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了,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還和你開玩笑呢?”蘇誠很認真地說:“其實我自己也很疑惑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來,雖然上一次蕭蕭向我表白,我拒絕了她,可是,這麽多天來和她的相處,讓我慢慢地明白,她其實早已經融合在了我的生命中,隻不過,是我不願意承認罷,她的可愛、善良、率真……一直都吸引著我,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想,我更應該坦然地去麵對,去負我應該負的責任。”
“你說的你喜歡她,那種感覺--是愛情嗎?”秦洛有些猶豫地問著,她不想蘇誠因為負責任或者隻是一時的迷茫而接受蕭蕭做自己的女朋友,到最後卻發現那不是愛情,這樣對蕭蕭的打擊會更大。
蘇誠回頭看了一眼那廣袤的草地,楚月的墓碑還靜靜地立在那棵梅樹下,陽光普照,黑色的大理石發出星星點點耀目的光芒,他突然就笑了:“我也一直在思考這樣的問題,我想,之前的自己是因為走不出楚月給我帶來的陰影,所以,一直不敢敞開自己的心扉去接受新的愛情,可是,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如果這一次我再拒絕了蕭蕭,我就再也沒有了可以愛她的資格了。”
秦洛和楚河麵麵相覷,楚河微笑著一把將還猶豫不定的秦洛攬進懷裏,在她的頭頂上重重的一吻:“好了,我相信蘇誠,你也應該相信他,我知道蕭蕭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想讓她受到傷害,你放心,隻要是你想要保護的人,我也一定會幫你保護她,如果蘇誠以後會辜負蕭蕭的話,我第一個幫你出麵修理他,怎麽樣?”
“我--”秦洛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個人,她還能有資格不答應嗎?這恐怕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麽我們就趕快回去吧?”秦洛催促著:“蕭蕭還一個人躲在家裏傷心呢!”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往外走,金色的陽光下,墓園裏洋溢著一派安靜寧和的氣息,白色的小天使笑容仿佛會發光似的,目送著他們的身影離開。
重新回到蕭蕭的家,蘇誠手裏捧了一捧漂亮的玫瑰,楚河和秦洛沒有下車,遠遠地將車停在可以看到的馬路旁邊,坐在車裏看著他。
蘇誠按了半天的門鈴都不見有人開門,他有些著急了,對著蕭蕭房間窗戶的地方大聲地喊起來:“蕭蕭,是我,你給我開開門,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一連喊了好幾遍,大門終於敞開了,蕭蕭麵容憔悴地出現在門口,蘇誠一句話也不說,伸手便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對不起,蕭蕭,我不應該離開你,我應該一直一直地守地你的身邊,告訴你,我愛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蘇誠在她的肩頭溫柔地呢喃:“你會原諒我嗎?”
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蕭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她感受到蘇誠熱烈的擁抱,還有他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在一聲一聲地呼喚著自己的名字,這才緩緩地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蘇誠:“你--你說什麽?”
“和交往吧!”蘇誠鬆開她,將帶來的玫瑰一把塞進了她的懷裏,這還是他第一次送花給女生,也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表白,所以,蘇誠有些臉紅,隻是蕭蕭還在震驚當中,沒有發現他的不自然。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蕭蕭有一種置身在夢裏的感覺,她悄悄地捏了捏自己--會痛,她 不是在做夢?
“可是、可是--你喜歡的人不是我啊!”蕭蕭喃喃地念叨著,突然像明白什麽似的,眼睛再度紅了起來:“你不必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而硬要對我負責,雖然發生了那樣的關係,可是我不強迫你因此而和我交往。”
“不是這樣的原因,而是我真的很喜歡你。”蘇誠看到她不相信的眼神,有些心疼,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之前我不敢麵對自己的心意,就連喜歡你自己都不知道,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好嗎?”
蕭蕭看著他一臉的真誠,還有麵前那些嬌豔欲滴的花朵,玫瑰的芬芳和他溫柔的情話,感覺自己幾乎就要被打動了。
“可是--”她咬著唇。
蘇誠扶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的顧慮,也知道自己已經不值得你去信任了,所以,我不要求你立即答應我,你可以給我一段時間的考察期,在這段時間裏,如果你覺得可以接受我,我們就正式成為男女朋友,我會告訴所有的人,你是我的女朋友,如果你還是覺得我不夠資格,那麽隨時都可以讓我離開,好不好?”
