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哼了聲:“這個熊導遊也開始忽悠人了?”我笑著說這不叫忽悠,畢竟他手上的客戶都能出得起好價錢,當然也得謹慎。

大概過了十二三天,老謝把四塊牌給我送到羅勇。我仔細看了看,這四塊賓靈蓋子上麵都用紅黑雙色繪著圖案和經咒,有蜈蚣、**和猛虎,看來用的都是強力的法門心咒。

回到表哥家,躺在院子裏曬太陽的金蛋忽然坐起來,渾身的毛都倒豎,警惕地看著我。我開始沒明白,後來知道是因為我皮包裏裝了那四塊邪牌的原因。這些邪牌中都入了獨立靈,陰氣十足,狗是有靈性的動物,完全能感應得到。

我朝獨樓的大門處走過去,金蛋居然衝我狂叫。金毛犬雖然是大型犬,但平時極少叫喚,可現在它卻叫得非常凶,汪汪的,口水都流出來,好像看到小偷進院似的。表嫂從二樓臥室窗戶探出頭,問我怎麽回事,我連忙岔開,趕緊進屋把佛牌放進三樓的雜物間。

再出來回到院子,金蛋仍然瞪著我,表情和神態都很緊張。我笑著過去套近乎,金蛋沒感應到有什麽異常,但明顯仍對剛才的陰氣耿耿於懷,看我的眼神也很怪異。我慢慢過去摸著它的脖子,問:“怎麽,你這個臭家夥,不認識我了?”

金蛋扭過頭不看我,好像還在生氣。我又哄了半天,它才慢慢轉過來,遲疑地走上幾步,開始*的臉。我哈哈大笑,摟著它的脖子擁抱幾下,說走吧,帶你出去玩。金蛋終於和我冰釋前嫌,撒著歡跟在我屁股後麵出去了。我心想,以後再有這種生意,還是盡量別把入靈的東西往表哥家裏帶,免得哪天金蛋再咬我幾口,還得去醫院打針。

跟熊導遊約時間在芭堤雅碰頭,一手錢一手貨。不得不說熊導遊做生意真是痛快,二十萬泰銖鈔票當場就付,臨走的時候他伸出手:“合作愉快!”看到我猶豫,他馬上明白,又把手縮回去,哈哈大笑,擺手告別就上車開走。

看著那輛嶄新的路虎,我心想以後早晚也得買輛好車開開,但那是回沈陽之後的事了。

第二天早晨,我接到熊導遊的電話:“田老板,真不好意思,我這邊有個客戶突然跑路,那四塊牌中有一塊是他預訂的。可現在找不到人,你看能不能退回去?”

“跑路了?為什麽要跑路?”問。

熊導遊歎口氣:“還不是因為這位客戶投資失敗,他是台灣人,債主天天登門拜訪。他被逼得沒辦法,就想請一塊邪牌來強效轉運。沒想到牌還沒到手,就被債主用槍擊,差點打死,他沒辦法,拋下妻兒老小自己跑掉了,現在連法院和黑社會都找不到,這塊佛牌他也不可能要了。”

我說:“這可不好辦,畢竟是訂製的佛牌。”熊導遊說要不是客戶出意外,他也不會找我。你也知道,當牌商的規矩是盡量別砸貨,不吉利,否則他就自己留下了。而且登康師父加持出來的佛牌,以後也不愁脫手,那五萬泰銖的定金也不用退,就退個餘款。

這讓我不太高興,按理說訂製的東西一律不退,但熊導遊的生意利潤大,他也是頭一次開口,而且隻退五萬泰銖,另外那五萬定金我完全可以揣進口袋,再加上這批佛牌不是登康加持,而是阿讚洪班的,我也有幾分心虛,於是就答應了。熊導遊特別高興,說下筆生意給我找回來。

