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被帶到了這太平衛當中。

由於有蕭伯才帶路,所以他們這一行人能夠直接從南大門進入。

馬匹自然是無法進入的。

所以蕭博才以及他手下的人全部將馬匹交給了南大門前的一個“衛人”

孟海也是聽剛剛蕭承湘說的,像這種在太平衛上班的人,都稱呼他們為衛人。

整個太平衛有大大小小不同等級的衛人數百餘,一個太平衛的領導人也是最高的掌事人,眾人都稱呼其為衛長。

這就像是一些寺廟裏的僧人與主持之間的區別。

衛人就相當於寺廟當中普通的僧人,而主持就像是太平衛當中的衛長。

太平衛的衛人也有他們獨有的服飾,也就是工作服。

那是一件略顯藏青色的白衣,下邊穿的也是一件藏青色的褲子,上下看起來有點像是平常農戶穿的那種服飾,隻不過無論是做工還是麵料,都是大秦所有布料當中偏中上層的。

孟海不明白蕭伯才為何要將他帶到這太平衛當中,不過既然來了,那就跟著前方的蕭伯才繼續向前走去。

抬腳踏入到太平衛的南大門當中,目光所及之處是一排排的台階。

由於此處隻有達官顯貴才能夠出入的緣故,顯得極為冷清。

順著麵前足有數百個高大的台階一路向上走去,在跨過了三四個拱形門之後,便能看見不少正在焚香的衛人。

這些外人一邊做著膜拜的動作,一邊將手中如同大拇指般粗細的長相插入到麵前的香爐當中,伴隨著香煙嫋嫋升騰至上方的高空,整個太平衛仿佛都沐浴在煙香當中。

孟海跟著前方的蕭博才繼續向裏走去,直到跨入到了一處高大的堂屋當中。

這是一間至少有數百平方米的廂房。

在這間屋子的正上方掛著“上天堂”這三個字。

孟海看見這三個字的時候,心中頓時一片大無語。

幸虧這個年代並沒有天堂與地獄的記載,也不知道天堂與地獄是何處,要不然這邊掛著“上天堂”這三個字的牌匾,恐怕要被人給打死。

這不是咒人死嗎,雖然死後會上天堂,但是畢竟在生前是不好的寓意。

隻不過蕭博才倒是一點也沒介意,似乎也並沒有與那些不好的方麵去聯係,於是他一腳跨入到了堂屋當中。

整個堂屋的擺設極為簡單,在堂屋最前方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尊金身。

看樣子是由純金打造的,那是一個腳踏祥雲足有兩米之高,三頭六臂的仙人。

仙人的麵目看上去皆為和善,仙人的左手托著一個嬰兒,放在胸口部位,右手則是輕輕地蓋在了左手嬰兒的頭頂,看那架勢似乎是在保護著懷中的嬰兒,不受外麵的風雨侵害。

除此之外,整個堂屋鎮中央還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桌子。

桌子上麵放著糕點和各種各樣的水果,應該是剛剛擺放上的,還有一壺正在散發著熱氣的茶水。

孟海,蕭承湘和蕭博才,三個人跨入到了這堂屋當中,他所帶來的那十幾個銀甲侍衛齊刷刷地駐守在堂屋的門口以及窗戶邊。

這些銀甲侍衛並沒有踏入到堂屋當中。

有兩個衛人走了進來。

這兩個人手中拿著蒲團以及各種各樣上香需要的器具,還有其他的一些食物點心放在了正中央那巨大的桌子上。

隨後,這兩個衛人也離開。

這兩個外人並沒有走遠,隻是佇立在十幾米開外的拱形門之前。

孟海不知道整個太平衛是否有所禁忌,所以等到房間當中,隻剩下他們三個人的時候,他才開口說道。

“蕭大人帶我來此處是何用意?”

孟海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蕭博才為何要將其帶到這太平衛當中。

還有,這太平衛當中是否有不能做的事,或者一些禁忌。

蕭博才目光瞧正孟海,嗬嗬一笑。

“孟夫子,我請你來這裏也沒有旁的意思。在幾天前,從南邊來了十幾個小國的使團,他們入朝進見我大秦天子。陛下為彰顯我大秦國泰民安,順便糾正一下,市井坊間的不當言論,所以就著令讓鴻臚寺卿,以及鴻臚寺左少卿和右少卿陪同這十幾個使團的使者暢遊大秦。”

孟海聽到這裏,心中忽然神歎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就聽蕭博才繼續向下說道:“這不是趕巧了嗎,昨日晚間,這十幾個使團的使者才抵達這郡域的郡守府。他們在郡守府休息了一晚,今日,由鴻臚寺的三位大人陪同,這些使團使者前來祭拜這太平衛的太平天王。”

