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峰山山腳下好多人。
應該是他們知道我們來了。
接下來該怎麽做?”
鄭阿九遙遙看著正快速從五峰山靈地上走出來的一眾修士。
特別是為首的那三位氣質不同尋常,明顯有別於普通修士,應該就是如今入駐在五峰山靈地之內的那三位築基境修士的時候,也不由有些緊張。
“無妨!”
周長旺擺擺手。
然後望向了徐坤,張棟兩位天元城護衛成員,“徐道友,張道友,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放心!”
徐坤,張棟兩人點了點頭。
然後身形一動,當先向著五峰山靈地飛奔而去。
緊接著。
就有一道巨大的聲音,隨之傳來。
“諸位!
先頒發城主令。
如今,五峰山靈地已於今日,正式承租給鯤鵬道人。
三十年期限。
三十年內,五峰山靈地,都將由鯤鵬道人所有。
不管你們之前是何等身份,因何原因入駐五峰山靈地,限令你們,三日之內,從五峰山靈地之內搬走。
若是不從,任何後果,都將自負。
若是有所抵抗,或是對於靈地之內的諸多建築,環境,有任何破壞,都將視為對整個天元城的挑釁。
那麽就別怪我們天元城,出手無情了。”
此話一出。
現場立即變得嘩然了起來。
“難道我們就要無家可歸了嗎?”
“這太霸道了吧?
一時間,我們能搬去哪裏?”
“我們這麽多產業在這裏。
這裏本來就是一片荒地,被我們開辟出了那麽多靈田,難道就要這麽白白送給這鯤鵬道人嗎?”
“我們不服,就算是城主府,也不能這麽霸道吧?”
……
一群人聞言,頓時激動的大喝了起來。
紛紛開口,臉上滿是憋屈,憤怒之色。
眼眸之中,更有怒火看向徐坤和張棟兩人身後的周長旺一行人。
“安靜!”
“我們隻是來通知你們。
可不是來聽你們抱怨的。
還是說,你們敢於違抗我們城主府的命令?”
徐坤寒聲一喝,目光森然的掃向了眾多修士。
接著,才將目光落在了站在周圍的三位築基境修士身上,道:“李前輩,鍋前輩,黃前輩,你們都是修行前輩,應該不會不知道,這裏終歸是屬於我們城主府的產業。
若是因為你們,影響了城主府的收益。
我想,城主應該會很不高興的。
而城主不高興,我們護衛隊就會受到處罰。
護衛隊遭受處罰,我們隊長武天霸就容易生氣,他一生氣,可就少不了有人要倒黴了。”
說著,他繼續說道:“你們表個態,你們也不想這件小事,讓我們隊長知道吧?”
三人聞言,臉色都是一變。
天元城很大,所以護衛隊成員,其實也不少。
若隻是普通護衛隊成員,他們其實也並不會太過在意。
但武天霸,卻是一個異類。
不僅極為護短,而且實力極強。
如今雖然也不過築基三層,但卻有過力敵築基四層修士,且將對方斬殺的戰績。
關鍵是,雙方根本沒有太大的衝突。
隻不過因為他手下的一個護衛隊成員,強逼一個女修結為道侶,被那築基四層修士看到了,阻止之後並教訓了一頓。
接著,武天霸就直接找了上去,公開在天元城城外,與之交戰,生生將之斬於手下。
當初,可是震懾了一大批人。
盡管事後,武天霸也被責罰,罰奉半年,並關了半月禁閉。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對於築基境修士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懲罰。
也因此,天元城內大部分修士,勢力,都不由的將武天霸列為了不可招惹的對象。
而他手下的護衛隊成員,也因此高人一等。
“我們李家,自然認城主府的公章。
既然如今,那鯤鵬道友已經將整個五峰山靈地都給租了下來,那我李家,自然也不會再強占此地。
三日之內,我李家成員,都將搬走。
絕不會給你們護衛隊惹麻煩。”
那李元麗不知是怕了,還是當真如此想法,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說道。
其他人見狀,臉上都是有些不忿。
但李家在之前也確實已經表態,並不會太過參與。
加上李家在五峰山靈地內,介入一直不深,隻占據了少量靈地和那一處山腳寒潭,他們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麽。
“我天地盟,自然也不會違背城主府的命令。
隻不過,那位鯤鵬道友,若是就這麽強占了去,不給在場諸位道友一個說法的話,好像也說不過去吧。
畢竟,這麽多年,這些道友都生活在五峰山靈地之內,也確實開辟出了許多靈田。
而且有些靈田之內,還種植有靈植等物。
拔除可惜,不拔除吧,又是一大損失。”
黃世國也是開口,隻是並沒有表明,明確退出之意。
“對啊!”
