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讓管家老李通知人召集府中家丁之事,他也在管家樓裏快步推著輪椅之下來到了縣侯府的門口。
他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這是與他在京城當中有過數麵之緣的張公公。
此時的張公公懷抱黃色的聖旨,在張公公的身後,還有十幾個黑甲武士。
張公公站在門口,看上去顯得極為順從。
當張公公見到坐著輪椅的孟海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張公公不顧形象地小跑到孟海麵前。
還沒等張公公那尖細的聲音傳出一股過分的花香,就已經傳入到了孟海的鼻腔。
“侯爺,侯爺,這是怎麽了?”
孟海看著客客氣氣的張公公,他也是拱了拱手。
“公公見諒,之前受了點傷,現在隻能做這玩意出行。如有怠慢之處,還望張公公千萬勿怪才是。”
張公公聽到這話,擺出了一副受寵若驚的姿態,說道:“侯爺說的這是哪裏話,侯爺是我大秦的棟梁俊傑,據說侯爺這次圓滿解決歸文郡那邊的一大禍害,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沒想到那群賊人居然如此大膽,居然敢傷及侯爺,回到京城,我必定要向陛下說明此事,對那些賊人好好地責罰才行!”
孟海對於這客客氣氣的張公公,他也是客客氣氣地說道。
“不知張公公此行所為何事?”
張公公聽到這話,抬了抬手中的聖旨,他笑著說道。
“當然是陛下交與老奴的差事,陛下還讓老奴給侯爺帶上幾句話,侯爺還是先接聖旨吧。”
孟海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接聖旨之前那是要沐浴更衣的,這中間還有一番複雜的流程。
但孟海現在可是傷員,所以他扯了塊濕布在臉上抹了一下,這就算沐浴過了,接著找一炷香在麵前,左繞三圈右繞三圈,這個環節就算是結束。
孟海秉持著一切就簡的原則,在極快的速度內就解決了接聖旨之前的各種流程。
接著,整個縣侯府的人就被召集到了侯府的大院之中。
向卓洛,趙宣這些人目前都還住在孟海這邊,所以這個時候這些人也要出來參拜。
按照身份尊卑,孟海這位這次的主人公與趙宣並排而歸,身後則是烏泱泱一大群學生,之後,包括像孟遠生,孟遠方這些人,還包括已經急衝衝穿好衣服跑出來的小仙。
再往後麵就是一大群家丁仆從。
浩浩****的一大幫人,跪滿了整個院子,仔細數一數也將近三五百人,畢竟其中還有不少的官兵。
烏泱泱一大群人跪拜磕頭之後,張公公咳嗽一聲,緊接著便用那獨特的尖細嗓門開始宣讀起了聖旨。
一大段晦澀難懂的文言文過後,孟海也大致明白了這封聖旨的內容。
薛糖芯代替孟海將歸文郡處理事項流程寫成奏報信交給了皇帝,皇帝自然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商量此事,將此事商量完後,那必定要給一封回信。
隻不過皇帝回信的方式卻是以這種聖旨的方式。
聖旨的內容大致分為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對於孟海處理歸文郡事件的讚揚與肯定,尤其是郡守鍾洋為非作歹,禍國亂政的罪行,解救歸文郡的百姓於水火之中。這等大功不可不賞,但是……
第二部分則是對孟海的責罰,孟海未經皇帝同意,及時手拿禦賜金牌,身穿九龍耀日服,還有蕭博元這位三郡刺史在場,但是動用標虎商行以及申府大量資產,將其以獎賞或者消費券的方式分發給百姓,這種方式大為不妥……
尤其還讓人冒充山匪打劫鏢虎商行,將整個歸文郡城門口設下關卡,暗地裏隻讓個別商行進入歸文郡做買賣,這嚴重違反了市場秩序……
第一條內容是獎,第二條內容是罰,所以第三條內容就是總結。
總結就是不獎賞,也不懲罰。
這件事就算是功過相抵了。
這下可好,辛辛苦苦這一大圈,在皇帝那邊什麽功勞也沒有。
孟海身旁的趙宣聽完張公公宣讀的,甚至還沒等張公公將最後幾個字念完,這熊孩子直接跳了起來。
“你確定你沒念錯?我們辛辛苦苦忙了這麽長時間,難不成就打算這麽把我們打發了?”
趙宣也是跟著孟海辛辛苦苦地幹了許多事,比如幫著離火商行的商隊搬運糧食,分發消費券,處理一些賬目的問題。
這些隻是一些體力活,但是對於平常手不能提,肩不能擔的太子殿下來說,這已經是極為辛苦的活計了。
結果他幹這麽多,最後什麽好處也沒撈到!
