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淨善道國的人開始攀爬鴻臚台宮牆,法真立即下令:“把他們打下來,不要用寶銃!”
隨後五百多夜巡府軍士飛縱而出,朝著那些正在攀爬宮牆的淨善道國眾人飛去,很快兩方就在鴻臚台宮牆上麵糾纏起來。
當淨善道國的那些少卿看到夜巡府軍士衝上來的時候,也紛紛朝淨善道國眾人喊道:“大家不要傷人,他們若是傷了我們自要負責,我們不可落人口實。”
於是,夜巡府軍士和這些淨善道國的人在半空中進行了一場摔跤比賽,兩邊都不敢真的動手傷人,而是你扒拉一下我,我推搡一下你這樣你來我往。
不過夜巡府的軍士們比淨善道國的人要放得開,他們手裏有寶銃,雖然不能開銃,但可以用來砸人啊,畢竟是先天靈寶,砸人也很疼的。
很快爬上宮牆的那些淨善道國的人就被夜巡府的軍士們用手裏寶銃給砸了下來,看著雨點般墜落下來淨善道國眾人,下方的鴻臚台眾少卿終於鬆了口氣。
楊翰有些驚訝地道:“夜巡現在辦事能力很強啊。”
另外幾名鴻臚台少卿也點頭說道:“比日巡府強多了,不愧是造過反的。”
“啊,大家小心,他們手裏拿的是先天靈寶。”一個被寶銃砸落下來的淨善道國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少卿看著自己手臂上紅腫的血痕,頓時一臉震驚地喊道。
這一喊無論是淨善道國的人,還是鴻臚台的那些人都被驚到了。
此刻他們才注意到那些夜巡府軍士手裏的奇怪法寶,雖然氣機不是很明顯,但隻要仔細用神念感應一下的話,還是能感察到上麵的先天靈寶氣機的。
“夜巡府這麽富?”
“全是先天靈寶,五百多件?他們哪來那麽多大勢?”
鴻臚台幾位少卿滿臉震驚地議論著,這時楊翰忽然說道:“你們記得前幾天那個消息嗎?夜巡府那位方校尉剛滅了一個什麽族?”
“金巫族。”另一位少卿說道:“是金巫族。”
楊翰道:“對,覆滅一個傳承億萬年的族群,難道就沒有什麽收獲嗎?”
聽到這話,另外幾位鴻臚台少卿都倒吸一口涼氣,“這方校尉,可真是個狠人啊。”
當知道眼前這些軍士手裏拿的都是先天靈寶的時候,淨善道國的人心裏也有些發怵,畢竟那玩意打在身上很疼啊。
大家左看看右看看,已經有好多人被打的鼻青臉腫了。
但淨善道國的人可不會放棄,這時一名少卿忽然說道:“諸位,用大勢護體衝進去!每人限一百塵大勢,消耗了我給你們補。”
聽到這話,其餘幾位淨善道國的少卿也紛紛發布了同樣的命令,一時間淨善道國眾人士氣大漲。
隻見他們紛紛調出十塵大勢化作玄塵仙光護體,然後排列成整齊的步伐朝夜巡府的隊伍衝去。
夜巡府眾人見狀,也立刻下令用大勢護體對撞,然後隻見夜巡府眾軍士也毫不猶豫地調出大勢護體衝了上去。
‘轟’‘轟’‘轟’
鴻臚台外頃刻間爆發出一陣陣劇烈的轟鳴聲,將近一千名身上罩著玄塵仙光的人激烈對衝,就像是兩軍交戰的戰場一樣。
但這個時候,淨善道國幾個少卿對視一眼,紛紛調出千塵大勢加持己身,然後匯合在一起直接破了夜巡府軍士的一處防禦,然後直朝鴻臚台拱門衝去。
“攔住他們。”夜巡府狻栩卿士朝後方把守在宮門前的那些鴻臚台少卿、卿士們喊道。
但這些人看到淨善道國的少卿們身上那至少一千塵大勢的玄塵仙光,一個個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
但楊翰反應極快,立刻喊道:“攔住他們。”
然後就見鴻臚台的幾位少卿帶著眾卿士和一百多名軍士衝上去抵擋,但很快他們就被大勢護體的幾個淨善道國少卿給衝開了。
隨後那幾個淨善道國少卿暢通無阻地衝進了鴻臚台宮門,看到這一幕狻栩等夜巡府卿士氣的鼻子都歪了。
“用大勢啊,笨!”夜巡府越溪卿士不禁罵道。
笨?聽到這話,鴻臚台的那些卿士和軍士們紛紛翻了個白眼,你們才笨呢!
這又不是打仗,犯得著用大勢去頂嗎?被這些人衝進去大不了挨頓罵或者被罰棒刑,可用大勢就劃不來了。
大家費勁千辛萬苦地做事、升爵,不就是為了賺取大勢嗎?又不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完全沒必要消耗大勢好吧?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你工作的地方被抗議者衝了,領導讓你去攔住抗議者,你會消耗自己的薪水去抵擋抗議者嗎?完全沒必要啊!
