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說話了。
“既然幾位禦史說得如此合情合理,那就把海宣司給裁撤了吧!”
苗南平和王芳臉上出現一抹詫異。
在他們看來,自己剛剛的那番說辭無異於耍流氓,他們這倆人甚至都意識到今天這場舌戰輸了,但是這個時候孟海卻直接認輸,這是為什麽?
孟海說道:“海宣司現在來自五湖四海的百姓就有數千人,數千人的工錢還沒有發,既然這個部門都要裁撤了,那這些人的錢就由苗大人和王大人兩人一力承擔了,畢竟這個提議是你二人提出來的。想必二位大人已經想到了萬全之策,所以才敢提出這個建議。”
“哦,對了。海宣司現在還在修建瓦灰間等各個項目,這些項目可不能停,你們總不可能讓這些利國利民的項目爛尾吧,所以這後麵的錢就有了苗大人和王大人您二人出了,畢竟……這個提議是你二人提出來的。”
王芳和苗南平兩個人當場石化。
苗南平趕緊說道。
“我什麽時候說要承擔這些錢了,海宣司現在可有的是錢……”
孟海並沒有理會正在喋喋不休的苗南平,他在苗南平說話的時候說話了,而且他的聲音更大更高,直接壓過了苗南平說道。
“而且之前微臣對陛下說過,海宣商城這段時間賺的所有錢全部用於周國和西蠻部落的軍費。直到戰爭結束,無論對那些將士的獎賞還是戰死之人的撫恤,我海宣商城也絕對要出大頭。既然苗大人和方大人說得如此有理,這個部門雖然要裁撤了,但是這些費用可不能停止。這還得有老苗大人和王大人,還有你們身後的那些禦史們,畢竟這個提議是你們禦史提出來的,你們禦史總不可能光提出問題,不提出解決的方案吧。”
“如果你們能夠想到補缺中間這筆軍費的主意,那我這個部門裁了也就裁了。我這個部門每天也就賺那區區幾萬兩銀子,這幾萬兩銀子對於才高八鬥的苗大人和王大人來說絕對不值一提,你們每天拿出幾十萬輛都不在話下吧!”
孟海這句話說出口,站在苗南平和王芳身後的禦史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地互相對望著這件事,這件事怎麽扯到他們頭上了?
他們明明一句話也沒說,這件事與他們有什麽關係?
一個個禦史們開始捉耳撓腮了起來,甚至看王芳和苗南平兩人的麵色都已經變得扭曲了,他們這群禦史現在恨不得把苗南平和王芳兩個人暴揍一頓。
苗南平的額頭上也流了汗……
孟海卻沒有住嘴的意思。
“現在戰爭這才是大事,所以戰場上每天幾千萬銀兩的消耗,也就隻能落在苗大人和王大人兩人的頭上。等到戰爭結束之後還有戰後重建工作,雖然不知道那些遭受的戰亂的郡縣是什麽樣的,但是千山郡的情況我確實知道。千山郡被周國搞得滿目瘡痍,遍地狼藉。”
“朝廷總得給一些應急的補償款,好讓當地百姓進行戰後的重建工作。千山郡我覺得至少也得給幾十萬兩的銀子,畢竟那邊的城門都快要被火炮給炸沒了。千山郡那還隻是個小一些的郡城,像鎮西郡和北嶺郡,戰後修複款項至少也要給到上百萬兩白銀,這些款項對於苗大人和王大人來說,想必也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哦,還有之前我答應過的,研究新物種的研究費,並且現在都快要開春了,還有耕地的耕種補助款。耕地這可是一件大事,去年朝廷的國庫糧草都已經所剩無幾,今年得要抓緊時間加把力把這些窟窿給補上。我預計貸款補助農業事業十萬兩白銀。還有我要搞的水利工程,讓京城的百姓都能喝上幹淨的水。我要搞的修路工程,方便京城內外的運輸,節省時間,提升效率,還有我要搞的……”
“我剛剛說的那些工程和計劃都已經對外公布了,既然苗大人和王大人兩人勸阻,到時候就對外宣稱“苗南平苗大人和王芳王大人兩人裁撤海宣司,因為他們有自己的辦法補助這缺失的款項”,王大人和苗大人一定要把這些款項給補上,畢竟讓百姓們失望,這可是一件喪失國家公信力的事情。到時候用遺臭萬年來形容苗大人和王大人,都侮辱了這個成語……”
孟海又足足說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說得苗南平和王芳兩個人滿頭的大汗。
說到最後,孟海也說得口幹舌燥,不想再說了,今天這一早上光說理去了。
孟海幹脆把自己頭上的帽子一摘,義正詞嚴地說道。
“陛下就趕緊發話吧,把我的那破部門給裁撤了,我好歹還是個侯爺回家,大不了過幾天苦日子。反正有苗大人和王大人這兩位憂國憂民的好官,微臣相信,在微臣的部門裁撤之後,國家會變得更好。”
孟海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四處找水喝了,但是金鑾殿這可是朝臣們議事的威嚴場所,哪有水?
