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玥兒和小仙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薛糖芯也從廚房當中走了出來。
薛糖芯仍然戴著麵紗。
她雙手攏在袖子當中,走到了孟海三步之外,看著正在追逐的兩人。
孟海也瞧見了薛糖芯,相較於兩個鬧騰的人薛糖芯那就顯得乖巧了許多。
孟海咧嘴揮了揮手,表示打了個招呼。
薛糖芯也是盈盈一禮,算是打了個招呼。
等到小仙和楊玥兒圍著木樁子轉了十幾圈之後,楊玥兒終於是跑不動了。
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小仙:“晚上我包的餃子,一個也沒有你的!”
小仙則是做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似乎在說:就算你不給我,我也能吃得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去買鹽的管家老李終於回來了。
他的手裏抱著一罐鹽,滿臉無奈地從外院跑了進來。
“鹽來了,鹽來了!”
管家老李一邊喊著,一邊就將手中的鹽罐子遞到了小仙和楊玥兒兩人的麵前。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鼻腔當中同時發出了一聲“哼”,然後兩個人同時扭過頭去,一副誰都不理誰的模樣。
管家老李抱著鹽罐子,有些無奈地東張西望,目光最終定格在自家家主的身上。
孟海這個時候也隻得從搖椅上站了起來,幹咳一聲:“先把鹽送到小廚房吧。”
管家老李聽到這話,如蒙大赦般地將鹽罐子抱進了小廚房。
晚上。
楊玥兒做了一大鍋的餃子。
楊玥兒,孟海,薛糖芯,小仙,楊竹瀝,湯蓉,孟遠生,趙芳秀……一大家子的人沒在了內院的涼亭當中,開始品嚐起的餃子。
由於在座的人有好幾位,身上的傷還未痊愈,所以大家坐在涼亭當中吃餃子,並沒有上酒。
在涼亭正中央擺放著一大鍋餃子,餃子旁邊還有許多涼菜。
一大家子人圍在涼亭,氣氛顯得相當溫馨。
小仙畢竟也在府中住了小半個月的時間,早就已經和府中上下混熟了。
孟遠生和趙芳秀這些人原本對小仙還帶著些敵意,畢竟小仙出身於水流香。
但是小仙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方法,居然在三天內打動了一向嚴肅不苟言笑的孟遠生。
然後家裏人就沒有人把小仙當做外人了。
薛糖芯和孟海認識的更早,當初在瀚海學堂的時候就已經見過麵了。
現在坐在一大家子人之中,也不顯得突兀。
隻不過他戴著麵紗的原因,吃飯的時候都要順著麵紗的下擺塞進嘴裏。
或許涉及麵紗的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輕輕一撩將食物送到嘴裏並不嫌麻煩,反而配合著薛糖芯那大家閨秀的動作還極有一種美感。
孟海左邊坐著楊玥兒,右邊坐著薛糖芯。
孟海在吃餃子的時候,明顯察覺到身邊的薛糖芯有些不太對勁,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現在也看不見薛糖芯到底是個什麽表情,所以也無法判斷出此時她的狀態是什麽樣的。
孟海這邊剛剛夾起一個餃子,在塞到嘴裏的瞬間,楊玥兒用胳膊肘懟了懟,坐在他旁邊的小仙。
“我做的餃子味道怎麽樣?”
楊玥兒眨著大眼睛,那一對泛海秋波的雙眸,卻緊緊地盯著朕,吃得滿嘴流油的小仙。
小仙聽到這話,趕緊先把口中的餃子給咽了下去,隨後昂起了腦袋。
“不怎麽樣,也就那樣,還沒我自己包的好吃呢!”
楊玥兒聽到這裏,撇了撇嘴:“好啊,那有本事你別吃!”
小仙聽到這裏,卻直接伸出筷子往碗裏夾了兩個大餃子。
“哎,你讓我不吃,我就不吃?我就是我,就是我看見了,把我怎麽著?”
楊玥兒和角線之間的鬥嘴又是引得周圍一群人哄堂大笑。
楊竹瀝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楊玥兒這才變得老實一些。
湯蓉和身旁的趙芳秀談論著這段時間的八卦新聞,孟遠生和楊竹瀝主要是在談著關於養生的東西,小仙和楊玥兒在休戰的幾秒鍾之後又重新鬥起了嘴,這些人當中,似乎也就隻有薛糖芯顯得格格不入。
孟海忽然理解了薛糖芯為什麽感覺不高興。
孟海手中捧起了酸梅汁,朝著旁邊的薛糖芯做了一個對碰的動作。
薛糖芯也是舉起麵前的酸梅汁。
兩者對碰之後,各自喝了一口。
孟海笑著說道:“不知這段時間可有侯爺的信?也不知道侯爺這段時間怎麽樣了?”
