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覺得這個房間有些冷?”

楊玥兒裹了裹身上穿著的紅色長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的確。

兩人的房間遠比氣溫本來就低的主會場還要低,原因就在於兩人的房間裏麵放著兩大桶冰塊。

而且在主會場的最上方還吊著兩排手搖式的風扇,這是由三個員工操作的,三個員工同時轉動風扇,能讓整個主會場以及二樓小閣樓的眾人感覺到涼風拂麵。

在此處房間的樓梯處放著一根蠟燭,這是為了照亮行人。

蠟燭在涼風的吹拂之下左右搖擺,更加為整個房間增添了一抹詭異的氣氛。

“我也覺得有些冷,咱們繼續往下聽吧。”

孟海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楊玥兒所在的方向湊了湊,讓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了一起。

說書人的聲音傳來。

“話說瓦灰街的那戶人家每天都是晝伏夜出,白天幾乎見不到那戶人家的身影,每到夜晚那戶人家才會出門。瓦灰街的光線本就昏暗,所以整整數月過去,居然沒人知道這戶人家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甚至連這戶人家有幾男幾女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瓦灰街的那戶人家出去了,旁人隻能看到三道黑影在黑夜當中離去……”

說書人在講到這裏的時候,整個主會場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幾乎在整個主會場狂跑了一遍。

緊接著,響起了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說書人的聲音繼續傳來。

“也就是這戶人家剛剛離去,在這戶人家對麵就出現了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這是一個被朝廷通緝的搶劫犯,躲藏在了瓦灰街之中,平時靠著搶劫為生,做一些雞鳴狗盜之事來填飽自己的肚子。這犯人就將目光鎖定在了那戶人家上,他趁著那戶人家離去,悄悄的來到那戶人家的門口,用木條挑開了門閂,他就走了進去,輕輕的合上了門,拿起火折著吹起火焰照明……”

在說書人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主會場也響起了音響,包括關門的聲音以,摩挲木門的聲音,出重的喘息聲,甚至在圓台上還突然亮起了一團火焰,火焰在不足一秒鍾的時間就此消散……

各種特效看得在場的人眼花繚亂。

雖然在場的人對於主會場的各種特效技藝已經爛熟於心了,但是這些特效再次出現於眾人眼前的時候,還是讓這些人被嚇得一個哆嗦。

說書人繼續說道。

“那犯人吹亮了火折子,照亮了整個房間。房間並不大,一眼就可以看清全貌。但是當這犯人看到房屋的全貌時,不由得愣在了當場……”

噗通噗通……

說書人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整個主會場響起了心跳的聲音。

這是用衝了水的豬皮以及木過了通過擊打所發出的聲音。

楊玥兒不由得也朝著孟海的方向進了進,因為害怕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他看到了什麽呀?”

就在所有人都提著一口氣的時候,說書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犯人看見了殘破的房間,桌子上堆積著至少兩三年沒人用過的碗筷,桌上的食物傳來了酸臭味,還能看見不少的蜘蛛網。灰塵順著犯人的頭頂落下沾染在了他的身上,還有巴掌大小的蜘蛛因為火光而快速的逃竄到房間的角落。兩個房間布滿了蜘蛛網,布滿了灰塵,這可是十幾年沒人居住過的房間!犯人還看見了隻屬於他的腳印,整個房間布滿了灰塵,除了他剛剛走進來的那一串腳印以外,整個房間沒有多餘的半個腳印!”

倒吸涼氣之聲,不斷的回**主會場。

孟海感覺一隻白皙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胳膊,手掌抓得很用力,而且手掌極為濕潤。

說書人的聲音繼續傳出。

“犯人就想要轉頭離去,但是距離他隻有三步之遙的衣櫃忽然傳來了一聲叫響,就像是有人輕輕敲動衣櫃所發出的聲音。犯人看向了衣櫃,那是一個被蟲蛀爛的衣櫃,甚至衣櫃的櫃門因為木釘的脫落還變了形,此時處於半場未場的狀態。犯人就想這麽離去,但是他又聽到了有人敲響衣櫃的聲音。”

就在說熟人說完這番話,整個主會場傳出了“咚咚”兩聲。

這聲音都有些發顫。

也就在這個時候,整個主會場忽然亮起了一抹火光,這一抹火光照亮了說書人所在的高台,高台忽然出現了一個三米之高的衣櫃。

衣櫃破破爛爛,甚至還有許多的破洞可以透過燭光看到衣櫃對麵的說書人。

衣櫃的櫃門處於半墜落的模樣,衣櫃左上角的木釘掉了,隻靠著中間和右下角的木釘在苦苦地支撐著衣櫃,不至於散落。

衣櫃的櫃門一搖一搖,就像是剛剛有看不見的東西,輕輕地推了推衣櫃的櫃門,而且衣櫃當中還發出了輕微的敲動聲響。

不像是這破舊的衣櫃當中,正有人輕輕地敲響櫃門。

一團白色的霧氣,從衣櫃當中向外溢散,在場的眾人都聞到了一股極為怪異的味道,就像是某種藥草燒著了一般,散發出的味道雖然不怎麽好聞,但是卻很淡,淡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盯著憑空出現的三米衣櫃時,說書人的聲音再次傳出。

