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15章 731
看了一眼眼前的眾特務，正不知該怎麽處置他們，聲夜的叫聲，很是驚耳。楊對古風點點頭，向遠處走去。
“報告，”一個戰士閃出樹後，“有人自稱是抗聯的，前來聯係。”
“在什麽地方？”楊問。
戰士往後一指，領著楊向左邊轉了幾棵樹，一群戰士中間，一個身著黑布棉祅的人，正籠著袖子站在眾人中間。
“你是抗聯的？”楊細細地看那人，濃眉大眼，國字臉，很有氣概的樣子。
“我是抗聯遊擊隊的隊長，姓趙。你是什麽人？剛才打特務的就是你們？”
“不錯。是我們打的。你有什麽憑證？”楊看著他，心裏有些相信。因為這個人聽到楊肯定地回答打特務的時候，眼裏跳過一絲火花。
“我沒有憑證，但是請您相信我！你們是什麽人？”趙隊長無奈地說，“老鞏給鬼子抓了，我們就和組織失去了聯係，如果不是老鞏硬骨頭，恐怕我們這支小隊也早就完了。這一帶日本人勢力很大，特務警備隊也夠狠，我們在這一帶的勢力越來越小了。彈藥糧食補充也很困難，原本是想來再看看這裏的情況，就撤出這一帶了。”
“哦，我們是八路軍！從蘇聯新兵基地打過來的，現在整個東北已經完全陷入我黨我軍的包圍之中，正有百萬大軍進攻東北的關東軍。哈爾濱馬上就要解放了。你們不用走了。”楊笑著說。
“真地？！”趙隊長驚喜地握住楊的手。
“我們要找抗聯遊擊隊的李天威隊長，他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啊。我們有他的詳細資料。”楊看著趙隊長，“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李天威隊長？”
“什麽？李天威？沒聽說過啊！”趙隊長疑惑地看著楊，“您是不是弄錯了，這一帶根本就沒有叫李天威的遊擊隊長！”
“不可能！你是什麽人？！”楊猛然一聲利喝，雙眼一厲，直盯著趙隊長。
“抗聯遊擊隊長趙天民！”趙隊長冷哼一聲，“你們是什麽人？！”
楊圍著趙天民轉了兩圈，“我們是日本大帝國警備憲兵隊的。哈哈哈。趙隊長？！哈哈哈。趙天民！這回看你往哪裏跑！”
“哈哈哈哈……”趙天民哈哈哈大笑，“果然不出我們所料，小鬼子，你***，花招還不少。可惜啊，老子們還是多了一個心眼，我們趙隊長。已經帶人走了！”
“你是什麽人？”楊緊盯一步問。
“老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老子叫劉振爽，是遊擊隊小隊長。”劉振爽笑嗬嗬地看著楊，“小鬼子，你們蹦躂不幾天了。老子地弟兄們遲早會收拾你們地！你奶奶地，老子跟你們拚了！”說完猛然拉開衣襟，伸手要拉裏麵的導火索。
楊的手猛然前伸。一下子捉住劉振爽的右手腕子。哈哈哈笑道：“振爽兄弟，別誤會。兄弟也是不得不小心從事！來人，聯絡總部。”
很快得到總部的確認。的確趙天民的手下有個叫劉振爽地戰士。
劉振爽看著楊，“你們怎麽證明自己就是八路軍？”
楊一愣，無奈地說：“我們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除非是殺鬼子。我們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
“你是誰？”劉振爽問楊。
“楊。”楊回答，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楊？楊？”劉振爽嘴裏念叨了一陣子，猛然指著楊驚呼道，“你就是楊！？日本人懸賞10萬大洋捉的人？”
劉振爽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楊一陣子，笑了起來，“不錯，你就是楊！我們見過通緝你的布告！畫得還真差不離！”
“振爽同誌，”楊伸手握住劉振爽的手，“關鍵時刻，不得不小心，請您原諒。”
“自己人，不用客氣。我帶你們去找隊長。”劉振爽笑著說。
“我們還有些問題，那些特務我們要帶走？”楊遲疑地問了一句。
“特務？哦，剛才你們都抓住了？”劉振爽驚訝地問。
