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 猝遇
車上看看漸漸高起的大山，森林，以及漸漸變得坎坷不由得抬手展開地圖，仔細地研究著他們現在的行軍路線。漸近中午的時候，他們已經快接近州了。突然，前麵探路的南為仁急匆匆地帶人騎馬趕了過來。楊命令停車。
南為仁一邊命令身後的徐德去後麵通知高峻平，一邊急急地對楊說，“快，退回去，到那個路口，向西走。前麵出現大批鬼子！保國盯著呢。”
楊看看路麵窄地僅僅容許車子調頭，下了車子，看三輛汽車艱難地掉頭，李保國就出現在前麵，一邊跑一邊喊：“快！鬼子上來了！”
楊讓一個戰士到車上去，他自己翻身上馬，抖馬向前跑去為仁李保國跟著過去，汽車開始慢慢地向會走，在他們來的路上，轉過這個山口就是一條通往西去的通道，不知前方到底什麽樣子，路麵情況怎麽樣，什麽都不知道，但是李保國南為仁兩人絕不是怕事的角色，看來情況絕對危急。
楊在山石後，不用望遠鏡就很清楚地看到了一隊隊的鬼子正急行軍地向前跑著，不時有摩托車的鬼子開向前麵。
“撤！惹不起！”楊笑著說。
當他們剛剛轉過一道山石的時候，鬼子的摩托車部隊就開進了這道山穀，幾乎就是腳跟腳的事情。楊他們轉進了西向地山穀。高峻平也跟了過來，幾人躲在密林的山石後，靜靜地等待著，身邊的特戰隊員悄悄地將重機槍和機槍架好，占據了有利的地理位置，簡單地修築了一個隱蔽堡壘。
鬼子摩托的聲音傳了過來，楊輕輕地向左右看了看，忙碌著的隊員們立刻停了下來。潛伏到各自的位置上，狙擊手悄悄地將長長的槍管掛上了偽裝，伸了出去。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汽車已經看到了山石間地密林裏藏了起來，馬匹都帶到了前麵的林子裏，訓練有素的戰馬都臥倒了，靜靜地搖搖頭。相互用嘴吻吻，輕聲地打著響鼻。
鬼子摩托車在山口停了下來。
楊的望遠鏡裏鬼子清楚地幾乎可以看到他們臉上的子。後麵的鬼子上來了，有鬼子從車上下來，舉起望遠鏡向這邊望了過來，楊在鬼子舉望遠鏡地時候，就示意隊員們隱身在石頭之後，靜靜地等待著。
南為仁在兩個石頭縫隙裏，掩上雜草，透過草間的隙縫，看到鬼子指揮官向這邊山上一指。馬上有鬼子將摩托車調向這邊，車上的機槍對著這邊山石上開始掃射。但是這些特戰連的戰士都是精中選精。優中選優的人物，鬼子的這種簡單的火力試探還是一下子就聽了出來。各自將身子往下躲了躲，悄悄地等候著隊長的命令。南為仁靜靜地看著鬼子的動靜，沒有什麽表示。楊開始將身子慢慢的躺平了，等待著。
南為仁輕輕地說，“不好，鬼子要用炮轟擊了！不是鬼子發現了什麽吧？”
楊搖搖頭，“鬼子不發動攻擊，就不要動。”
果然。迫擊炮地聲音傳來，炮彈呼嘯著掠過他們的頭頂。向汽車和馬匹隱藏地山林炸去，楊心裏就是一緊，人好說，受傷能忍一忍，馬呢？！
鬼子炮擊了十幾分鍾，林子竟然沒有一點動靜！然後又靜靜地等待了幾分鍾，見沒有動靜，後麵的步兵們上來了，那個鬼子指揮官擺擺手，“開路！”上了摩托車。向前駛去。
大批地鬼子跟著向前走了。
楊看南為仁對著前麵鬼子的方向輕輕搖搖手，像是跟鬼子說再見，悄悄的對身邊的戰士們說，“你們南隊是烏鴉嘴，唉！老是這麽臭！”
等著鬼子們都過去了，所有人才開始行動，收拾好東西，向車子方向走去。進了密林，才發現地上倒著四匹戰馬，脖子上咽喉處血還在汨汩地冒著。馬身上被彈片切開傷口足有一尺長。
高峻平和李影兩人手裏的匕首上還在滴著血，李影生氣地在嗬斥一個戰士什麽。
