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趕緊上前穿扶住了就要跪下磕頭的楊竹瀝。
“伯父不必如此!”
楊竹瀝聽到這話,顯得更加誠惶誠恐。
“大人物怪之前是草民不識大人身份,忽略了禮數,還請大人千萬不要怪罪於我夫人和女兒!”
孟海連回話的時間都沒有,趕緊招呼著大牛和張鼎,將就要跪一下的楊家三人給攙扶了起來。
“不用的,不用的……”
孟海一邊攙扶一邊重複著,直到這楊家三人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
楊玥兒還好,畢竟他已經震驚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是楊竹瀝和湯蓉兩人那震驚的勁還沒過去。
孟海安撫了多次,楊家夫妻倆這才逐漸平靜下來。
楊竹瀝說話的時候還是帶著點磕巴。
“之前不知伯爺到來,家中僅有的這些粗茶淡飯,不知是否合伯爺口味。”
孟海點頭笑道:“伯父伯母還是像以前那般對我便好。”
楊家夫妻倆聽到這話,還是有些惶恐。
孟海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家美食樓分店。
“伯父伯母,還有玥兒。你們收拾好了以後咱們就去那家美食樓吧,正好今天閑來無事,正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吃完以後出去逛一逛也好,放鬆一下。”
楊竹瀝連忙擺手道:“這可舍不得,怎敢勞煩伯爺……”
孟海看著一時之間憋不出來什麽詞的楊竹瀝,笑著接道。
“既然你們都說我是伯爺了,伯父伯母總該不會連這個麵子都不給我吧?”
楊家夫妻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終無奈之下隻得點頭同意。
孟海離開了楊家的這間小屋子,轉頭朝著不遠處的美食樓大踏步走去。
在他身後,跟著大牛和張鼎二人。
美食樓的總部就在北城。
孟海之前在北城也待過不少時間。
此處距離瀚海學堂也就不過十幾分鍾的路程,如果騎馬的話更快。
距離美食樓的總部也就六七分鍾的時間。
隻不過在美食樓的周圍,絕大多數都是北城的一些商戶,而在此處,絕大多數都是一些尋常百姓見到的房屋,也就是住宿區。
所以將美食樓的分店開在這,距離總店不遠的地方也能招來一大批百姓前往光臨,順便還能分擔一下美食樓總店的人流壓力。
孟海來到這美食樓分店的時候,就看見有兩個店小二熱情地迎接了出來。
其中一個年長一點的店,小二一眼就認出了孟海,想必他之前在美食樓的總部待過。
“原來是孟夫子,孟夫子快往裏邊請!”
年長些的店小二朝著年輕的店小二使了個眼色,他則是笑盈盈地將孟海三人朝著美食樓的二樓帶去。
美食樓的總部一共有三層,但是在這分店卻隻有兩層。
在一樓吃飯的大多數都是流食,也就是尋常打工,或者吃完飯著急辦事的人,在一樓的散座草草的,吃完飯就去處理手頭上的事情。
住二樓,也就是包房。
年長店小二將孟海引到包房當中,整個包房並不大,相較於美食樓總部的包房來說,這包房至少小了一半。
在包房正中間的就是一張大方桌,在方桌的四周都放著椅子,在方桌上早已有人準備好了茶水糕點。
“一會還有人來,我們先在這裏坐一會。”
孟海衝著店小二說了一聲,那店小二點頭之後守在門外。
孟海所在的這處包房是臨窗的,打開窗戶正好對著不遠處的居民樓,坐在這裏可以看見遠處楊玥兒他們家的住處。
楊家的房門緊閉,裏麵的人似乎正在換衣服擦拭身上沾染刀的髒灰。
孟海坐在這裏盯著窗外,正在天馬行空地思索著事情的時候,目光忽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探頭探腦地走進了這美食樓的分店。
趙宣。
這熊孩子的身旁還跟著宋智。
這兩個人一前一後踏入美食樓分店當中。
樓梯處傳來了一道沉穩,一道跳脫的腳步聲。
房門被打開。
趙宣這熊孩子探頭探腦的望了進來,當他瞧見孟海的時候,雙眼泛著亮光。
“老孟,你果然在這裏!”
熊孩子歡呼雀躍地跳了進來,隨同一起進來的宋智順帶著將房門關上。
“你怎麽找到這來的?”
孟海看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的熊孩子,調了調眉。
趙宣樂嗬嗬地用手抹擦一下桌子,我看了看手心上沾染的幾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小黑顆粒,他拍了拍手掌,拍掉了手中的小黑顆粒,不慌不忙地說道。
“我想要找到你,那還不容易。沒想到你這被放出來的第一個去見的居然不是我,還得讓我來找老孟你,你讓我好傷心啊!”
