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晨霧四起,鳳兮翱翔 第一百九十九章 都不是好人 上下 兩章合一,第二卷終
“小鬼養的久了也會變成大鬼,先把這玩意解決掉再說。起橋,把屋裏的窗簾全部放下來。”
“存虎,關窗,拉窗簾。”看著在斜挎包裏掏出了一卷紅繩跟銀線的鄭無邪,我喊了範存虎一聲。又看著他手裏的一塊黑疙瘩,不由得好奇問道:“這是啥玩意?”
“黑驢蹄子,聽說過沒?”鄭無邪把手裏的黑驢蹄子拋了拋。
“這就是黑驢蹄子?來給我看看!”從空中抓起黑驢蹄子,我在手裏捏了捏,硬邦邦簡直跟石塊沒什麽兩樣的玩意,怎麽看都覺得應該跟驢的蹄子扯不上關係。“看著不像是啊。”
鄭無邪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的說道:“黑驢蹄子隻是一個籠統的叫法,對付你屋裏這玩意用不到正宗的黑驢蹄,那是對付起屍跟屍煞用的。”
“切,那你說這是黑驢蹄子?”我以為可以得見那種大名鼎鼎在無數人眼裏神秘莫測的玩意,卻沒想到現在拿在手裏的是一個假冒偽劣產品。
“不是給你說了那是個籠統的叫法麽?黑驢蹄子分兩種,還有一種是我手裏的這玩意,用糯米配合一些東西做的,專門克陰鬼。”
“那你有沒有那種黑驢蹄子?拿出來看看唄。”我有些好奇。
“模樣都差不多,有啥好看的。而且那種黑驢蹄吧,還真挺難找,不過我家倒是有個將近五百年的老古董,但是那玩意……鎮宅的,現在可不能帶出來。”
“說了這麽多廢話,其實你還是沒有唄。”
我對這裏麵的道道拎不清,所以問了幾句便興致索然。
窗簾放下,屋裏頓時便漆黑一片,順手打開了燈光的總控,房間中再次變得一片通明。
鄭無邪又開始嚷嚷地叫了:“燈關了燈關了,開燈幹啥,開燈還驅個屁的鬼啊。”
“就你破事多!”我不滿的瞪了鄭無邪一眼,又關了燈,屋裏再次陷入黑暗。不過緊跟著鄭無邪手裏的一根白蠟就亮了起來,倒是讓人能夠勉強看清楚周圍的東西。
“我也跟陰陽師打過交道,人家驅鬼直接就抓了,哪裏有你這麽麻煩的,該不會是你水平菜吧。”看著站起來盯著羅盤不停看的鄭無邪,我就這麽隨口一說。
鄭無邪的眼睛頓時就瞪得老大,他看著我說道:“是你懂還是我懂!?不懂就別瞎嚷嚷,我估摸著你打交道的陰陽師,都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吧。”
我嘴這麽一砸吧,想想祝台那副陰沉的樣子,還真別說,似乎讓鄭無邪給蒙對了。
“那種簡單暴力,沒有一點藝術感的家夥我最不欣賞了,典型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哪次折騰不好就把自己給折騰下去了,而且那種簡單暴力的,還特別容易招鬼。”鄭無邪得意的說道:“你見過咱這麽陽氣十足的陰陽師不?”
“行了別扯淡,趕緊弄吧,這一完事咱們立刻啟程。”真是沒見過這麽自我感覺良好到極點的家夥,這樣自戀,連我這樣品德高尚的新時代四有青年都受不了。
隻是看鄭無邪驅鬼吧,總讓人覺得有些慢騰騰的感覺,根本不如祝台那樣的手法讓人覺得酣暢淋漓。
怎麽說呢,他的羅盤似乎是能夠撲捉到那個鬼物的活動蹤跡,所以他開始頻繁的出入屋裏的各個房間,每進入一個房間之後,都會先在屋內的東南角點上一根紅蠟,然後再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仿佛是在做法,最後再拿起紅蠟走出來關上屋門才會吹滅。
然後再看羅盤,再重複那差不多相同的動作。
“靠!你這屋裏房間可真夠多的,累死了!不過挺奢侈啊,室內遊泳池,嘖嘖!”
從鄭無邪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嚴肅的神情,驅鬼這樣嚴肅的事情他竟然還有時間擠眉弄眼的說笑,這舉動讓我怎麽看,怎麽覺得有些不靠譜。
“房間內的風水擺設有些問題啊,不對,窗戶下麵原本應該是一口水井吧?回頭去吧擋在井口上的東西挪開,都快成死風水了,你住在這裏不怕越來越衰?”
