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晨霧四起,鳳兮翱翔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寒山東路

一手抱著她,這時候我也沒有覺得這個動作不合適,兩個大漢已經不滿的在外頭使勁砸門了。

撥通了管仲的電話。

“喂,哪位?”

“老三,是我,老四。”

“喲,老四你丫不地道,來京城也不知道給我招呼一聲……”

管仲的聲音頓時變得熱情,他那邊有這個公用電話的號碼顯示。

“現在沒時間跟你說太多,我在外頭,被人一群犢子給盯上了,看樣子不是什麽好人。”正說著,外頭又響起拍門的聲音。

“被人盯上了?”管仲頓時緊張了起來,他說道:“你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個位置,我立刻過去接你。”

“朵兒!”我喊了江溪一身,江溪嗯了一下,抱我抱得更緊。她的手越來越燙。

“我們現在這具體是在哪裏?”

“在寒山東路。冷……”

“老三,寒山東路!我身邊還有一個朋友,正在發高燒,我得帶她去找個地方先瞧瞧病,不然燒出問題了麻煩就大了!又兩個人在電話亭外頭盯著我,我應該能對付,但我怕後麵還有人……”一邊說著,我想起了剛剛陳寒麵對著我的時候那種囂張得不可一世的麵孔跟被我打的時候說的那些陰狠的話。

不然京城的治安應該很好,不可能這種十年一遇的倒黴醃臢事兒就被我撞上!

“寒山東路是吧,我馬上過去。你順著寒山東路繼續往前走,注意你的右手邊,寒山醫院就在那裏!先帶著你朋友過去,我從東邊過來,能盯到你們。”

“行!先掛了。”我立刻掛了電話,讓江溪先靠著公用電話亭的一閃玻璃牆,自己先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如我所料,在我剛剛推開門走出去的一瞬間,剛剛兩個一直在拍門的漢子揮著拳頭就朝著我砸來,嘴裏吼道:“打個電話打這麽長時間,讓我們兄弟兩在雪裏等這麽久,你他媽是作死啊!”

大漢挺有勁的,但也隻能說是有勁。或許擱在半年前我可能隻能勉強跟這樣的大漢過兩招,但練了半年長生拳之後的我,卻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別說是兩個,就是再來兩個我也自信能應付的過來。

側臉避過了一拳,我就像個豹子一樣的猛然前衝,用肩膀側身靠在了一個大漢的懷裏。

這是跟範存龍學的八極拳裏麵緊身很有殺傷力的一招,從發勁技巧到發勁力度,現在掌握的都還不錯,用範存龍的話來說就是已經處於熟練階段了。

跟範存龍的爐火純青是差得遠,但是對付這兩個隻有一些力氣的大漢還綽綽有餘,所以一點意外沒有,被我靠在身上的這個家夥悶哼了一聲砸在了兩米之外的雪層上。

“麻了個巴子!找死!”另一個大漢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眼裏凶光閃爍,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提身就朝我刺來。

再往後讓了一步,伸手抓在了他持著匕首的手腕上反手一擰,大漢在一聲慘嚎聲中把匕首仍在了地上,手腕上同時傳來‘喀嚓’一聲。

肉傷痛人,骨傷痛心。直接拉下了他的手腕,哪怕他的忍痛能力再堅韌也得慘叫出來。

我沒有客氣,趁著這個機會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一口酸水從大漢的嘴裏流出,他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江溪在電話亭中已經蹲下去縮成了一團,我回頭看了看,再也顧不得這兩個家夥,直接背起江溪就往東邊衝了過去。

起風了,風刮的很猛,本來就已經很大的鵝毛大雪在這狂風裏飄飛的更加淩亂,柔軟的雪花撲在身上,如同鋒利的刀子,像是要把人切成幾千萬快。

“江溪……江溪忍一忍,馬上就到醫院了,忍一忍。”我對著趴在我身上的江溪大聲喊著,在厚厚的雪層上奔跑速度卻怎麽都快不起來。

“累……冷……”

“再忍一忍,抱緊我就不冷了,再忍忍。”

這時候我就像是柳下惠附體,這麽一個漂亮的大姑娘被我托在背上我卻一點多餘的想法都沒有,我隻是拚力的往前跑著,體內細細的氣流在加速循環不停消除著身上的疲累。

黑暗,路燈,大雪,狂風。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竟然會陷在這樣的天氣裏。這原本應該是一個坐在自家門口喝著小酒或者端著熱茶欣賞雪景的時刻,我卻背著一個女孩在路上狂奔。

