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從酒店趕來和我們三人見麵,我把施法的事和他一說,陸先生問:“還要找個*……*倒是好找,可對她沒什麽傷害吧?”

阿讚洪班說:“沒有。”陸先生隻好答應,我先讓他在銀行取出錢,然後乘出租車前往曼穀東南部的那間酒店。在前台,陸先生訂了那間出事的客房和隔壁房間,前台小姐明顯對陸先生有印象,看他的眼神也有異樣。

進了房間,阿讚洪班先念誦了一段經咒,看來是能感應到這房間中的怨氣。我讓陸先生想辦法去找個*回來。他說:“那天我是去附近的一條街找到的,那條街有很多*店,看來還得再去一趟,你們等我吧。”我們三人在房間等著,半個多小時後,陸先生給我打電話,稱他又去了當初在客房差點兒把他掐死的那名女技師所在的店裏。那女人看到陸先生就揪住不放,說自從那晚出事之後,她就整天神情恍惚,有時被男客人叫出去過夜,總會在睡夢中去掐客人,因為這個事,她挨了好幾次打。

我連忙把情況轉告阿讚洪班,他說:“必須讓她來。”我讓陸先生轉告那女子,要想解決此事,就跟著陸先生回來。

不多時,陸先生帶著一名大概三十幾歲的成熟女人回到客房。這女人長發苗條,身材不錯,隻是臉色很差,眼圈還有些發黑。老謝對她說:“這位是阿讚洪班師父,專門為陸先生解決這個事情的,這間客房以前死過人,也是個*,你那天晚上就是被那*附身,所以才差點把陸先生給掐死。”

這女人一聽,嚇得臉更白了。老謝又說你運氣真好,阿讚師父這次施法是很難得的,最少都要收十幾萬泰銖,看在你願意配合的麵子上,隻收你五萬泰銖就行。

女人立刻表示:“我哪裏拿得出五萬泰銖?你們不是想騙我吧?”我心想,老謝也真是雁過拔毛,他是看準了這女人急切地想治好自己的邪病,才敢這麽開口。

老謝假裝為難地說:“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了,我們再去找別的女人來配合,大不少給她幾千泰銖就能打發,至於你的怪病,就隻能自己解決啦。”這女人連忙說憑什麽,當初要不是陸先生叫她到這房間來,自己也不會變成這樣。

“我怎麽知道這房間死過*?”陸先生怕她不願配合,在旁邊趕緊幫腔,“我還出了十幾萬泰銖呢,你才出五萬,真是撿了大便宜!”

這女人猶豫再三,隻好答應下來,但要先施法後付錢。老謝說沒問題,不過你也是泰國人,應該知道黑衣阿讚可不是這麽好騙的,到時候不怕你賴賬不給,女人連忙表示不會。

要等到半夜才能開始施法,四個人就在客房裏等待。阿讚洪班盤腿坐在地上,另外四人或坐或站,無聊地打發時間。

好不容易等到半夜,我把房間的燈關閉,阿讚洪班讓陸先生和那女人躺在**,盡量讓自己入睡,我和老謝則坐在門口的地板上等著。在這種情況下,兩人哪裏還睡得著,在**翻來覆去像烙餅似的。老謝低聲問我:“這得等到什麽時候?”

我搖搖頭,真恨不得把他倆給打昏。過了兩個小時,我和老謝已經困得直打盹,迷迷糊糊中我看到那女人正從**慢慢坐起。我打起精神,剛要提醒她不要亂動,卻看到阿讚洪班正在低聲念誦著經咒。

那女人以一種很機械的姿勢下了床,慢慢走到門口站住,因為沒開燈,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女人在門口站了幾分鍾,又慢慢轉身回來,站在已經睡著的陸先生麵前,就這麽呆呆地看著他。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阿讚洪班戴上儺麵具,右手舉起,扶著陸先生的腳掌。女人伸出雙手,掐住陸先生的脖子,開始用力。

陸先生呼吸中斷,身體開始左右亂扭,他似乎醒著又像沒醒,我把心提到嗓子眼,心想會不會假戲真做,真把他掐死了怎麽辦?

