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87章 岡村寧次永遠的痛
平。翠明山莊裏的小橋二一在岡村寧次大將走後，痛快。大將並沒有帶他前去執行“1號作戰計劃”，而是命令他代替今井武夫，配合千千休少將坐鎮北平。可是千千休少將並不拿他小橋二一當回事，大權獨攬，小橋二一甚至連走進作戰室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千千休少將從來沒有通知他開過會。
但是小橋二一還是通過手下，弄到了一些過時的情報，在自己屋子裏的地圖上標注出了形勢的發展。三天的時間，小橋二一沒有出過一步門，將所有的情報整理歸納後，在地圖上慢慢地做好標記，等他再回頭看時，一下子愣住了。巨大的軍事地圖上，竟然插滿了一個個的小紅旗！
北平已經淹沒在一片紅色之中！
小橋二一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頭，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大將才走幾個月，局勢竟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山東境內，河北境內，帝國原來還能支持的所有交通要道，現在統統變成了八路的天下！為什麽？！
小橋二一猛然心裏一驚，八路是不會一下子變強大的！那麽，八路是預知了大將的軍事行動，還是在大將發動新的戰爭之後，才斷然決定發起大規模反擊的？小橋的心裏似乎飄過一絲東西，但是又沒有抓住。必須給大將通電報了！
小橋二一將自己的分析歸納了一下，親自到電訊室，向岡村寧次大將發出了一封形勢解讀電報。
武漢。岡村寧次大將的指揮部。深夜。岡村寧次大將地眼睛已經熬地通紅。腰也有些直不起來了。在軟榻上微微歪斜。大將半躺下，慢慢閉上雙眼。小橋二一地電報就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電報不僅很深入地分析了當前華北的形勢。也分析了演變成長官形勢地原因，甚至還預測了戰局的走勢，一些話說得很直白，也說到大將的心裏去了。
對於形勢的把握，沒有人比岡村寧次大將自己更清楚。楊一發起進攻，冀南香莊物資補給倉的失守。以及後來楊在豫北蘇北等地的軍事活動，大將都預期謀劃出來，應對方案也有，可是，兵力！兵力不足！他從楊一開始進攻，就已經處於兩難之中，要麽以攻打楊為主，要麽死戰支那政府軍。是不可能分兵作戰地！分兵作戰的結果。正是中國人所想要的，而分兵作戰，帝國將完全陷入被動的防禦之中，再無攻擊之可能。
這個看似不難選擇的局麵。對預見結果的岡村寧次大將來說，卻是極難的一個抉擇。今井武夫便受命回東京。帶著岡村寧次大將的分析，麵請陸軍軍部和首相閣下，做成一個判斷和抉擇。進攻政府軍，前可以迫降支那政府，進而將攻打八路地包袱丟給支那政府軍；可是它的代價，卻是極大的。楊所部有可能完全占領帝國部隊辛辛苦苦打下了的整個華北戰場，甚至北平，甚至東北，都有可能相繼失陷。這主要取決於支那政府軍地抵抗力度。若調轉大軍攻打楊所部，將有可能完全占領並鞏固華北局勢，但是也會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再攻擊支那政府軍，恐怕已是不能。這個消耗地意義就是將華北牢牢地變成帝國戰爭機器的動力機。
兩者相較，確是很難抉擇。
今井武夫的電報，就在小橋二一的電報的下麵，東京的初步意思是命令岡村寧次大將務必在三個月內解決支那政府的抵抗。
接到今井武夫的電報，岡村寧次的心裏就有些發苦。東京的這個初步意思，其實質還是不打算放棄華北！
並非無棋可走，而是，而是，難以兩全啊！
北平，岡村寧次大將的眼光透過昏黃的燈光，又一次地盯在地圖上。他對北平有種說不出的眷戀，一種說不出的感情，甚至在他的內心深處，比之東京，還感到親切。北平的建築，北平的支那百姓，北平的民俗，還有北平的水，都似乎已經同化進他的心。
是北平同化了他，還是他演變了北平？又一次地看了看地圖，北平！岡村寧次知道，恐怕他再也沒有機會，回到北平了！