孟海聽到這裏,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但他還是開口說道。

“你們招待外國使臣,叫我做什麽,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學堂父子。”

蕭博才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將悶海的話放在心裏,反而還極為隨意地說道。

“是啊,正是因為你隻是學堂當中一個小小的教書夫子,便能夠寫出那三個能夠流傳千古的詩篇,這才能彰顯我大秦文化底蘊,這才能襯托出我大秦的文化昌盛,更加能夠證明我大秦的文人才子,那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孟海聽到這話,回應蕭博才的是個白眼。

還外國使臣昨日恰巧來到良京郡的郡守府歇息,還恰巧來到這太平衛祭拜,還恰巧就在這個時候。

這絕對是蕭博才安排好的。

或者是蕭博才身後的蕭生。

這麽說來,昨日蕭伯才匆匆忙忙地來到天遠縣,在天遠縣休息了一晚又匆匆忙忙地來到這裏,想必也是在其中做了安排,才能讓孟海與南邊那十幾個小國的使者這麽恰巧地見麵。

孟海想到這裏,心中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按理來說,來到京城的時辰不都應該被安排到鴻臚寺嗎。或者他們想要祭拜太平衛,去京城祭拜不是顯得更加正宗,顯得更加正規和重視嗎?既然這樣,要不然我下次再與那些使臣見麵也沒關係,等下次我與那些使臣在京城當眾見麵……”

蕭博才聽到這話,大手一揮,搖了搖頭。

“在大秦京城的太平衛,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進去的。京城的太平衛士在皇城旁邊,隻有每年指定的一段時間才能夠進入祭拜,其餘的時候除非得到皇帝首肯,或者是遇到了大事才能夠進入。在咱們整個大秦境內,最好最大的太平衛自然是京城當中的那一個,除此之外,也就是這良京郡旁邊的太平衛了。”

要博才說到這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方,用來說明此處的太平衛整個大秦排名第二。

孟海張大了嘴,一時語塞。

不管怎麽說,孟海相信這件事背後絕對有蕭生的幹預。

既然這裏沒有左丞相的事,那左丞相為什麽要安排他與使臣見麵?

孟海剛剛想到這裏,蕭承湘在旁邊無聊地踹著凳子,也不知道這小魔女是想到了什麽,忽然雙眼放亮。

她做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小步跑到了蕭博才的身旁。

“六叔父,你們一會兒再討論這件事吧。我早晨就沒吃多少東西,現在早就餓了!”

蕭承湘在說話的時候,還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小肚子,證明著她現在早就已經餓扁了。

蕭博才聽到蕭承湘這麽說,也是結束了之前那個話題。

他目光含笑地望著蕭承湘,說道:“那你想要吃什麽呀,我讓外麵的人去準備!”

蕭承湘搖了搖頭,隨後,賊眉鼠眼地望了一眼孟海,她那纖細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指,瞬間指向了孟海。

她的聲音也在下一瞬傳出:“讓他陪我去做飯吧。之前在府中做的鐵鍋燉大鵝,六叔父你是沒有吃上,你是不知道那味道簡直是一絕!”

孟海天道墜花枝,感覺一陣的頭大。

當時他在蕭府,隻是為了不想和那壞小老頭蕭生多待,所以才借助烹飪做飯的名義與蕭承湘在廚房裏麵搗鼓了大半天的時間。

但是現在……

還沒等孟海說些什麽,蕭博才就用手輕輕地捋了捋自己下巴上那薄薄的一層胡須,對著她可愛的小侄女說道。

“在這太平衛裏麵,好像沒有鵝!”

蕭承湘搖了搖頭,她向前跨了幾步,距離蕭博才也就不到兩步的距離,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六叔父,剛剛進門的時候我看了,在靖宇門跨過第三個拱門的左右,兩邊有一片草地,草地上麵養著許多雞。我們雖然沒有辦法做鐵鍋燉大鵝,但是做個鐵鍋燉大雞也是可以的!”

蕭承湘話說到這裏,這小魔女似乎想到了什麽,雙眼逐漸放亮。

“上次我們來到這太平衛的時候,在後麵那一片小樹林裏麵,看見了不少果子,好像還有菌菇之類的東西。在這太平衛的廚房裏麵也肯定還有其他好吃的東西,要不要我們……”

蕭承湘的話隻說了一半,但是不是正經人的蕭博才卻雙眼一亮。

蕭博才吊兒郎當的站立,他一邊將雙手伸進袖子裏,目光一邊瞟著孟海。

蕭承湘做出了一副我懂了的模樣。

等到蕭博才將雙手從袖子裏麵拿出來的時候,他的左手和右手上同時多出了兩柄小匕首。

匕首不大,隻有巴掌那麽大,而且在匕首上還有鞘,隻不過當匕首出鞘時,一縷寒光卻讓整個房間裏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幾分。

