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夫人的手藝還是極為靈巧的。

六夫人所編織的草鞋,草帽要遠比市麵上其他的草鞋,草帽更加便宜,質量也更好。

除了草鞋,草帽以外,還有不少用稻草或者路邊隨手抓的野草編織而成的蟋蟀,螞蚱,蝴蝶之類的小玩意。

這些東西要價本來就不貴,一堆稻草編織成的螞蚱才需要一文錢,這賺的就是辛苦費。

一雙草鞋這也不過兩文錢,一頂草帽也是兩文錢,但是草鞋草帽卻能夠陪伴著他們度過整個夏天,兩文錢還是極為便宜的。

六夫人站在攤鋪前,在邊緣處的一些草鞋,草帽已經被人踩遍,有許多蟋蟀,蝴蝶也都被踩扁。

即使有些草編織而成的蝴蝶,隻是被踩斷了翅膀,但是這東西顯然已經是賣不出去了。

這也是因為申公才想要拚命討回個公道的原因,自己母親辛辛苦苦一晚上的東西就這麽被人給糟蹋了,這怎麽能行?

三個大漢聽到孟海這話也自知理虧,所以這三個大漢聽到孟海的問話,直接繞了過去,反而說道。

“大人可要秉公斷案,我們兄弟三人每次來都是這個位置,周圍的鄉親百姓全都知道。這兩個外人一來就把我們的位置給占了,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雖說這三位大人也不知道孟海究竟是哪位大人,但是無論哪個大人都一樣,都是比他們厲害的官。

孟海瞧著這三個大漢,直接回避了剛剛的問題,就知道這三人心中理虧,於是他便笑著說道。

“哦?如你三人所說,我怎麽記得像這種地攤地鋪都是先到者得?難不成最近有新的法令,誰占這個位置最長,誰就能夠在此處擺地攤?”

三兄弟聽到這裏更是理虧,但是年紀長一些的大哥還是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周圍的百姓都已經形成了一個共識,誰在此處賣得久,這個鋪位就歸誰!”

周圍的百姓聽到這話,也是紛紛點頭,表示他們之間的確有這個不成文的規矩。

孟海聽到這一句,反而點了點頭。

他說道:“既然你們雙方各執一詞,那不如去最近的天平府,讓那裏的官老爺們給你們斷斷案?”

三兄弟聽到這句話,麵色瞬間變得難看,如果這件事真的鬧到了天平府,理虧的隻能是他們。

三個大漢眼神相互交流,說話的還是那位年長的大哥:“我看這還是不用了吧……”

孟海聽到這話,再次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這三兄弟說的,隨後又加了一個,但是……

“但是又回到我剛剛那個問題,這些東西到底是誰損壞的?如果你們隻是發生些口角也就罷了,但是這已經造成了財產的損失,如果這件事無法私下解決,咱們還得去天平府找那裏的官老爺斷案。我雖然也有小官在身,但是畢竟沒有讀過關於刑法的書籍,自然沒有天平府的那些官老爺們專業,幾位看……”

申公才聽到這話,連連點頭。

“我早就想去衙門了,我就不信這時間還沒有講理的地方。”

申公才畢竟是個讀書人,還是比較相信朝廷的法規法度,也正是因為他是個讀書人的緣故,所以對大秦不少法律法規還是比較熟悉的。

剛剛他與三位大漢算是對牛彈琴,但是到了天平府那就未必了,畢竟能夠在天平府做官的人至少都讀上幾年書,這樣交談起來也更加順暢。

三個大漢剛剛一直都在攔著申公才,不想把這件事鬧大,所以才一直攔著申公才沒讓他去天平府。

但是現在……

在這三兄弟當中的老三似乎脾氣比較急躁,他有些忍不了了,暴跳而起。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能這樣呢,都說了,我們這裏早就已經私下有了規矩,誰在地鋪擺的攤位越久,這個鋪位就歸誰,你個做官的,怎麽能這麽不明事理……”

老三一邊說著,一邊就朝著孟海大踏步而來。

還沒有靠近孟海,當初在桂文君過了一把土匪癮的大牛就滿臉獰笑地走了過來,他一把抓住了老三的大手。

雖然三兄弟每一個都是魁梧壯碩,這老三又是比其他兩個兄弟更加膀大腰圓,但是在大牛麵前,這老三還是顯得和小雞仔一樣。

大牛一把抓住老三的手,老三疼得齜牙咧嘴,一陣叫喚。

大牛隻是輕輕一推老三腳步,一陣踉蹌,幸虧老大和老二順勢接住了老三,要不然老三非得摔個狗啃屎不可。

周圍的百姓見到這邊,似乎要打起來了,一個個紛紛避讓。

孟海瞧見惱羞成怒的三兄弟,他的嘴角仍然掛著一抹笑容,他覺得自己和右丞相那個笑麵虎學壞了,無論遇到再過憤怒的事情,臉上仍然得要笑臉相迎。

“怎麽,你們還想動手?你們這原本隻是百姓間的糾紛,但是如果你們對在朝官員動手,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你們想清楚。”