蕭蕭本來想就這麽答應蘇誠做他的女朋友的,可是,人家都這麽說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反口,反正有一段時間的觀察期也蠻好的,就好好地享受一下他追求自己的感覺吧?
“好!”
看到蕭蕭終於點頭了,蘇誠興奮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個圈,嚇得蕭蕭“哇哇”大叫,遠處的楚河的秦洛看到了這一幕,也不由地替他們感到開心。
“走吧,我們也去談戀愛吧?”楚河狡黠地衝著秦洛一笑,發動汽車,載著她揚長而去。
難得有這樣一個閑適安定的下午時光,秦洛跟著楚河回到了他的別墅,中午兩個人一起做過午飯,一起收拾好桌子,便去頂樓的陽台上曬太陽。
冬天裏很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砌好的茶還沒有喝,嫋嫋地冒著香氣,兩個人同坐在一張寬大的搖椅上,秦洛的手裏拿著一本書,像是一隻小貓一樣窩在楚河的懷裏,一邊慢慢悠悠地搖晃著,一邊輕聲地念著書裏的內容,而楚河則很享受地半擁著秦洛,微微地闔著眼睛,在聽她念書……
“洛洛,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楚河突然開口打斷了她。
秦洛將書合上,微微地在他的懷裏抬起了頭:“什麽問題?”
“你想舉辦一個什麽樣的婚禮?”楚河似乎想了很久,很苦惱的樣子:“我們是去巴厘島舉辦海灘婚禮,還是去法國舉辦歐式的古堡婚禮,你喜歡哪一種?”
秦洛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能是她的見識太淺薄了吧,還真的沒有想過如果自己以後和楚河結婚了,婚禮會是什麽樣子的,她不好意思回應這個話題,於是,從衣領裏拉出那條項鏈,輕輕地將那枚楚河送給她的求婚戒指。
“連戒指都還沒有戴上呢,怎麽就開始討論婚禮了呢?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楚河低下頭,將那枚鑽戒捏在手裏,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它光滑的輪廓,壞壞地笑著:“啊,我明白了,你是已經要迫不及待地想讓我幫你戴上戒指了嗎?你終於答應我的求婚啦?”
“才不是--”秦洛羞澀地將那枚戒指扯回來,無比珍愛地收好貼近自己的肌膚,然後正了正自己的身子:“我是說,在爺爺沒有正式接受我之前,我們沒有必要想這個問題,還太早啦!”
楚河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他低頭把玩著秦洛的頭發,孩子氣地問:“那爺爺什麽時候才能夠接受你啊?如果他永遠都不肯接受你,是不是我們兩個人就永遠這樣保持著地下戀情呢?不要啊,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和你分離了,要知道,每一次我工作的時候,看不到你的身影就渾身難受,就算是這樣,收了工想見你一麵也很難,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麽的想你嗎?”
秦洛被他這幾句話說得心都快要融化了,她何嚐又不是發了瘋的想念,可是,她更想得到爺爺的認可,不想讓楚河為難,為了她再和他唯一的家人鬧到決裂的地步。
當年自己的母親就是這樣,就連到死,和外公外婆也沒有和好,這是母親一輩子的遺憾,臨終前,她才拉著父親的手,說自己對不起父母,然後,也成了父親此後人生裏的一個心結,秦洛明白這當中的滋味,所以,萬萬不會讓楚河再走一遍同樣的路。
“不會的,我現在的工作很順利,爺爺很器重我,交給我很我很重要的工作,我相信,隻要我出色地完成了任務,他就一定會接受我了。”秦洛安慰著他:“所以,你再等我一段時間,好嗎?”
“我能說不好嗎?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著想,我心裏很感激的。”楚河心疼地用手撩起她被風遮住臉的頭發:“不過,你也不能冷落了我啊,我會很難過的。”
“好啦,好啦,我會盡量抽時間來陪你的,不過,你也有很多工作要忙啊,現在離新年沒有多少天了,再忍一忍吧!”秦洛像哄孩子一樣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語氣溫柔。
楚河閉著眼睛享受著她的撫拍,輕聲地問:“那今年過年,你打算怎麽過?要和我一起回老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