這怎麽能行?
熊孩子發話了,在熊孩子身後的卓洛等人一個個也跳了起來,他們也有些打抱不平。
畢竟歸文郡的事情他們也有所參與,雖然也隻是一些打雜的工作,但是對於這些達官顯貴家的紈絝子弟來說,這已經是他們這輩子做不過最辛苦的事情了。
張公公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難為之色。
這聖旨又不是他寫的,一個個對他吹胡子瞪眼做什麽。
但是張公公此時可不敢多言。
畢竟帶頭鬧事的是太子。
在太子的身後,還有一大幫王公貴族。
他雖然是皇帝的內侍,但是同時開最怕這一大幫不是侯爺就是國公家的子嗣,他也不敢。
鄭公公的目光求救似地望向了孟海。
孟海這個時候也幹咳了一聲。
“多謝張公公,您受累了。”
孟海在說話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一眼熊孩子,緊接著,滿臉堆笑的抬高了手。
他現在可還貴著呢。
張公公見到這一幕,趕緊將聖旨的最後幾個字念完,隨後將聖旨交給了孟海。
孟海在幾聲謝主隆之後,站起身來,將聖旨轉交給了身旁的管家老李。
管家老李高高地捧著,甚至拖到了廟宇之間,高香供著。
孟海沒有去看,聖旨的內容,他相信,張公公剛剛讀的內容就是聖旨的內容筆記,張公公也沒有理由騙他。
孟海再磕幾個頭,站起來之後,他身後的那一大幫家丁仆從也是齊跪下磕頭之後,站了起來。
禮畢過後,孟海這才笑盈盈地走到張公公麵前,不經意之間一個錢袋就滑入了張公公的手中。
張公公原本還想推辭,但是他看著孟海娜堅決的態度,尤其是掂量了一下錢袋……分量實在是太足了,分量足到張公公都不忍心不拿……
“張公公受我累了,小小心意張公公千萬不要推辭。公公回去路上又要住驛站,又要歇腳喝茶,這小小心意,全當公公的茶水住宿費了。”
張公公聽到孟海給他安排的合理的解釋,他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安心地接下了這分量十足的錢袋。
這下子,張公公可就更加賣力了。
張公公將孟海拉到一旁,小聲說道。
“孟公子,陛下還有幾句話托我帶給您……”
孟海點了點頭,用手示意到不遠處的待客廳說。
張公公點了點頭,也沒拒絕。
管家老李將孟海和張公公兩人引到了待客廳,待客廳裏自然不缺接待客人的茶水點心,各種精美的小吃擺在了桌前,管家老李深鞠一躬,就此離去。
整個待客廳就隻剩下了孟海與張公公二人。
張公公笑著端起了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孟海看著張公公,那英滿臉堆笑而擠在一起的皺紋,也是笑著說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張公公歎了一口氣。
他將手中太監標配的白色拂塵放在了桌邊,張公公壓低聲音說道。
“孟公子,陛下這也是被逼無奈。”
孟海聽到張公公這句話,心中一動,他似乎意識到了張公公要說什麽,畢竟像這種事情他前世可見過不少,這就相當於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
張公公說道。
“侯爺能夠如此快的速度解決歸文郡這個毒瘤,陛下也是十分歡喜的。陛下原本都已經做好了給侯爺加官進爵,賞賜黃金百兩的安排,結果這件事被朝堂當中的那些大臣鬧得陛下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申虎的彪虎商行一直都與朝堂當中的那些官員有所來往,他們是以郡守鍾洋當做這個中間人,多方互有利益來往。再加上彪虎商行前幾年還是黃商在京城人脈極廣,所以申虎這邊出了問題,整個京城不少官員和富商都聯名上書,陛下從輕發落此事,而且這些賊人還借此機會彈劾侯爺您……”
孟海知道申虎的影響力很大。
畢竟一個商人能夠在一座郡城當中混得風生水起,沒有點手段,自然是做不到的。
申虎之前做的事情之所以沒有被發現,還是因為鍾洋,郡守鍾洋統轄整個歸文郡,在京城當中自然也是有些人脈的,於是在多方包庇之下,彪虎商行一路發展到了如今,可以說是與歸文郡包括京城許多官員都有利益的往來。
孟海想到這裏,於是問道。
“那如果抓住了申虎,陛下那邊不會因為承受不住太多官員的奏折,把這家夥給放了吧?”
