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其實你還是個混蛋
跟蹤著我,或者說跟蹤著白薔薇來江南館的四個人,最後在民警的協調下賠償了五萬塊,這事情算是私了了,我暗想今天還真是財神爺保佑,出來吃了一頓飯花了二百多,卻沒想到竟然碰上幾個趕著趕著來送錢的,算是小賺了一筆,不衝別的,就衝這五萬塊錢,我也覺得今天這個親相得很值,要是每天都能這樣來一次就好了。
我問範存虎用了什麽辦法,竟然讓那幾個看著很凶悍的家夥心甘情願的賠錢還不敢又任何怨言,範存虎告訴我說,在山裏,折磨那些畜生的辦法很多,我便瞬間明了,又不禁覺得好笑。若是讓那幾個家夥,知道範存虎把馴服山裏那些野獸的辦法用在他們身上,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隻是個小小的插曲,這事情便算是過了。晚上時候,我沒帶範存虎,一個人去了唐都大學,算是跟白薔薇建立起第一次默契。或者說,今晚我需要犧牲一下自己的色相,來充當一次白薔薇的護花使者。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大禮堂外麵路燈閃耀,白薔薇在門口花園處靜靜的站著,而在不遠的地方,幾個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家夥鬼鬼祟祟徘徊在不遠的地方,看似在閑聊,目光卻總會投向這個靜靜站在路燈下麵,他們心目中的女神。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聽說你是在讀研,這樣的舞會其實參不參加都是一樣的。”扯了扯身上有些不舒服的西裝,我還是習慣了穿著休閑裝或者鬆散唐裝的樣子,雖然西裝上身讓人看著精神了很多,但是舉手投足間,都會感覺到一種緊繃一樣的舒服。
我也忘記了是從何處聽來的論調,說從穿著習慣上,就能看出華夏人跟西方那些國家,在處事理念上的不同。華夏的正統服飾,從古至今都是宣揚著一種舒適隨意跟灑脫不羈的理念,穿在身上並不會感覺到很多別扭,而西方,不管是西服還是牛仔裝或者勁衣,都好像是給人上了一層規矩,在這樣的規矩下,會讓人看著十分精神。
“走吧,舞會馬上要開始了。”白薔薇還是一襲白衣,她冷著臉很灑脫的轉身,朝著大禮堂裏麵走去。我上前兩步,跟她並排走在一起。
“你幹什麽!”看到我想要拉扯她的衣袖,白薔薇觸電般的躲開,她冷臉看我,冷聲問我,又變成了白天在圖書館見到她的那副模樣。
“既然讓我冒充你的男友當你今晚的舞伴,那你就得有當我女人的覺悟,不然這樣保持著距離像什麽?小兩口吵架麽?嗯?”我站定了身體,看著白薔薇一臉誠懇的對她說道,然後也不再拉她,直接把胳膊遞在了她麵前。
時間仿佛在這裏定格,白薔薇盯著我看了足有半分鍾,她眉頭皺了又皺,終於很是不甘心的伸手挎在了我的胳膊上,她的身體這時候變得很僵硬,而且胳膊還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一刻,我仿佛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那種心碎了一地的聲音,扭頭朝著那些在路燈下身體僵直簡直不可置信的大男孩們看了一眼,我嘴角勾起一分得意的笑。小樣,雖然哥現在,一貫對女人沒有什麽太多餘的想法,但哥這種智慧與實力的共存體,豈是你們這些整天有很多想法琢磨手段的小家夥能比擬的?