趙琦緣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他對身旁的太監小聲囑咐了兩句。
沒過一會兒就有一杯熱茶,端到了孟海麵前。
孟海想也沒想,端起茶杯,將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
孟海這個動作卻讓周圍的不少官員們皺起了眉頭。
這滴水的動作可代表著皇帝的心思。
趙琦緣單單隻給孟海送了一杯茶,把苗南平和王芳兩個人什麽也沒有得到,這就說明皇帝的心是站在孟海這邊的。
有不少原本還想要出麵彈劾詆毀孟海的官員這個時候都得要掂量掂量,自己這麽做到底值不值!
趙琦緣這個時候也終於能夠插得上嘴了。
他似笑非笑,但是他還是相當威嚴的看向了苗南平和王芳兩人,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故意的說道。
“之前海宣司的陳大年給朕寫了一封書信,說實在,這個月月末將會給朕三十萬兩的軍費。如你們所願,海宣司馬上就要被裁撤了,但是這個軍費朕可是要到手的。不論是與周國還是與西蠻部落的戰役,可是關乎我秦國的安危。一旦前線軍費無法補上,導致戰爭失利,你們可就是我秦國的罪臣,所以這幾十萬兩的軍費不隻是由苗大人補上?還是由王大人補上?還是你二人一同補上?”
苗南平和王芳兩個人渾身顫抖著,他這二人現在可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幾十萬兩的白銀?
把他們兩個賣了,這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麽多錢。
把他們一家三代都賣了,這輩子都賺不到這麽多錢。
讓這兩人世世代代地為秦國打工,恐怕至少得要幾百代之後才能還上這幾十萬兩的零頭。
這讓他們二人用什麽東西去償還這三十萬兩的軍費。
苗南平和王芳兩人的頭上,那是汗如雨下。
孟海還在這裏添油加醋地說道:“對於王大人和苗大人來說,區上千萬兩白銀可算不了什麽。以我之見,王大人和苗大人家裏一人至少能夠拿出上千萬兩的黃金,有王大人和苗大人的資助,我大秦必當富國強民,到時候我大秦一統天下之日,也指日可待了。”
苗南平和王芳兩個人終於忍不住跪了下來。
“微……微臣知錯!”
趙琦緣看著跪下來磕頭的兩人冷哼一聲。
他的目光越過苗南平和王芳二人,望向了這二人身旁身後的諸多文武官員。
他說道:“諸位愛卿都是我大秦的棟梁,諸位愛卿的諫言朕必須采納。我記得昨日朝堂上還有不少大臣要朕裁撤海宣司,都是誰呀,現在孟主事正好在場,諸位愛卿也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趙琦緣話音落下,在場的諸多官員一個個的低下了腦袋,交流?
交流個屁啊!
就孟海那睜著眼睛說瞎話,而且還能為自己拿到人證物證,打死的人都能被說活嘍……就這張嘴,我們拿什麽去爭?
趙琦緣見到在場的眾人沉默,不由得樂了。
孟海這個時候又站了出來,大義凜然地說道。
“我知道在場的諸多大臣對我看不順眼,尤其我所創辦的海宣司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但是我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大秦,全都是為了大秦的黎民百姓,就像你們常掛在嘴邊的“為了天下蒼生”一樣。海宣司雖然我是主事,但是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陛下分憂,我所賺的每一筆銀兩,那都是屬於陛下的。”
“現在屬於陛下,等到若幹年以後,海宣司那是屬於太子的。微臣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大秦國泰民安,讓我大秦富強。雖說這一路上會遭受旁人的非議,但是我作為大秦的棟梁之才,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即使在下生死道消,也要為我大秦闖出一片朗朗乾坤,被我大秦開創太平盛世……”
孟海這一番豪言壯語,並沒有讓在場的大臣們感覺到心潮澎湃,反而讓在場的不少大臣們開始摳腳趾的尷尬。
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瞧瞧這說的,大義凜然的。
瞧瞧這說的,多麽義憤填膺。