薛糖芯聞言,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我父親最後給我寫信,那已經是半個月以前了。我父親現在恐怕正在為戰事膠著,沒空給我回信。”
孟海盯著戴著麵紗的薛糖芯,他雖然不知道薛糖芯現在麵紗之下的樣子到底是什麽樣的,但是也能夠猜到,想必眼圈應該是紅了。
明月侯薛衛健這一走就已經是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作為一向疼愛女兒的父親,和一向關心自己父親的女兒,父女倆這一分別就是一個多月,怎麽不令人生氣的人思念。
尤其明月侯那可不是遊山玩水去了,明月侯那是帶兵打仗去了,那可是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地方,即使明月後作為這次出軍的統帥,但是在戰場上,可不管你是將軍還是小兵,隨時都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薛糖芯收到自己父親的最後一份家書已經是半個多月以前,這半個多月內一直沒有新的書信寄回,薛糖芯怎麽不擔憂。
尤其還是在這個場合。
每個人的身旁都有父母陪伴。
她原本隻有她父親陪伴。
現在父親也走了。
雖然他在言宣伯府已經和家人沒什麽區別了,但是身邊的這些人終究不是家人。
孟海能夠感受到此時的薛糖芯心中的傷感。
他想了想,說道。
“薛姑娘放心吧,侯爺是絕對不會出事的。現在戰士也已經有了半月之久,我也就不怕告訴你了。其實侯爺被陛下派去執行了一項秘密任務,任務具體是什麽我不能給你說,但是此時的侯爺並不在西邊,而是在北邊。”
薛糖芯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侯爺屬於遊擊部隊,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騷擾北邊。既然是騷擾,那就不是硬碰硬,打得過就打,打不過設計間立刻就跑。而且我之前和陛下商議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規劃好了,侯爺的逃跑路線。如果侯爺真的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危機,順著我與陛下之間的謀劃,也能夠順利逃脫,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薛糖芯聽到這裏,不僅沒有鬆口氣,反而眉頭越皺越深。
薛糖芯似乎想到了什麽,孟海能夠感覺到薛糖芯麵紗之下的雙眼似乎瞬間瞪大。
“難道我父親去了周國?像你之前說過的,圍魏救趙?”
孟海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所以現在的後夜恐怕也沒時間與你寫信,薛姑娘就放心吧,等到來年開春,侯爺回來的時候就該叫他國公爺了。”
薛糖芯似乎想到了什麽,原本瞪大的雙眼,逐漸地恢複了原貌。
孟海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薛糖芯像是出了一口涼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孟海忽然感覺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鑽入到了自己的後脖頸。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坐在他旁邊的楊玥兒忽然驚呼一聲:“下雪了!”
是啊,已經下雪了。
薛糖芯手臂伸出涼亭外,觸摸著觸手變化的雪花,喃喃自語道:“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格外地早。”
安宛郡。
這是周國西南麵的一個小郡,規模不大,人口也不是很多。
在安宛郡的城門口,正有十幾個守城的士兵,雙手攏在袖子裏麵聊天。
安宛郡作為一個小郡,而且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鍾,天早就已經黑了,是沒什麽人進城的。
所以在城門口值守的士兵也就顯得懶散了許多。
尤其安宛郡地勢較高,易守難攻,大多數的情況之下是不會出問題的。
守城士兵路人甲雙手攏在袖子裏,忍不住抱怨道:“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過段時間就該下雪了吧?也不知道今年的雪大不大,我家用來過冬的衣物還沒準備,等過兩天休沐,還得去周圍的鋪子裏麵買幾件棉衣穿。”
守城士兵路人乙衝著雙手哈了一口哈氣,掩飾不住的抱怨。
“他娘的,每月就給那幾百錢,還不夠買酒喝的。我家的棉衣也沒有準備,而且現在我周國與秦國正在交戰,我現在隻希望到時候咱們的軍餉可不要被克扣了,那才好。”
路人丙這個時候湊了上來,這是一個年紀不大的青年,小夥應該是剛剛成為士兵的,他不斷的搓著手掌來取得一絲的暖意。
“各位叔叔,伯伯,你們剛剛說秦國與周國開戰,秦國的大軍不會直接殺到我們城門口吧?如果秦國大軍殺到我們城門口,我們怎麽辦呀?”