我想攔一輛出租車,可是這見鬼的天氣,路上別說出租,甚至一個車影都看不到。我不停咒罵著滿天神佛,這群混蛋好像是在刻意的跟我為難。

迎麵一道強光打在了我的眼睛上,是兩輛小麵包開著大燈從我對麵衝了過來。我眯了眯眼睛,正想攔下一輛車,它們卻主動衝上人行道橫在我的麵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車門打開,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提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擋在我的麵前,他們目露凶光的看著我,我隻能停下了腳步,站在離這群人五米開外的地方。

砰!又是一個關車門的聲音,從一輛車上最後下來了兩個人,一個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善類的漢子,一個臉腫的就像是個豬頭一樣的男人。

車燈熄滅,在路燈下我還是認出了這個臉腫得不像樣子的男人,他滿目猙獰的看著我,眼裏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哥,就是這個王八蛋,就是他把我打成這樣的!”陳寒給他旁邊站著的男人嘶吼,一手指著我。“賤人!我就說怎麽跟我吵架,弄了半天是在外麵勾搭上小白臉了!”他轉頭,又看到了我的背上的江溪,臉上凶狠的神色再添一分。

我靜靜看著陳寒沒有說話,他以為我害怕了,所以肆意的瘋狂笑了起來。

“雜種!你他媽不是很牛嗎?你麻痹的,抽老子耳光不是很爽嗎?麻痹的,你他媽現在還敢打罵?狗東西!來啊!有本事你他媽再來打老子啊!”

陳寒一邊說著一邊衝到了我的麵前,他把臉往前挺著,囂張地大喊大叫。

“賤人!老子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你這麽賤的!還學會勾搭小白臉了,看老子今天……”

“陳寒,你給我滾。”趴在我背上的江溪瑟瑟發抖,她的臉碰在了我的臉上,就像剛剛被一把火灼燒過,燙得不成樣子。

“喲!讓我滾?賤人,你的奸夫不是很能耐麽?有本事你讓他再來打我啊?雜碎,你不是挺能耐麽?你不是挺能打麽?你現在再動老子一根頭發試試?”

“抱緊我!”我把江溪往我背上扶了扶,騰出手一巴掌甩在了陳寒的臉上。

陳寒看著我,他再次懵了,他沒想到我會這麽直接抽他,可是他自己找抽,也怪不得我。

所以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第二巴掌再次反抽了上去。

第三巴掌,第四巴掌。

啪!啪!啪!

他就像是個傻x一樣站在原地,站在大雪裏任憑我在他臉上不停的抽打,本來就是個豬頭一樣的再次開始腫脹,一個個清晰可見的手掌印慢慢變得不清晰,因為已經分辨不出來手掌印跟他臉上原本的皮膚顏色了。

跟陳寒一起下車的男人也被我忽然的動作驚得呆了一會,直到陳寒不知被我抽了多少巴掌還在犯楞之後,他趕上來一把把陳寒拉了回去。

“行!小子!你他媽有種,當著陳山的麵敢這麽打我兄弟,你小子他媽有種!”大漢跟我說著豎了豎大拇指,但那滿臉橫肉上此刻充滿了暴戾。

陳寒在陳山的旁邊好半天才忽然反應過來,他就像是見鬼了一樣,忽然慘叫出聲,似乎現在才感受到了臉上的痛覺。

“雜碎!我要你的命!哥,給我做了他!我要他的命!我要他跟那個賤人的命!不,不要!那個賤人留下,哥那個賤人給我留下讓我玩死她!”

陳寒就像是個瘋子,他不停的對陳山嘶喊自己卻再不往前衝。陳山拍了拍陳寒的肩膀,忽然朝我的肚子一腳踢來。

身上背著還在不停發抖的江溪,我側身勉強避開了陳山的這一腳,但是緊跟著一個堅硬充滿力道的胳膊肘就打在了我的臉上。

劇烈的疼,從麵皮疼到了壓根,嘴裏立刻湧出了一股血液的腥味。我吐出了一口帶著鮮紅色血液的唾沫,陳山的影子又遮在了我的麵前一腳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痛,劇烈的痛。我被他一腳踹出了好幾步,在往後退的過程中終於卸掉了這一腳上的巨力,勉強沒讓自己摔倒。

“你沒事吧。”趴在我背上的江溪聲音中充滿了擔憂。“把我放下來你自己跑吧,背著我你跑不動的。”

“沒事,能跑動!”我又把江溪往身上扶了扶,胃裏還在翻江倒海,臉上還是火辣辣的。

陳山麵目猙獰的看著我,用他的食指遙遙點了點:“小子!挺能抗住打的嘛!那讓我看看你有多能扛!”

被連續下了兩個重手,我的反應能力慢了不少,尤其還是在每一腳都會深深陷進去的雪層裏,我的活動就更加受到了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