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裏的距離,不需要中繼器,說明各個方向的設計都很可靠。”
“一公裏外就說不定了,測量出需要中繼的最大範圍,然後折半在這個距離上設立中繼器。”
“是,殿下。”
萬戶仍然鬥誌昂揚。
“關於中繼器,臣心中已經有了好多種想法,隻等一一試驗。”
不過即便是用這種短線電報,對於朱標來說,也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起碼宮中辦事,不需要再跑來跑去。
有什麽信息,直接發電報過去就行。
然後朱標扭頭,又對毛印說到。
“嗯,開始大規模訓練發報員吧。”
“是,殿下。”
此時乾清宮那邊,這一長串文字,好不容易被破譯出來。
老朱看著,麵前破譯出來的一行字,眼眸頓時瞪大。
“這,這是標兒的話?”
他抬頭看了看,發現朱標並不在身側。
那他的話,是如何傳過來的?
“啟稟陛下。”
一旁工部大匠,頓時跪地解釋道。
“這有線電報的作用,便是通過這發報的滴滴聲,來斷定音符密信。”
“通過這本天方秘策,將其轉化為可用的序號,最後翻譯成文字。”
“如此一來,即使遙隔千裏,也能隨時通過這電報,對話這一番。”
話說的老朱,雲裏霧裏。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為朱標出現在了遠處,走了上來對老朱道。
“兒臣未曾稟告,就擅自在乾清宮外大興土木,請您饒恕。”
“標兒,你這弄的到底是個甚東西?”
老朱一臉疑惑的上前,舉著手中的電報。
“這真是你方才所說的嗎?”
“正是。”
朱標含笑的答道。
“本來隻是打算試驗一下,電報是否有成效,現在看來是沒問題的。”
“就這東西。”
老朱指了指麵前的電報。
“能從千裏之外傳訊過來?”
“如今還不行。”
朱標搖了搖頭。
“如今隻能在二裏地的範圍內,隨時傳訊。”
“想要做到千裏傳訊,恐怕還得個一兩個月吧。”
“好啊。”
老朱得到確認之後,狂喜的猛拍大腿。
這才是真正的兵家利器,有了此物何愁戰事不勝。
有了這電報,便能隨時得知前線情況了。
打仗打了一輩子的老朱,豈會不明白,這東西的用處有多大。
他不僅可以隨時安插人,向自己警告各地情況,還能隨時得到戰爭情報。
這簡直就是劃時代的東西!
怪不得朱標最近,這麽廢寢忘食了。
原來是為了如此神器!
那就都值得了!
“即刻下令,將此物,鋪設到全國。”
老朱興高采烈地,大吼起來。
朱標卻,不屑的嗤笑一聲,勾起嘴角。
“爹,您想的太簡單了,這條線路用油紙包裹,才能勉強使用。”
“若是大範圍使用,根本沒辦法,保證信號。”
“必須得,橡膠到了之後,才能解決。”
“這橡膠又是何物啊?”
老朱聽完這話,耐著性子,向朱標問道。
“橡膠,原產於暹羅等地,需等海商過去買來。”
朱標老老實實的回答。
“暹羅,哼,彈丸小國罷了。”
“前兩年還前來進貢,何須買?讓他們供上來便是。”
老朱大手一揮,霸氣無比的說道。
朱標忍不住,又翻起了白眼。
“不是,爹,您還真當人家是大明的附屬國呀。”
“暹羅國王,派人來朝奉,目的隻不過是,通商貿易罷了。”
“真要讓他們進貢,必定陰奉陽違。”
“說到底,還是得海船過去,走一遭才行。”
想起這些,朱標對老朱道。
“父皇,您這些日子,就在宮中安靜休息,準備冬獵的事宜吧。”
“兒臣,先忙去了。”
說著,就對工部等人道。
“既然,一公裏之內,電報線路沒有問題。”
“那現在可以設立中繼站,用油紙電線的方式,將電報鋪設到應天城所有地方了。”
“然後再沿著應天城,往南直隸各個方向延伸。”
“其他的,我不要求,但南直隸境內,先把電報給我鋪滿了,應該還是能做到了吧。”
“當然能做到。”
萬戶毫不猶豫的誇下海口。
“如今看來,殿下所說的這油紙包裹法,確實好用。”
“這麽遠的距離,都沒出現誤差,臣有信心,一個月內將其鋪滿南直隸。”
很好,總算放下了一件大事。
朱標算是可以,將注意力投到其他方向了。
翻閱近些日子的戰報,幾乎沒有什麽大的變數。
基本都是些地主餘孽,在各地搞事,聚嘯山林,妄想恢複祖上的榮光。
但這已經不現實了,這些搞事的地主餘孽,都被各地的戚家軍火速撲滅。
然後戰報如雨般,落到了應天城來。
戚家軍的訓練,是一直在進行的。
各地的保安站,如今都是新訓練出的戚家軍,前往各地駐守。
一些經曆過平叛戰爭的,以及大部分有戰鬥經驗的老兵。
此時,又被拉到了寧波港、杭州灣等地方,上了海船進行特訓。
海上特訓的目的,當然十分明確了,就是為了遠距離作戰。
所以朱標,還提前規劃了,將有線電報從南方,一直延伸到廣東沿海的計劃。
就是為了迅速接到,海上傳回來的消息。
胡雪岩再次進宮時,氣勢已經與之前大為不同。
渾身上下衣裝,被他穿得筆挺。
雖然還是商人的布衣,卻多了一股別樣的風範。
如今的胡雪岩,乃是大明西羅馬公司的總經理,大明所有海商的主持人,大明銀行業的主持人。
能這麽短時間,讓一個人一飛衝天的,隻有無與倫比的權力了。
眼下朝野內外,已經給了胡雪岩,計相的稱呼。
意思是專管財政的宰相。
雖然胡雪岩身無功名,身份還是最低賤的商人。
可朝中大員們,如今也都不敢小覷這個商人了。
也讓其他正兒八經做生意的商人,第一次找到了拿回尊嚴的方式。
我們身上的布衣,雖然破爛,這也是有尊嚴的士農工商。
地位中最低的商人,幾千年來第一次抬頭了。
可想而知,無數大商世家以及江南地區遺留下來家風比較正,並沒有跟朝廷作對的世家們,迅速開始在商業上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