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接到費父的電話,稱費大寶已經醒了,一直在念叨著女朋友在哪裏。我和方剛來到費家,費大寶看到方剛,兩眼發直地問:“大哥,我女朋友呢?”

方剛嘿嘿笑:“你哪裏有女朋友?是在做夢吧?”費大寶想了半天,沒說話,滿臉疑惑的神色。這時我接到小楊的電話,稱已經來到無錫機場,讓我把費大寶小區的名字告訴她,這就叫出租車趕去。我問費父小區名,他沒好氣地問又是誰要來,我說是小楊。

費父“哦”了聲:“哪個小楊?”我說出小楊的全名,費父連忙說他馬上開車去機場接。我說不用了,她乘出租車來更節省時間。

不到半小時後,我們幾個人在小區門口看到小楊,她高興地上來跟我和方剛分別擁抱,費父明顯對她高看一眼,寒喧著。回到費家,大寶看到小楊,卻哭了:“小楊啊,他們把我……把我女朋友給搶走了!”

小楊說:“你哪有什麽女朋友?是不是酒喝多了還沒醒?”

費大寶左想右想,喃喃地說:“難道真是做夢?”他問老爸投資的事是不是真的,費父點點頭,說這個事沒錯,但你真的沒有女朋友。費大寶怎麽也想不通,自言自語:“真奇怪,是在做夢嗎?這夢也太真實了吧……”

看到兒子恢複平常,大寶的父母都很高興,方剛提出要阿讚巴登要收取四萬元人民幣的施法和其它費用,費父沒說什麽,讓老婆取了錢回來,交給方剛。他囑咐:“我不希望大寶當什麽佛牌商人,太可怕了,我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方剛說:“佛牌商人並不可怕,隻要以後注意別貪便宜就行,他跟著我不會吃虧。”

費父仍然擺手不同意,方剛哼了聲:“你兒子是成年人,要是他非想做這行,你能用繩子把他成天綁在床頭?”

這話讓費父沒了話說,費母說:“可是,方老板,賣佛牌就要天天接觸這種東西,能保證不被鬼給纏上嗎?”方剛說我做了七八年牌商,怎麽從來沒被鬼纏過。我心想,這話就有水分了,你隻說不貪心、自己不戴邪牌就沒事,可你沒說要是得罪了客戶或者同行,也會被算計。但當著大家麵,我又不好意思拆方剛的台。

小楊說:“費叔,其實我早就想跟著田哥和方大哥了,我現在就是田哥的助理,以後還想當一名女牌商呢!”

“什麽?你、你想當佛牌商人?”費大寶的父母都不敢相信。小楊說是呀,我就喜歡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大寶的事已經解決,我這就跟著他們倆回泰國玩幾天,順便去大城找阿讚Nangya姐姐。費父問阿讚Nangya是誰,我笑著說是一位女法師,很有氣質,人也很好。

聽著我們的談話,費大寶忍不住插嘴:“我也去。”

費母訓道:“你去幹什麽!剛拉了幾百萬投資,你的項目計劃不得抓緊去做嗎,不然拿什麽賺錢,拿什麽麵對投資人?”費大寶嘟囔著說什麽項目,壓根就沒打算賺錢,那投資就是用來花的。

這話把兩人氣的,費父上去就要揍費大寶,方剛站在中間攔住:“你看,還不如讓他去做牌商,起碼是個實在職業。幾百萬的投資是好花的嗎?到時候人家還要來催公司業績。”費父悻悻地退回去,但堅決不同意兒子去泰國,要他在家裏呆著反省,另外還要考慮怎麽利用那些投資,不至於半年以後被人堵門。

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好多說,當天就訂了機票。費大寶開車送我們去無錫機場,路上,我告誡他以後可不能再貪這種小便宜了,無非是一塊佛牌而已,你不至於吧?