岡村寧次慢慢躺下，耳邊傳來滔滔的大江之聲。支那的江河土
那麽地美，是那麽地令人向往。慢慢地，他閉上眼平卻更加明晰了，那將是他一聲永遠的痛了。
胡江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在他漂亮老婆的房子裏，竟然冒出一個男人來！當他喝了半斤小酒，微酣半醉地唱著小曲推開他老婆的裏間屋子的門，伸手臂要摟抱老婆時，嘴裏還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句什麽。就在這個時候，**竟然有人笑了一聲，是個男人！
胡江華手腕子一翻，匣子槍到手了，慢慢地退到門邊，隨手打開電燈。雪亮的光刺痛了充血的雙眼，他機警地向旁邊一閃，但是那人並沒有動作，還在**笑著，很爽快。很快，胡江華就適應了亮光，卻一下子呆住了，手裏的槍也慢慢地收起來。
**並沒有他老婆，隻有一個男人，年青的男人。
“楊隊長，您，您，怎麽在這裏？”胡江華有些吃驚地問。
—
“哈哈哈，”楊笑著從**跳下來，走到胡江華的身邊，“不錯，胡兄弟竟然收起了槍，還沒忘弟兄的情誼，好。”
“嘿嘿，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兄弟收不收槍都一樣，這個兄弟明白得很。”胡江華坐下，酒跟著臉上出來的汗，已經醒了一多半。畢竟楊是八路軍的蔚縣部隊總司令，日本人都頭疼的人物！找上門來了，說不害怕？胡江華的心差一點就跳出腔子。
“北平的局勢，胡兄弟可知道一二？”楊坐在桌上邊，順手給胡江華麵前放上一隻茶碗，自己麵前也擺上一隻，拎起茶壺，給胡江華斟上，“胡兄弟，喝水。”
“哎，”胡江華雙手捧起麵前的茶碗，雙手抖抖地，茶碗蓋碰的啪啪直響。
“你害怕？”楊看著胡江華，“有什麽好怕的，你有沒做什麽太大的傷天害理的事。一切好說。”
“啊？！哎，我沒做太大傷天害理的事？！”胡江華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楊隊長，您不是來找我清算的吧？”
“坐。坐下。”楊一把拉住他，示意他坐在椅子上，“你們特務隊幹的事，都有人專門給你們記著呢，你們那個叫林愛錢的副隊長，壞得冒水了。他的壞事，人家給他記了一大本子。嘿嘿……明天，你就見不到他了。還有幾個，我這裏都有數，就是你，口碑還不錯。”
“哦，哦？明天見不到了？！”胡江華吃驚地看著楊，“林愛錢可是值班呢，你們能……”他沒有說下去，對於八路來說，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明天就知道了。”楊坐在桌邊，沾了茶水，在桌子上慢慢地畫了一個地圖。胡江華很快就明白，楊畫的就是北平附近的地形圖。
“胡兄弟，我也不怕你高密，實話告訴你，我們很快就要攻打北平了。今天我來，就是要找你商量個事，我要帶一些人進城，這麽好的北平城，這麽多的古建築，咱不能讓他毀了，你說是吧？這要是一開炮，一打槍的，還能留下個什麽？！所以啊，我想讓人先進城來。你可是北平的特務隊的總頭，有些辦法吧？”
“多少？”胡江華一聽，點點頭。
“不多。4000人。”楊笑著說。
“什麽？哥！——隊長，爺！這還不多啊！我，他，這個，是不是太多了？”胡江華抓耳撓腮地，不時地撫摸胸膛，心說，“這個八路夠敢想的4000人進城！這不是讓我獻城我還能怎麽著？”
胡江華很快明白了，楊是來救他的！也算給他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要是找上誰，誰都不敢不做！也不會不做！
八路打北平，那是遲早的事，北平四周的情況，影影綽綽的他也聽說了，除了北平周邊縣城沒有被八路打下來，其他的地方，基本沒有鬼子了。
“鬼子要完蛋了，傻蛋才會放棄這個機會呢！”胡江華心裏琢磨著，眼睛看著楊，“楊隊長，您說，我聽您的。”
“嗬，你很聰明！”楊知道胡江華明白，“我要在城門口變個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