“犯人靠近了衣櫃,想要看看衣櫃之中到底有什麽。他踱步到衣櫃進前,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衣櫃。他看見了一個布娃娃,一個渾身沾著紅色**的布娃娃!”

在說書人說話的時候,那三米高的衣櫃衣門忽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推開,露出了裏麵一人之高的洋娃娃。

這個時代,隻有木偶並沒有洋娃娃。

尤其是穿著真人的衣服,紮著真人的辮子,除了臉上能夠看見是由稻草與布製作的以外,這完全就和真人無異。

此時的洋娃娃身上穿著白色的書生袍,但是衣服上卻沾染著大量的紅色**。

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主會場的眾人都看見了洋娃娃。

洋娃娃似乎因為大門忽然被人推開,重心不穩栽倒在了地上。

撲通……

伴隨著洋娃娃的身體倒在地上,整個主會場也回**起了一道沉悶的聲響,緊接著,洋娃娃的四肢,頭顱,甚至整個身軀因為倒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稻草如同血塊般散落一地。

啊……

整個主會場乃至整個京城的人都沒有見到過這種形態的表演,尤其是一個和真人一般無二的洋娃娃,摔落到地上直接摔得四分五裂,給在場的眾人帶來的震撼非同小可。

他們在洋娃娃帥得四分五裂時就發出了尖叫,這是因為恐懼而發出的尖叫。

尖叫在這漆黑的環境當中回**。

楊玥兒抓著孟海的手臂更緊了,她的身軀也更加貼近孟海。

一陣陣帶著草藥的幽香傳入的孟海鼻腔,孟海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邊的了一道呼吸,那道呼吸是屬於楊玥兒的。

她距離他已經很近了,近到已經不足一拳之隔。

多數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在場的人會發出驚呼,他沒有理會這些驚呼,繼續說道。

“犯人看見了一個和真人一般無二的娃娃。娃娃因為犯人推開了衣櫃的門掉落,娃娃摔得四分五裂,手臂,手掌,手指,甚至指甲都散落了一地。娃娃的腦袋摔落,不斷的向前滾著,一直滾到了犯人的腳邊,腦袋正好對著犯人。娃娃的臉上被人秀著歪歪扭扭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格外燦爛,就像是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正在對你微笑!”

就在聽眾正在思索著陽光開朗大男孩所謂何物的時候,他們忽然感覺自己的腳邊好像被人觸碰,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滾到了腳邊。

因為害怕所發出的驚呼聲,再次回**主會場。

而孟海我在的小閣樓。

孟海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從前麵隻剩下一半的牆壁當中被人丟了進來,那東西落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就像是毛線團掉在了地上。

“啊……”

楊玥兒看清了那東西。

那是一個塗著熒光粉的娃娃頭,在這個布團製作的娃娃頭上,有人用筆畫著眼睛,眉毛,鼻子最重要的就是那張歪歪扭扭,似乎被人縫過的嘴巴。

大秦是有熒光粉的。

隻不過這種熒光粉極為昂貴。

這種熒光粉在天理商行十幾兩銀子才能買一小瓶,而一瓶熒光粉最多隻能繪製二十個腦袋,在場至少有幾百個聽眾,這單單熒光粉購買就需要將近七十兩銀子。

楊竹瀝蹦了起來。

他那白皙的手臂直接摟住了孟海的脖子。

整個人的身體更是已經緊緊地摟住了孟海。

孟海也被這一幕嚇了一跳,雖然他對這被改編過的鬼故事有印象,但是沒想到柳瑞居然這麽玩。

柳瑞是整個海宣聽書的負責人,這些環節都是他設計的。

孟海被這一環節下打了個哆嗦,他有些發抖的從地上撿起了娃娃頭,這是用布團製作的娃娃頭,隻不過這布團摸上去觸感極為細膩,應該是一種極為名貴的布料。

這娃娃頭就是小禮物,免費送給此次的前來聽書的客人。

“你把它拿遠些,你把它拿遠些!”