孟海聽著熊孩子這個話,抬起了手。
趙宣腦袋往下一縮,下意識地抱住了後腦勺。
“是我父親本來想拖一個公公跟你傳道口諭,但是這件事被我攬了下來,所以我父親現在有話對你說,你得要跪下來接旨!”
孟海滿臉狐疑地看著趙宣,看著這狐假虎威的熊孩子,一時之間不太相信。
趙宣看著一臉狐疑,明顯不相信他說得話的孟海,不由得將腦袋昂了起來,表示自己的威信。
孟海深吸一口氣,心裏想著,一會非要把這熊孩子的腦袋給擰下來不可。
黃帝蓋上大印章親自派人來送的聖旨,和這種口諭明顯不同。
所以在麵對這種口諭時,孟海隻是微微的弓腰,表示心耳傾聽狀。
趙宣幹咳了一下,一腳踩著地麵,一腳蹬著桌子,昂首挺胸地學著他父親的模樣說道。
“言宣伯此次立下大功,朕深感欣慰。短短幾日便破獲天下賭場大案,值得嘉獎!”
趙宣說完以後就用袖子擦了擦,剛剛被他右腳踩出腳印的凳子,坐了下來。
孟海聽著這油熊孩子傳的口諭,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沒了?”
“沒了!”
趙宣一手撥開桌子上放著的大箱,叫往嘴裏塞,一邊老實地點頭。
孟海看了一眼宋智,他點了點頭。
孟海於是對皇帝的這條口諭感到萬分疑惑。
這道口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是一道嘉獎的口諭。
就相當於對一個人的表揚:“你破獲一件大案,很不錯,我給你點個讚!”
這就相當於皇帝給你豎了個大拇指,表揚你一句之後,你算對你褒獎完了。
這……
孟海心裏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他破獲了天下賭場這麽大的案子,難道好皇帝就這麽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誇上一句就完了?
孟海有些猜不透皇帝這條口諭的意義何在。
皇帝傳這條口明顯別有深意,孟海猜不出來。
孟海看著已經啃完了一根大香蕉的趙宣,說道:“你的口諭都傳完了,難道還想在這裏混吃混喝?”
趙宣不服氣地說道:“我可是一路從西城走到這裏來的,你難道不打算請我吃個飯?”
“我為什麽要接你吃飯?”
“因為我是太子!”
“你不是之前說讓我把你當做以前不知道你是太子的時候對待嗎?”
“你都那麽有錢了,請我吃頓飯,又不會掉塊肉!”
“誰說的,有你在,我就會吃不飽,吃不飽就會少長塊肉,少長塊肉和掉塊肉有什麽區別?”
“我不管,今天我就要在這裏吃!”
“一會我還請了別人,下回等到有機會了我再請你吃,你看咋樣?”
“我就不,我看誰的麵子比我這個太子的都要大……”
宋智聽著房間當中兩人的爭吵,默默地坐在一旁,也給自己剝了個大香蕉。
他對於這兩人時不時地鬥嘴已經見怪不怪了。
以前這種情況,他還得要寫一封秘本匯報給皇帝,既然在給皇帝匯報事情的時候,就隻需要順筆帶上一句孟海和趙宣又又又又……鬥嘴了。
孟海和趙宣根據是否應該請太子吃飯這個辯題爭辯了不知道多久,房門輕輕被人推開,楊家三人在那位年長的店小二帶領之下走了上來。
趙宣,楊家三人已經非常熟悉了。
畢竟這熊孩子之前時不時地就往醫館跑上一圈,甚至有一次還偷偷地找了個散發著香味的草藥吃了下去,結果他的嘴巴苦了一天。
所幸的是,那草藥並沒有毒,頂多讓人嘴巴發麻,暫時之間味覺減退。
因為那件事之後,楊家三人在看見熊孩子來到醫館,總得要叮囑一句,這藥可不能隨便吃,是真的不能隨便往嘴巴裏塞。
熊孩子經過了上次的教訓以後,在往嘴巴裏塞藥材之前,總得要問一問楊玥兒。
“伯爺……”
楊竹瀝看了一眼房間裏的宋智和趙宣,猶豫地叫喚了一聲。
孟海在這種情況之下,也總不好把這位以後的大清皇帝往外麵轟,於是就讓他擠到最裏麵那個位置坐去。
“我原本沒想叫他們倆的,結果這兩人不請自來!”
孟海指著趙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
“無妨無妨!”
楊竹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搖了搖頭。
“剛剛在家裏,這丫頭已經把去你府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在眾人全部落座之後,湯蓉這才小聲說了一句。
孟海目光看向穿著紅色衣衫的楊玥兒,她點了點頭。
“就是你上回喝多酒的那次?”