張公公聽到這話,笑著搖了搖頭。
“這一點侯爺可以放心,畢竟申虎所有的罪證都已齊全,而且這件事陛下極為看重,已交於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二人共同查辦。禦史台和都察院的人也有官員參與其中,就連巡禦司指揮同知肖大人,也在暗中辦理此事。”
孟海聽到這話也就放心了。
在這多方追查當中,申虎最好的結局那也是萬剮淩遲。
孟海點了點頭,目光瞅著張公公。
張公公露出了個笑容,他客客氣氣地說道。
“所以陛下,這次來就是讓我告訴侯爺您,侯爺所做的事情,陛下都記在心中,等到日後有機會,加之今日的功勞,到時候必定加官進爵,賞銀不斷!”
孟海聽到皇帝給他畫的這個大筆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張公公似乎看出了此時滿臉無所謂的孟海心中的想法,他露出了一抹無奈的苦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侯爺,這句話是老奴私下告訴你的,與陛下無關。”
“侯爺,這次做得也的確有些過了。彪虎商行當中的金銀珠寶折算成黃金,至少得有十幾萬兩。如果這十幾萬兩黃金歸入我大秦國庫,絕對能做不少的事情。現在隻有寥寥幾萬兩流入國庫,剩下的全部都用在了歸文郡。”
“還有侯爺私自做主,讓明月侯去南邊追捕申虎。這畢竟涉及我大秦與藩邦小國之間的交涉,一旦弄不好,引起了番邦小國的警惕敵視,這又是一樁大麻煩,所幸的是,目前並沒有出現太大的亂子。”
“陛下,這段時間也是極為辛苦的,天天都有彈劾侯爺的奏折,都被陛下給壓了下來。甚至還有不開眼的官員主張將侯爺押送回京依法論罪,而且那位官員還給侯爺您立下了數十道違法亂紀的罪證……”
“陛下也是不容易,尤其太子殿下,還隨侯爺一同處理歸文郡這樁案子。還有不少朝廷官員借機彈劾您帶壞太子……”
張公公絮絮叨叨地說著,可以看出他對皇帝那是頗為忠心。
孟海也不知道張公公與皇帝之間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相處模式,此時的他也隻好看著張公公絮絮叨叨地噴口水。
直到張公公把該說的話說完了,孟海這才點頭應道。
“公公教訓的是,晚輩受教了。”
張公公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他意識到自己與孟海之間的關係,以及言多必失所帶來的危害,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我年紀大了,不該說這麽多的。侯爺打算何時回京?我回京之後也好向陛下複命。”
孟海聽到張公公這話,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
“那什麽……你給陛下說,我在歸文郡受了重傷,現在還重傷未愈,連下地都做不到,回京之日也遙遙無期。等到我什麽時候傷好,能夠行動了,什麽時候回京。”
孟海說話的時候抬了抬,纏著繃帶的腳。
張公公一臉無語地看著孟海。
孟海他也沒說假話,他的確是受了重傷,對於一個文弱書生來說手指被割破了這都算是傷,更何況孟海這身上多處劃傷擦傷,對於文弱書生來說,這的確是重傷未愈了。
孟海雙腳也受傷,的確是不能下地行走,也就隻能坐在輪椅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三大碗飯。
張公公似乎知道孟海的一些做事習慣,以及皇帝對孟海的態度。
張公公隻好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既如此,那我就先回京給陛下複命了。”
孟海聽到這話連忙起身,但是沒起來。
“公公不留下來吃了頓晚飯?”
