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南柯一夢問世間 第一卷終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甚至就連部隊那個洋溢著青春跟直爽的地方也不例外。
陳慶之給我吐了一大肚子的苦水,我說你怎麽不幹脆去你老頭子的部隊鍛煉,他說太壓抑,每天他家裏那個老頭子麵對他都是板著臉不苟言笑,還經常出言教訓,要是再那樣下去他會瘋掉。
“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罵了句,他卻苦笑了幾聲,說道:“我可從來都不認為那是福氣,就上次你知道我差點被記過的那事吧,當時我被老頭子召回家,結果差點沒給他把腿打斷,你說我是他親兒子不!”
噗!我一口噴出了剛灌進嘴裏的啤酒,笑罵道:“有你這麽說話的不,你不是他親兒子,那誰是你親爹,這叫望子成龍。”
“我頂天了也就算是一條蟲。”陳慶之翻了翻怪眼,我不可置否的搖頭。他要是都算是一條蟲,那不知道得讓多少人鑽地縫去。二十八歲的少校營長,而且還是一個精英部隊的警衛營,這裏麵的含金量,怎麽都能跟一個普通作戰單位的團長相提並論了。
“你是不知道,我一回家,老頭子就指著我鼻子給我說,你看人家XXX的兒子XX,你看人家XX的兒子XXX,弄得好像那些才是他親兒子一樣。哎!苦不堪言,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行了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多少人一輩子都到不了你這個位置帶著遺憾去見佛祖了,這種話要是不小心被哪個過路的小鬼聽到了,小心纏上你。”
“誰跟你賣乖了,你看我像是那種賣乖的人麽?”陳慶之放下酒杯,很認真的問我。
我也學著他翻了個怪眼,說道:“陳老大,還記得當時大家管你喊什麽嗎?”
“喊什麽?”他好像忘記了那段光輝萬丈的狗血日子。
“陳……賤……賤……”“閉嘴!老四你個混蛋,給我閉嘴!”我剛吐出第一個賤字的時候,陳慶之就忽然反應了過來,等我喊完,他用殺人一般的眼神盯著我。
“這眼神,好像我冤枉你了一樣,老大你還記得當時……”
“別,老四咱喝酒吃菜,你看著菜都涼了。”他指著桌上的幾盤涼菜,又說道:“這要真說是蟲還是龍,得分跟誰比,你覺著我還算可以吧,可是老三那才叫真的牛氣衝天!”
“老三?我都很久沒他消息了,根本就聯係不上。他這兩年咋樣?”我驚訝的看了陳慶之一眼,當時宿舍四個兄弟感情很深,喝酒從來都是一口悶的那種。而老三是個悶葫蘆,甚至要比範存龍還悶,有些學霸的屬性。
“大家各奔東西,都斷了聯係,我也是上次去京城偶然碰到老三的,你知道去年國考滿分那事不?”
“怎麽會不知道?開國以來頭一樁啊,傳的沸沸揚揚的。我草!該不會是老三那貨吧。”我不可置信的問道。
陳慶之點頭說道:“可不就是他麽,現在在是小果園裏的機要秘書,據說很得一個寡頭賞識,那小子前途不可限量。”
小果園,小國務院的大眾稱呼,而那些機要秘書,更是相當於一位巨頭智囊團一樣的存在。
“哥幾個都出息了,就我還在一個旮旯裏刨食吃。”我裝模作樣的感歎了一句,陳慶之立刻瞪著眼罵了句滾蛋。
“你小子整個一土財主,紫桐別苑那種地方能使普通人住的麽,誠心惡心我呢。”
“那老二呢,你有他消息沒?”
“不清楚,我隻知道老二後來去南邊闖**,最後就音訊全無了。”
得知幾個兄弟都還不錯,我心情頓時就好了不少,天色更晚,我給陳慶之說道:“老大,這次得請你幫我個忙。”
“說,啥事。”
我把南柯一夢激將問世的消息告訴了陳慶之,並且問他能不能在安全上給提供些幫助。他聽後瞪了瞪眼睛,先是說有時間得去我那裏打劫些寶貝回去孝敬老頭子,然後給我說道:“我那個作戰單位太敏感了,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沒法給你人,要不這樣,我給你一個布防的高手,你把設備準備好,讓他過去給你布置現場。”
跟我所想的差不多,我們說好了一個時間,陳慶之才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範存龍麵前扔著的鐵釺,他說道:“範小兄弟飯量不錯!”