這個時候坐在最裏邊的熊孩子,按捺不住嘀咕了一聲。
孟海我意識的直接抬起了巴掌,這熊孩子下意識地捂住了後腦勺。
“沒事沒事,這裏有菜單,伯父伯母看看品嚐些什麽?”
孟海將菜單遞給了楊竹瀝。
“伯爺看就好!”
楊竹瀝誠惶誠恐地又將菜單退還給了孟海。
“我要吃上麵的水煮大蝦,我還要吃醬肉雞,我還要吃蒜香豬肘……”
這熊孩子連菜單都沒看,直接爆出來了,八九樣菜的名字。
孟海無事了趙宣,轉頭再次問向楊家三人:“伯父伯母還有玥兒,平時可有忌口?”
楊家山人點了點頭。
孟海目光再次望向趙宣:“你剛剛說要吃什麽?”
趙宣一聽老孟這是要讓他點菜,可把這群孩子高興壞了,他這次又足足報了數十樣菜品。
孟海看向店小二心領神會地點頭道:“孟夫子,放心,我已經記清!”
孟海搖了搖頭:“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除了他剛剛說的那些菜品以外,剩下的你看著這個樣來上一些,來上十道菜就夠了!”
趙宣臉瞬間苦了下去,一臉幽怨的頂點孟海。
在場的都是老熟人了,即使是楊家山人也都知道趙宣和孟海之間總是愛幹這種,你推我一把,我拉你一下的事,所以見到這一幕,在場的也都是輕鬆地笑了笑,並沒有多想。
最後在趙宣的也在堅持之下,還是選了他所點的三樣菜品。
十三樣精美的菜端上桌來,在趙宣搶先加了一個豬蹄之後,這場午宴這才開始。
十三樣菜,數量聽著挺多,但是實際上卻沒多少。
雖然不至於一個盤子裏麵隻放三根青菜,但是一碟炒青菜最多也就兩顆青菜。
還有一份土豆絲,裏麵最多兩個土豆。
孟海忽然想到了什麽,看著桌子上的土豆,還有不遠處的一份紅薯粥,有些發呆。
他也不知道曾經是在課上學的,還是在哪本書裏看到過的,像紅薯和土豆這種高產作物,好像是在明朝時期出現的,包括還有桌子上同樣為高產作物的玉米……
現在這個明顯是架空的時代,居然有土豆,紅薯,玉米這些高產作物,包括他以前還吃過的一些隻有在民國時期才能吃到的糕點菜肴……
這麽說,這個時代應該不會因為缺少糧食而發愁吧,至少有土豆,玉米這種高產作物……
孟海正在這邊停頓夾菜,陷入思考的時候,桌子上那裝著八塊大豬蹄的盤子就已經隻剩下了僅此一塊豬蹄。
趙宣想也不想地用,那已經油膩的手抓了上來,也不帶給孟海留的,直接塞進了嘴裏。
孟海反應過來的時候裝著豬蹄的盤子已經空了。
孟海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熊孩子,轉夾不遠處的醬香雞塊。
一頓飯吃得很輕鬆,這隻是對於孟海,趙宣,宋智這三個人而言。
對於楊家三人來說,這頓飯吃得太過於艱辛了,雖然上來的這些菜肴全都是美味佳肴,但是奈何這裏還坐著一位目前也不知道,試圖楊家三人什麽的伯爺。
王家三人吃飯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咀嚼聲音太大,觸怒了這位伯爺,雖然楊家這三人也知道孟海的脾性畢竟已經相處了許久,但是當知道人家伯爺身份的時候還是有些害怕。
飯後,孟海還點了一些甜點點心。
趙宣本周不是自己出錢,能多吃一點就賺一點的念頭,一手抓著一塊糕點就往嘴巴裏麵塞。
孟海這個時候則是跑到了一樓去付款。
原本這家分店的掌櫃想著免單,但孟海在一再堅持之下,掌櫃還是拿著算盤敲了幾下。
一共二兩銀子。
這對於尋常百姓來說,已經算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其實飯菜倒是沒多少錢,最貴的還是之後上的那幾位餐後甜點,加起來就一兩多的銀子。
孟海掏出二兩碎銀子,掌櫃拿著小秤稱足之後,朝著不遠處的店小二招了招手。
“孟夫子,您也知道美食樓最近在做活動。這是我們東家新推出來的飯票,這裏麵一共有十張飯票,憑一張飯票可以抵一百錢,多不退,少補。”
孟海也開嘴笑了,畢竟這也是他當初寫給陳理那份計劃書的內容,所以他對於這種飯票再熟悉不過了。
拿好飯票之後上了樓,想了想就將飯票遞給了楊竹瀝。
“楊伯父,這是下麵贈送的飯票,平時我也不怎麽來,北城這東西放在我那裏就作廢了,我看上麵的截止日期是這個月中旬放在我這裏,我也用不了,還是留給伯父吧。”
“這……”
楊竹瀝猶豫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收下了這十張飯票。
孟海朝著不遠處的楊玥兒使了個眼色,楊玥兒捂嘴輕笑。
離開了美食樓,一行幾人便晃晃悠悠地跑去了西城閑逛。
整個西城一如既往地熱鬧。
孟海在經過西城的岔路口時,發現正有幾支隊伍正在路麵施工。
孟海有些好奇地問向了旁邊的宋智,畢竟問這熊孩子,他也不知道。
宋智如實回答:“這還不是你的海宣公益,這段時間除了南城以外,其他三個地方都在修路。按你們的話說就是擴建道路,修建維護。整條道路不能同一時間全部修建,所以得要按區域,在不妨礙尋常百姓活動的情況之下,一個部分,一個部分地修建。像這樣的修建隊伍,在整個西城,目前還有十餘處。”
宋智說到這個時候,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孟海,有意無意地說道:“所以你知道陛下為什麽不給你發獎賞了嗎?”
