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灌木叢,吞了吞口水心說幹你娘,再這樣拖下去也不知會弄到什麽時候,當即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石頭,掂量了一下重量,然後朝著那個灌木叢中的日本女兵就扔了過去。

咻!

石頭呼嘯而過,咣的一聲將日本女兵頭上戴的鋼盔帽子給打歪了,發出金屬聲,我已經做好了全幅準備,迎接下一秒日本女兵的暴怒,然而離奇的是日本女兵身上盡然一點抖動波紋都沒有,還是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看。

我頓時就慌神了,心說如果是人的話,這一石頭過去就算隻把她腦袋上的頭盔幹掉了,她起碼也會動一下,哪裏會像現在這樣動也不動,這他媽隻有死人才做得出。

一時間我們進退兩難,我內心那股執拗的脾氣也被吊了上來,把手電丟給胖子,卷起袖子就要踏步過去,胖子卻一把拉住了我聲音有點嘶啞的問:“你幹什麽?”

我說我他媽過去瞅瞅,真是女鬼的話我一巴掌削死她。

“別過去!”

胖子嗬斥了一聲,眼睛都充血了:“你看她那樣子,看清楚了。”

我知道胖子的意思,如果這個日本女兵真的是人的話早就跳起來動手或者逃跑了,哪還會像現在這樣一動不動的蹲在草叢裏像僵屍一樣盯著我們看。

可是現在我們處在這個無法處理的情況之中,未來的路還很長,我們要翻遍整個死人山找我老爹,如果就這樣被眼前一個日本女兵嚇得不敢走的話,那這一躺死人山之行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到此結束就好。

我給大家算一個時間表,現在是二零一七年,距離當年遠征軍南渡緬甸,聯合英軍抗擊日本時期相隔七十五年,遠征軍是在一九四二年組成了十萬精兵奔赴緬甸的。

七十五年的時間,就算你從當時那一秒算起你也活了七十五歲,再加上你當時當兵的年齡,算起來到現在所有的日本軍人少說也有九十歲的年紀(當時日本軍人年齡最低限度為十六歲)。

但沒想到是時隔七十五年後的今天,我們剛剛登上死人山竟然就看到了一個日本軍人躲在灌木叢中,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看。

在沒有生活條件的充斥下,當年會有日本人活到現在嗎?

而且她的麵目還這麽年輕,電報上說死去的日本人全部又活了是真的嗎?這個日本女兵是當年死而複活的那幫人之一嗎?複活了就不再老去?

我心裏有太多的疑問和恐懼,看了看一直躲在我們身後膽小如鼠的王紹軍,他媽的,他竟然恐怖得牙齒都在打架,咯咯咯的響個不停,臉色慘白如紙,一雙老鼠眼死死的盯著灌木叢中的女兵,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的樣子,就好像這個女兵他認識似的。

我以為他是被嚇懵逼了,拍了他肩膀一下,誰知他卻陡然原地蹦起神經質的大喊:“她肯定死了,她肯定死了。”

我一聽這句話頓時皺眉,心說你他娘的還認識她是咋的?當即一巴掌削在他臉上喊:“鎮定一點。”

王紹軍聽到我的聲音,渙散的眼神逐漸的恢複過來,慌慌張張的衝我解釋道:“這個日本人肯定是死了,對,沒錯,活這麽長時間肯定是死了。”

我懶得理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稍微大一點的石頭,準備交給胖子叫他扔,他五大三粗力氣很大,這一大塊石頭扔過去就算是女鬼也他媽會動一下,老子還不信了。

可誰知當我把石頭撿起來給胖子的時候,我頓時懵逼,我擦嘞,胖子竟然不見了!

我焦急的四周一看,我擦,隻見胖子已經不知何時貓著腰從一邊的灌木叢中匍匐朝著日本女兵爬過去。

我全身冷汗刷刷刷的就冒了出來,張嘴就想阻止他,但已經晚了,隻見他將身子貓著匍匐在草叢裏一點一點的朝著日本女兵挪過去,一直爬到日本女兵側麵的灌木叢中,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急忙一看日本女兵,她仍然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看,對靠近她的胖子不知是沒看見還是不管他。

突然,胖子從側邊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然後一下子竄出去對那個日本女兵來了一個熊抱,我頓時聽到了一聲驚呼,瞬間就蒙了,那聲音不是胖子的,竟然是女人的叫聲,很明顯是那日本女兵發出的。

胖子長得五大三粗在西藏當過兵,自己又是常年野外生活的淘金客,手上沒點絕活那是不可能的,隻見他用摔跤的手法猛然一把扭住日本女兵的手,想將她直接撂倒,沒想到一直沒有動彈的女兵在這時突然動了起來。

她突然一個扭身,掙脫開胖子的手,轉身就要逃走,胖子急忙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兩人互相一用力,胖子腳下不穩瞬間就拉扯著女兵摔倒在灌木叢裏。

我一看,急忙將手電交給王紹軍然後衝過去幫忙,然而灌木叢中全部是倒瓜刺,我還沒靠近他們扭動的地方身上就被刺了無數遍,心裏也是焦急得沒有辦法,擔心胖子的安危,所以不管不顧的雙手護著腦袋就衝到了兩人扭打的身邊。

此時天已蒙蒙亮,我依稀能看到他們兩個在倒瓜刺裏扭打的身影,當即把心一橫跳到兩人身上,挨了一拳後認出了胖子,隨即聯合他一人一把揪住日本女兵的手腕將她製服。

我跟胖子拖著她走出了倒瓜刺,開始的時候她還會奮力掙紮,到最後似乎知道了無法逃脫我們的手腕,索性動也不動死屍一般任由我們拖著。

等出了灌木叢,王紹軍及時的衝了上來問這日本女兵的情況,我回頭一看發現這日本女兵竟然不知何時昏迷了。

胖子呸了一聲大罵:“他娘的嚇死老子了,我他媽還以為是日本人複活,沒成想是個穿著日本軍裝的小妞,最多也就二十多歲,隻是不知道她怎麽來到這裏的。”

我滿臉疑惑問:“現在製服了她我們當然知道是人不是鬼,可你他娘的怎麽說她是故意穿上日本軍裝的?”

董大寶也不解釋,指了指日本女兵的鞋子,然後蹲下身子將日本女兵的軍衣上衣解開兩個扣子,頓時我就看到一件當下正流行的戶外運動阿迪達斯牌運動衣包裹在日本軍衣的裏麵,而她的腳下穿的也是時下流行的旅遊鞋。

我頓時懵逼,搞了半天沒想到我們竟然會被一個女人嚇成這樣子,隻是這女人為何會在這人跡罕至的死人山上?她又為什麽穿著日本軍大衣躲在灌木叢中?她既然是人的話為何不會躲開我扔過去的石頭?

太多的疑問充斥在我的腦海裏,可現在她已經昏迷了,胖子檢查過說是餓暈的,想必她來到這死人山的時間也很長了。

我在她上衣的兜裏找到她的身份證,上麵顯示這個人叫做穆梅,是中國籍女子,祖籍雲南德宏州。

我還想從她的兜裏翻翻有沒有什麽重要的線索,然而卻突然摸到她貼身衣服裏麵有一塊硬邦邦的東西,我頓時覺得疑惑,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到她的肚擠處,一塊硬邦邦的東西就被我拿了出來。

然而當我看到這塊東西的時候腦子頓時就是嗡的一聲,這竟然是一塊木頭做的靈位,更為詭異的是靈位上麵還寫著她自己的名字。

穆梅的靈位!

臥槽,一個女人身上怎麽會無緣無故抱著自己的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