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全和鍾大偉兩個人打在了一起。
這兩人所帶的仆從也打在了一起。
動靜已經很大了。
這就吸引來了不少人。
然後天魁樓的夥計和店小二紛紛壓製住了鍾大偉。
因為天魁樓是彪虎商行的產業之一。
彪虎商行的人見到申公全這位東家之子在自己天魁樓被打了,那還了得,所以他們也不管對方是誰,先把與申公全打鬥的那個人按在地下再說。
於是鍾大偉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他所帶來的那七八個不充可不是幾百個店小二的對手。
整個天魁樓可有著不少雜役,夥計。
於是鍾大偉被按在了地上。
孟海和小仙兩人趁亂先是繞到了包房的門口,在小仙的幫助之下,兩人躲過了纏鬥在一起的眾人,躲在了門後。
這門也足夠寬敞,躲三四個人都不在話下。
在一大幫店,夥計和雜役衝進包房之後,孟海像是看熱鬧的人一般,出現在了這些雜役店小二的身後,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般地點頭論足道。
“瞧瞧這整的,有什麽仇怨不能好好談嗎,非要打架,你瞧瞧這打得滿身的傷!”
“哎呦哎呦,申少東家好像被那賊人給踹了一腳,快去看看胳膊斷了沒。”
“申少東家千萬要挺住,你們還愣著看什麽沒看見,我隻是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你們還不幫少東家報仇?”
踏入包房當中的店夥計和雜役們看了一眼孟海,又看了一眼遠處打鬥的眾人,最終還是選擇先去為申公全加油打氣,順帶著生意元首日後好在東家麵前邀功。
孟海和小仙就在這混亂的場合之中,悄然離去。
兩人像是深藏功與名的賢士,腳步沉穩地踏出了天魁樓。
小仙笑意盈盈地說道:“夫君,我這才發現,你居然這麽賤!”
孟海狠狠地瞪了一眼小仙:“你怎麽說話呢!那叫智慧!”
“等等,什麽夫君!剛剛咱倆那隻是演戲,現在演戲結束,咱們倆還是保持著之前的稱呼。”
“原本還想著找什麽方法能夠讓申公全攤上一件事,沒想到不用我們出馬就動動嘴皮子,便令得申公全與郡守之子打在了一起。真是天助我也!”
小仙聽著孟海絮絮叨叨,還像個老太婆一樣,她忍不住伸出手來拽了拽孟海的頭發,有些不滿地嘟囔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再說就真的成老太婆了,夫君!”
小仙把最後兩個字的語氣加得極重。
孟海正想要與其爭辯,小仙邁著歡快的步子離開了。
孟海也隻得向前快走幾步,追上了蹦蹦跳跳的小仙。
孟海和小仙兩人並沒有回客棧,直接是去郡守府。
這兩人今日出門得要把三件事辦成。
第一件事,那就是聯合歸文郡的諸多商行,一同對抗彪虎商行,這件事已經辦成了。
第二件事就是找到申公全,不論是假意接近還是暗中使絆子,得要和這位三公子產生聯係,這件事也已經辦妥。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件事,登門。
孟海和小仙兩人在歸文郡的大街小巷上溜達了一圈,歸文郡糧食的價格實在是太貴了,而且衣服鞋襪等日用品的價格也極為昂貴,一雙普普通通的布鞋就要三錢,底厚一點的布鞋更是十錢起步。
孟海雖然腰裏有錢,但是可不想把這錢花到見麵禮上。
兩人去拜訪申虎,手裏頭總得提些東西。
既然買不起……
孟海目光飄向了不遠處的一個空酒壇,他花了兩文錢買下了這半人高的空酒壇,之所以這陶土空酒壇這麽便宜,是因為破了一個角。
但是沒關係。
孟海從旁邊坐在地邊休息的行人手中借來個鏟子,接著他跑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下,開始一鏟一鏟地挖起了泥巴。
將泥土全部倒入破了一角的酒壇之中,把鐵鍬還給了那過路休息的行人,孟海叫來了隱藏在暗處的胡來。
讓胡來抱著這裝滿著泥土的酒壇,一行三人便朝著申虎的府宅處走去。
申虎都宅院麵積在整個歸文郡排名第二,排名第一的是郡守府,這畢竟是由官府出資建造的,雖說郡守府之中是有雜役官差的宿舍,但是這畢竟是個辦公之處。
再加上大秦也有律法規定,民間富商的房屋規模,申虎也不敢太大張旗鼓地,直接把自己的宅院建造得比郡守府還大。
但是即使如此,申虎的府底那也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無窮大。
與胡來商量了一下,遇到危險之後的緊急處理方法,畢竟他不敢保證申虎會不會直接派人對他下手。
安排好了信號彈和竹哨等各種暗號,孟海小仙和胡來三人抬步來到申虎房門前。
申虎朱紅色的大門有三四米之高,那高高的圍牆更是高有七八米,就這高度邋遢道人來了都得要費些勁才能翻進去。
在這至少高四米,寬三米的朱紅色大門口,還擺放著六隻石獅子,左邊三隻,右邊三隻。
六隻石獅子的表情還各不相同,這至少有兩人之高的石獅子,有的張牙舞爪,有的溫順趴著,有的昂首挺胸,有的張嘴似乎在發出虎嘯。
胡來上前砸門。
也就是砸了兩三下朱紅色的大門向兩邊一分,一道人影出現在房門口,這是個看門大爺年紀至少有60歲了,但是此人看上去極為精神,尤其手中還拿著一堆玉核桃的那裏盤著。
開門大爺詫異地問道:“你們是何人?來申府有什麽事?”
