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客棧周圍隻有幾個不大的燈籠,燈籠當中的紅色火光勉強照亮客棧周圍地環境。

今日地客棧似乎與往日並沒什麽不同,但是在客棧周圍卻有幾個倒下的醉漢,他看上去像是喝多酒睡著了一樣,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卻發現他們都是清醒地,隻不過渾身沾染著酒氣。

而且觀察他們胸前地衣襟,包括身體幾個容易藏兵器地地方都能看見鼓鼓囊囊的痕跡。

這些人倒在客棧周圍,觀察著四周,這些都是大當家安插在客棧周圍的眼線。

當然,除此之外,在客棧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還有兩個人,包括客棧周圍的雜草叢中,也有幾道人的身影。

今日,孟海與邋遢到人見麵說了一些不清不楚的話語之後,大當家有些不放心,從邋遢到人離開之後,大當家就已經派人在客棧周圍布置好了人手,但是這些人手到現在還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什麽異樣。

這些人畢竟也待了大半天的時間,現在已到深夜,不少人都打起了瞌睡。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官道的一邊忽然走過來了十幾人。

這十幾人也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走路晃晃悠悠,跌跌撞撞。

為首的那人是一位魁梧大漢,隻不過身上多處有傷。

孟海如果現在見到這位魁梧大漢一眼,便能夠認出他來。

這位就是邋遢道人的徒弟,當初背著邋遢道人進入濟民醫館的那個魁梧大漢。

隻不過相較於明顯滑稽、喋喋不休的邋遢道人,當時的魁梧大漢表現出的則是一種羞澀與不好意思。

畢竟當時師徒兩個誰也沒錢進入人家醫館白塗藥,白拿藥,走之前邋遢道人還搓了兩個灰疙瘩分別給了醫館當中的兩人,所以魁梧大漢隻感覺到一陣的羞愧。

此時的魁梧大漢身上雖然有傷,但是他的麵色卻很紅潤。

魁梧大漢帶著十幾個漢子晃晃悠悠的從官道一邊走了過來,一直走到盛北客棧之前。

魁梧大漢看了一眼“盛北客棧”的牌匾,打了個酒嗝,隨後,踏步便朝著客棧內走去。

在魁梧大漢身後的那些人,自然都跟隨在魁梧大漢的身後,一同踏入了客棧當中,這些人一個個酒氣衝天的。

客棧掌櫃快速迎了上來,在他的身後帶著十幾個店小二。

魁梧大漢甕聲甕氣的說道:“給我開十間客房,小爺我今天要在你們客棧裏麵休息,快點,不要磨蹭!”

魁梧大漢在說話的時候,就像是耍酒瘋一般,不斷的推嚷著店鋪掌櫃就想要往大樓走去。

掌櫃連忙說道:“這位英雄稍等,這位好漢留步。我們小店已經住滿了,客官,請看這邊的牌子,掛著客滿的標識,我們小店已經住滿了,幾位留步稍等……”

掌櫃正拉拉扯扯,想要阻止魁梧大漢往二樓走,但是魁梧大漢隻是甩了甩手掌櫃,就被推了個踉蹌。

掌櫃身後的幾個店小二見到這一幕,都撲了上來,想要將魁梧大漢拽出去。

整個客棧一樓還坐著四十多號人呢,隻不過這些人暫時還沒有行動。

魁梧大漢看著不斷撲向自己的店小二,他大吼一聲:“去你的吧,老子要住店,上麵有人住就給我趕走,今天老子就要住在這裏了!”