阿讚洪班走到床邊的另一側,用左手掌心壓住陸先生額頭,陸先生身體用力扭動,從嗓子中發出“噝噝”的聲音,雙腿亂蹬亂踢,伸出雙手想去抓那女人的臉。可那女人似乎力氣奇大,陸先生的手用力抓撓她的臉,女人也不躲,那兩隻胳膊就像鉗子似的,紋絲不動。

“為什麽非要對我這樣?”女人用機械的語調說著。

沒多久,陸先生身體的動作越來越弱,漸漸沒了反應。**的被單被踹得幾乎都把陸先生的雙腿裹住。

女人過了好幾分鍾才鬆開手,呆呆地看著躺在**一動不動的陸先生,慢慢走到房門前,打開門走出去。我心想這不行啊,她還沒給錢呢,就要出去攔住,阿讚洪班說:“不要攔她。”我隻好作罷。

打在燈,我跑到床邊,頓時嚇得不輕。陸先生張大了嘴,舌頭吐出來,眼睛圓瞪,臉漲成紫青色,雙手呈爪狀放在胸前,相當嚇人。我手和腳都在哆嗦,要不是這兩年見過太多阿讚師父的邪術施法,估計都得崩潰。這要是出了人命案,我跑也跑不掉。

剛要去晃陸先生,阿讚洪班示意我不要動。他左手仍然壓著陸先生的額頭,嘴裏開始吟唱另一種經咒。這種經咒之前聽過好幾次,應該是苗族巫師所用的咒語,而且是專門配合儺麵具的。

老謝還坐在牆角那邊打呼嚕,聲音越來越響,我氣得走過去,用力拍了他腦袋一下。老謝居然沒醒,我捏住老謝鼻子,硬是把他憋醒。老謝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左右看著,問:“怎麽了,怎麽了?”我示意他別出聲,再指指阿讚洪班。

那邊的阿讚洪班還在吟唱經咒,老謝來到床邊,一看陸先生這副模樣,把他也嚇傻了。正在這時,陸先生從嗓子眼中發出輕微的“啊啊”聲,又像吸氣,還像是吐氣。阿讚洪班用右掌去壓陸先生的胸口,陸先生發聲更大,幾分鍾後他開始咳嗽,我連忙將陸先生翻了個身,以防止他被痰卡住。

陸先生漸漸閉上眼睛,呼吸也恢複了,我這才徹底鬆了口氣,而阿讚洪班仍然在繼續念誦經咒,還把一串黑色珠子放在陸先生胸前。約半小時後再把珠子收好,老謝和阿讚洪班去隔壁的房間休息,我半躺在床邊,看著陸先生沉沉睡去。

次日上午,我和老謝跟著陸先生去附近的那間按摩店,找到那個女人。店老板是個很胖的中年女人,聽說我們要找她,就問昨晚怎麽回事,她半夜才回來,兩眼發直,誰問也不說話,倒頭就睡,現在剛醒過來。

我們在某按摩室中見到這個女人,她坐在床邊,雙手用力壓著太陽穴,看到我倆來,她連忙問:“昨晚是給我施法了嗎?我一直在做夢,有個女人在夢裏說謝謝我。”

“你身上的陰氣已經被阿讚師父祛除掉了,以後不用再擔心。”老謝笑嗬嗬地告訴她。女人極不願意地跟我們出來,在附近找了個ATM取出五張千元泰銖的鈔票遞給我。我看得清清楚楚,沒接錢,說你弄錯了,是要收五萬泰銖。

女人哼了聲:“我半年也賺不了五萬泰銖,拿什麽給你們?要不然陪你睡十晚怎麽樣?”我心想昨晚老謝已經把價格報出去,要是多少錢都收,那不成詐騙了嗎。剛要說話,老謝一把將錢拿過來,說五千就五千吧,算你運氣好,遇到阿讚師父施法,餘下的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