楊玥兒你別說這雙手摟著孟海就更加用力了。

她將整個腦袋埋在了孟海手臂下麵,腦袋頂著小胳膊,低著頭不敢去看那畫著笑臉的娃娃頭。

孟海能夠感覺到有幾根發絲在他的鼻尖來回的徘徊,刺得他有點想打噴嚏。

隻不過那一根根發絲充斥著的藥香卻十分誘人。

“沒事沒事,我把它拿遠先!”

孟海一邊說著,一邊就將娃娃頭塞到了身後。

楊玥兒人就抵著孟海的胳膊,來個眼不見為淨。

隻不過說書人說出來的是聲音,聲音可不是眼睛能夠屏蔽的。

“那犯人當場就被嚇壞了,他手中舉著著,扭頭就跑。他跑出了房間,一路跑回了自己在瓦灰街的住所,那是一間破敗的茅草屋,地上隨意地放著幾件衣服。那犯人回到自己的破茅草屋裏,看了許久還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天邊的月色越來越濃,一陣困意襲來,犯人這才昏昏欲睡。還用衣服做枕頭,用衣服做被子躺在了精心布置的茅草**。”

在場的聽客聽著這平鋪直敘的一段話,還沒等長出一口氣,就連高台上之前出現的燭光以及衣櫃的影子都在逐漸地消失。

但是就在最後一絲光亮消失的瞬間,說書人的方向忽然傳來了清脆的女童聲音,這就像一個三四歲大小的女孩,坐在你的身邊,問你要東西。

“哥哥,哥哥。你看見我的布娃娃了嗎?”

這一聲間隙又短促的女童生在此,讓在場的聽客渾身一哆嗦。

女童聲出現的突兀,但是出現之後便一直重複著那句話。

“哥哥,哥哥。你看見我的布娃娃了嗎?”

女童的聲音緩緩停息,隨後又想起了男說書人的聲音。

“犯人迷迷糊糊的,還以為自己是因為精英向而做了夢。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這一看,嚇得他一個激靈。因為在他的床頭坐著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莫約三歲的年紀,小姑娘此時正趴在茅草屋前,小腦袋距離犯人的腦袋不足半尺遠,甚至犯人都能看見小女孩臉上的精致五官,以及那有些發白的嘴唇。小女孩身上穿著喪服,明明是死者才會穿戴的衣裳,此時正穿在小女孩的身上。”

“哥哥,我的布娃娃丟了,你能幫我找找嗎?他的頭丟了,他的手丟了,他的腿丟了,他的腳丟了。我看見了他的眼睛,我看見了他的牙齒,我看見了他的眉毛,但是我就是找不到他。哥哥,你能幫我找找我的娃娃嗎?”

後麵這半段傳來的是之前傳出的女童聲音。

“小妹妹,我沒有見過你的娃娃!”

這是演繹旁白的說書人的聲音,隻不過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就像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他似乎在演繹犯人的聲音。

整個主會場在安靜了少許之後,再次傳來了男叔叔人壓低的嗓音。

“你為什麽要盯著我看呀?”

似乎在這期間,小女孩一直都在盯著犯人看,所以犯人有些不自在了。

緊接著傳來的是小女孩那稚嫩的童聲。

“我看見我的娃娃了,他就在你後麵。我看見了他的眼睛,我看見了他的鼻子,我看見了他的眉毛,我看見了他的牙齒……”

在小女孩說完話之後,在場的眾多聽客同時感覺整個主會場的兩翼又低了幾分,而且拂過自己臉頰的涼風,顯得更加冰涼。

緊接著傳來說書人都旁白的聲音。

“犯人扭過頭去,但是他所看見的隻有光禿禿的牆壁,除此之外,什麽也沒看見。我在犯人回過頭,想要重新看向小女孩的時候,他卻發現小女孩已經消失不見了,他不知道小女孩是什麽時候走的,也不明白小女孩最後說的是什麽意思。就在犯人對此感到疑惑,以為自己撞鬼了的時候,他感覺眼前一亮,他睜開了眼,太好了,原來剛剛那一場都是夢。”

說書人念出旁白,夾雜著一絲如釋重負的味道,似乎這場夢終於醒了。

但是在場的眾多賓客知道,這並沒有完。

果然。

說書人的聲音再次傳出。

“就在犯人以為自己剛剛隻是做了一場夢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的手中抓著一樣軟軟的東西,等到他低頭觀瞧。那居然是娃娃的手臂,而在靠近牆壁的籃筐當中,放著娃娃的腦袋,娃娃的腦袋的嘴角處,用針線勾出了極為不協調的笑容,但那笑容非常燦爛。犯人昨日在離開那一家三口所住的小屋時,並沒有帶走娃娃,他甚至連多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就離開了,而現在手中握著的手臂和那顆正盯著他的娃娃是從何而來?”