在魁梧大漢說話的時候,他們的甩動雙臂那些抓住他胳膊的店小二瞬間被甩飛了出去,尤其是抓住魁梧大漢雙腿的兩個店小二,魁梧大漢踢動雙腿的那一瞬間,這兩個店小二那是真的被踢飛了出去。

兩個店小二的身體高高的拋起,隨後重重地砸在遠處一張桌子上,直接把木質桌子砸的粉碎。

這一幕瞬間驚動了客棧內、外,所有人的注意。

客棧外的幾個醉酒漢子互相對視一眼,同時爬起來到了客棧門口,堵住了魁梧大漢想要離去的路。

大當家布置的人手瞬間從各個隱藏的地方摸索了過來,同時匯聚到客棧之前,隻有極個別幾個留在原地沒動,以備不時之需。

這些留在原地沒動的,便有兩人在樹上。

由於客棧之前的動靜明顯鬧得有些大,這幾個隱藏在暗處的人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朝著客棧方向望去。

他們並沒有發現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樹上有一人忽然皺了皺眉:“什麽味道,這麽臭呀?”

隻不過還沒有等這人回過頭,他隻感覺脖頸處被人錘了一下,隨後他便軟軟的倒在了樹叉上。

這人正是邋遢道人。

邋遢道人雙腳輕輕點在草叢當中,那濃密的雜草居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邋遢道人就這麽來到了另一棵樹前,在這棵樹上也有一個人。

隻見站在樹下的邋遢道人雙膝忽然彎曲,隨後猛的躍起,直接躍起了兩米多高。

已經躍起的邋遢道人到達一定高度的時候,直接伸出了右手抓住了右邊的樹叉,右手一用力,他的身形便已經淩駕在樹上那人身後頭頂。

邋遢道人如法炮製的伸出手刀敲擊在這人脖頸位置,這人身體也是軟軟的,倒了下去。

邋遢到人鼻子仔細的嗅了嗅,似乎發現了什麽,隨後傳來了他喃喃自語的聲音。

“大爺我就說,這味為什麽像是在客棧周圍,原來是在這裏。”

邋遢道人雙腳輕踩濃密的雜草,那些雜草就像是被一股風壓彎了似的,邋遢道人居然能夠在這些雜草上奔跑,雙腳不挨地麵。

邋遢道人跨到了客棧之前,伸出手刀在幾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麵前一晃,大當家安插的三、四個人眼線就這麽又被打倒了。

邋遢道人從一處堆滿著雜草與垃圾的石縫裏麵扒拉出來了孟海留下書頁,他將書頁扯開,借助月光和客棧周圍那不怎麽清晰的燭光,邋遢道人閱讀了小紙條上的文字,隨後露出一副震驚之色。

邋遢道人長歎一口氣。

“這回我算是虧大了,希望我那徒兒能夠平安無事的撤離吧。這小兔崽子也真是,居然給我布置這麽一大番任務。”

邋遢道人話音落下,就把那帶有他獨屬氣味的輝哥大踩碎,揣著小紙條快速離去。

當然,在離去之前,邋遢到人將那沾染著汙穢的雙手伸進了嘴裏,吹了一聲口哨。

邋遢道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官道盡頭。

邋遢道人是和他的徒弟一起行動的。

邋遢道人在晚飯之後來到盛北客棧周圍轉了一圈,他自然而然的發現了客棧周圍忽然多出來的人,也聞到了那帶有它獨特氣味的灰疙瘩,好像是在客棧旁邊的地上。

邋遢道人瞬間便明白了這是孟海做的,應該是想要他根據灰疙瘩當中散發出來的氣息找到灰疙瘩,順帶找到一些其他的東西,果然他沒有猜錯,與灰疙瘩一起的裏麵還放著一張紙條。

魁梧大漢所帶來的那十幾個漢子,都是這段時間他所結交的武林人士,今天來到這裏就是鬧事的。

隻不過雖然是鬧事,那也是聽令而動,有預謀,有計劃的!

當魁梧大漢聽到那一聲口哨之後,擺出一副你們人多,我不和你們爭的模樣。

魁梧大漢說道:“好好好,看在你們人多的份上,今天算老子認栽,下回非要拆了你們的客棧不可。”

魁梧大漢說著,便帶著身後十幾人扭頭便想要離開。

但是進來容易離開可就難了,現在門裏門外可都是客棧裏的人。

那怎麽辦?

