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想著做什麽事都注重有來有往。
玉如心最關注的也就是一文一武。
孟海就想著等玉如心幫他作畫完成,要不要叫玉如心打一套太極拳呢,或者打一套軍體拳?八段錦?
隻不過以他的武學造詣,還是不要丟人現眼了。
那接下來也就隻有文,這一方麵了。
等到時候搜刮來上一世地一首詩,送給玉如心也就是了。
孟海隨手從玉如心地書桌上取出來了一張宣紙,在上麵寫了三首詩,作畫的內容也就是根據這三首詩來。
玉如心看完第一首詩愣了半晌,看了第二首詩又愣了半晌,看完第三首詩徹底地吐出了一口長氣。
玉如心自慚一笑:“在這方麵我還真不如你啊!”
孟海趕緊解釋:“這些詩都是我小時候從家裏地一本書上背出來地,都不是我寫的。”
玉如心點了點頭:“隻不過那些書被你後麵烤紅薯的時候燒掉了。”
孟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在畫畫這方麵,孟海也指點不了玉如心什麽,一切都看玉如心的自由發揮。
孟海在上一世是個文科生,但是並不是藝術生,對於如何鑒賞畫作也沒有太大的見解,頂多覺得這幅畫不錯,那幅畫也還行。
所以在玉如心第一幅畫畫出來之後,孟海隻是鼓掌叫好,但是想不出來用來形容的詞匯。
倒是一旁的趙宣,一邊點頭稱讚著,一邊說出很多專業性的詞匯,孟海不由得高看了一眼趙宣。
畫作正上方寫有詩,而且還是以玉如心那獨特的筆跡寫出來的,這為整首詩增添了一種韻味。
玉如心是有自己的印章,所以他在畫完畫作寫下詩之後,將印章輕輕的蓋在畫作右下角,印章隻有大拇指般大小,但是卻極為清晰,在印章的旁邊,還寫下年月日,還有玉如心的姓名。
這或許是玉如心近幾年最用心的一次,所以一幅畫整整畫了一個時辰,直到外麵的天色有些昏暗,這一幅畫才算是畫完。
孟海在這期間也沒有閑著,給玉如心,又是磨墨,又是塗顏料。
不得不說,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玉如心這一幅畫下來就用了至少數百種顏料,玉如心的顏料就像是女人的口紅,好幾種顏料,看上去顏色都差不了多少,但是玉如心偏偏能說出每種顏色之間的差異。
什麽叫做大紅,什麽叫做朱砂紅,胭脂紅,楓葉紅,磚紅,酒紅,郎窖紅,鐵鏽紅,玫瑰色,番茄紅,姨媽紅……
呃,後幾個是孟海自己腦補出來的。
總的來說吧!
玉如心單單一種紅色的顏料就有十幾種,黃色又有十幾種,藍色再來十幾種,用這三種顏色加起來的顏料便有將近五十多種了。
孟海忙到後麵實在是插不上手,玉如心隨便叫一種色號,他辨認半天也沒發現兩種色號有什麽區別,最後打下手的還得用趙宣。
也不知道趙宣以前是不是學過,玉如心說的哪一種色號他都知道,而且看著玉如心一邊畫著他還一邊讚歎著說著幾種專業詞匯。
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
懂的果然多。
孟海來這個小土鱉見到自己插不上手,也就隻能走到玉如心的書桌前,看著麵前的書桌,想了想,抄襲上一世的一首詩送給玉如心,也算是預先支付一部分的酬金。
畢竟後麵兩幅還得勞煩人家作畫,總得先給點好處。
“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在玉如心畫完第一幅畫之後,孟海提出了告辭離別。
玉如心也沒有多挽留,點了點頭。
“正好明天早晨要去瀚海學堂,我晚些時候畫完找人裝裱起來,明天統一給你送過去。”
孟海聽到這裏,心中自然是大喜。
“那就多謝玉夫子,有勞玉夫子多畫幾張了。”
玉如心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道德經後邊一部分……”
果然,玉如心不會白幫忙。
孟海笑著說道:“我今天晚上默寫出來,明天一大早拿給你。”
孟海說到這裏,又用手指了指玉如心的書桌,那裏放著他剛抄好的一首詩,說道:“上麵有一首詩,算我送給你的。如果你畫性大發,也可以根據那首詩畫一幅畫,自己裱著,不要總是送給別人或拿出去售賣,總得有一副鎮宅之作吧!”