路人丁是個年長的老者,他聽到這話,則是哈哈笑了。
“你這個小兔崽子想法倒是挺奇特,你就放心吧,就咱們這個屁大點地方,秦國怎麽可能看得上。而且秦國西邊和北邊同時受到我周國和西門部落的進攻,連守城的士兵都不夠,哪還有那兵力來打我們,你這就是瞎操心了。”
年輕的路人丙聽到這話,連連點頭,他也覺得作為老者的路人丁說得有理,但是他還是不放心的說道。
“各位叔叔,伯伯,我還是有點不太放心,我們這裏畢竟是西南邊的第一座郡,萬一秦國的軍隊打到眼前,我們是守城還是棄城呀?”
說話的仍然是老者路人丁。
“如果秦國大軍真的打到我城門口,隻要軍隊數量不超過三萬,我們還是能夠防守的,如果對方的人馬超過了三萬,我們想跑也跑不掉。我還是那句話,現在周國與秦國開戰,秦國麵對著他們北邊和西邊兩大壓力,怎麽可能還有閑暇之力分兵來攻打我們這小小的安宛郡,如果秦國大軍真的打了過來,我們也隻能自認倒黴唄!”
路人丁說著說著,不由得笑了出來。
其他幾個士兵聽到路人丁的話,也同時點了點頭。
天氣越來越冷了,不少守城的士兵都搓著手踩著地,他們計算著時間,再過半個時辰他們就可以回家了。
想著回到家蓋上那溫暖的被子,尤其睡前還能坐在火堆旁喝口酒,這日子想想就舒坦。
也就是在這些士兵腦海當中,已經冒出了各種各樣幻想的時候,之前最先說話的路人甲忽然用手指了指前方。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其餘的士兵聽到這話,有些茫然地互相對視一眼,有些不太明白路人甲說的是什麽。
作為老者的路人丁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的臉色一變。
他忽然給了下來,耳朵貼到地麵,路人丁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年輕的路人丙有些奇怪的問道:“叔叔,發生什麽事了?”
路人丁抬頭,正想說些什麽,他忽然看見眼前一道白芒閃過,接著他就感覺自己的胸膛傳來一陣溫熱,就像是胸口處忽然被人澆上了熱水。
這股溫熱在這冰冷的夜晚,顯得那麽溫暖。
而路人丁的意識卻漸漸有些模糊,胸口處那傳來溫暖的地方漸漸地變得寒涼,與寒涼一起出現的還有一陣刺痛。
路人丁隻感覺渾身越來越冰涼,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倒在了地上,他感覺到了周圍似乎有人在呼喊他,他也聽到了周圍傳來的一聲聲慘叫,隻不過此時的路人丁感覺自己的眼皮實在是太過於沉重,沉重到已經無法睜開了。
一道道箭矢在夜幕中劃過。
緊接著,十餘騎快馬出現在城門口,為首的那人,正是明月侯薛衛健。
在他身旁的幾人是穿著秦軍鎧甲的將士,剛剛射殺路人丁的那一劍就是明月候所射。
“敵襲!”
伴隨著明月侯帶著十幾騎快馬出現在安宛郡城門口,裏麵守城的士兵傳來了一陣陣的呼喊,緊接著吹響了用來警示的號角。
也就是在騎著快馬的明月候出現不到一分鍾,在他身後冒出了一道又一道騎馬的將士身影。
明月胡侯衛健騎馬的速度漸漸變緩,他左手拿弓,右手持箭,僅僅十幾個呼吸間的工夫就已經射殺了數十個守城的士兵。
主城的士兵想要關閉城門,在明月侯身旁的那數十騎快馬,率先一步趕到城門口,一道道箭矢射殺了想要關城門的諸多士兵。
由於明月侯這行人來的實在是太快了,而且並沒有任何的預兆,這就讓守衛在安宛郡城樓上的那些士兵完全沒有防備。
“先攻進去占領城門!”