我說道:“習武之人飯量肯定要不錯,存龍可是個深藏不漏的大高手。”
可能是有了三分醉意,再加上軍人好勝的習性,陳慶之聽到之後執意要跟範存龍找個地方過兩招,最後我隻能無奈的去找這家小店的老板,借他的後院一用。
“鄭哥,這……”範存龍有些為難的看著我,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跟陳慶之動手。我翻了翻眼睛,說道:“該怎麽就怎麽,陳老大不是輸不起的人。”
我們在大學的時候,陳慶之是國術社的社長,一身拳腳在周邊的相鄰的幾個學校都有赫赫威名,也是就他在的時候,一向孱弱的國術社變得異常強勢,以往經常把國術社當成軟柿子捏的柔道社跟跆拳道社都對當時的國術社避之莫及。更何況他這幾年在部隊更是接受了不少的訓練。
“小子,來!用力招呼,我還就不信收拾不了你!”陳慶之拍了怕胸脯,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給範存龍說道:“來,讓你先攻。”
範存龍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陳哥,還是你先來吧,我不喜歡進攻。”這貨估計是被趙七九帶壞了,竟然也學會了睜眼說瞎話。
陳慶之不以為意的哈哈大笑:“挺傲氣的,那你陳哥就不客氣了。”
陳慶之幹脆利落,說了一聲開始就猛地朝著範存龍奔去,在相距正好三米的時候他開始起跳,然後一個鞭腿朝範存龍的頭上抽去,不過我看得出來,陳慶之並沒有盡全力,他留了後手防止真的傷到了範存龍。
範存龍麵對這一記鞭腿,不但沒有後撤,沒有下蹲,沒有任何躲避的動作,竟然是直接前衝迎了上去。
時間把握得恰到好處,在陳慶之的腿即將接觸到範存龍的一瞬間,範存龍兩隻手已經砌塊的抓住了陳慶之的腳踝,逆時針而走了一步卸掉了這一擊上的力量,而後貼著著被他抓著的腿個漂亮的轉身,再輕輕一靠,陳慶之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摔了出去。
“老大,你沒事吧!”看到陳慶之被摔在地上,我心說這貨還真是實誠,我讓你該怎麽辦你就真的該怎麽辦啊。見識過範存龍的武力,我深知他的厲害。
“沒事沒事!就是稍微摔了下!”拉著我站了起來,陳慶之朝著範存龍豎起了大拇指,說道:“範兄弟,高手!果然不簡單!剛才那一下是沾衣十八跌跟八極拳吧!”
看到陳慶之沒事,我暗鬆口氣,範存龍也沒有盡力。
“是八極拳,但不是沾衣十八跌,用了一些太極卸力的功夫。不過陳哥你要是那一腿拚盡全力,我不一定擋得住。”
“得了吧,我自己還能感覺不出來,別給我戴高帽子,我不吃這套。”
正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陳慶之絲毫不在意自己在拳腳功夫上輸給了範存龍,不但如此,他還笑眯眯的看著範存龍說道:“存龍啊,我也跟著老四這麽叫你了。我覺得你這身手不來不對,不報效國家真的可惜了……”
這貨竟然當著我的麵開始挖人,範存龍說道:“村長讓我跟著鄭哥,隻要鄭哥同意我沒及意見。”
“得,當我沒問。就你鄭哥這德行這思想覺悟,還是算了吧。”
這頓酒喝了三個多小時的酒才算結束。
回民街就算在深夜依然火爆,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到處都是碰杯聲跟混雜的交談聲呼喝聲,很接地氣。
陳慶之開車送我回了紫桐別苑,給我留了老三的電話,之後換上軍牌一路飆了回去。
吳懷的造勢手段不是蓋的,他在長安城裏經營了這麽多年,方方麵麵的關係都梳理得十分通暢,第二天早晨,我桌子上的長安早報上就用最大的紅頭條刊登了一條消息:神秘國寶迷幻鏤空驚現長安。
這條消息的下方是長長地一段編者按,上麵給不知迷幻鏤空的人解釋了什麽叫迷幻鏤空,跟迷幻鏤空所代表的的意義。“它跟唐三彩齊名,存世數量卻極為稀少,至今就連故宮博物院都沒有一件完整的珍藏品。請不要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它就跟你們手裏的鈔票一樣真得不能再真。”
緊跟著就是一大段一大段的相關介紹,甚至把記著跟吳懷的采訪都放置了上去,而且文中吳懷頻頻提到四個字:鄭氏古行。
“什麽?你不知道鄭氏古行是什麽?那你現在就知道了,而且很快就有更多人知道了,其實它還有另一個別稱,翡翠古行。”
緊跟著短短一天,一些很有影響力的報社就紛紛爭相報道,支持者有之,懷疑者有之,保持中立者亦有之。
“簡直是彌天大謊,無知者無畏,世界上最後一件完整的迷幻鏤空已經沒了!這個什麽鄭氏古行簡直是可惡至極,我們已經組織了專家隊伍,屆時將對東西進行鑒定,撕開他們的醜惡嘴臉。”這是羊城晚報上一個專家團隊所發的嚴厲批判。
“誰知道呢?拭目以待,站在華夏的角度,我們當然希望這是真的,當然,我們更關心的是如果是真的,那麽這件國寶應該何去何從。”有些人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