脾氣秉性較急的老三還想再衝上來與大牛比畫一下,卻被年長的老大給攔住了,他麵色難看地說道。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孟海用手指了指六夫人身旁被損壞的那些草帽,草鞋,還有用草編織成的小玩意兒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東西應該是你們損毀的吧?這些東西到底有多少錢你們原價賠償,像這種位置本身就是先到先得,我不管你們私下有什麽不成文的規矩,在沒有發生這種口角的情況之下,我還是願意遵守的。但是一旦發生了口角,那就得要按照朝廷法度來。”

孟海並不反對百姓群體當中一些私下不成文的規矩,但是這一切是在沒有發生事端的前提之下。

一旦這些不成文的規矩鬧出了事,他一切都要按照朝廷的法令行事。

老大忍不住說道:“總不能就因為你與那二人相熟,就這麽草草地判決此事吧?”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孟海是認識那對母子倆的,所以他說的話做的事,肯定是偏向那對母子倆的。

孟海聽到這話,嘴角笑容不斷。

“既然如此,那就去天平府。你們如果覺得天平府處事不公,還可以去天平府總1理衙門,如果你們覺得那邊處理這件事還是無法做到公允,那可以去刑部,如果你們覺得那邊還是有失公允,反正這就是京城,你們也可以去告禦狀……”

三兄弟聽道這話麵如死灰。

脾氣較為急躁的老三還想再上前說些什麽,但是卻被老大給攔住了。

“好好,這些多少錢?”

這三兄弟隻能服軟。

六夫人大致估算了一下,軟弱地說道:“毀壞八雙草鞋,三頂草帽,這邊還有幾個玩意,一共三十二文錢。”

老大一伸手,從懷中抓出一把銅錢,數出三十二枚遞給了六夫人,六夫人謝謝地數了數,隨後朝著孟海點了點頭。

但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那三兄弟家境其實還算可以,畢竟這個年頭能夠一瞬間拿出多枚銅錢的百姓還是很少的。

孟海對突然明事理的三兄弟,也是暗暗地點了點頭,他回過頭對準申公才和六夫人說道。

“他們這邊已經賠禮,你們看看是否還缺些什麽?”

申公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隨後搖了搖頭。

六夫人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三兄弟,她忽然站了出來。

“三位兄弟,剛剛也是我莽撞,我替我在這裏給三位兄弟賠個不是。日後都是要在這瓦灰街討生活的,日後見麵,還請三位兄弟千萬千萬不要怪罪……”

六夫人說話的時候已經把姿態放得很低了。

正如六夫人所說,她與申公才日後是要住在瓦灰街的,看這三兄弟的衣著打扮應該也是瓦灰街的居民,以後低頭見高頭見,如果關係鬧僵,日後見到必定會因為今天這事兒再次鬧出不愉快。

申公才自然是不在意這些,但是六夫人畢竟還要為以後將來打算,所以這個時候她說這番話的意思也算是賠禮道歉。

那三兄弟聽到這話,倒是沒說什麽,老大將目光望向了孟海,他想了想,還是行了一禮,問道:“不知這位大人姓甚名誰?”

孟海也沒有隱瞞:“孟海。”

一個名字,兩個字,從孟海的嘴中吐出,三兄弟與周圍的諸多居民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雙眼頓時瞪大。

三兄弟就像是見到了自己偶像般,先是向後倒退了幾步,隨後滿臉狂熱的衝到了孟海麵前。

隻不過有大牛和張頂兩個人擋在近前,三兄弟衝到孟海還三五步遠的時候就被攔了下來。

始終沒有說過話的老二,這個時候揮舞著雙手在大牛胳膊阻攔之中,還是蹦蹦跳跳地喊道。

“孟大人,孟大人,你可曾還記得我?”

孟海這個時候也皺起了眉頭,他瞧著朝他揮舞著手臂的老二,實在沒有想起此人是誰。

看他的臉,孟海也並不覺得麵熟,應該是沒有見過的吧?

孟海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的模樣被老二看在了眼裏,他也就沒有隱瞞。

“孟大人可還記得一年前明京郡熊虎縣那震災,當時我就去西城外與大夥一起修路。後來,京城,東城和北城修路的時候,我也參與其中。去年發棉襖的時候我就領了兩件,當時孟大人還念過我的名字,我叫孫初五,孟大人還有印象?”

孫初五?