“這不是我的臥室!”我黑著臉對鄭無邪說了句,這貨到底是幹什麽呢,一邊驅鬼還有時間看風水,真是一個奇葩中的戰鬥葩,這一刻,我開始琢磨去苗疆究竟要不要帶上鄭無邪這個家夥,別到時候碰到什麽危機情況被他給坑死了,那冤枉也沒地說去。
“不是你臥室難道別人來你這裏就不會住那個房間?你這人心眼,特別不好!”鄭無邪竟然開始教訓我。
我理直氣壯的說道:“你還真說對了,那個房間還真不會有人住。有什麽辦法呢,我這屋子太大了你說是不。”
“土財主,暴發戶!”鄭無邪很氣憤的嘟囔了兩句,他把一卷紅線扔給範存虎。“小子,去吧這玩意綁在樓梯下麵,高度二十厘米左右,別太高,也別太低了。”
“綁紅繩做什麽!”我們已經從三樓到了二樓現在馬上就要到一樓,而一開始是鄭無邪舉著白蠟,現在倒變成了我幫他舉著。
“絆鬼繩,拌一下他就現形然後自己會走的。”鄭無邪忽然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悄悄說了句。
範存虎已經再下麵綁好了紅繩子,他一語不發的看著我跟鄭無邪,我們兩個還是用十分緩慢的速度往樓梯下麵走。
鄭無邪說,我屋裏的那個鬼現在現在正走在我們前麵,而蠟燭的光芒能幫他照清楚路讓他不會迷失方向的亂走。無奈搖頭,我心說這還真是奇了,我所了解的那些鬼玩意根本就不會存在鄭無邪所說的這些問題,這大概便是因為流派的不同了?我自己琢磨出了一個理由。
嗡!緊繃的紅繩輕輕抖動,我眼皮一跳,因為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影子忽然在蠟燭的光芒下出現,他被紅繩子絆得超前一個趔趄。慢慢站直了身體,他緩緩扭頭看了我一眼,隱隱泛著些綠色的臉上帶著怨毒。
可不正是昨晚想殺我的那個家夥?
“人死仇消,該去哪裏便去哪裏。走!”看著那個回頭‘深情’凝望的影子,鄭無邪說了句話,然後很瀟灑的一揮手,那個影子果然慢慢回頭,徑直朝著屋門的方向走去。
我聽到人死仇消四個字便被噎了一下,這個詞用錯地方了吧,一般都是活著的人對死了的人有著深仇大恨才會用這句話彌消恩怨,但現在是死了的人對活著的人有怨念好不。但偏偏那個家夥還就聽了鄭無邪的話,難道人死之後智商都直線下降了?這個奇葩,絕對是奇葩,連鬼都坑啊。
“嚇我一跳,竟然回頭了。”等影子繼續往前,鄭無邪好似鬆了口氣一樣的說道,然後小聲問我:“那東西百分百是你帶回來的,你兩有啥深仇大恨啊?”
“他想殺我,沒成,然後被我弄死了,就這樣。”我沒好氣的應付了一句,鄭無邪憤憤不平的說道:“殺手?那家夥也太沒職業道德了。”
我眼睛一亮,說道:“你也這麽認為?英雄所見略同啊,他何止是沒有職業道德,簡直是無恥之中的典範,人渣中的楷模,當時連個公平決鬥的機會都不給我。”
話音剛落,前行的影子頓時駐足,他好像顫抖了一下,頭又有扭回來的趨勢。
“別說了!”鄭無邪脖子一縮,又用那種雲淡風輕的聲音說了聲走。影子卻沒動,但頭也沒有繼續扭回來,而是保持著那種姿勢好像時間都定格了。
“去你該去的地方,回頭給你少點錢!走!”鄭無邪的聲音還是可以維持著那種風輕雲淡,但我還是從其中聽出了一些滯澀跟著急。
“大哥,我說您趕緊走吧,你回頭又有啥用,再回頭上不了奈何橋了!趕快走吧,我在路上送你一程還不行麽!”
我不知道這其中又有什麽講究,但是鄭無邪那種著急的表情卻不是假的。
一秒,兩秒,三秒。
那個影子終於在第四秒的時候再次挪動,鄭無邪對範存虎喊道:“小子,快去把門打開,開一個縫就好!”
範存虎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把屋門打開了一個縫隙,穿著黑衣服的影子便一直往前,而後越走越快。但有些詭異的是,他明明加速了,但卻還是用了很長時間才走到門口,仿佛是他加速了,但那短短路也變得無比漫長。
空間的力量,這樣的場景已經不會讓我太過驚奇,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我不明白的事情,若是看著什麽都要驚奇一番,那累也累死了。
屋門無風自開,等到大片的光亮從打開了一半的門裏透進來,那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影子也慢慢消失在了光亮裏,好像是被光明吞噬,又好像是直接跨入了去另一個世界的路上。
鄭無邪快步走到門口,他閉眼微微低頭,然後嘴裏嘟囔著念叨了很大一篇如同祭文一樣的東西,足足四五分鍾,他才抬起頭瘋了一樣的衝到茶幾前端著茶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沒事了?”看著鄭無邪喘了口氣,我指了指屋門問他。他點點頭,說道:“亂說話果然要出事啊,草草草!坑死我了,我說起橋,你沒事亂說什麽話啊!”
“我說什麽了我!”彎腰拆了綁在樓梯上的紅繩,鄭無邪立刻說道:“那個繩子不能留,等會燒掉。你說你說什麽了,你沒事好端端的幹嘛要說他無恥!”
