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Nangya在香港的近兩個多月中,除法會之外,也接受了不少客戶的施法驅邪要求。有時候我和店員要對客戶解釋,說你並沒有撞邪,也沒有鬼上身,更不是降頭。但客戶堅持稱反正自己不對勁,想讓法師給施個法。
既然話都說到這地步,那也沒有把客戶往外趕的道理,於是我就讓Nangya利用魯士的那種驅邪和轉運法門,為客戶施簡單的灌頂術。在很多客戶身上都有效果,各種反應,其實這是很正常的。人活了幾十年,體內總有大大小小的疾病或者潛在病灶,偶爾也會感染負磁場。而坑蒙拐騙、殺生和夫妻以外的男女關係都會加重業障,但這對現代人來說已經是常事,所以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陰氣,隻是程度不同而已。
我為給客戶施法灌頂的價格訂到五千港幣,Nangya說有些貴,我告訴她:“那種真正撞過邪的客戶,無論窮或富都能看得出來,我用五毒油也測得出。而這些客戶隻是疑神疑鬼而已,五毒油在他們身上都不怎麽變色,說明完全不是撞邪。但他們願意來接受施法,也為求得心理安慰。香港人有錢,你也不用替他們省,反正灌頂術對很多人都有效果。”
Nangya微笑著對我說:“要不是有你,我也不會來香港,而且在這兩個月就收入很多。看來,我要是真能呆到半年,就攢夠在披集建廟的錢了!”我笑著說肯定能,到時候我和方剛、老謝這些人都去幫你再把登康和巴登都請去,辦一個聯合法會,肯定能吸引不少人。
晚上在餐館吃飯,我忽然想起白天Nangya對我說的話,覺得不太對勁。她來香港,是因為陳大師給她下了情降,要求她來香港常駐半年,可她怎麽說是我的幫忙?後來又想,也許她指的是來香港之後,從法會到給客戶灌頂的策劃行為吧。
那天,陳大師開車到佛牌店接Nangya回住所,她正在與兩位客戶交談,在店門口,我站在車旁跟陳大師聊天。問他最近和Nangya的進展如何,不是關心他倆,而是打聽Nangya是否和他有比較曖昧的進展。要是那樣的話,心裏就覺得更對不起Nangya了。
陳大師似乎心情不太好:“田顧問,我覺得Nangya對我還是不冷不熱的,上個月她還肯跟我去海洋公園,或者逛逛商場,但現在她可能是也越來越忙,對我的約會基本都拒絕。這是為什麽?難道情降的效果就這麽短?”
“給最擅長情降的阿讚師父下情降,這本身就是很荒唐的事,”我回答,“Nangya能答應來香港常駐半年,這就是最好的效果了,至於以後怎麽樣,隻能看你的運氣,和你們這間的緣分。如果沒緣,別說下情降,就算觀音下凡也沒用。”
陳大師歎了口氣:“可能是我太強求了……”又笑道,“不過,能在香港經常看到她,又可以每天開車親自送她回家,我就已經很開心,覺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細水長流嘛,我很有耐心的!”
看到陳大師這副滿足的樣子,我卻覺得鬆了口氣。等目送著陳大師和Nangya開車離去之後,我心想,是不是可以讓登康給Nangya解開這個情降,時間拖得越久,我心裏的愧疚就越加重一分。於是給登康打去電話,問他的近況。
登康笑著說:“我和父親明天就要回亞羅士打去!”
我很驚訝:“手術不用再做了嗎?”登康說第四次手術已經完成,父親雖然不能完全恢複到正常人的水平,但已經可以偶爾和我交流,就像輕度的老年癡呆差不多。醫生說再做手術也沒必要,可以出院回家,以後慢慢恢複。
“這還真是好消息,醫生不知道你老爹的病症跟巫術有關吧?”我問。
登康說:“當然不知道,否則就不給我們治了,你在香港怎麽樣,大發橫財吧?”我說哪裏有橫財可發,你和父親回家之後,是否可以抽空來香港一趟,我想讓你給Nangya解降。登康說解降沒問題,到時候他會雇傭保姆來照顧父親,每天陪著他多說話聊天,以利於恢複。但跑來香港的費用不好解決,因為他已經把那十萬美金差不多全都花光,後期的恢複治療還得用錢,手裏比較緊。
我心想這筆錢要是讓我來出,也比較肉疼,但Nangya的事必須得盡快解決,不然心裏過意不去。我就對他說,這幾天我盡量聯係看沒有香港的客戶想施法或者驅邪的,有的話就可以讓客戶出路費,要是實在沒有,這個錢就由我來出。
登康回答:“算了,你最近找找客戶,要是沒有,路費我自己掏吧,為了還費大寶的人情,讓Nangya受委屈,我也過意不去。”
費大寶從店裏走出來,問我給誰打電話。我說登康要來香港的事,他很高興:“什麽時候把我幹爹也請到香港來玩啊!”
我說:“於先生可不像我們,人家已經習慣了隱居,沒特殊事別打擾他。”
這幾天我努力尋找看有沒有本港的客戶,在佛牌店時,凡是有顧客進店來看佛牌,我都會詳細打聽原因。因為很多客戶請牌是因為身體出現異常,但後期往往發現其實是另有原因,要麽是衝撞了什麽,要麽是得罪陰靈,最後還得找阿讚解決。於是,我在店裏多留意那些因為異常而請牌的顧客,想從源頭替他們直接解決,這樣就好讓登康盡快來香港,而又不用我們倆出路費。
給小凡打電話,讓她有時間和陳大師說說,如果他有客戶或者朋友有什麽很難解決的事,想找阿讚師父施法或驅邪,最好盡快通知我,登康師父這段時間有空,可以來香港,以後他要是忙起來,就不好托了。
不到半天,陳大師就給我回複電話,說:“小凡跟我說了,剛好有個事情。前些天就有朋友找過我,但一忙給忘記了。我有個老客戶白先生,是香港的富翁,他小兒子白XX的女朋友是香港某女明星,而此女星最近狀態很不對勁。那天白公子給我打電話,說想讓泰國的女阿讚看看他女友是怎麽回事。因為我不想讓Nangya過於勞累,就把這事給壓下了。”
我很明白陳大師的想法,他之所以讓Nangya來香港,並不是讓她接多少法事、賺多少錢,而純粹隻是想離自己近些,好能經常見麵。於是我就要了那位白公子的電話號碼,好主動聯係他。
雖然手機號碼要到,但我並沒馬上給這位白公子打過去。香港富翁的兒子可不是普通人,這些有頭有臉有錢有勢的公子哥,接觸的人都比較雜,脾氣多數也不是那麽謙和,幾句話沒說到一塊去,說不定對方就得翻臉。到時候生意沒聯係成,還得惹麻煩。
來到佛牌店外麵的報攤,我問攤主有沒有關於白公子和他明星女友的八卦新聞。以前我經常到這裏買報紙和八卦雜誌,攤主和我也比較熟。原本以他會很了解,但卻說記不得,讓我自己翻。難道那位明星隻是N線的,沒人關注?但我還是很容易就找到了兩本。在香港,八卦周刊和報紙也分檔次,那些銷量很好的,刊登的也都是大明星和大富豪的隱私八卦事,如何超儀、龔如心、李宗瑞這些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