玉如心點了點頭,將幾人送出府宅,囑咐著管家趕著馬車將幾人送回瀚海學堂,他這才又回到書房。
他一邊想著作畫的事情,一邊想著桌子上的那首詩,便一步步的走向了書桌。
玉如心坐在書桌前,在書桌上放著一張宣紙,宣紙上潦潦草草的寫著一首詩。
玉如心看向了這首詩的標題,《俠客行》,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但是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玉如心看的一陣發愣,似乎是想起了某件往事。
玉如心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了這首詩的前兩句。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玉如心腦海裏麵快速的出現了一位穿著白衣的公子,騎著白馬狂奔於山野當中的景象,白衣公子手拿寶劍,一副俠客打扮,遨遊於原野之間。
玉如心喃喃自語道:“趙客,吳鉤,一個倒像是和地名有關,另一個像是武器的名字,應該是出自於某個地方的典故,但是我為何從未聽說過呢?”
玉如心腦海當中快速的思索著有關這兩個典故的信息,但是最終沒有半點信息,他終於確定自己從未聽說過這兩個典故。
繼續向下看去,玉如心忽然一陣熱血沸騰。
“十裏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玉如心的思緒不由得飄向了早些年仗劍江湖的歲月,那時候的俠肝義膽,那時候的除暴安良,那時候的快意恩仇,似乎在這一瞬間全部浮現在眼前。
玉如心再次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繼續向下看去。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玉如心看到這裏的時候,忽然發現整首詩的最下方標有注釋。
還是孟海貼心呀,記得把注釋寫上。
孟海為了讓玉如心更好理解這首古詩,就將上一世刻下那些注釋全部標注在了整首詩的最後,畢竟這些注釋也是上一世變態語文老師讓默寫過的。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玉如心不自覺地讀著這首詩的後續,忽然感覺到一陣的熱血沸騰。
他回想起了八年前的一件事。
曾經仗劍江湖,無人能敵的玉如心,成敗在過一人的手下,當年那人僅僅比玉如心年長幾歲,但是卻讓玉如心三招之內重傷昏迷。
擊敗玉如心的那個人,正是當今巡禦司指揮使廖言,這位當今大秦武力值排行榜第三的人。
落敗之後的玉如心消沉了許久。
三招之內就被人擊敗了,這幾乎已經成了當時玉如心的心魔,即使到了現在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八年,但是那時的落敗似乎仍舊在眼前。
整個江湖當中,已經很少有人去提這件事了,就連玉如心身旁的人都從未再提及過此事,甚至連玉如心都在催眠著自己忘記這件事。
但是那場落敗對於玉如心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實在無法忘記這件事,直到今天又看見這首詩,想起了當時比武落敗的場景。
玉如心在這八年的時間不斷演習武藝,八年之前的他便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更何況是八年之後的他,但是他仍然不敢去找廖言。
生怕再次落敗。
玉如心的武功在進步,廖言的武功自然也不會倒退。
玉如心怕自己再次落敗。
而且敗的更慘。
但是他今天看了這首詩之後,心中那塵封的勇氣被激發,心中那股傲氣再次升騰。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玉如心愣愣的坐在書桌前,水中反複的念叨著兩句話。
“縱使俠骨香……誰能書閣下……”
玉如心的雙眼漸漸的變得銳利。
太陽緩緩的落入地平線,一輪明月升騰至高空。
玉如心忽然提筆,在一張嶄新的宣紙上,瀟瀟灑灑的寫了一首詩。
他將這首詩裝在信封當,順手拿過遠處武器架子上的一把白色寶劍,來到玉府的正房,找到了兩大壇酒,將兩大壇酒一飲而盡。
“咳咳……”
玉如心被酒水嗆的咳嗽了起來,但是他的雙眼當中卻掩飾不住傲氣與鋒銳,他的雙眼漸漸的布滿著血絲,握著寶劍的手也不斷的攥緊。
玉如心離開了府邸。
他騎了一匹快馬,直奔皇宮趕去。
馬蹄在青石路麵快速的踩踏,駿馬托著玉如仙的身影,快速的在市井當中穿梭。