原來炸彈殺傷馬的時候，那個戰士正在馬的身邊，卻沒有及時阻止馬要嘶鳴。要不是李影手疾眼快，撲上去將馬的咽喉隔斷，今天這裏就將是一場惡戰，可能特戰連全軍覆沒也說不準呢。
但是隻有高峻平和李影兩人有殺馬行動，其他地隊員竟然都一致采取了放任的態度。
楊弄明白了緣由，將所有人集中到林子裏，嚴肅地說：“同誌們，我知道大家不怕死，這是好樣地；尤其是對自己的馬匹，表現出的愛心也是很好的。我們也不忍心殺死自己的愛馬！但是要知道，在戰場上，不隻是馬匹，就是自己的戰友，同誌，在危急關頭，也要下得了手！特種作戰，追求的是最終的結局，不是過程，過程再好，沒有達成作戰目的，也是失敗。對我們來說，失敗就是全軍覆沒！沒有任何的後路可言，記住到了危急關頭，當機立斷，也是你們應該學習的一項重要內容。”
沒有什麽批評，但是有的隊員低下了頭。
南為仁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眾人，“準備出發
，各小組不變，沒有馬的同誌上車！行動。”
南為仁一馬當先，搶了出去，向山路前麵探路去了，身後的隊員們紛紛抖馬跟上。李保國則率領著另一組小隊前出到南為仁前麵，他負責最前麵的探查，南為仁負責聯係他和楊之間的緩衝地帶。
看看身邊有的隊員情緒有些低落，南為仁拍拍那個戰士的肩頭，微微笑了笑，“沒關係的，楊隊就是這樣的，過去就完。你沒有見過他真正發脾氣的，那才是真的可怕，他對你們還是真心勸慰的，隻是想讓你們知道，戰場上生死的鐵律是不允許有什麽個人情感的。這可是生死的經驗啊！你們不要因為鬧情緒而忘記他的教導，實在是我們不怕死，但是我們也不必找死吧？”
“隊長，我不是想楊隊的事，我想到底什麽情況下才會對自己人動手呢？心裏很恐慌哩，真的要對自己人動手？你幹過麽？”
“對自己人動手不難，他還會感激你呢。北平之戰中，朱老大為了給唐三少製造機會，不是還切腹自殺來麽？就是我給他一槍，
他。另外就是當自己人控製不了自己的嘴巴時，你I他，隻好行下下策了。唉，真正難的是對……不說了。楊隊就是那麽個人，他自己可能恨不下心來，但是對我們要求很高的。”
南為仁有句話沒有說，真正難的是對無辜的人開槍！他就是因為在執行深入特殊地區執行任務的時候，一時憐憫一個小姑娘，令他所帶的整個中隊差一點全軍覆沒。結果是幾個月的時間裏，他差一點瘋掉！戰友的死屍一個個地在眼前晃動，晃動，直到後來，楊狠狠地揍了他，將他心裏鬱結地氣結發泄開，才慢慢好轉起來。
戰爭，戰爭的本義是什麽？
殘酷？柔情？鐵？火？忠誠還是狡詐？
誰知道呢？！
隊員們看南為仁的眼神裏似乎有著無盡的痛苦，好像是想起了很多的傷心事。不好意思地說：“隊長，對不起，讓你想多了。我知道自己不對了。”
“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心裏也是很難過的。”南為仁輕輕地揚起頭，他的眼神很是奇特，似乎很明亮。
前麵李保國一馬躍上一塊石頭，頓時驚呆了。
南為仁看李保國一時不動了，抖馬上來，也嚇了一跳。
在他們眼前的另一麵山的拐彎處，正有幾十個鬼子慢慢地轉出山彎。進入他們地視線，而他們也同時進入了鬼子的眼裏。看到鬼子們呈警戒的狀態，南為仁和李保國兩人相互一笑，苦笑。
抖馬下了山石，來到山路上，衝進了山穀。
這裏已經是雲中山腹地了。李保國賊喊捉賊，大聲地喝問：“唉，對麵你們是哪部分的？”
對麵的鬼子還真的跑出了一個來。看看李保國的軍銜是少佐，慌忙敬禮說：“報告少佐，我們是靜樂縣石家莊據點駐軍，奉命前往原平縣王家莊一帶支援。請問少佐是那一部分的？”