孟海目光仔細地瞧著老二,腦海之中始終沒有印象。

不過這也難怪當初發棉襖的時候,分了兩三天,近數萬號的人參與其中,孟海哪能夠一一都認得。

孟海還是友好的,朝著孫老二點了點頭,朝著大牛示意,把牛放下了手,孫初五直接衝到了孟海麵前,臉上全都是景仰之色。

老大和老三互相對望,這群人也是滿臉驚喜的,跑到孟海麵前,老大用手一指申公才,有些羞愧地說道。

“孟大人,這二位是您的朋友,實在是我們三兄弟冒犯了,早說是孟大人的朋友,這塊地我送給他們都沒關係!”

申公才和六夫人瞧見周圍的百姓,尤其是三兄弟,對孟海態度的突然轉變,這二人一時之間也有些回不過神來。

孟海在整個京城的威信,以及在百姓們心中的地位可不是尋常人能夠理解的。

孟海還是搖了搖頭,客氣地說道:“怎麽來還是按照你們的規矩,但是在不發生口角的情況下,我這是對事不對人,如果旁人因為此事發生了衝突,我也是站在法令的這一邊。”

三兄弟聽到這話連連點頭,孫初五有些羞澀地說道:“孟大人正好我家烙了甜餅,孟大人要不去我家吃頓飯?”

孟海迎著客氣的三兄弟表示自己已經吃過飯,又含蓄地表示自己有事情要去辦。

它與周圍的百姓寒暄了小半刻鍾的時間,在百姓的熱情之中,他滑著輪椅離去了。

申公才和六夫人是跟著孟海一起離開的,至於地攤上的那些草鞋,草帽,被六夫人收拾之後,由大牛扛在了肩上。

一行人走到一處拐角,見到周圍人群並不多,於是便停在了街角處。

讓幾個仆人守著周圍,孟海目光重新望向了申公才和六夫人。

“你們是怎麽出來的?”

孟海非常好奇申公才和六夫人因何出現在瓦灰街。

六夫人瞧見周圍並沒有人,而且各個進出口都被孟海身旁的侍衛把守著,她苦笑著說道。

“我與我能夠出來,大抵還是因為孟大人。當初我與夫君還有大夫人,他們一同被押運到了京城的刑部大牢。我與沛流被單獨關在了一間牢房之中,當時我還以為是要先提升我與我,但是後來並沒有人提升我們。”

申公才,字沛流。

申公才聽到這話,也是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接著他母親的話說道。

“我與我母親在刑部大牢當中,應該是被關了三天,在這三天裏麵吃的喝的都有牢頭給我們送來。大牢當中的獄官對我們還算是不錯,至於對其他人,我與他們並沒有關押在一起,所以並不知道他們如何。”

“後來我與我母親就被刑部郎中馬大人送出了刑部,馬大人將我與我母親送出刑部之後就離開了,並沒有任何叮囑。我母親與我站在刑部大樓門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後來我母親把身上的鐲子和簪子賣掉,換了些錢,買了一間小房子,目前,我與我母親就在那間小房子裏居住。”

孟海聽著這二人的過往,大抵也算明白了,這二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想必也是因為他之前的吩咐,以及給皇帝的那封信。

能夠如此輕鬆地找到另外半把鑰匙和半本賬本,六夫人可以說是居功至偉,正是因為六夫人的幫助,才讓你孟海能夠如此順利又快速的結束了歸文郡的任務。

孟海寫信特地向皇帝求情。

按理來說,即使孟海求情,這種情況下六夫人和申公才那也會被流放千裏,但是這兩人並沒有被流放,而是直接被放出了行不成了一介自身,這或許也是皇帝看在六夫人大義滅親的份上,才格外榮恩。

並沒有大張旗鼓,因為那樣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就這麽默默地放了出來,還是讓刑部郎中馬高義這個中層幹部放出來的,這中間可就意味深長了。

刑部郎中已經算得上是刑部當中的中層領導了,這個位置在網上,那就是刑部侍郎,再往上就直接是刑部尚書,整個刑部的老大。

至於六夫人身上的鐲子和簪子變賣換錢,這也是朝廷或者皇帝對這兩人格外開恩,要換成尋常人,在進入刑部大牢的那一瞬間,身上的東西就已經被全部收走了,怎麽還會留下簪子和鐲子。

孟海在想通了這一切之後,對於皇帝臣,他的琴對這母子倆格外開恩,還是極為感謝的。

孟海嘴角含笑,看著這母子倆說道:“那不知六夫人和四公子日後何去何從?”

