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很破,但至少能擋風擋雨,最重要的是能擋霧,黑色的毒霧!

我跟胖子雖然躲進了破廟暫時逃過了一劫,但之前由於在黑霧中奔跑,吸進了大量的霧氣,此刻我卻覺得氣血上湧,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發現咳出來的全是鮮血,我心說萬幸啊,好在運氣不差,一路跌跌撞撞的竟然找到了一間破敗的廟宇,不然深處濃霧之中用不了多久必定死亡。

我看了一眼胖子,發現他臉色已經好轉了很多,躺在地上呼吸虛弱,但好在沒有死亡的征兆。

我四周看了一眼,外麵的濃霧還沒有退去,胖子還很虛弱,我心裏焦急起來,不知道我爹他們到底怎麽樣了。

我跟胖子運氣好,找到了藏身的地方,但我爹他們如果找不到藏身的地方在濃霧之中那必定是死路一條啊。

不會的,應該不會的,我爹混了這麽多年的老江湖了,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死去,何況還有牛逼哄哄的狠人和和尚在他身邊,應該不會出事的。

說是這樣說,但我心裏焦急的心情越來越不安,想出去找他們,但麵對如此磅礴的黑霧,我估摸著走不出一百米我恐怕就要見閻王了,但也不能就這樣坐著幹著急啊。

圍著屋子走了好幾圈,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毫無辦法,胖子又陷入極度虛弱之中,一瞬間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我感覺事情太糟糕了。

以前我這個陳大少,不論如何身邊總是有人,有我爹照顧我,有二叔照顧我,外人見我陳大少,多少也要給幾分薄麵,就算進了塔木陀,胖子也一直在身邊跟我作伴,可現在一下子我就變成了孤家寡人,總感覺非常惶恐焦躁!

沒有任何辦法,我把胖子身上的槍拿下朝著門外開了十幾槍,槍聲在死寂一片的山林中傳出去很遠,非常刺耳,如果我爹他們在附近的話,聽到槍聲一定能摸過來躲避,如果沒聽到槍聲的話隻能杞人憂天了。

時間過得飛快,在我焦急之中一個多小時匆匆過去,但依然沒有我爹他們任何身影,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心裏安慰自己,狠人與和尚都這麽厲害,保護我爹應該不成問題。

但轉念一想,媽的這麽大的霧,如果他麽也跟我們一樣跑散了呢?

我爹年紀一大把,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在這濃霧之中根本跑不快,爺爺啊,您在天有靈,千萬要保佑您的兒子不要再出事了,畢竟你都把我二叔拉下去陪你了。

我心裏胡思亂想著,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期間我喂胖子喝了幾次水,但他全部吐了出來,不過我能看得出,他的臉色越來越好看,青紫色的臉龐開始逐漸的恢複有了血色,我心裏才放鬆了一大截。

我就知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胖子這廝不是短命的相,沒這麽容易死。

我又喂胖子喝水,這次他明顯喝下去了,眼睛也恢複了絲神采,總算是從鬼門關把狗日的拉了回來,他看了看我,眼珠子艱難的動了動,表情一下子變得很痛苦,我急忙低下頭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問:“胖子,胖子,你他娘的咋了?”

胖子張了張嘴,說了一句話,但聲音太小我什麽都沒聽清楚,他見我沒聽清楚,顯得極其著急,臉色都白了,身體跟著顫動,嘴巴又張開說話。

我還是沒聽清楚,心說狗日的,難不成他想交待遺言,當即我就把嘴巴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放心,胖子,老子把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閻王想要你的命也得先過了老子這一關。”

但胖子臉色還是很著急,微微的抬起頭朝著我耳朵說了兩個字:“娘親!”

我頓時懵逼,心說沒看出死胖子平常吊兒郎當的,居然還是個媽寶男,以為自己要死了臨死之前還喊著娘親。

當即我就對他說:“好,等出去了我帶你去找你娘親,好好養傷別胡思亂想。”

但我話才說完胖子卻一下激動了,泛白的嘴唇再次張了張吐出兩個字:“娘親!”

我心說奇了怪了,胖子他娘的不像是一個媽寶男啊,沒必要臨死之前喊什麽娘親啊,再說老子都告訴了他不會死,胖子不像是這麽懦弱的人,要喊著娘親。

轉念一想,我在看了一下胖子的眼神,忽然間恍然大悟,整個人瞬間就從地上彈了起來一蹦三丈高,心說狗日的,老子明白了,胖子說的不是娘親而是……梁青!

梁灣的姑姑,二叔的老相好,消失在塔木陀的梁青青!

我頓時就跳腳了,急忙蹲下去急切的問胖子:“你說的是梁灣的姑姑梁青青是不是?”

胖子眼中露出了你他娘總算是聽明白了的神色,朝我點了點頭,然後抬起微弱的手指指了指後麵。

我的心隨著他的這一指頓時跳了起來,胖子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梁青青在我們後麵?還是在指的這個方向?

當即我就猛然回頭朝著後麵一看,頓時頭皮就炸開了,渾身雞皮疙瘩都跳了起來,蹬蹬蹬的連續後退了四五步遠,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麵廟宇破門的地方。

隻見不知何時,一個人影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那裏蹲在門口,他背對著我,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外。

從背影看,她有一頭長發是個女人,身上穿著髒兮兮的登山裝,很多地方都被撕破了,露出女人家的肌膚來,身段十分苗條,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我當即腦門就冒汗了,心說她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我怎麽沒有發現,又或者是我們進來的時候她就在裏麵了,隻是我的心思一直放在我爹他們和胖子的身上,所以沒有看見?

但不管是哪種結果,現在來說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是誰?

塔木陀進來的女人中我知道隻有失蹤了的梁青青,和我爹狠人在一起的梁灣還有王教授手下的那個齊瑜。

梁灣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如果是她的話就不會蹲在那裏一直不說話了,齊瑜就更不可能,那一晚的槍戰,他們那一方說的人馬吃了虧,死傷很多,現在恐怕還沒走到我們這個位置,又或許退出去了也說不一定。

排除了這兩個女人,那麽眼前的這個女人隻有梁青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