泡妞這玩意,也講究一個大巧不工。像白薔薇這種天性冷漠的女人,你一味去愛慕與遷就,隻能變成她眼裏一個平常無奇的路人甲,當然,特殊一點的話也可能是路人乙,但是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卻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可能性。這些孩子啊,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呢,校園這個單純的環境,塑造了他們那顆單純到不行的心,我都有些不忍心去打擊這些大秦土地上的天之驕子了。
“走吧!”白薔薇不光是身體有些僵硬,她的神色也變得僵硬無比,硬邦邦的說了兩個字,便繼續朝著大禮堂走去。
“白薔薇,其實我覺得你應該付給我一些報酬的。”我一臉笑容的看著這個身家不菲的漂亮女孩,說道:“也就我這樣的老實人會被你欺負,讓你三言兩語就把我騙了。”
白薔薇柳眉一橫,有些憤怒的說道:“鄭起橋,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怎麽就把你騙了,你給我說清楚。”
“嘿!態度還挺橫!”我故意把胳膊用力,讓一直想要跟我保持一些安全距離的白薔薇幾乎跟我的身體貼在一起,自顧自的說道:“你還狡辯什麽呢?是你對自己的容貌不自信還是你以為我是個傻子?你今晚參加舞會讓我來當你的舞伴,除了那個人之外,你知不知道會給我拉來多少仇恨,這些人一旦有瘋子在裏麵,那就是潛在的危險啊。”我一邊說著,一邊裝模作樣的搖頭,臉上擺出一幅我不小心跳坑裏了的表情。
白薔薇不說話,她的嘴角卻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這一笑跟白天那一笑不同,竟然有了些陽光燦爛一片明媚的味道。我呆滯了一下,很快便恢複過來。搖搖頭,我暗罵自己的定力還真是差勁,看來最近在靜氣的修行上有些懈怠了。
大禮堂裏麵,今晚被布置得很有情調,不管是周圍的場景設置還是頭頂的燈光設置,都頗有一些浪漫的味道。一大群年輕人聚在舞台下方,看著上麵一個小女孩誦讀充滿了幸福跟悲傷的小四行情詩,不斷發出喝彩跟尖叫。
其實舞會從那個小女孩剛剛登台的一瞬間,應該就算是已經開始了,但是相比來說,這樣的舞會還是充滿了一種華夏特有的含蓄風格,它不會直奔主題,而是會找一個引子來勾動潛藏在每個人心中的天雷地火,這,倒也算是一個國度跟一個時代的特色了。
隻是,這時候若有純正的西方人在場,看待這樣的舞會,心中十有八九會出現一種不倫不類的情緒吧,畢竟在西方的觀念中,舞會就是舞會,頂多會有舞會的發起人做一番簡短的開場白,但絕對不會出現這樣洋溢著熱情充滿了文藝範兒的詩篇。
“我都沒有參加過這樣的舞會,好緊張啊。”我帶著一臉靦腆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然後羞愧的扭頭看著白薔薇,說道:“薔薇,我好緊張啊,真的好緊張,怎麽辦,怎麽辦。”
白薔薇看了我一眼,默默把頭扭向了一邊,那是意思是我不認識你,離我遠點,但這小妞似乎還忘記了,她還挎著我的胳膊,所以我再次用力,她又一臉憤怒的跟我緊緊貼住。
旁邊好幾個人朝我這邊看來,當看到我身邊白薔薇的時候,臉上全都由最開始的詫異變成了不可遏的憤怒,還有毫不加掩飾的譏諷。
這些孩子,難道都不知道要尊老了,我年齡好歹比你們大很多好不好,所以我抬頭挺胸,對一個一直盯著我跟白薔薇看,眼裏蘊含著淡淡殺機的人說道:“看我能行,不準看我女朋友,再看把你眼珠子給摳出來。”
男人不屑的嗤笑一聲扭頭走掉,白薔薇終於忍無可忍,她對我說道:“鄭起橋,你給我消停點,有完沒完。”
“哎哎,好的,薔薇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可是我真的沒有參加過這樣的舞會,真的好緊張啊,你抱我一下吧,給我點勇氣,不然我等下發揮失常了怎麽辦,太丟人了。”
白薔薇掙紮了兩下,看著那個扭頭走掉的男人的背影,說道:“你還真是肆無忌憚,可是有必要這樣麽。”
我看著白薔薇,把胳膊放鬆了一些,我們之間立刻出現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間隙。“反正都這樣了,今晚肯定會得罪他,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丫現在就開始不爽,老子帥不死他磕磣死他。”
“鄭起橋,我覺得有必要再說一遍,你這人真的很無聊。”白薔薇嘴角再次掛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我不滿地說道:“人都說,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
“什麽意思?”白薔薇不解的看著我。我就像狼外婆看到小紅帽時候那樣,露出一副來啊來啊快來吃糖的眯眯眼,說道:“兩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我覺得我還少說一句。”白薔薇看著台上朗誦小四行情詩已經帶上哭腔的小女孩,我問道:“少說什麽?”
“其實可能你從小到大,都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還是個混蛋。”白薔薇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
“白薔薇,可能你也不知道,從小到大,我都是以一個新時代的四有青年的標準來約束自己言行的,要是我這樣都算是一個混蛋,那這世界上得有多少混蛋不如?”我故作瀟灑的甩了甩自己的小平頭,看著周圍男生們頭上那幾乎都能跟女人比肩的遮眼長發,覺得這個時代真是變了,怎麽男人都染上了這個癖好。
有一個偉人說過,這個世界是我們的,也是你們的,但我們都老了,你們還年輕,所以歸根結底,這個世界是屬於你們的。屬於這群娘化了的小年輕麽?我打了個寒顫,華夏未來堪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