孟海笑著取出了剛剛臨時寫好的拜帖,遞給了看門大爺。
“老人家,我們是來拜訪申虎申東家的,這是拜帖。”
看門大爺的目光在孟海、小仙以及手中拿著長刀的胡來三人臉上、衣上掃過,隨後說了一句“稍等”,便關上大門離去了,看這樣子應該是去通知申虎了。
孟海倒也沒說什麽,抬頭看著府門上那塊高高的牌匾。
金漆黑字的大牌匾上隻寫著兩個字:“申府”,兩個字,龍飛鳳舞相當神氣。
三個人在門口等了一刻鍾左右,朱紅色的大門再次打開,從大門之中走出來了兩道身影。
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身形彪悍,滿臉大胡子,但是臉上卻油光水滑,皮膚略顯黝黑的中年男子。
此人皮膚黝黑,就像是多年辛勤耕作的農夫,頂著太陽暴曬所擁有的那種膚色。但是此人的額頭卻是油光水滑,尤其那張又紅又紫,還有些突出的嘴唇兩邊還沾著些油水,就像是剛剛吃過飯一樣。
看看現在的天色。
已經晚上七點多鍾了,的確是吃晚飯的時間。
孟海之前看到過申虎的畫像,所以他現在看到麵前這人時,第一眼就認出了此人的身份,申虎。
申虎也在打量中孟海,然後他的目光就望向了孟海身旁,那並沒有任何遮掩容貌的小仙身上。
他看見了小仙那桃粉色的紗衣,以及內裏白色的內襯,看見了,那明黃色的翠花裙以及桃紅色的長靴。
申虎雙眼有些發直。
直到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人狠狠地捶了一下,申虎這才反應過來。
那個伸手捶打申虎的人是一名女子。
這女子長相……也十分彪悍。
魁梧的身材,正常人小腿般的手臂,油光肉聚的臉頰,以及那快超過一米九的挺拔身姿……
這小巨人般的身高和申虎站在一起,有一種牛頭馬麵的感覺。
孟海腦海之中也回憶起了有關此人的信息,腦海之中也出現了此人的畫像。
這正是申虎的大夫人。
大夫人在申虎年輕之時就已經跟隨著他了,當年的申虎還僅僅隻是一個愣頭愣腦的小青年,彪虎商行也隻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商行。
那個時候申虎一窮二白,娶了當時整個歸文郡有一定勢力的大夫人,在大夫人的幫襯之下申虎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後麵在大夫人的幫襯之下,彪虎商行也越做越大。
直到彪虎商行達到一定程度,不再需要大夫人的娘家幫襯,大夫人在申虎眼中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但是人家畢竟是大夫人。
而且大夫人的娘家在歸文郡仍然有著不小的勢力……
孟海見到走出來的申虎和大夫人,笑著走上前雙手交叉作揖道。
“晚輩孟海見過申東家,見過申夫人!”
申虎在聽到孟海自報姓名的時候,眉頭一皺,他又仔細地打量著孟海。
而就在這個時候,孟海用手指了指裝滿著土的破酒壇,說道。
“晚輩此次來拜訪東家,還帶了些小小禮品,不成敬意,還望東家一定要收下。這是神仙土,這玩意兒在安陽郡那可是千金難買的好東西,不論是養花還是其他什麽名貴植物,放些這種神仙土,保證各種花卉植物越長越旺,說不定還真的能夠產出來傳說當中的仙果!”