當天下午,熊導遊開著車來到羅勇,把一塊邪牌還給我,我多了個心眼,仔細地來回看,又掏出手機,和圖片對比。為了謹慎起見,從賈女士的生意之後,每塊出貨的佛牌我都會拍照留存,以免被人調包,那時賈女士的丈夫和我說過這個事,以前從沒在意,現在得留心了,反正拍照也不費什麽力氣。

熊導遊失笑:“田老板,退貨歸退貨,我還不會做調包的事,沒有那個必要啦。”

我也笑著說隻是例行檢查,對比後發現這塊佛牌就是當初交給他的那個,完整無誤,就收下了,再掏出五萬泰銖遞給他:“幸好我昨天沒把貨款打給那邊,不然這錢可就難要了。”熊導遊連連點頭,說那也隻能自認倒黴。

看著熊導遊驅車離開,我心想為什麽仍然覺得他說話時的動作和神態還是有些別扭,可怎麽也想不通原因。給老謝打電話,讓他來羅勇取錢和佛牌。他問:“什麽佛牌,不是都賣掉了嗎?”我說被熊導遊退回來一塊,那客戶還沒等強效轉運就被人逼得跑路。老謝直唉唉,連聲說自己運氣不好。我笑著說別這麽想,你就當熊導遊隻訂了三塊,雖然讓阿讚洪班多製作加持了一塊牌,但有你這個資深牌商在,還愁賣不掉嗎。

“賣掉是沒問題,隻是賣不出五萬泰銖的好價錢啊,唉!”老謝像死了親人那麽難過。等老謝到了羅勇,我把十五萬泰銖和那塊佛牌交給他,一再安慰,說錢以後還能賺,先留在手裏,說不定下個月熊導遊再要牌,那時再給他不就完了。

老謝氣憤地說:“他那麽有錢,怎麽也不囤牌?”

我說:“還不都是牌商的那些臭規矩,盡量不砸貨在手裏,免得運氣不好。”

“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老謝唉聲歎氣地說,“這樁生意田老弟你賺到二十萬泰銖,而我和阿讚洪班總共才賺到十五萬,你這個牽線的比他倆出力的利潤還多,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啊!”

聽著他這沒完沒了的風涼話,我就知道不請他吃點兒好的,是無法平息老謝胸中的怨氣了,於是在羅勇請他吃的海鮮自助,老狐狸才算放過我。

那天王嬌在QQ上給我留言,說起劉佳和王哥經常去她酒店的事:“哥,那小夥長得精神又幹淨,怎麽偏偏看上那個惡心的大老爺們呢?兩人好得不行,最少三天肯定要來我這開一次房。每次退房的時候,都看到那小夥挽著老爺們的胳膊,走路都不穩。”

我笑著回複:“那才叫真愛,你不懂。”王嬌問我兩個男的怎麽睡覺,我心想她這種欲女還算單純,就讓她問男友,我也不知道。

某天晚上,我正在牽著金蛋出去遛達,看著金蛋追著一條拉布拉多母狗嗅個沒完,那狗的主人是個年輕女孩,生怕自己家的狗被金蛋騎上,死命拉著。我在旁邊看著偷笑時,手機響起,是劉佳的號碼,接通後就聽到他在哭泣:“田老板,你回泰國了嗎?”

我回答沒錯,因為你打的是我泰國的號碼。他又問:“有那種能讓人迅速交上好運的佛牌嗎?”

“誰要請?”我問。

劉佳說:“是我親愛的……他、他進去了!”我連忙問怎麽回事,原來那個王哥自從中了劉佳的情降以後,幾乎天天和他膩在一起,對女人都沒興趣,隻喜歡劉佳,兩人經常去賓館開房過夜。鄰居傳得很難聽,後來被王哥的老父親給知道了。

這種事在大多數人眼裏,比花錢嫖*更丟人,老頭子氣得差點沒犯病,和王哥大吵起來。王哥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非但沒聽勸,還把老爹罵了一頓。王哥的老爹氣不過,就在一次悄悄跟蹤兩人去王嬌的酒店開房之後,打電話報警,稱有個小夥子專門向男人提供性服務,現在就在XX快捷酒店的XXX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