“就是他們。”楊點頭。
“該死！都殺了，一個不留！這些狗特務，一個個地沒有一個好東西，壞事做絕，要不是有他們，日本人是不會找到我們的！”劉振爽咬牙切齒地說。
“好！”楊點頭，示意旁邊的戰士傳達命令。
劉振爽細心地親自跟了過去，看戰士們手裏地衝鋒槍殺死特務們地連發
地不得了。
見到趙天民，楊才算放亮心，跟抗聯指揮部描述的趙天民一樣，長臉細眉，蛇眼微禿。
“老趙。”楊在一個山洞裏見到趙天民，看到抗聯的戰士們衣衫襤褸，形如乞丐，卻堅持著最艱難地敵後戰爭，心裏很是感動。除了補充彈藥，食品藥物外，楊格外地注意到抗聯戰士們的精神麵貌，還不錯。
趙天民一手往嘴裏塞麵包，一邊扭頭看楊。
“老趙，我要找一塊地兒，足夠大，還得稍微平坦些，你有沒有？”楊比劃一下，“得有方圓十幾裏吧。”
“有。雞鳴嶺和桑家廟土圍子那塊兒足有用的了，不過有鬼子駐守。”趙天民一邊說一邊將最後的麵包塞進嘴裏，“都悠著點，別撐死。以後我們有的吃了！”
有戰士站起來，用手摸摸肚皮，笑了笑，“楊隊。要是再有點玉米粥，就更好了。”
楊笑了，“操，你的要求也太低了，怎麽著也得喝上牛奶羊奶的啊！玉米粥，這很容易，明天早晨，就滿足你！”
“牛奶羊奶的，咱倒不稀罕，就是想高粱窩窩頭，棒子粥，大鹹菜，那滋味，嘿！”戰士笑嗬嗬地走出山洞。
“多少鬼子？”楊問趙天民。
“不多，一百多人，我們休息一會兒就走，天亮前感到那裏，正好是小鬼子們瞌睡的時候，幹他娘的！有你們，老子心裏也踏實！”
“好！就照你說的辦！不過，還有件事！”楊坐在趙天民的身邊，“平房子一帶，有日本人的秘密工廠，是造生化武器的，你聽說過嗎？”
趙天民一下子站起來，瞪著眼睛看著仰麵：“你就是衝它來的？”
楊點頭。
“嗚嗚嗚嗚……”趙天民竟然一下子跪在楊麵前，嗚嗚地失聲痛哭起來。良久良久，沒有人勸慰他，任由他那麽大的男人痛哭流涕。
男兒有淚不輕彈，彈淚必是傷心事。
等趙天民慢慢地止住哭聲，整個山洞裏安靜地極了，除了洞口呼呼的風聲，就是偶爾發出的劈啪劈啪地爆柴聲。
“我豈是知道，我還親眼看過！”趙天民一句話，驚動了洞子裏的所有人。
“我爺，我爹，我老婆，我姐，姐夫，都是被日本人弄進那裏去的！”盡管大家都預感到趙天民必有心底的秘密要說，卻沒有想到他的痛苦竟然有這麽大的仇恨。
“三年前，我爺我爹是屯子裏有名的槍手，打獵是出了名的好。一入冬，爺和爹就帶著屯子裏的幾個弟兄進了山，他們是要在山裏呆上十天半個月才會回來的，一般都會弄到上好的狐狸，袍子，狸子什麽的，有時候還能弄到黑瞎子東北虎什麽的。”趙天民有些自豪，“我的槍法就是跟爹學的，從小就打槍，吊上沙袋子，一端就是半天。不準動的。那天，是十月初三，爹和爺領著我們幾個弟兄回來了，一進屯子，就感到不對勁，屯子的人少了很多！看到我們回來，屯子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圍攏來。看到獵物，卻沒有一個高興，都眼淚吧唧的。爺就問奶咋啦，原來屯子裏有不少人丟了！不是孩子，是輕壯男人，也有女人。周圍屯子，也有人丟。爺和爹他們一合計，猜想是山裏來了東北虎或者黑瞎子山狼什麽的凶猛動物，而且數量不少。召集所有的獵手，準備好了足夠的彈藥和食物，我們又一次進山了。在山裏轉了一個多月，走了好幾座大山，隊伍也不停地擴大，因為不少屯子也發生了這個情況，人們聽說咱們是找人打狼的，有跟著來的。”
趙天民隻看他腳下的地麵，用手撿起一支斷木棍兒，輕輕地在地上滑著，“我們一共有三十多個人，個個都是打槍的好手，又在山裏轉了十幾天。臘月初十，我們在雞叫嶺那裏，終於聽到有人喊救命。所有人都興奮起來，終於逮住這***了。跑過去一看，都傻了，竟然是日本人在抓人！男女都有，被50多個的日本人，驅趕著，在山爺和爹要救人，有人說要跟著看看日本人把人弄到那裏去了——當然是失去親人的人了。爺和爹沒有辦法，就跟著日本人走。……”趙天民的眼神變得空洞起來，“誰想到，他***日本人根本就不是人！連他娘的畜生都不如！”激動的聲音使楊一下子猜出必和731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