打唄!

魁梧大漢直接抓起了旁邊的一個桌子,掄圓了砸飛了兩個店小二。

魁梧大漢身後那幾個大漢見到這一幕,也紛紛早起了順手的桌椅板凳,扭打在了一起。

魁梧大漢一馬當先,憑借著拳頭,居然在堆滿十幾個人的客棧門口殺開了一條血路。

原本在客棧當中坐著的那些人,此時也坐不住了。

一樓當中的四十多個普通人打扮的山匪瞬間衝了過來,腰間配有長刀或者其他武器的眾人紛紛亮出了兵器,撲殺向了魁梧大漢身旁的眾人。

魁梧大漢見到這一幕,順手從一個店小二手中搶來了一把長刀,長刀向前劈去,震的前方攔路的兩個漢子連連向後倒退。

此時的大當家和二當家也從房間裏麵衝了出來,這兩位當家人順手抓過來一個夥計,問明了事情的緣由,大當家直接從房間裏麵取出來了黃金寶劍衝殺了出來。

二當家也回房取出了兩把開山斧。

黃金寶劍與開山斧下一瞬間便落在了魁梧大漢的麵前,魁梧大漢見到這一幕,手中的長刀再次向前劈出。

長刀與黃金寶劍碰撞在了一起,瞬間出現了幾個豁口的長刀,在下一瞬斷成兩截。

魁梧大漢身形快速向旁邊躲閃,躲開了二當家的開山斧,他順手又從地上撿起了一柄長棍,長棍向前橫掃,與二當家第二柄開山斧撞在了一起。

砰……

一到響聲傳來,二當家和魁梧大漢同時向後倒退兩步。

魁梧大漢看著已經變形彎曲的長棍,罵罵咧咧道:“這都是些什麽破武器,如果師傅讓我把我的盤龍棍帶來,有你們好瞧的!”

魁梧大漢在周圍掃視一眼,在確定邋遢道人已經消失不見之後,他從鼓鼓囊囊的懷裏取出來了一個布包。

魁梧大漢招呼了一下身旁的眾人,他帶來的那些人見到魁梧大漢拿出布包,一個個趕緊向後倒退,甚至有幾個人也從懷中取出來了幾個布包,拋向了天空。

而魁梧大漢卻在此時將布包甩了出去,甩向天空,手中已經彎曲變形的長棍也向前拋出,正好砸在了布包之上。

此時的布包懸於大當家和二當家眾人的頭頂,現在被這鐵棍一砸,布包瞬間破碎,一大團白乎乎的東西被砸得四處紛飛。

連帶著魁梧大漢所帶來那些人扔出來的布包一起被砸碎,白色的粉末滾滾。

白色的粉末不斷的落入大當家與二當家帶的眾人臉上,身上。

尤其在剛剛還有許多人抬頭,以防布包當中掉落暗器,卻沒想到……

所以此時的粉末,已經撒入到了這些人的眼睛裏。

“咳咳咳……”

“我的眼睛!”

“這是什麽鬼東西?”

“這好像是麵粉!”

大當家與二當家所帶領的人手又是一陣大亂,當大夥得知這些白色粉末狀的東西是麵粉之後,每個人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魁梧大漢見到這一幕,順手又從地上抄起來了兩根棍子,砸退了距離他較近的幾個客棧夥計,帶著十幾個人又拚殺了一陣子,最後快速的離去。

反應過來的大當家想要招呼人去追殺魁梧大漢,但是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麽,甚至連句吩咐都沒有,趕緊朝著客棧衝去。

大當家來到了二樓盡頭的房間,一腳踹開大門,打開暗室,直接衝入到了地牢當中。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臉發懵的侯順,還有早就已經睡著了的孟海。

大當家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句話不說的又回到了一樓,開始清點傷亡整理客棧。

清晨。

京城四個城門大開,一個滿身汙泥的邋遢老道人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京城城門每夜子時都會關閉落鎖,清早晨時才會打開。