但是這番話當中有幾句是真的,幾句是假的……隻要皇帝開心就好……
趙琦緣的確很開心,畢竟他保住了海宣司。
海宣司對於趙琦緣來說,也是有著重要意義的,他日後要做許多事,肯定是少不了海宣司。
趙琦緣揮了揮手:“孟愛卿再無需多言,既然諸多大臣們在沒有反對,那這件事就此作罷。”
孟海拱了拱手,正打算返回到自己的隊列,趙琦緣叫住了他。
“孟愛卿先別急著回去,朕這裏還有一份嘉獎。你在千山郡畢竟立了大功,你既然立了功,這獎賞自然也不能少。”
孟海聽到這裏,一揚眉,隨後,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這是要跪接封賞。
站在皇帝身旁的太監早有準備,他從不遠處取出來了一道聖旨,展開聖旨就開始朗讀了起來。
“今有言宣侯孟海孟不爭,屢立奇功……”
孟海聽著那一大串對他的褒獎,心中對這早已經準備好的,甚至也有了猜測。
孟海誰知道皇帝肯定會保下海宣司的。
今天招他入宮,也是為了處理海宣司的事情。
今天在朝堂上孟海是口燦蓮花,將王芳和苗南平二人說得啞口無言,所以這一次,孟海在皇帝幾乎沒怎麽幫忙的情況之下,就取得了這場辯論會的勝利,成為獲勝方。
而如果孟海還沒有吵贏那些文武大臣。
趙琦緣這一封聖旨就是幫助孟海的籌碼。
孟海在千山郡屢立奇功,幫助侯順等人成功收複了千山郡,甚至還捉拿敵軍首領紀炎,這樁樁件件全都是功勞。
所以隻要趙琦緣將孟海在千山郡所做過的功勞拿出來,同樣能夠保下海宣司。
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了。
所以這些功勞就可以全部換成獎賞。
孟海聽著太監那念出來的各種金銀珠寶的賞賜,聽得他那叫一個暈頭轉向。
有他還敏銳的把握到了一樣封賞……
言宣縣侯!
他有封地了。
他的封地就在言宣縣。
言宣縣在什麽地方?
大秦還有這麽一個小縣城?
看來還是他孤陋寡聞。
皇帝除了給他這位侯爺賞了一塊封地以外,還注明,他現在的侯爵身份可以世襲王替了。
他現在是侯爺,到若幹年以後他死了,他的兒子就可以順利的繼承他的侯爵之位,子子孫孫一直都可以是侯爵,隻要他的子孫不犯錯,這侯爵就會一直存在。
孟海一直等到太監讀完之後,這才跪下磕頭謝恩。
孟海這下才回到朝班之中,站好。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周圍有不少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不斷地打量著他,打量著他……
不像是無數匹餓狼在看著香噴噴的肥肉。
朝會繼續。
接下來所談論的焦點仍然是圍繞著大秦各個郡縣的疑難雜症,某個郡城因為打仗城牆需要維修,要朝廷撥款,並且派工部的人幫忙。
某個小縣城裏麵需要修建水利設施,也需要朝廷撥款處理。
某個小縣城外出現了大量的山匪流寇,並且沒有過多的人手處理山匪,所以需要朝廷派兵前去支援。
諸如此類的問題比比皆是。
趙琦緣與諸多大臣商量著,處理這個朝政問題,孟海就清閑了下來。
朝會一直開到十二點多鍾這才宣布罷朝。
由於今天要商議的內容實在是有些多,所以下午的時候,文武百官還得進金鑾殿繼續商議國家大事。
伴隨著太監大喊一聲,退朝。
文武百官按照官階次序依次離開了金鑾殿。
孟海雙腳踏出金鑾殿,正準備回到家裏,好好的睡上一覺,熟人太監掌事跑了過來。
太監掌事跑過來之後,小心翼翼的說道:“侯爺,陛下宣你去紫氣房。”
孟海聽到這話,歎了一口氣,看來下午的休假是沒了。
孟海辨別了一下道路,朝著紫氣房的方向趕去。
紫氣房中。
已經有太監為皇帝準備好了飯食。
趙琦緣正興高采烈地啃著一個雞腿,孟海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趙琦緣自然不是一個人在紫氣坊,在他的對麵還坐著同樣啃雞腿的熊孩子趙宣。
趙宣嘴中叼著雞腿,他在看見孟海的時候雙眼一亮,朝著他親愛的老孟招了招手。
“老孟,老孟,快來,我父王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午膳。”
趙琦緣看見毛毛躁躁的太子,幹咳了一聲。
趙宣立刻老老實實,端端正正地坐著吃飯。
趙琦緣揮了揮手,立刻就有太監搬來了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桌子,緊接著,兩三個太監搬來了餐食。
三葷兩素。
雖說一個人吃五個菜,看上去很多,但是皇宮裏的飯是以精致為主,那分量……
分量不重要!