“在犯人盯著籃筐裏掛著的娃娃頭發呆時,他忽然聽到了身後響起來了小女孩的聲音。小女孩的聲音帶著天真爛漫,小女孩的聲音傳出。”

“哥哥哥哥,我在你後麵!”

後麵一句是女童的聲音。

也就是在這女童聲音落下的同時,在場的眾人隻感覺自己背後刮過了一陣涼風。

不少人都回頭看去,但是他們除了看見一片漆黑以外,並無法看見其他的東西。

在小閣樓當中的孟海,也忽然感覺自己的背後刮起了一抹涼風。

他知道在二樓的每個小閣樓都有個通氣孔。

當時設計的時候,每個小閣樓的通氣孔外都加了幾把扇子,有人拉動機關,這樣子就會不斷地扇動。

當然,機關的製作與維修費用極為高昂,所以小閣樓也不是尋常人,就能夠上來的。

孟海正想著這些的時候,忽然感覺抓住自己胳膊的楊玥兒身體抖了抖。

她也感覺到了自己背後忽然傳來的那股涼風。

她顫顫巍巍地回過了頭,她我什麽也沒看見。

“世界上不會真得有鬼吧?”

楊玥兒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她愛說話的時候,雙手緊緊地抱住孟海的胳膊越來越用力,雙手緊緊的抓著孟海的小臂也越來越用力。

“沒事的,你放心吧。”

孟海順勢拍了拍楊玥兒的肩膀以示安慰。

說書人沒有理會在場眾人所發出或驚呼,或咳嗽,或咽口水的聲音,他繼續為眾人說書。

“犯人驚恐都回過了頭,但是他什麽也沒看見,他並沒有看見小女孩,也沒有看見其他詭異的東西。整整一天,犯人的神情都極為恍惚,本人神情恍惚地度過了一天。夜幕降臨,犯人訴說在茅草製作的**,他不敢看外麵越來越暗沉的天色,他躺在茅草**,他越來越瞌睡,就在男說書人意識蒙朧之前,犯人的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犯人驚恐地縮在床角,他雙目驚恐地望著房門。就聽房門被越敲越響,敲門的聲音也越來越急促,直到犯人問出了一句“誰”,那敲門聲才停止,隨後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我是住在你隔壁的,過來找你換點米麵”,犯人聽到這話,這才出了一口氣。他推開門,果然看見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中年人,他手中托著米麵。”

說書人的聲音忽然變得極為高揚,似乎是在模仿提著米麵前來的中年人。

“中年人用手指了指對麵,表示自己住在那裏。犯人目光瞧向中年人手指的方向,那裏赫然是那一家三口的房屋。中年人是過來借些稻草的,家裏的床壞了,需要稻草去修補。犯人想也沒想,就將自己家中完好的稻草全部交給了中年人,中年人也十分客氣地將米麵遞給了犯人。中年人離開了,犯人手中提著一大筐米,麵也鬆了一口氣。然後他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

在說書人說完這番話之後,整個主會場忽然響起了一道鈴聲,那是鈴鐺碰撞所發出的聲響,似乎是在模仿犯人發生了驚天秘密時,那種汗毛倒豎的緊張氛圍。

說書人的聲音再次傳出。

“犯人想起來了,他昨天去過那一家三口的房間,是十幾年都沒人用過的,房間裏麵的蜘蛛網和灰塵布滿了整個房間,那剛剛敲響自己房門的人是……”

“犯人趕緊跑出房門,恰好看見與他交換米麵的中年人關門的手臂,那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手臂。在中年人關閉房門的那一瞬間,犯人還能看見從門中泛起的燭光,但是那家人的窗戶卻沒有半點的燭光。”

“這是怎麽回事?”

南樹人最後以一句為了模仿犯人的心聲,所以聲音帶著些虛幻,至少讓人聽起來有一種虛幻的感覺,這也是難說書人苦練多年的說書技藝。

“哥哥,你這裏有好吃的!”

稚嫩的童聲忽然響起。

這一道稚嫩的童聲嚇壞了正在思索的聽眾。

聽眾正在思索著燭光為何隻從門口滲出而窗戶卻是一片黑暗,犯人前一天去一家三口的房間所,看見的是塵封十幾年的破舊房間,中年人卻極為自然地走了進去。

聽眾正在思索著這些的時候,稚嫩的童聲響了起來。

數數人的聲音繼續傳來。

“犯人嚇得回過頭去,他看見了昨天見過的小女孩此時正趴在米筐麵前。犯人仔細辨認那些米麵,汗毛豎起。那哪是米麵,那是香灰,那是紙灰。在裝麵的籃子裏還能看見幾縷被燒成黑炭,還有一半邊緣並未燒完全的黃色紙痕。這是黃紙,這是燒給死人的黃紙!”

說書人的聲音落下,全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