他將這匹駿馬交給一家客棧,暫時拖為管理,玉如心的身影融入到了黑夜當中。
玉如心穿的是一襲白衣,但是他穿著一身白衣在皇宮當中穿梭,卻沒有人發現他。
巡禦司指揮使廖言的工房,也就是辦公室。
有一位穿著巡禦司服飾的青年趕緊跑進廖言的辦公室,手裏托著一封信,他將這封信遞到了廖言的麵前。
“巡禦司百戶鄧勇拜見指揮使大人,剛剛經過指揮使大人門外,恰巧有一封信從我麵前飛過,插入大人的門框之上,入門框至少有五寸之深。”
廖言聽到這句話猛然抬起頭,目光瞧著巡禦司百戶鄧勇手中的這封信。
能夠將一封書信插入門框,五寸之深足以證明此人武功不凡。
而且直接插在人家指揮使門框之上,明顯是帶著挑釁意味來的。
廖言打開了這封信,上麵寫的是一首詩 ,名字叫做“帶劍行”。
少年傲氣無從敵,曾有挫銳一敗憾。
今朝請君還劍賜,白虹落月霜衣寒。
大風蒼茫青雲巔,金欒高歌戰龍盤。
八年寶鋒未有試,為斬夜噩夢憶殘。
八年……
這封戰書也讓廖言勾起了八年前的記憶,他記得八年前他在山招之內戰勝過一位青年才俊,當年的他也是不諳世事,而且入了巡禦司小有名氣。
那一日他似乎剛剛晉升巡禦司指揮使,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上八年以前,他還是一位三十多歲血氣方剛的小夥。
所以在晉升指揮使的喜事和心中傲氣夾雜之下,他也使用出了平生自以為傲最強大的三招擊敗玉如心。
廖言的眼前也不由得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心底深處的血氣再次被激起。
廖言抬手拿起了黑煞刀。
廖言的這把黑煞刀不同於其他巡禦司官員佩戴的刀刃,這把刀是皇帝下旨專門為廖岩打造的,整個天下僅此一把。
在這皇宮有一處青雲門,文武百官入朝進見,每天都要穿梭青雲門。
在青雲門前,有一處空地。
此時的空地正中央,正站立著一位身著白衣的公子。
玉麵郎君,玉如心。
他負手而立,即使他已經被眾多官軍包圍,但是仍然氣定神閑的覆手而望。
他所麵對的方向,是金欒殿的方向。
背靠青雲門,麵朝金欒殿,白衣玉如心,請君速來戰。
玉如心是自己出現在皇城這片空地上的,聞訊而來的皇宮禁軍將其包圍,但是卻沒有人動手,一來是不敢,二來是皇宮當中多出來這麽個人也不好貿然動手。
直到遠處,一道紅衣身影飄然落下。
廖言來了。
兩個人相對而站。
“指揮使大人!”
周圍的禁軍明顯都認識廖言,他們向其行禮。
廖言隻是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退出去,今天沒你們的事。”
數百禁軍聽到這話,互相對望一眼,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還是都退了下去。
但是有幾個頭腦靈光的禁軍,一溜煙趕緊跑去找自己老大匯報這件事,其他的禁軍也都是退到青雲門之外,雖然廖言下令讓他們退出去,但是他們也不敢徹底的退出,萬一一會兒真的鬧出了人命,他們又不在場,那就是失職,要掉腦袋的。
玉如心看著麵前的廖言,抬起了手中銀白色的寶劍,聲音當中夾雜著傲氣:“請君一戰!”
廖言同樣抬起了手中的黑煞刀,聲音當中,帶著濃鬱的戰意:“請君一戰!”
白銀寶劍出鞘,一道銀白色的亮光似乎令天邊的明月都黯然失色,蒼穹之上的月光也因為這道銀白色的亮光而退避三分。
黑煞刀也同樣出鞘,無形的風浪使得地下的落葉都在微微的顫動,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凝滯。
兩股無形的氣勁在不斷碰撞當中,一刀一劍撞擊在了一起。
砰……
刀劍碰撞在一起,如同九天之上的雷霆炸響,刺耳的轟鳴聲回**於整個青雲門內。
銀白色的劍光如同穹天而降的流星,閃展騰挪之間,便是數百劍刺出。
黑煞刀更是被舞動如風,一劈一斬之間,寒氣四溢。
兩個人從地上打到了數十丈長的柱子上。
在青雲門的兩邊,各立著盤有巨龍的柱子。
柱子被命名為盤龍柱,這是開國太祖皇帝時便已經鑄造而成的,已有了數百年的曆史。
兩個人借助身法速度就這麽跑上了數百丈的柱子上,而且還是邊打邊跑,震耳的轟鳴聲傳遍皇宮的每一個角落。
兩人從左邊的盤龍柱打到右邊的盤龍柱,又從右邊的盤龍柱打回青雲門前的空地,又從青雲門前的空地一路打到青雲門外。
如此響動,自然是吸引了宮中禁軍的警覺。
有越來越多的禁軍包圍在兩人打鬥場所的正中央,但是沒有人敢靠近,尤其是兩人打到禁軍之前的時候,黑壓壓一群禁軍還在不斷的向後倒退,生怕傷及到自己。