但這可是夜巡府的職責,所以看到那幾個淨善道國少卿衝進宮門,十名夜巡府卿士立刻分出六人跟著衝進了宮門之中,剩下的人繼續攔擋那些淨善道國的人。
可當這六個夜巡府卿士衝到宮門裏麵十息之後,楊翰等人又看到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來。
“怎麽回事?”楊翰等鴻臚台的人看到這一幕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這四個字。
然後他們就明白了,隻見先前衝進宮門的那幾個淨善道國少卿一個一個接二連三地倒飛了出來,身上的玄塵仙光也已經消失。
“快閃開。”最早跑出來的那六個夜巡府卿士朝前方那些正在阻攔淨善道國眾人的夜巡府卿士、軍士們喊道。
法真等人回頭一看,然後趕緊下令散開,當夜巡府眾人剛一散開,那幾個衝進鴻臚台宮門的少卿就接二連三倒飛了出來,然後砸在了淨善道國的隊伍裏麵。
‘轟’一道極其強大的偉力震散開來,一瞬間四百多名淨善道國眾人人仰馬翻,身上的玄塵仙光也直接被碾碎。
隨後這四百多名淨善道國的人躺在地上,口中發出‘哎喲’‘哎喲’的痛呼聲。
這一幕直接讓鴻臚台的楊翰等人目瞪口呆,而夜巡府眾人則吃了一驚,然後扭頭朝宮門裏麵看去。
少時,隻見一個身著金闕彌羅道袍,頭戴蓮花冠,身形偉岸的年輕男子邁步從宮門內走了出來。
“校尉!”法真等夜巡府修士驚呼一聲,然後滿臉大喜。
而楊翰等鴻臚台修士則麵麵相覷,居然是夜巡府校尉方鑒?可他什麽時候進入鴻臚台裏麵的?
至於先前被方鑒從鴻臚台裏麵扔出來的那幾個淨善道國少卿則一臉愕然地看著方鑒,接著一名少卿捂著肚子站起身來,目光中帶著震驚地問道:“你是誰?”
“夜巡府校尉,方鑒。”方鑒笑著說道。
“啊,他好囂張啊。”淨善道國的人雖然內心驚駭,但看到方鑒風輕雲淡的表情也紛紛不爽地說道。
這時另一麵淨善道國少卿站起身來,凝重地看著方鑒道:“原來你就是方校尉,我承認你很強,但你沒道理。”
不得不說,方鑒剛才那一下直接把所有人都震懾住了,鴻臚台外難得的出現了如此安靜的情形。
“我哪裏沒道理?”方鑒反問道。
那少卿說道:“我聽說你是玄鑒道國的公子,是來玉京做質子的是嗎?”
方鑒點頭道:“對。”
那少卿說道:“這就對了,你應該幫我們的,玄鑒道國和淨善道國都是大道庭的諸侯國,現在淨善道國發生了如此不幸的事情,你身為玄鑒道國的公子,理當幫我們淨善道國,這樣以後你在玉京遇到什麽事,我們也好來幫你。”
方鑒說道:“你說的很對,你們大家做的也沒有錯。在此我先以玄鑒道國公子的名義,對淨善道國雲浩世子進行哀悼。”
說完,方鑒立在原地閉上雙目,麵向淨善道國眾人開始了哀悼。
三十息後,哀悼結束,方鑒又對淨善道國眾人說道:“在此,我對雲浩世子遇難深感痛心,雲浩世子溫良恭謙,待人和善,我雖與他隻有兩麵之緣,但卻感到如沐春風。”
方鑒說到這裏,淨善道國眾人紛紛低頭抽泣起來,而淨善道國的幾位少卿則擦拭眼淚,一齊朝方鑒躬身行禮,接著說道:“多謝方鑒公子對我家世子的哀念。”
然後淨善道國幾位少卿齊聲喊道:“眾人還禮。”
接著淨善道國四百多人齊齊朝著房間揖首還禮,還禮過後,一名女少卿朝方鑒說道:“方鑒公子,正如你所說,雲浩世子品德高尚,賢能無雙,我們淨善道國年輕一代的卿貴、國士們都很擁戴他,而他對我們這些離開道國來玉京進修的卿貴、國士們一直都關懷備至,現在我們的世子不明不白死在了外麵,我們要為他討回一個說法,這難道有錯嗎?”
方鑒說道:“沒有錯。”
聽到房間的話,後方鴻臚台的幾位少卿嚇了一跳,他們真怕方鑒被淨善道國眾人說服,然後放這些人進去。
於是楊翰趕緊出來說道:“你們是沒有錯,但雲浩世子的死和我們鴻臚台也無關啊,你們怎麽能衝擊鴻臚台呢?”
“你閉嘴。”那女少卿立刻朝楊翰和遲到:“你們這些慫貨,今天要不是夜巡府,鴻臚台早被我們衝進去了。”
女少卿說完,又是另一位少卿說道:“你們鴻臚台就是負責各道國外交往來的,我家世子來玉京,也是你們鴻臚台負責接待安排的,憑什麽說和你們鴻臚台無關?”
緊接著第三位淨善道國少卿又說道:“你說雲浩世子的死和你鴻臚台無關,那你倒說說和誰有關?你說啊。”
這話楊翰怎麽敢接,雲浩世子的死誰都知道和誰有關係,誰的嫌疑最大,可他們連那個名字提都不敢提。
一時間楊翰等人也是被訓斥地灰頭土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尷尬地退了回去。
方鑒很清楚這些淨善道國的人想做什麽,他們也不敢說出那個人,但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斷給大道庭施壓,讓大道庭出麵來調查雲浩世子被害一事,並嚴厲懲治那個人。
那個人是誰?自然是害死雲丹公子的淨善道國現任君夫人,太始道尊孫女,姚荇夫人。
雖然雲浩世子是在半路被人殺害的,但姚荇夫人的嫌疑最大,首先她害死了雲丹公子,其次雲浩世子也是在押送證人蔡楨回去的路上被害的,所以姚荇夫人的嫌疑是最大的。
但其實在很多人看來,嫌疑不嫌疑的已經無所謂了,這件事絕對就是姚荇夫人做的。
能給姚荇夫人論罪的隻有大道庭,所以他們必須向大道庭施壓,而鴻臚台最高權柄又是太始道尊執掌,所以他們選擇了衝擊鴻臚台。
這是他們在自己最大力量範圍內,唯一能為自家已經蒙難的世子所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