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之中,此時隻剩下了以蘇和文征明兩人。
即將落下的夕陽最後的餘暉順著窗戶落在了會議室紅木地板之上,似乎在訴說這光陰無形的流逝。
以蘇的聲音變得柔弱起來,撩撥人心。
“文公子肯做狐狸寶坊的讚助人,可是出乎妾身的意料呢!”
“世間出乎意料的事情多了。”
文征明聲音清淡,沒有絲毫的波動,他轉過身望著遠處的夕陽餘暉道:
“你的寶坊,我要一半。”
以蘇的神情變得幽怨了起來。
“這太多了。”
文征明回頭望了以蘇一眼。
“青丘與塗山庇護於人皇之下,不然我全要。”
下一刻瞬間化為了黑色的煙霧消散在了夕陽的餘暉之下,隻剩下了以蘇一人獨自站在會議室之中。
以蘇的幽怨的神情瞬間消散。
青丘、塗山與人皇的關係極近,這件事不是秘密,但是人世間可不是誰都敢說給人皇的麵子。
“都說他是轉世之人,真的是上古之時的人物?”
以蘇眼神之中盡是複雜之色。
………
濱海的夜色深邃的發人深醒,黃色江水的起伏之上是人世間的酒綠燈紅。
天上盡是不老的景色,人間是不老的人間。
“按照約定,你將得到合適的修道法門。”
洛天大廈的天台之上,夜空下的長風吹動那殷紅的裙子,以蘇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一本泛黃的書卷如同憑空出現,在黑暗之中落下,落入了李道義的手中。
“我隨時等候著您的下一次吩咐。”
李道義躬了躬身子顯得極其恭敬。
以蘇瞥了他一眼道:“時候到了,我回來找你的。”
李道義小心翼翼地道:“那位天下第一真的成為了我的老板嗎?”
靠山的大小對於李道義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事情,他明白現在超凡世界,隻有足夠的底蘊才能將活的舒服。
在他沒有走到足夠高的位置之前,他希望可以有一位大人物站在自己的前麵。
以蘇輕笑了一聲道:“他要想的,在天人未曾降臨之前,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這句話似是而非,說得朦朦朧朧。
但李道義卻聞言點了點頭,得到了他想要的。
隨即他從天台之上走下,在他金絲邊的眼鏡上,像是閃過了一絲光亮,就像是在黑暗之中映照濱海的光輝。
………
濱海最大的豪華區之中,劉阿滿此時仍舊穿著清潔工的工裝,他不敢坐在那華麗的沙發之上,隻好站在客廳之中,等待著李道義地回來。
半個小時後,李道義緩緩打開房門走了進來,他看了劉阿滿一眼,將衣服掛上。
“為什麽不坐下?”
劉阿滿露出了一絲拘謹,小聲道:“怕弄髒了。”
李道義點了點頭,淡淡道:“我喜歡你的規矩感。”
“接下來一個月,你會轉為我家的清潔工,這是你對外的身份,工資我會給你另開,至於何時你能夠成為超凡,要看你的表現。”
李道義不準備直接給劉阿滿超凡的資格,這世間的一切越容易得到,便越不會珍惜。
熬人就像是熬鷹,要慢慢來。
勢力也需要一步步地培養。
至少,那位天下第一作為他靠山的時候,他可以安心的培養與修煉。
………
在李道義在安排劉阿滿的時候,濱海的街頭,洛克斯依舊在流浪。
這種日子像是無窮無盡一般,在大明對於偷渡人口的打擊越來越大。
洛克斯不知道自己能夠躲藏到了什麽時候,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夠成為超凡者,他隻知道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
“至尊法師,我會有這麽一天。”
洛克斯在給自己打著氣,因為如果沒有這股信念,他真的害怕自己堅持不下去。
轉身躲到下水道之中,洛克斯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會來到盡頭。
………
南疆大地,十萬大山橫列,馬邦德已經找到了那位苗族所言的老人,但是他也被扣下了,老人沒有對他怎麽樣。
反而是送走了他隨行的那群人,還順手清理了他們的記憶,就像是清洗一張白紙那麽簡單。
這神乎其神的手段,讓馬邦德惶恐也激動。
苗疆的巫術的神妙莫測在他的眼中展現得淋漓盡致,也讓他畏懼如蛇蠍。
好在老人並沒有對他施術,隻是讓他料理幾個苗疆小孩的生活。
但是,架不住這幾個苗疆小孩會拿他來實驗自己的巫術。
這些孩子下手沒輕沒重,有好幾次他都被這幾個孩子弄得吐血,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卻還是被老人救了回來。
枯瘦的老人也不罵那幾個孩子,隻是救活了他之後,就去打坐。
每當他打坐的時候,整個山林之中就似乎能夠聽到無數蟲子在嘶鳴。
但是,馬邦德也不敢問,隻能逆來順受。
如果,現在問他世間最討厭的東西是什麽,他一定會回答是熊孩子。
那幾個孩子簡直將他作為了嚐試巫術的實驗品,而更絕的是無論他傷到什麽地步,枯瘦老人都能將他救活。
“這種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盡頭。”馬邦德在心中暗暗歎息著。
這日清晨,老人依舊靜靜坐在那塊黑色的石頭之上打坐。
按照馬邦德總結的規律,枯瘦老人至少打坐到中午,然後會花兩個小時左右教導孩子巫術。
但是今日有所不同,馬邦德打掃屋子的時候,忽然發現老人不知道何時已經睜開的雙眼。
“既然來了,為什麽還要藏著呢?”
枯瘦老人的聲音像是枯老樹枝摩擦的聲音,恍如病鬼。
但是馬邦德卻知道,這枯瘦老人瘦弱完全是假象,他雙臂的力氣可以輕易生撕虎豹,猛地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可………這裏來人了嗎?
馬邦德環視四周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正在他猶豫是否是枯瘦老人感受錯了的時候,一道聲音在深林之中響起。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樹林之中,一身白衣的不戒走了出來,將馬邦德嚇了一跳。
果然………跟巫師熟悉的人,都不是什麽普通人。
“六離蠱的氣息,我可以感應到。”
黑蠱師蟲盤腿而坐淡淡道。
“看來我的偽裝是多餘的。”
不戒走到黑蠱師的身前坐了下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