明月侯大喊了一聲,他再次射殺了兩個防守城門的士兵,緊接著,用手中的弓箭一打馬尾,在他身下的這匹馬如同一道棕色的流星直接飛撲進了城門。
越來越多的守城士兵趕到了城門口,城樓上也有不少被鼓聲和鑼聲驚醒的士兵,開始彎弓搭箭,一根根箭矢朝著城門下方疾射而去。
這場攻城戰僅僅隻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半個時辰之後,明月侯以城門為切入點,直接攻入了安宛郡的郡主府,將還在熟睡當中的俊手殺死。
明月候坐在郡守府中,開始豐富著手底下的士兵占領整個安宛郡的各個出入口。
在明月侯的旁邊站著十幾位心腹將領,除了這十幾個新副將領之外,還有一個蠻夷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光頭至少在他頭的前半部分是沒有頭發的,後麵則是拖著一根手臂般長短的小辮。
此人是赤狼部落的頭領。
赤狼部落那是秦國西邊的一個小部落,至少和西蠻部落,西羌部落和西戎部落是無法相比的,在這三大部落眼裏,赤狼部落隻是一個隻會東躲西藏的老鼠。
所以三大部落從來沒有將赤狼部落放在眼裏,赤狼部落也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部落,於是暗中聯係大秦。
當初武宗帶兵西征的時候,赤狼部落就將自己部落的公主派去秦國和親,而且赤狼部落的公主還是嫁給秦國當時丞相的三兒子。
赤狼部落更是將自家的王子送到秦國做質子來,表示赤狼部落的善意。
正是因為赤狼部落這一係列的動作,在武鬆皇帝攻打西邊三大部落,和諸多小部落時,赤狼部落算是躲過了一劫,至少並沒有受到損失。
天曆皇帝上台以後,赤狼部落也暗中與天曆皇帝聯絡。
也是因為於此,赤狼部落得到了秦國許多糧草的支援,這讓作為小部落的赤狼部落在冬天來到時,有著更加充足的糧食儲備。
當然,赤狼部落每年也會給許多馬匹布匹暗中送入秦國,在這一點上來說,兩國也算是相互合作。
明月候之所以能夠悄無聲息的從西邊一路北上到周國的西南邊安宛郡,也是有赤狼部落在中間掩護。
此時的赤狼部落頭領就站在明月候的麵前。
學位健身上的血還沒幹,這倒讓他顯得有些恐怖。
他說道:“赤狼頭領,你放心吧,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你暗中助我秦國八萬騎兵北上周國,並且還派出三萬餘人相助,等到我們拿下安宛郡後隻取一小部分用來生計的糧草,剩下的進行珠寶全部歸你們赤狼部落。我秦國是記得赤狼部落的這份恩情,用我們的話來說,這種恩情無異於雪中送炭,要比那些錦上添花的恩情更深。”
赤狼部落的頭領,聽到這話,感恩代謝的做了一副赤狼部落的禮節,也就是一種彎腰,雙手頂到額頭的動作。
“多謝薛將軍,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薛衛健地嘴角勾起:“首先,將安宛郡的糧草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全部燒毀。隻狼頭領也可以先暗中將這批糧草轉移到你認為安全的地方,當然,我秦軍隻從中抽取幾日的口糧,剩下的全都給赤狼頭領。”
赤狼頭領聽到這話,雙眼一亮。
薛衛健嘴角掛起笑容。
“赤狼頭領一會,可以帶著手下的人去這郡守府裏搜,這裏的倉庫位置,你手下的人應該已經找到了。到時候赤狼將軍看能拿走多少就拿走多少,拿不走的也一樣,不許留著,要麽毀了,要麽燒了,反正不能讓它完好地存在。”
赤狼頭領聽到這話,雙眼一亮。
“多謝薛將軍,我知道該怎麽做!”
薛衛健又說道。
“還有安宛郡的農田,全部都給我刨了。你們赤狼部落對於尋常百姓,我不管怎麽對待,但是對於安宛郡那些被關押的囚犯一定要……”
赤狼部落的頭領,聽到這話,雙眼露出一抹凶殘之色,他點了點頭。
“薛將軍,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對於那些大奸大惡之人,我必處之而後快。”
薛衛健聽到這裏,卻搖了搖頭:“赤狼頭領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對於大勞當中的那些犯人要好生招待,寧可多給他們一些美食佳肴,金銀財寶。這些作奸犯科之人,人人得而誅之,但是這裏是周國。他們看上去隻是我們隨時都能殺死的小人物,但是一顆老鼠屎總能汙染一鍋粥。”
赤狼部落的頭領有些茫然的撓了撓頭,他半懂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秦將軍你就放心,我照你說的辦。”
薛衛健點頭繼續說道。
“還有,到時候我會讓我的人配合你們找到在這安宛郡的大戶人家,他們手底下應該都有馬車商隊。這些人可都是流動的資源……”
薛衛健一邊說著,一邊就吩咐手底下的人配合著赤狼部落的人,開始在整個安宛郡行動了起來。
秦國的大軍,那是井井有條。
即使攻入到了周國境內,但是也並沒有任何放肆之舉,完全按照上頭的命令來。
即使有些將士忍不住偷偷塞了幾個金銀珠寶到自己懷裏,但是上麵的人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相較於秦國將領這種偷偷摸摸塞上一點珠寶的行為,赤狼部落的人顯得就野蠻了許多。
他們本就是西邊的遊牧部落,困難的時候吃生肉,喝生血的事情都做過,更何況現在來到了這周國的郡縣。
對於赤狼部落的人來說,不管是周國郡縣還是秦國郡縣,都沒有太大關係,他們所要做的,那就是發泄自己的欲望。
不管是對吃的欲望,對珠寶的欲望,還是其他各種各樣的欲望,在能夠發泄的時候,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全部發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