“就是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小楊也說。

費大寶無奈地說:“別說你們,連我自己都不理解,那時候我向田哥要來這塊佛牌,想仔細看看。沒想到越看越覺得放不下,好像佛牌裏有種魔力似的,總想把它帶著,所以就……”

小楊表示不理解:“這佛牌是用女人頭蓋骨製成的,也不漂亮啊,怎麽還能放不下?”費大寶說怪就怪在這裏,那時他就覺得這塊佛牌好,至於具體是什麽地方好,他也說不清,隻想著永遠留著它。

方剛說:“很簡單,就因為它是邪牌!”兩人費解地看著方剛,我插嘴說,邪牌用的是陰法禁錮,比正牌和陰牌的法門都霸道。這種法門附著在佛牌中,相當於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出一種強磁場。人體也有磁場,如果兩種磁場相符合,人就會有很奇怪的感覺。這就是為什麽有的人進了佛牌店就頭暈,有的進去之後看到某塊佛牌,就非常想買下來,甚至之前連什麽叫佛牌都不知道,就是這個道理。

聽了我的解釋,兩人這才明白,費大寶感歎:“怪不得賣佛牌這麽賺錢。對了大哥,你說過要送我一塊效果好的佛牌,現在邪牌沒了,給我一塊陰牌總行吧?”方剛無奈地看著他,說好好,過幾天肯定給你弄。

四人共同從廣州轉機回到曼穀。我帶著小楊去大城看望阿讚Nangya和老謝,可阿讚Nangya不在家,老謝稱,她已經去披集好多天了,說要辦重要的事。

既然阿讚Nangya不在,晚上吃過飯,我和小楊就在老謝家附近的酒店住下,準備明天帶她去羅勇表哥家看金蛋。晚上,我躺在**翻手機,看到有登康於幾個小時之前發來的短信,問最近有沒有生意,盡量多幫他接幾樁,不怕麻煩,越大的越好,什麽解降落降都行。

我覺得很奇怪,以前登康不是這麽愛錢的人,當然,人人都愛錢,雖然登康也喜歡大生意,但卻很隨性,有錢就賺,沒生意他也從不抱怨。可自從那次他私下裏找拉賈合夥做生意之後,他似乎對賺錢的態度有了變化,什麽錢都想賺,尤其是利潤豐厚的大生意。

“你最近是不是急用錢?”我回複。

登康沒回信,可能是已經睡覺或者在辦別的事去了。次日從大城回到曼穀,再轉乘去羅勇的大巴車,來到表哥家。表嫂第一次看到小楊,對她很好,也很喜歡小楊這開朗的性格,尤其金蛋對小楊更熱情。下午四點多鍾,是金蛋固定要出去散步的時間,每到這個時候,它就會纏著我們這三個人的其中一位,意思是提醒我們帶它出去無。

可奇怪的是,今天它居然沒纏著我和表哥嫂,而是在小楊身邊轉來跳去,示意讓她跟自己走。表嫂笑著說:“金蛋這麽快就愛上你的女友了。”我連忙解釋,說小楊隻是我的好朋友兼助理,不是女友。

小楊牽著金蛋在路上走,我跟在後麵倒像是她的助理。這時手機響起,是登康發來的短信:“最近有沒有大生意可接?”

“到底怎麽回事?”我回複。

登康回:“我有事要處理,你手裏有十萬美元嗎?”把我給嚇著了,十萬美元在當時就是七十多萬元人民幣,登康這個孤家寡人,突然要這麽多錢幹啥,何況他平時也沒少跟著我接生意,一年內起碼也入賬二十幾萬人民幣。別的先不說,前陣子他和拉賈合作坑遊客的那兩次,每次就有八萬人民幣。

我怕有人偷了登康的手機用來騙錢,就直接給他打去電話詢問,登康卻沒明說,隻說最近有重要的事要辦,急用錢。讓我先借給他,以後接生意的時候慢慢扣除。我問:“你到底要錢做什麽用?我得知道原因。是你得了重病,還是欠高利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