張公公笑著搖了搖頭。
“侯爺還是快些休息吧,我也盡快向陛下複命也了了我這樁心事。”
孟海並沒有多加挽留。
當然,臨走之前,孟海還是給皇帝帶了一句話。
“公公,你還得給陛下說上一聲,歸文郡那邊的事情我還沒有處理完。如果我在處理的過程當中,朝堂上的那些賊人又針對我這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大秦英俊青年,還望陛下替我擋一擋……”
張公公聽到這話,有些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一眼孟海。
張公公帶著手下的黑甲武士離去。
孟海望著離去的張公公和黑甲武士,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孟海被管家老李推回了院落。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下人,早就已經散了。
孟海瞅見了不遠處的小仙,他拍了拍輪椅,示意管家老李把他推過去。
結果孟海這還沒有被推到小仙身旁,小仙就腳步輕盈的跑去找楊玥兒了,兩女手拉著手,時不時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看小仙那敏捷的動作,要不是手上還纏著繃帶,哪裏看得出是受過傷的人。
孟海靠在輪椅上,目光望著蔚藍的天空,眼睛緩緩地閉起。
一日後。
縣侯府的書房。
孟海坐在書房之中,長長地打了個哈欠,坐在他對麵的司清風和錢不夠,兩個人匯報著工作。
這兩人這段時間都在處理歸文郡的事情。
尤其是思清風,這回的離火商行可算是發了財。
離火商行從歸文郡購買了大量的糧食運往歸文郡售賣,現在的歸文郡是個什麽行情司清風心中一清二楚,所以他所售賣糧食的糧價都極為便宜。
再加上今年的安陽郡大豐收。
安陽郡所種的糧食稻穀大多數都是一年兩熟的,所以前不久加工處理過的糧食運往歸文郡,在消費券的刺激之下,人人瘋搶。
搶到現在,整個安陽郡每家每戶至少囤了兩三公斤的糧食,這些糧食不僅包括米,還包括麵,以及許多蔬菜瓜果。
直到歸文郡,梁詩敏麵徹底飽和,整個歸文郡的糧價,這才被一點點的抬高。
錢不夠這邊配合著尹長歌,算是把整個歸本郡屬於彪虎商行的所有商家店鋪全部換成了自己人,也不能完全是自己人,隻要是有實力有能力競爭的,差不多都占領了彪虎商行原先的市場份額。
尹長歌這邊還聯合新上任的郡守雷蒙,向那些陣亡的將士官差發放撫恤金,算是提升了他這位新上任郡守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雷蒙是兩天前上任的,是朝廷欽點的新任歸文郡郡守。
歸文郡一點點的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孟海聽完了尹長歌和錢不夠向他匯報的這些事情之後,三個人的注意力便轉移到了言宣縣。
言宣縣,可還有這幾家海宣書鋪。
孟海之前跟著錢不夠去古夜街可買下了不少鋪子,這幾家鋪子都在古銅山下。
現在這些鋪子該整理該裝修的都已經整完了,就隻剩下開店營業了。
孟海之前一直都在處理歸文郡的事情,所以這幾家鋪子就暫時擱置了,現在這幾家書鋪也要重新提上日程。
書鋪,書鋪,自然得要賣書。
之前在歸文郡的文刊局印刷了不少的書籍,這些書籍已經被印刷了出來。
雖然當時的孟海和申虎處於敵對關係,申虎還以交貨為由把孟海引到了萬湖酒樓從而實現後麵的刺殺,不管申虎有什麽安排,這些書算是都被印刷了出來。
申虎當時可能也是擔心孟海派人暗中調查文刊局刊印書本的進展,所以這位實實在在的申東家按照孟海的要求,已經把所有的書本都印刷完了,而且現在已經由離火商行帶回了安陽郡。
接著就是售賣了。
這件事錢不夠和思清分兩個人商量著就能處理。
孟海現在所要安排的是另一件事。
海宣司,可不僅僅隻安排一個賣書的業務。
海宣商城這種大型建築物可以等到日後手頭富裕起來再建。
所以孟海,就開始琢磨起了新花樣。
由於整個安陽郡文風鼎盛的緣故,所以自然不缺少各種文化方麵的娛樂。
比如說戲曲,樂曲,小說。
但,孟海還是決定在這方麵下手。
正是因為整個歸文郡文風鼎盛的緣故,孟海從這方麵下手才更容易。
孫青峰手中拿著幾頁稿紙,稿紙上寫著孟海那歪歪扭扭的字。
他能看懂這些字,但是無法理解每個字組成詞所代表的意思。
就比如說這個“小品”,這是什麽玩意兒?
是要喝什麽東西,小口小口的品味嗎?
還有這個“話劇”,這又是個什麽鬼東西,還有旁邊的“歌劇”,這又是個什麽鬼東西?
孟海迎著思親風和錢,不過兩個人那略顯呆滯且茫然的目光,他將何為小品,何為話劇,全部都解釋了一遍,但是他解釋過後,這兩個人的臉上仍然有呆滯之色。
“小品是用某種類似或使人聯想到短論的東西,特別是在對某事提出詳盡的分析、解釋或評論性意見。可以通過肢體或者語言,讓人發笑,讓人深思,或煽情或諷刺……”
“這和市麵上的那種戲曲有些類似,隻不過戲曲太過於高雅,而且咿咿呀呀唱的歌詞,雖然聽上去很帶感,但是尋常百姓卻不容易理解。把小品人物之間的互動用的都是大白話,說出來的話也更容易讓觀眾接受認可,聽明白……”
孟海解釋了一遍又一遍,看著思清風和錢不夠,兩個人神情依然顯得有些呆滯,他幹脆排了一段小品。
小品的名字叫做小明同學。
雖然司清風和錢不夠這二人也不明白這小明同學是個什麽鬼東西,但是他們按照孟海給定的劇本,在給定範圍之內自由發揮過後,他們逐漸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