孟海一邊說著,一邊笑著將神仙土推到了申虎的麵前。
一酒壇土實在是太重了,他隻能靠推。
申虎這個時候也徹底的反應了過來,他並沒有去看那什麽神仙土,而是盯著曼海。
申虎臉上露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原來是侯爺大駕光臨,侯爺光顧我府為何不提前知會一聲也好,叫我等紅毯鋪路,鑼鼓喧天的歡迎,這倒是在下失禮了!”
申虎可不是傻子,他已經知道孟遠方跑去京城找孟海的這件事,也知道那半塊賬本和半串鑰匙已經落在了孟海的身上,更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的彪虎商行屢屢遭遇山匪其中就有麵前這位侯爺的參與。
但是即使知道這些,他也無可奈何。
畢竟人家是侯爺。
而且他做的那些事情的確見不得光,所以這一切都得要在暗中進行。
申虎想到這裏,那一對烏黑的大眼睛使勁地眨了眨,臉上更是掛起了虛情假意的堆笑。
“侯爺,快快請進!”
申虎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了將兩人迎進申府的手勢。
孟海在客氣了一句之後,也是跟著申虎一腳踏入到了府中。
申府很大,相當的大。
而且整個府院也相當的豪華,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各種各樣的名貴盆栽,甚至還有拿黃金白銀打造的燈籠,燭台之類的東西。
這無一處不彰顯著申虎的富有。
孟海露出了個笑容。
“申東家,其實我此次來拜訪還有另一件事。”
申虎在前方引路,聽到這話臉上浮現出一抹詫異之色,他神情古怪地說道:“還有何事?侯爺不妨直說!”
孟海跟著申虎穿過庭院,走過長廊,嘴中卻一臉歉意的語氣說道。
“是這樣的,我前幾日就已經來到了歸文郡,原本想著盡早來拜訪申東家,但是不巧遇到了件事。原本已經備齊了禮物,原本打算今日晚間下拜帖,明日早晨前來拜訪,結果在天魁樓遇到了令郎……”
申虎聽到這話,眉頭一皺。
他原本保持著淡然的神情此時已經有些抽搐了。
他自然已經聽說了自家三兒子的事。
這個不成器的紈絝子弟又在外麵惹事了,而且據說這次不僅在天魁樓中鬧事,還把郡守之子給打了。
孟海滿臉罪過的表情說道:“這件事都怪我這三夫人,原本隻是想要帶我這三夫人去天魁樓見見世麵,結果沒想到,不僅引來了郡守之子,鍾大偉還引來了三公子。後來不知怎麽的,這兩個人就打了起來,當時我就去勸架了,但是我隻是個文弱書生,哪能勸得動兩位公子,你瞧瞧我這裏現在還紅著呢,也不知道是當時勸架的時候磕到哪裏了……”
孟海在說話的時候伸出了手。
他的手掌手臂處有些發紅,尤其是手臂處,還有被棍子按壓過的痕跡,這是他之前往酒壇裏麵鏟土的時候,無意之間傷到的,既然受傷了,那也不能白受傷吧,這傷也要受得有價值。
申虎瞧見孟海手臂處紅腫的印記,心中冷笑,臉上卻還擺出了一副虛情假意的笑容。
孟海還沒說完呢。
“雖說在下並沒有直接參與郡守之子與三公子之間的打鬥,但是這件事畢竟是在下的三公子所引起的,在下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所以專程抬著神仙土來找申東家賠罪。”
孟海一邊說著一邊客客氣氣地拱了拱手,表示賠罪。
申虎虛情假意地咧嘴一笑,他看著虛情假意誠懇道歉的孟海,他更加虛情假意地說道。
“侯爺,這是說的哪裏話。犬子不成器,經常出入這煙花柳巷不說,還經常惹是生非,我也是為他收拾了不少爛攤子,這件事必定是犬子之錯,到時候還得向郡守大人那邊道個歉,畢竟人家是官我是民,哪有民壓官的道理?侯爺,您說是不?”
孟海擺出一副你說得都對的模樣,連連點頭。
兩個人一邊說著沒營養的閑話,一邊就來到了申府的大廳。
在廳中落座,申虎命人重新擺了一桌酒宴。
虛情假意的申虎笑著說道:“對了侯爺,我記得您好像有一位叔叔還是伯伯,好像是叫做孟遠方。”
孟海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申虎的試探,但他還是笑嗬嗬地說道。
“不錯,他是我父親的兄長,算是我的伯伯。難不成申東家認得他?”
申虎虛情假意地笑道:“當然認得,在我名下有一家文刊局,專門刊印書籍典籍的。我記得當時孟遠生就在文刊局做掌櫃,隻不過此人當時手腳不幹淨,被我給攆了出去。據說這孟遠身之後去了侯爺那裏,是否有此事呀?”