“我那三畝情緣草,如今都已經種了三年了,這一下子,三年的心血就白白浪費了。”
“你那還算好了。
我五畝地花紅,五年培育,基本上都長到了三十年藥齡,眼看著再有兩年就能夠有所收成,這靈地突然被收走了……損失可是大幾千塊下品靈石。”
“我們本就是無根無萍的散修。
離開了這裏,又有哪裏,可以去?”
……
一群修士,臉上都十分無奈。
“兩位道友。
你們也看到了,不是我們不想離開,而是一時間,根本離開不了。
一旦離開,這麽多東西,產業,損失算誰的?”
眼見於此,那郭勝這才開口,語氣中滿是無奈之色。
聞言,徐坤,張棟兩人都對視一眼,將目光落在了周長旺的身上。
這也是十分現實的問題。
他們雖然因為護衛隊的身份,可以解決一些麻煩,但涉及到這麽大的靈石損失,他們也清楚,以他們的身份,也無法真正解決。
關鍵是。
他們領的工資才幾個錢?根本犯不著拚命。
周長旺知道,這時候,該自己出麵了。
所以,他直接站了出來,望了所有人一眼,道:“接下來,我會對整個五峰山靈地,進行整體布置。
原則上不會對原本居住在五峰山靈地內的修士進行驅趕。
但每一個留下來的人,按照靈地環境,靈田多寡,還有所處位置,繳納一定的靈石租金。
另外不允許任何人在靈地範圍之內,廝殺爭鬥。
一旦違反,沒收田產,直接驅逐。”
“出租?
租金?”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愕然之色。
根本沒想到,周長旺竟會這麽處理。
“另外,接下來,我會在整個五峰山靈地之中,請天衡大師布置一座大陣。
布陣期間,我希望大家都做出配合。
一旦發現有故意破壞的現象。
同樣的,沒收田產,直接驅逐。”
周長旺語氣平淡的說道。
“那不知租金如何?
我天地盟,打算租下一座靈峰,作為分舵。”聞言,那黃世國眼前一亮,突然笑著開口說道。
“我這條規矩,隻適合散修。
任何勢力修士,都恕不接待。
黃道友還是哪來的,回哪去吧。”
周長旺卻也不慣著,冷冷的說道。
“嗯?
這位道友似是對我天地盟有意見?”
黃世國的臉色一變。
“這就得看黃道友,在我這靈地之中,是為善,還是為惡了。”
周長旺臉色不變,也抬首望向了對方。
“為善如何?為惡又如何?”
黃世國緊接著回道,手中不知何時,已然多出了一件法器。
“為善,請回。
為惡,死!”
周長旺卻也幹脆,隻是站在那裏,目光卻十分平靜。
有些時候,他固然好說話。
如麵對這些散修。
讓他想起了自己當初,在鳳鳴鄔坊市外圍,那段提心吊膽的日子,是以難免動了一絲惻隱之心。
但他好說話,並不代表著,他好欺負。
他也非常清楚,有些人是屬驢的,蹬鼻子上臉。
他若是不表明態度,旁人還真以為他好欺負呢。
“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我們天……”
恰在這時,站在黃世國身邊的一位修士聞言,眼睛一瞪,似是對於周長旺的態度十分不滿。
隻是他的話還未說完。
所有人就見一道光芒一閃而逝之際。
然後那人,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因為光芒閃過之後。
就見他的腦袋之上,已然多了一個血洞。
然後那人,就直接倒在了地麵上,死了!