邋遢道人在進入京城直奔一個方向走去,那裏是越國公府的位置。

越國公的府邸在南城,那是一處極為龐大的建築群。

在越國公府周圍可謂是戒備森嚴,可以看見,不少的帶刀護衛站立在越國公府周圍。

而邋遢道人僅僅隻是來到越國公府的城牆門口,尋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屈膝下沉,雙腳用力,雙腿如同彈簧向上彈射,而老道人的身形就那麽輕易的穿過了好幾丈高的圍牆。

邋遢道人輕車熟路般的穿梭在越國公府的院角,最終還是被護衛發現了。

就算邋遢到人的輕功再如何了得,但是現在這畢竟是大白天,尤其邋遢道人身上還帶著一股天然的幹臭味,這不想被人發現都不行啊。

“有刺客!”

一個護衛忽然高呼一聲。

嘩啦啦……

這是鎧甲摩擦的聲音。

踏踏踏……

這是混亂的腳步聲。

嗆啷啷……

這是刀劍出鞘的聲音。

不足半分鍾的時間邋遢道人周圍,便已經圍過來了,不下數百號護衛。

護衛的身上都披著甲胄,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刀劍,甚至還有幾位江湖高人打扮的武林俠客,站在護衛的最前方。

“來者何人?”

因為似乎是侍衛長的中年男子,忽然大叫出聲,伴隨著他這句話喊出,一排排護衛已經將邋遢道人圍在了最中心。

邋遢道人發出了破喇叭般的大笑聲:“哈哈哈,我是來找越國公的,受人所托,告知越國公關於小越國公侯順的事情。”

小越國公侯順?

站在最前方的侍衛長聽到這句話,不敢大意,對著身旁幾個拿刀護衛說了一聲,他則是快速的前往了內宅尋找越國公。

越國公侯睦這也是剛剛起來。

越國公侯睦因為擔心自己的兒子,已經幾天沒有睡過好覺了,昨天也是到了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今天早晨天還沒亮便又醒了過來。

侯睦正坐在太師椅上發愁,看著幾個仆人送來茶水點心,他是完全沒有吃東西的欲望。

侍衛長經過層層通稟,來到了侯睦進前,單膝下跪,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

“稟國公,有人闖國公府,但是那人說受人所托,來送小越國公的消息。”

侯睦聽到這句話神色先是一愣,隨後狂喜。

侯睦在侍衛長的引領之下,穿過了眾多的護衛,來到了邋遢道人麵前。

侯睦打量著渾身散發著惡臭氣味的邋遢道人,明顯對這個一眼看去就不著調的老道人有著天然的抵觸與嫌棄,但是事關他的兒子,侯睦還是站在邋遢道人不足五步遠的距離問道。

“你知道關於我兒子的消息?”

邋遢道人笑著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來了一張字條,將其遞給了侯睦。

一旁的侍衛長搶先一步接過了字條,在檢查幾次,發現這的的確確隻是普通的字條之後,便將其給了越國公侯睦。

侯睦打開字條,上麵隻寫著五段話,而且每一段話所表達的意思都不同。

第一段,孟海先做了自我介紹以及說明了他與侯順之間的關係,並且表明現在的他和侯順都是平安的,

第二段,需要越國公帶兵去解救他們,在紙條上說明了盛北客棧地址所在,並且說明了多帶騎兵少帶步兵。因為需要在山匪聽到有官兵趕來剿匪,並且讓山匪帶著他與侯順逃離的路上才方便動手,而山匪逃亡的方向必定是北方。

接著又透露了盛北客棧對麵的曲琴客棧,以及不遠處的寶丁茶樓,並表明這兩個地方也是有問題的。

第三段,孟海詳細的描述了大當家的黃金鎧甲與黃金寶劍的樣子,還形容了一下大當家大致的容貌,當然也透露了二當家的衣著信息,連帶著整個客棧有多少人也透露給了越國公侯睦。