“好。我們是山西派遣軍司令部警衛處地，奉命搜索潛入這一帶的一股八路軍小分隊。你們趕快去吧，前方正吃緊呢。有幾路已經過去了。”李保國大大咧咧地說。對著那鬼子揮揮手。
那鬼子竟然真的回去了，向一個中隊長樣的人報告，並指著李保國給他們看。那人帶領隊伍開始向李保國他們走來，李保國後麵的特戰隊員們一個個地顯身出來，還真有點鬼子警衛部隊的味。高頭大馬，一律是日軍軍隊裏軍馬，還有標誌地烙印呢。
鬼子們一個個地看著這一路彪形大漢，以及他們的威武的裝束，倒也沒有懷疑什麽。從他們的身邊一步步地走了過去，那個中隊長還向李保國和南為仁兩人敬禮示意。
但是當鬼子們剛剛經過了李保國他們的馬隊時。李保國南為仁幾乎同時對著身邊的特戰隊員做出了準備作戰的手勢！因為他們都很清楚，楊他們是絕對過了關的。楊他們無論怎麽看都不可能像山西派遣軍警衛處的人！
哪有帶著整整三輛汽車東西搜索敵人的！
看著鬼子們走過去，他們甚至發現了鬼子們發現楊他們汽車時地驚訝。有的鬼子還回過頭來，想再看看這些警衛處地人馬時，驚叫和突變發生了！李保國一聲喝叫：“打！”
手裏的衝鋒槍跟著就掃了出去，身邊地戰士們手裏的火器也同時開火，以有打無，占了突襲的便宜，更占了武器上到便利，但是畢竟是隻有二十個人。走在隊伍後麵的鬼子被打死十幾個，前麵的鬼子立刻調轉槍口。對著他們開火了。
一個中隊的鬼子，最少也有一百多人。李保國南為仁兩人經驗豐富，在第一波次攻擊之後，馬上命令下馬，特戰連戰士們素質的確非同一般，下馬之後，迅速地找到了掩體，將馬匹趕走。狙擊手很快就找到了狙擊陣地，鬼子指揮官第一個被幹掉。
鬼子們也找到了掩體，相互掩護叫囂著，企圖攻擊李保國他們。剛剛露麵，就被特戰連的火力手以凶猛地火力壓製住了。但是鬼子的機槍也叫了起來，而且角度很是刁鑽，狙擊手竟然無能為力。而李保國他們帶地都是衝鋒槍這種近距離火器，沒有裝帶機槍，甚至是輕機槍都沒有。
被鬼子火力一壓製，隻有在石縫裏開槍的機會了。鬼子們壓製著特戰連的人，一邊向這裏衝了過來。
但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汽車！
楊聽到了前麵的槍聲，馬上帶人組織成突擊隊，向前麵趕來。因為楊中間車子上有四十人，他的突擊隊一下子帶給來三十多個，而且是裝備著威力巨大的武器。遠遠停下的汽車迷惑了鬼子，楊他們隱蔽著迅速地接近了鬼子的後麵，楊俯身石頭後的時候，鬼子的機槍手正叫著瘋狂地掃射著，子彈打在李保國他們掩身的石頭上，流彈四下裏亂飛，經驗豐富的特戰連戰士沒有一個露頭找死的。
楊手上的狙擊步槍瞄也沒有瞄，向前一伸，就開火了，鬼子機槍手的腦袋正晃動的帶勁，猛然間一下子爆開了花，旁邊的彈藥手嚇得手裏一軟，彈藥箱一下子掉在地上，砸在他的腳麵上，仍是沒有感到疼痛。
楊身旁的李影，以及楊天曉等幾個巡天特戰連特別派出的代表人物，更是瘋狂，一陣清理重要人物之後，就開始了衝鋒。特戰連衝鋒，沒有衝鋒號，但是更加猛烈殘酷。跳躍著，手裏的火器噴出著火焰，子彈上下亂飛，專找那些想反抗的鬼子說話。
李保國南為仁兩人是什麽人物，一看鬼子攻勢一減，立時跟著衝鋒出來。一百多個鬼子被兩下一合圍，沒有多長時間，隻剩下喘息的份了。
但是若非特戰連的防彈衣，恐怕也要損傷慘重了。看著傷痕累累的防彈衣，特戰連的人都是一陣陣的驚訝，這鬼子，可真是正宗的野戰部隊了，反應真是機敏靈便，作戰勇敢地令人敬佩。
楊李保國幾人正在清理道路，猛然聽到後麵的高峻平方向上傳來了激烈的槍聲，並且伴隨著時時產生出炮彈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