風水,現在生意很好。我有那家酒店的VIP卡,下榻完全免費,您平時就可以住在那裏。”
一切都談妥當,陳大師和我來到附近的匯豐銀行,我讓他直接劃賬五十萬港幣到方剛在泰國的戶頭。然後我給他打去電話,讓他和老謝盡快將清單上的貨品弄齊全,然後告訴我,我會提供發貨地址給他。
我幫陳大師在佛牌店門口貼出招聘廣告,香港的就業壓力不比國內小,很快就陸續有幾十個年輕女人或打電話或進店詢問,應付的工作就交給我了。說實話,和陳大師的合作突破了好幾個第一次,比如第一次麵試別人而不是被麵試、第一次在香港住高級酒店、第一次正式把生意延伸到香港(鵬仔那次嚴格來講不能算)、第一次和香港女人打交道。
我訂了時間,湊了六七位女士到佛牌店統一麵試,從二十出頭到年近四十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