孟海知道皇帝絕對不可能叫他來吃飯,把他單獨調到紫氣坊,絕對是有事情要說。
孟海規規矩矩地吃著飯,並且還保持著目不斜視的狀態。
一頓飯快吃完了,趙琦緣這才開口問道。
“你在千山郡做的事情,朕都已經聽候順和胡老將軍說了。朕安排你去千山郡,果然排對了人。雖說統領大局你不在行,但是在作戰的時候耍點小心思,讓周國軍苦不堪言,這件事你最在行。如果不是你使盡手段騷擾,周國軍恐怕我秦軍不可能這麽輕易地取勝。我已經聽胡老將軍和侯順說的,你在作戰時候時的那些小手段,你那些小手段,有些朕聽了都有點咬牙切齒的。”
孟海這個時候也隻得放下筷子,保持著該有的禮節說道。
“陛下謬讚了,畢竟是為我大秦作戰,一切以勝利為準。”
趙琦緣倒是沒什麽介意的,他哈哈大笑道。
“沒錯,一切都以勝利為準。不知孟大侯爺日後想要做些什麽?”
孟海天道皇帝後半句話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皇帝問出這番話肯定不是閑聊,趙琦緣說不定就要給他派任務了。
孟海趕緊說道。
“陛下,微臣已經將這一個月安排得滿滿當。在這一個月內,微臣連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都沒有,所以陛下千萬不要給微臣任務,微臣恐怕沒有時間去做……”
趙琦緣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
“你真是個小滑頭,放眼整個秦國,敢和朕這麽說話的,恐怕也就隻有你一人了。”
孟海嘴角抽了抽,但是他還是趕緊說道:“還得是陛下寬容,有明君之相,所以微臣才敢這樣童言無忌!”
趙琦緣笑了笑,說:“朕給你一個差事……”
孟海聽到皇帝這前半句話,眼皮子直跳。
剛都說了,自己未來一個月內肯定沒有閑暇之日,皇帝這是給他安排的哪門子任務?
趙琦緣看了想一口回絕孟海,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強硬了幾分。
“朕給你安排一個差事,最近京城當中,不少國公大臣家的子弟都太過鬧騰了。就把他們送入你的瀚海學堂,讓他們在你的瀚海學堂學習,就由你擔任這個夫子。”
孟海脫口說道:“陛下,臣沒時間!”
趙琦緣搖了搖頭:“你有!”
“臣真的沒有時間!”
“你有。”
“是真的沒時間呀!”
“朕說你有,你就有。”
“臣是真的沒有……好吧,微臣有時間。”
孟海看著皇帝那逐漸變得充滿著殺氣的麵色,他隻得點頭答應了下來。
誰讓人家是皇帝呢。
皇帝硬要把一個差事安排給你,就算你沒有時間,你也得有時間。
趙琦緣得到了滿意的答複,笑著點了點頭。
“到時候太子也會去你那學習。地點就在瀚海學堂,就是原先的瀚海學堂。之前天人教殺手刺殺你時,將瀚海學堂給毀了,朕已經派人重建了瀚海學堂。你有空的時候可以回去看一看,明天正式開始授課。”
孟海聽到皇帝這句話,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拱手說道:“微臣,領命!”
趙琦緣樂嗬嗬地抬了抬手。
有一個太監從孟海身側走了過來,他的手中拿著一張紙。
他將紙遞給了孟海。
孟海接過這張紙之後發現這是一份名單。
上麵記錄著這次要前往瀚海學堂學習的學生姓名。
雲啟伯之子,周團。
莫懷侯之子,呂流宏。
文遲侯之子,沈達。
南賢公之子,卓洛。
有熟人?
定遠將軍侯順長子,侯有德。
定遠將軍侯順次子,侯有義。
還有熟人!
遊擊將軍唐刀客之子,唐淩。
孟海目光掃過名單上的這十三個學子的姓名,大多數都是侯爺國公家的子嗣,當然,這些侯爺國公在朝堂上也是有官職的。
孟海瞧這名單,旁邊還附帶著這些學子的年齡。
最大的是雲啟伯之子,周團,21歲。
看一下人的年紀,都在19歲上下。
孟海看完這份名單,就感覺到一陣的頭疼。
這些活脫脫的都是熊孩子。
看麵前的熊孩子趙宣,就可以想象這13個呃,孩子是什麽德行。
這些人不是國公家的子嗣,就是侯爺家的子嗣,一個個恐怕早就在京城當中為非作歹慣了,要想讓這些紈絝子弟認認真真地聽課,那簡直是白日做夢。
孟海看著麵前這些名單就開始發愁了起來。
皇帝隻是讓他給這些學生們講課,他成為這13個學生的夫子,但是卻沒有規定他教課的內容,也沒有規定教課的形式,甚至連最終的考核要求都沒有注明。
他是不是就能夠一邊講課一邊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