第四段,孟海告知了侯順和他的衣著,尤其重點描述了他現在身上所穿的白色近似於書生袍的白色長衫,他最擔心的就是官兵殺了過來,但是卻找不到他在哪裏,這樣可就真的慘了。

最後一段,為了體現這件事的重要性,孟海稍加透露這件事有可能與當朝的某位王爺有關,這件事很可能是有王爺想要起兵造反,但是並沒有透露和北邊周國有關的消息。

孟海的這張小紙條雖然不是很大,隻有半張宣紙那麽長,但是卻將一切內容寫的極為詳細。

侯睦在看完這張紙條上所記錄的內容時,腦海當中甚至都已經勾勒出了客棧的大致輪廓以及大當家與二當家現在的容貌,甚至整個客棧當中的分布以及人手配置。

但是……

侯睦又不能確定麵前這個長相邋遢,帶著佛珠穿著道袍的老道人,是否是那些山匪所派來的奸細,引誘他出城劫殺。

侯睦皺著眉頭沉思半晌,決定出兵。

就算這件事有可能是那些山匪設下的圈套,為了救他的兒子,他也必須要去。

邋遢道人看著滿臉憂慮的侯睦,還以為侯睦是擔心人手不足,他說的:“你放心吧,到時候大爺我派我徒弟隨你一起出城,以他的本事,除非麵對十幾個高手聯合圍攻,否則也能夠為國公也保駕護航,殺開一條血路的!”

侯睦頗為意外的看了一眼邋遢道人,雖然不知道心中在思索著什麽,但是他的嘴裏卻已經滿口應承下來了這件事。

侯睦是有調兵權的。

準確的說,兵部尚書唐天和為了剿滅山匪,將一個部分兵權分發給了在朝的幾位武將,越國公便是其中之一。

隻不過他們每個人所能統領的兵力都有限,每人最多調取一千兵卒,除非發生了山匪囂張到直接兵臨城下這種程度,否則每個人最多調兵隻有一千人,這麽做也是為了防止有兵權的那些武將危及皇權。

越國公侯睦先是派了一個心腹下屬去兵部尚書唐天和的府中通傳這件事,他則是已經趕往了京城的軍營,點騎六百騎兵四百步卒,浩浩****的出了京城。

侯睦還記得剛剛那張紙條上所寫,在皇城當中絕對有那些山匪的眼線,如此浩浩****的出城,必定會有山匪將這個信息傳遞給他棧當中的山匪。

而越國公所帶的這些步卒手中卻還拿著一杆旗,上麵赫然寫著“剿滅山匪客棧,還我大秦太平”這幾個字,似乎生怕外人不知道他這次去是為了剿匪。

也就是在越國公帶著眾多士兵浩浩****剛剛離開北邊城門,一隻信鴿快速從軍隊上方飛過,飛向了那不遠處的盛北客棧。

越國公侯睦對於京城外的地形非常的熟悉了,所以他早就已經對那六百騎兵下過軍令。

於是在剛剛出城之後,這六百騎兵就快速的脫離了隊伍,他們騎著馬匹抄近路前往了小荒林。

小荒林是這條通往北方的官道十幾裏之外的一處山林,如果山匪帶著人逃離,無論走官道還是抄小路,都會經過這片小荒林。

將六百騎兵安插到這片荒蕪的山林當中,山匪帶著人經過小荒林,騎兵遊走間一衝一撞來一個穿插就能夠解救下侯順和孟海。

而越國公侯睦又帶著三百士卒從前方正麵攻擊,山匪被騎兵穿插隊伍混亂,三百士卒在上前衝鋒,很容易便能夠將這百人的山匪剿滅。

所以在出城之後,騎兵已經跑沒影了,三百步兵卻晃晃悠悠的向前走,這是為了給山匪有充足的逃亡機會。

畢竟那張小紙條上也寫了在客棧裏麵不好動手,一個弄不好還會傷及到無辜,如果再被山匪拿去當人質,手一滑,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