孟海聽到這裏愣了一下,他用他的小腦袋瓜子想了許久,都沒想出來,緣由最終還是用請教的目光望向宋智。
宋智笑了一下:“天下賭場那邊可是整整少了十萬兩銀子,整整十萬兩銀子!雖然說你在辦完天下賭場交接儀式的時候把賬不送還給了陛下,除去你之前挪用的費用還有幾百萬兩左右,但是整整少了十萬多兩,陛下原本還想問問你要什麽獎賞,後來就算了……”
宋智怎麽一提點,孟海瞬間明悟了。
孟海之前打著盡快破案的名字給皇帝說了自己的請求,也就是讓他可以隨意動用天下賭場那邊抄來的銀子。
當時皇帝為了破案,也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下來,但是要讓孟海寫清每一筆款項用於何處。
孟海當時就從裏麵抽取了兩萬兩用於招工,有一部分人的工錢還是提前發放的。
之後這些人做工,孟海來來回回又抽取了幾次銀錢,存在海宣公益用來給這些工人最後發放銀錢使用。
當然,在此期間,還有一些銀錢用於何處在那張賬本上都寫著清楚明白,所以皇帝也沒有追究孟海直接動用十萬兩的事情。
孟海當時還沒覺得自己用這麽多,但是現在宋智這麽一提點,孟海這才反應過來。
孟海嘴中不由得嘀咕道:“皇帝這麽小氣的嘛,不就用了十萬兩銀子嗎?他那裏還有大把大把的銀子,總不會和我這十萬兩銀子計較吧?”
孟海嘴裏嘟囔著,忽然瞧見宋智臉上出現異色,他感覺他又被皇帝給算計了,他連忙問道:“難不成其中還有其他隱情?”
宋智想了想,又透露了一點:“還有你之前晉升伯爺的這件事,包括陛下任命你為海宣司主事。你本身就隻有個舉人的身份,於情於理,直接將你提拔為朝廷的五品官員,尤其是主事海宣司的五品官員,這是大秦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
“包括還進分了你一樣伯爵,雖說你之前在寧王叛亂那件事上立過功,但是結石弓再大,即使你救了陛下,那也不能提拔過快,這容易落人口實。”
“所以陛下還有一層意思就是,鑒於你破獲天下賭場這個案子,為你積攢功績。雖說對你沒有實質性的嘉獎,但是你這次的功勞將會成為那些彈劾你沒有任何時政使猛竄上位的政客的口舌。如果你日後再立下大功,再找出你天下賭場案子,包括之前寧王叛亂那件事的功勞,給你封個侯爺都不成問題!”
孟海聽到宋智這話,也算是猜透了皇帝的意思,隻不過對於宋誌後麵給他畫了一個側分,侯爵的這個大餅卻直接忽視。
孟海心中嘀咕著,皇帝這麽做,多此一舉,他可不要什麽官職,隻要能給他大把的銀子就夠了。
他正這麽想著,忽然瞧見宋智臉上的異色並沒上去。
他心頭一緊,想必皇帝隻是給他一個口頭嘉獎的口諭,還有其他深意。
孟海這個時候再次湊到宋智身旁。
“宋哥,陛下到底還想做什麽?你就給我透個底唄,反正咱倆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你對我的人品難道還不放心?出自你口,聽在我耳,我絕不外傳!”
宋智猶豫了一下,似乎正在權衡著這件事是否應該說,但是最後他還是說了出來。
“的確,還有一件事。這個月中旬就是大秦科考的日子了。前段時間你在巡禦司,你現在出來了,可以去咱們京城周圍的客棧看看,肯定能看到不少從各大郡縣前來參與科考的才子。所以陛下有意讓你成為這監考官之一!”
“呃……”
孟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