孟海點了點頭,虛情假意地回道。
“的確有此事,說起這件事我還來氣。我與我那伯父的關係一直都不好,當時我父親還隻是個教書夫子,我那伯父已經在文刊局做掌櫃了,所以每到元日節或者祭祖節的時候,我那伯父來到京城,總是得要在我們炫耀一番,而且還在我麵前炫耀他兒子們多麽的優秀,你是不知道我那伯父當時神氣的樣子!”
申虎聽到這話連連點頭,他做出了一幅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模樣,事實地點頭做出回應。
“我後麵可能是開竅了,一步步地走到了現在這個位置,有了侯爵的身份。這次再見到我那伯父,他就沒有從前的高高在上而變得低三下四許多,而且還懇求我收留他,說是在歸文郡過不下去了。我念在他是我父親的哥哥,又是我伯父,就好心收留他。結果還真像申東家所說,我這伯父果然手腳不幹淨……”
申虎聽到這話,一皺眉。
“起初的時候,我家中隻是丟了些小物件,後麵就開始丟失大物件,結果一查才知道這居然是我伯父幹的。原本是想將我伯父一家趕走,但是他畢竟是我父親的兄長,最終還是把我伯父留在了我府中,但是卻命人嚴加看管,甚至每日的活動軌跡都要受到拘束。後來我回我封地,也就是安陽郡言宣縣,實在不放心,將這麽個禍害留在京城的府中,因此,就將他給帶了過來。”
申虎聽完這番話,連連點頭。
申虎心中卻開始起疑,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找到之前丟失的那半串鑰匙和半本賬簿。
那半把鑰匙倒是其次,畢竟鑰匙丟了可以把鎖藏的東西換到另一處,但是那半本賬簿在外麵始終是個威脅。
要找到那半個賬本,就必須知道那半本賬本到底是在誰的手中,而孟海剛剛那虛情假意的一番話,卻讓申虎有些迷惑了。
孟遠方是把那半本賬本,以及半把鑰匙給了孟海。
孟海又是否知道這件事的存在?又是否拿到了半把鑰匙和半個賬本?
這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申虎沒辦法,從孟含那虛情假意的一番說辭當中,知道其中到底有幾分假,還有幾分更假,但他這個時候還得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誰說不是呢!當時我就說這人的手腳不幹淨,這才把他趕出文刊局的。對了,孟公子遇到孟遠方的時候他衣服裏麵沒東西吧,不會走著走著掉出來十根金條吧?”
孟海聽著這半開玩笑的一番話,也半開玩笑地說道。
“放心吧,我伯父是幹幹淨淨地來的。如果真能從我伯父身上搜出幾根金條,我肯定會將其物歸原主!”
“還是侯爺大義,哈哈哈……”
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笑聲之中,一盤盤精致的菜肴逐漸被擺在了桌子上。
申虎抬了抬手,表示客人先用。
孟海也沒客氣,抬起筷子就夾了一大塊肉,塞進嘴裏並豎個大拇指,表示好吃。
申虎樂嗬嗬地瞧著這一幕,眼底深處卻湧現出了一抹寒芒。
孟海也不知是否察覺到了,他笑著說道。
“對了申東家,我過段時間可能要去郡守府住。畢竟我一介文弱書生在外也不安全,我已經和郡守打過招呼了,可能明後日就得要搬過去。東家放心,等我到郡守府,肯定會為申東家美言幾句,說不定申東家日後就能飛黃騰達了,到時候可別忘了在下。”
申虎嘴角勾了勾,算是笑過了。
孟海這句話也隱含地表達出他來申府是有不少人知情的,至少當地的郡守知情。
這就讓申虎沒有辦法對他這位侯爺下手。
孟海這算是和蕭博才在應對可能會來的刺殺時,想到了一起。
申虎笑著說道:“如果侯爺不嫌棄,可以住在我這裏。我這府邸足夠大,裏麵的一應物品也相當齊全,周圍更是有不少家丁仆從,既保護侯爺,侯爺又可以隨時差遣他們。侯爺不如就住在我這裏?”
孟海聽到這話,那自然是果斷地搖頭拒絕。
“申東家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不麻煩東家!”
申虎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些什麽。
也就是在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交談的時候,府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道身影衝入到了房間當中,然後身體一個踉蹌。
還好周圍的仆從眼疾手快立馬扶住了此人,要不然此人必定栽倒在地上。
來的人正是孟海見我的申公全。
申公全全身都是傷,尤其腿上還綁著紗布,也不知道是在哪蹭了,還是劃了,紗布裏麵看上去還有血紅之色。
申公全在踏入房門的一瞬間就看見了孟海,然後他的臉色就變了,那是一種想要擇人而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