快,太快了。
很多人甚至根本沒反應過來。
有些修士雖然看到了,但也隻是剛剛將驚駭的念頭升起,然後就見到那剛才說話之人,已經死了。
嘶~!
“是周常。
他可是天地盟護法,練氣八層修士,就這麽死了?”
“你們剛才,有看清是怎麽回事嗎?”
“剛才,那是法術?
什麽法術?
威力這麽強?”
“怎麽好像,是庚金指?”
……
一群修士,心中都是一凜,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根本沒想到,周長旺會出手。
而且,出手的速度這麽快,這麽果決。
更直接將天地盟一位護法,給直接打殺,毫不留情。
“你敢!”
黃世國的臉色一變,心中驚怒交加。
“你說我敢不敢?”
周長旺的臉色卻十分平靜。
隻是站在那裏,卻讓現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
是啊?
敢不敢?
這都直接出手殺人了,還有什麽敢不敢的?
有些人臉上,更莫名帶著一絲戲謔之色。
天地盟在整個五峰山靈地內的風評,可並不好。
仗著實力,占去了整個五峰山靈地大部分地方不說,還公然尋他們這些普通散修收租。
名義上,說是保護了他們的安全。
實際上,最大的不安全來源,就是他們天地盟修士。
“黃四盟主,接下來該怎麽辦?”
頓時,一群天地盟修士都露出了憤怒之色,但卻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黃世國臉色陰晴不定,這時候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但麵對周長旺那平靜的眼神,他心中卻莫名有些發虛。
猶豫良久,他這才一咬牙,道:“走!”
“啊?”
此話一出。
手下眾多修士臉色都是一變。
一臉質疑的望向他。
這時候走?怎麽跟兄弟們交代?怎麽跟死在他麵前,為他維護的周常交代?
“走!”
黃世國怒喝了一聲,率先向著五峰山之外走去。
其他天地盟弟子見狀,雖然十分不甘,卻也隻能灰溜溜的跟著一起,向著天地盟總部趕去。
“李道友。
請!”
緊接著,周長旺才將目光落在李元麗身上,一臉平靜的說道。
“道友好手段!
妾身佩服!”
李元麗拱了拱手,隨即壓低聲音,傳音道:“隻是,道友這麽做,是否有些太過魯莽了一些?
這黃世國,實力倒不算多強。
但他身後,是天地盟。
而天地盟的盟主,司徒懸空,不得不說,確實是個強者。
而且,乃是築基四層的修為,就算是築基五層,甚至築基六層修士,也不敢輕易招惹。
道友如今相當於直接得罪了他,就不怕他事後報複?
更別說,他可是一直有著向外擴張,霸占這處靈地的打算。”
“這我倒是也有聽說。
不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他不走,那我隻能以我的手段趕走了。”
周長旺笑了笑,說道。
他確實不俱。
築基四層,他又不是沒殺過。
以他的法術手段,築基四層修士,也根本扛不住。
更別說。
他還有築基真身。
還有那無數的召喚符。
別說隻是司徒懸空一人。
就算天地盟一齊上門,他也能將之轟殺成渣。
“道友放心。
我們李家向來與人和善,自然不會繼續占著道友的靈地。
另外,我聽說道友乃是煉丹師,而我李家,則擅長製符,或許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也說不定呢。”
那李元麗緊接著開口說道。
“希望如此。”
周長旺淡淡掃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說道。
倒是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緊接著,他才將目光,落在了最後那位築基境修士,郭勝身上。
對方見狀,心中一突,臉上有一瞬間的慌張,他還真怕周長旺像剛才一樣,一言不合就對他動手。
那兔起鶴落,迅捷如電的一指,他之前見了,可也是嚇了一跳,自認自己雖然能夠擋住,但之後的交戰,他可就沒有絲毫把握了。
畢竟,對方顯露出來的,也隻是這一點。
而他也不會認為,對方就隻有這一手迅捷如電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