蕭承湘懂了。

孟海正在茫然地看著蕭博才和蕭承湘在這裏用眼神不斷互動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給拉動了,拉他的那個人是蕭承湘。

蕭承湘一邊用手奮力地拖拽著孟海,一邊鬼鬼祟祟地關上了大門。

在這上天堂的堂屋裏,四麵都是有窗戶的。

在大門對麵就恰好有兩扇大窗戶。

這邊剛剛把大門關上,旁邊的蕭博才就已經順著與大門對應的窗戶跳了出去。

蕭承湘別看她瘦瘦小小的,但是左腳踩著凳子,她的身形也是極為輕易地,越過了窗戶。

蕭承湘拍了拍身上這乳白色衣上的灰跡,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道:“你趕快過來呀!”

孟海無奈之下,也隻得翻過了窗戶。

蕭承湘和小火踩兩個人明顯不是第一回幹這件事的,兩個人彎著腰,順著上天堂的房屋的牆壁,直接穿到了不遠處的走廊處。

在上天堂這間堂屋的不遠處,就有一條通往天平為內部的走廊,走廊兩邊是有牆壁的,但是也隻有半人那麽高。

蕭承湘和高博才兩個人就彎著身子,一溜煙地的就跑到了廊道邊的圍牆下,兩個人彎著身子,順著那隻有半人之高的圍牆一路向前。

孟海看著這兩人熟練的動作都看呆了。

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人是偷偷摸摸的小賊呢。

孟海是被蕭承湘拉著的,他也是彎著腰,在那足有半人之高的廊道,牆壁掩飾之下,幾道人影算是溜之大吉。

等到離開了,上天堂鑽到了另一處堂房旁邊,孟海這才問道。

“那什麽,你們堂堂的蕭家公子和蕭家孫女,用得著這麽偷偷摸摸的嗎?”

這兩個人一個左丞相的兒子,一個左丞相的孫女,他們在這太平衛雖不說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是去個廚房吃頓飯的特權應該是有的吧,如果想吃什麽吩咐人一聲,那還不是有衛人乖乖地端過來。

蕭博才聽到這話,做了一個你懂什麽的表情。

蕭承湘輕輕地拍了拍身上乳白色衣裳,沾著的灰塵開始解釋。

“在太平衛有一條禁忌,除了太平衛當中的人以外,尋常的人是不得進入廚房這種地方。可能也是擔心有人投毒,所以自打太平衛建立以來,很少有達官顯貴,進入到太平衛的廚房。”

孟海時刻注意著蕭承湘的用詞,他說的是“很少”,並不是“從未”,所以在大秦的曆史上,還是有非太平衛的人進入太平衛的廚房的。

孟海最擔心的不是這個,他現在被這兩個蕭氏混混給拽了出來,那肯定已經沒有了回旋的餘地,所以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擅自進入太平衛的廚房會有什麽樣的懲罰?

孟海於是一邊跟著前麵兩個蕭氏混世魔王向前走著,一邊詢問道:“那我們這麽做,但凡被人發現了,該當如何?”

蕭承湘一副你放心的模樣,一邊開口說道:“像我們這兩個,一個左丞相之子,一個左丞相之子之女,即使被抓到了,頂多被人趕出去,實在不行打幾棍子而已。”

孟海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句話當中的不對勁,他聲音有些磕巴地說道:“那如果是我被抓到了呢?”

蕭承湘露出了一副壞壞的笑容,她用手輕輕地在下巴部位劃了一下。

孟海瞬間感覺到一股惡寒散布全身。

他有點不想去了,但是這件事離開與否可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蕭博才直接一把摟起孟海的肩膀,直接朝著前方狂奔而去。

孟海一個文文弱弱的書生,怎麽可能與練過武的蕭伯才相比呢,於是他直接被蕭博才拖著拖入到了廚房當中。

這兩個人對於太平衛的廚房所在,那也是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

現在早就已經過了早晨的飯點,所以太平衛的廚房裏麵一個人也沒有。

鍋碗瓢盆之類的早已經被洗幹淨掛在不遠處控水,在不遠處的籮筐裏麵,還能看見一些新鮮的蔬菜瓜果,隻不過這些蔬菜瓜果都是沒有洗過的,甚至連皮都沒有學。

蕭博才將二人送入到了這小廚房當中,他直接縱身躍起,跳到了不遠處的房屋上,三四米的房屋蕭博才是說跳就跳,然後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整個小廚房裏就隻剩下了孟海和蕭承湘。

蕭承湘這小魔女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他順手從不遠處的簍筐裏麵翻出來了一個土豆。

嗯,沒想到這大秦這麽早就有了這種高產的土豆。

蕭承湘順手就從不遠處的路子裏麵撈起了一把刀,然後熟練的三下五除二,選好了一個土豆。

原本將近有兩個巴掌大的土豆,現在被她削得隻剩下了半個手掌那麽大。

蕭承湘還得意洋洋地順手就拿起了簍筐裏的一個蘿卜,開始削了起來,手腕那麽粗的黃蘿卜被這小魔女削得隻有大拇指那麽粗。

蕭承湘還洋洋得意地衝著孟海揮了揮手。

“小孟,你也不要在那裏站著了,趕緊過來幫忙啊!”