兩人打鬥的規模已經不是這些普通的禁軍所能及,甚至就連禁軍統領見到兩人如此打鬥,也隻得退避三舍,保證自己不受傷。
皇帝來了。
大秦皇帝陛下趙琦緣親自來到青雲門前觀戰,在他的身旁站著大秦第一高手,大秦戰神,羅河。
羅河軍武出身,從一個小兵混到校尉,從校尉混到將軍,從將軍一路飆升至大將軍,現在更是大秦戰神。
羅河紅嶺大秦皇城全部軍隊,甚至就連禁軍也要聽其調遣,他被封為“星河王”,這已經是被封王了。
大秦戰神,正一品星河王之所以被封為這個稱號,一來,是因為他的名字當中有個“河”。二來,是因為羅河手中有一把星河槍。三來,由他親自挑選訓練了一支軍隊名為星河軍。
此時的羅河手握心和槍,正站在大秦皇帝趙琦緣身側隨駕保護。
趙琦緣自然問起了這件事,羅河也知道玉如心和廖言之間的淵源,並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趙琦緣聞言連連點頭。
詩興大發的趙琦緣看著兩道身影交戰在一起,吩咐身旁從一品禦前太監取來筆墨。
趙琦緣觀望著遠處一白一紅,兩道身影交戰在一起,銀白色的劍光與那白色的身影融合在了一起。
赤雲服,黑煞刀,大開大合的廖言更如同一隻猛虎般撲向那團銀白色的光芒。
趙琦緣眼睛看著遠處的戰場,手中的筆卻已經在麵前的紙上快速的略動。
《送廖玉戰》
白衣飄似謫仙人,赤火燃如炎陽神。
劍展大鵬齊天翼,刀落人間斬風塵。
龍爭虎鬥風雲會,夜盡天明逞英能。
秦有雙傑安邦定,六合八荒莫不臣。
恰巧在趙琦緣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遠處的天邊有一縷曙光刺破黑暗。
天要亮了。
兩個人打了一夜。
趙琦緣見到遠處仍然戰意高昂的兩人,又吩咐人再次取來一張紙,畫了一幅畫,畫的正是兩人不斷纏鬥時的情形。
詩,送給了玉如心。
畫,送給了廖言。
詩和畫的名字都叫《送廖玉戰》,而且在今天上朝之前,這件事將會傳遍朝野上下。
在天邊朝陽徹底劃破黑暗,一輪金黃色的太陽緩緩升起時,兩人同時收手。
玉如心常常吐出一口氣來:“還是無法戰勝你。”
廖言也常常吐出一口氣來:“這次沒能打敗你。”
兩人是平手。
如果繼續打下去,或許還真能分出一勝一敗,但是勝的那方必定是慘勝,敗的那方必定是重傷。
沒必要再打下去了。
玉如心手提白銀寶劍,一步步的走出青雲門。
禁軍朝左右兩邊散開,給玉如心留下了一條通往宮外的道路。
禁軍相送,秦皇目送。
玉如心這待遇,自大秦開國以來恐怕就他一人。
而玉如心之所以走到這一步,是因為那首詩,俠客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玉如心付了銀子遷回駿馬,一路狂奔至玉府。
他來到書房,另外兩幅畫一氣嗬成。
他找人將兩幅畫裝裱了起來,駕著馬車趕往了瀚海學堂。
等到玉如心來到瀚海學堂的時候,他渾身的興奮勁還沒有過去。
即使昨天站了一夜,他的臉上能夠看見明顯的疲憊,但是雙眼之中的亢奮,那是難以遏製的。
玉如心抬著三幅剛剛裝裱好的畫,走進了瀚海學堂。
這三幅八尺全開的畫,裝裱起來之後,長度將近兩米五,寬將近也有一米四。
三幅畫都是用紅布包裹起來的。
玉如心踏入瀚海學堂,看門的老腿和這位禦夫子早就已經相熟了,但是他明顯能夠感覺出來今天的玉夫子與眾不同,身上那淩厲的肅殺之氣,即使是久經戰場的老腿,也忍不住向後倒退了幾步。
在院落打掃衛生的凶猛和夜鷹也感受到了那股鋒銳的戰意,也讓久經沙場的兩人有些心驚。
在泉源堂收拾東西的孤狼和大刀,一時之間也感覺到呼吸困難。
在中堂收拾,剛剛吃完碗筷的大劍和黑熊也是互相對望一眼,甚至都不太敢和玉如心對視。
直到玉如心看見正帶著痛苦麵具喝著草藥的孟海,他所展現出的所有氣息,這才一點點的收斂沉澱。
孟海吃完早飯之後就被強迫著灌了一碗草藥,這是濟民醫館開的去除淤毒,強身健體的草藥。
那麽苦味即使在喝完之後吃下楊玥兒所裝的小零食“甜棗兒”也難以去除,孟海更是又用糖水漱了一遍口,仍然感覺舌頭麻麻澀澀的。
孟海忍不住抱怨道:“這是什麽破玩意,咋這麽難喝,醫館那邊不會開了假藥吧?”
孟海對麵坐著又是一夜無家可歸的趙宣,趙宣憋著笑,用手指了指孟海剛剛放下的藥碗。
“還有一口,不要浪費了,全部喝幹淨!”
趙宣幸災樂禍的說道。
孟海伸出手來,在趙宣腦瓜子上那熟悉的位置,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玉如心在遠處見到這一幕,似乎觸及到了心中的某一點,他笑了,笑得格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