六夫人聽到這話嘴角泛起了苦笑,申公才也是忍不住將頭低了下去,很明顯,這兩人對未來並沒有半點規劃,或者說能活下去,便是這兩人未來的規劃。

孟海看著沉默不語的二人,他忽然拍了拍腦袋,目光看向了申公才。

“四公子讀的書應該很多吧,我之前在歸文郡與四公子交談,發現四公子談吐不凡,必定是經受了很好的教育。”

申公才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茫然地點了點頭。

申公才在歸文郡有一座屬於自己的書院,裏麵不缺名師,大家為其教導,所以自然是博學多才。

孟海聽到這話,咧嘴一笑,他用手指了指不遠處。

申公才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孟海手指的方向,那是一處落鎖的院落。

孟海瞧著茫然不解的申公才,笑著說道:“你我能在此處相見也是有緣,四公子談吐不凡,不妨來我這裏做一個小小的教書夫子,雖然我無法給你開太多的工錢,但是至少能夠保證後半輩子能夠吃得上飯。”

申公才愣了半晌,隨後雙眼之中露出狂喜之色。

孟海瞧見一旁雙眼也露出驚喜的六夫人笑著問道。

“大夫人可曾會做飯縫衣?或者說有其他什麽特長?”

六夫人似乎猜到了什麽,他連連點頭。

“孟大人說的那些我都會,除此之外,我也識字,也會做些女工,洗刷碗筷之類的,以前也做過……”

六夫人以前在申府的待遇和尋常下人一般,像這種洗刷碗筷,縫補做飯之類的事情自然也是會的。

孟海聽到這話,打了個響指。

“行,正好我這邊確認四公子和六夫人,你二人居住何處?給個地址於我,明天我派人去找你們。”

六夫人臉上的驚喜之色更濃,他快速地報出了自己的地址,不遠處的一個仆人記住了六夫人的地址。

孟海又與申公才和六夫人交談片刻,於是就讓這兩人先行離去。

而孟海,心中對於去年的規劃,此時也有了一定的方向。

他在瓦灰街轉了一大圈,將整個瓦灰街許多房屋建築的地理位置記在心中,趁著天還沒黑,他又馬不停蹄地去找了陳大年。

孟海找到陳大年的第一件事,那就是盤點手中目前能夠動用的銀兩。

兩人來到海宣書鋪最裏麵的書桌邊,就開始謀劃了起來。

孟海與陳大年一直待到晚上八點多鍾,他這才回到了皇宮。

然後他就被罵了。

趙宣可是眼巴巴的等著自己親愛的老孟,與自己一同批閱奏折。

老孟不在,他被他父親罵得狗血淋頭。

熊孩子滿臉幽怨的看著孟海。

孟海看著熊孩子批閱一大堆不合格的奏折,隻能與熊孩子一同熬夜商討,將所有的奏折批閱完。

這裏畢竟是皇宮,各種蠟燭燈火自然是將整個大殿照如白晝。

王宮也不稀罕那幾根蠟燭,於是兩個人熬幹了兩個燭台,這才將奏折批閱完。

等到皇帝將奏折核查,並且點頭認可之後,兩人這才如門大赦般地離開。

明日仍然是由太子主持早朝,皇帝監督。

這也就意味著,明日孟海仍然得要到場,給皇帝做一個優秀的捧哏演員。

孟海回到安神堂,吩咐太監準備洗漱。

還別說,整個皇宮當中各種設施極為齊全,孟海隻是說了一句自己要洗澡,不到半刻鍾的時間,一個大浴桶已經擺在了他的臥室旁的屏風後。

進進出出的太監手中,端著一桶桶的熱水澆入浴桶之中。

當浴桶裏麵的水已五至分滿,又來了不少小太監,手中捧著牛奶已經各種孟海見都沒見過的各色的**倒入浴桶之中。

兩米長大半米寬的浴桶,洗澡水的顏色以奶白色為主。

水麵上漂浮著許多孟海未曾見過的花瓣,還有幾個太監手中端著茶盞,隻不過這些茶盞裏麵放著的全都是不明的粉末,將粉末全部倒入浴桶之中,連攪都不帶攪,又端了一桶熱水來倒入浴桶之中。

原本五成滿的水經過這麽一番折騰,以至七成滿。

一個小太監跑到猛海麵前,告訴他可以下水了。

孟海這才脫去身上的衣物進入浴桶之中,別說浴桶裏的水正合適。

孟海踏入浴桶之中,用花瓣遮住了自己的隱私部位,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一排排的太監,自己洗澡,這些太監就在旁邊看著?

這些太監自然不會在旁邊看著。

兩個小太監拿來了搓澡巾,開始為孟海揉搓著後背,搓完後背又搓了搓前胸,雙臂接著就是雙腿。

孟海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躺著。

等到洗澡水涼了一些,又來了幾個太監端來熱水,讓整個澡盆裏的水一直保持著適中的狀態。

孟海這次是真正地體會到了富人生活的舒適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