蕭承湘在說話的同時,又從不遠處的籮筐裏麵翻出來了幾個青辣椒,然後他一刀切下,青辣椒雖然被切成了兩半,但是也在那木質案板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刀痕。

甚至順著這道刀痕不斷地向兩邊擴展著裂紋,似乎再來上幾刀這個木質案板,就能夠徹底的報廢。

孟海不由得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麽孽,老天為何要讓他這麽受罪?

不……應該說,他上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要把他送到這個世界讓蕭承湘折磨她。

洋蔥在這個世界那絕對是因為稀罕物,至少在這個時代的普通百姓是買不起的。

但是作為左丞相的孫女,自然是見過這玩意兒。

所以她會起到直接把洋蔥劈成了兩半,然後劈成了四半,然後劈成了八瓣,然後劈成了十六瓣……然後她哭了。

蕭承湘可能雖然知道有洋蔥這麽個東西,但是不知道這玩意兒切得快,而且切得那麽急,是會刺激到眼睛流淚的。

所以,蕭承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蕭承湘用那已經被哭迷糊的眼睛瞟了一眼孟海,然後就用那沾著淚水的雙手過來抓孟海。

孟海直接朝著一旁移了一步,躲過了這小魔女的飛撲。

孟海知道,蕭承湘這是想要用他的衣服擦手擦臉,順帶著擦眼淚。

於是乎,孟海一邊朝著左右躲閃著,一邊就開始找各種各樣的抹布遞給蕭承湘。

蕭承湘雖然是左丞相的孫女,但是她的生活衛生可一點也不檢點,當她看見前方低穀來了一個被洗幹淨的抹布時,她想也沒想地就按到了臉上,開始擦眼淚。

孟海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案板上那狼藉得一片,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他有一種給熊孩子料理後事的感覺,尤其這熊孩子還是一個女孩子。

孟海將桌子上的土豆皮,蘿卜皮全部撂倒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裏,那其實也就是一個木桶,這半人之高的木桶裏麵還放著各種瓜果蔬菜的皮,明顯是個垃圾桶。

孟海回首又找出了幾個土豆和蘿卜,一邊在這裏快速地削皮削成薄薄一片,一邊又打好了清水,開始在水裏麵切洋蔥。

這都是他上一世的經驗。

包括土豆在切成絲之後,還要放在清水裏麵浸泡一陣子。

孟海在做這一切的時候,蕭承湘這多動症患者也已經擦完了眼淚,然後這不聽話的熊孩子就找到了一半洋蔥,開始在孟海的眼睛旁邊擠來擠去。

將那洋蔥皮摁到孟海臉上。

孟海也哭了。

這是被折騰哭的。

他看著又被洋蔥折騰哭的蕭承湘,抬起手,最終也沒落下,畢竟人家是個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左丞相的孫女。

於是他趕緊找到了清水,用水洗過臉,洗過眼睛之後,周圍全都是抹布,所以他隻得用自己的衣服擦幹淨臉上的水。

蕭承湘在這期間,一直站在不遠處一邊流著淚,一邊咯咯咯地笑著。

孟海很想上去給他腦袋上一巴掌。

哎,看在她爺爺是左丞相的份上,還是忍了。

就在孟海和蕭承湘兩個人在這邊擠著洋蔥水的時候,廚房的窗戶忽然被人推動。

廚房當中的兩個人,嚇得一個哆嗦。

蕭承湘十分熟練地一步躍到不遠處的水缸邊,在水缸與旁邊的貨台中間,有一個恰好能夠容納一人的空隙。

蕭承湘也不知道從哪裏搞過來了,一張桌布。

她在擠到水缸與貨台中間的縫隙處時,便將那張大布蓋到了麵前。

孟海看著靈巧熟悉的蕭承湘,目瞪口呆的,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進來的不是太平衛的衛人,而是剛剛跑出去的蕭博才。

蕭博才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在他的左手右手上,還握著兩隻雞,兩隻已經被拔毛的雞。

除此之外,他的懷裏還鼓鼓囊囊的,裏麵還放著幾個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