“我去!那個話頭是誰挑起來的!你不說他沒有職業道德我至於說他無恥麽!”我的臉一黑,這個鄭無邪還真是夠坑的,各種栽贓各種誣賴啊,真以為是老實人好欺負來著?老虎不發貓,你當我病危啊!
“我說能行,你說他幹啥!我跟他屁的關係沒有,你可跟他有仇啊!丫的,鬼就是智商再低也不至於低到你罵他他還無動於衷的程度。”
“我怎麽知道還有這破講究,你之前怎麽不說清楚!”我沒好氣的說道。
“我沒有跟你說嗎?我明明給你說了!你自己的事情別往我身上賴好吧,我給你這樣最讓人討厭了!”鄭無邪就像是個潑婦,不,比潑婦還潑婦,我就沒見過這樣的,死不認賬還能這麽理直氣壯,若不是看在他是來幫我的份上,我真想揍他個桃花朵朵開,不然他真不知道為什麽這世界上的花兒這麽紅了。
“你說屁了你說了,你什麽時候給我說了!”我開始擼袖子,鄭無邪也不甘示弱的揮著拳頭。“就在剛才,我明明告訴你一定要把他誇成一朵花,你不聽也就算了還非得諷刺他兩下!”睜眼說瞎話,我感覺自己碰上對手了,這丫是非逼我出殺手鐧!
“茶葉你還想不想要了!”我生氣的看著鄭無邪,怎麽能這樣,做人怎麽能這樣,不向雷鋒同誌看齊也就算了,你最起碼應該跟我在人品道德上保持一直高度吧,怎麽能這樣沒有下限的。
“你還想不想讓我幫你了!”麵對我的威脅,鄭無邪絲毫不懼,他把頭抬起四十五度卻沒有一半陽光一半憂傷,而是充滿挑釁的看著我。“再讓我從你的店裏弄幾樣好東西,回去孝敬老太太。”
我看著鄭無邪這個不靠譜的家夥,心想你丫不去說不定還是我的福分,想通了這點,我便很悠哉的坐進了沙發裏,說道:“不幫那就不幫了吧,也沒啥,存虎,送客。”
範存虎在拉窗簾開窗戶,聽到我的話,他才剛剛‘哦’了一聲,還沒朝這邊走,鄭無邪就已經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他無賴一樣的坐下,說道:“起橋,你這麽說就不對了,說起來咱都是一家不是?我這怎麽能看著你有難而袖手旁觀?你看我鄭無邪像是那種人麽。”
“嘿!你還真別說!”
“是吧!我就說嘛!”
“你這不說我還真沒有注意到!”
“現在注意到也不晚,不晚。”
“你這怎麽看怎麽像那種人,從臉上就透著一股子奸猾氣,不信你去照照鏡子,好人臉上都應該是我這種陽光普照的模樣!”
“屁!長輩們見了我都說我忠厚老實,爭著爭著想讓我做他們家女婿。”
看著鄭無邪,我是真無語了,怎麽還有這樣自我感覺良好到如此境地的人,這已經是短短時間內我第三次感歎於此了。
“多虧了你還沒有做人女婿,不然等去了人家裏非得被打斷腿丟出來。”我無不惡毒的說著,看鄭無邪準備反駁,立刻說道:“你什麽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要是準備好了我們馬上就啟程,早去一天是一天。”
“準備好個毛,我現在都成個救火隊員了!才剛剛從國外回來,又被派來了你這裏,丫的,從去年到今年我就沒有好好休息過。”鄭無邪抓這機會一通抱怨,但這樣的抱怨對我說卻連一個屁用都沒有,又不是我讓他幹活的。
“能者多勞嘛,這是長輩們看重你栽培你,多少人想要當救火隊員還沒那個資格呢你說是不。”我打了個哈哈。鄭無邪摸了摸自己的頭,無不得意的說道:“你還真別說,起橋你看的比我透,可不就是這個理麽。”
是你的屁的,遲早有一條累得你精盡人亡枯竭而死。別問我為什麽會精盡人亡,我怎麽會知道這些,隻是人死了肯定也就精盡了,不然那就是個大妖孽。
“對了,你剛剛在門口嘴裏嘟囔個什麽勁!好像還把你渴的不行。”我又好氣的問了鄭無邪一句,他說道:“我不是說了要送他一程麽,就慫了一篇《度人經》,這樣他黃泉路走的也能舒服些。”
“嗬!沒看出來,你還挺守約的啊。”我詫異的看著鄭無邪,剛剛還以為他就是為了把那個東西送走隨口這麽一說,誰知道他還真做了。
“那可不是!我是誰?我是鄭無邪啊,不過我跟你說啊起橋,這跟人吧,約定守不守也就那麽回事,但跟鬼這東西,最好還是說到做到,不然將來總會有因果纏上你。”
我對鄭無邪剛剛改觀了一些的看法瞬間回歸原位,跟人就不用守約啊,我心裏哼哼唧唧的罵了兩聲,這貨真是不講究,很不講究,讓人徹底都沒脾氣了。難道老鄭家都是這一個德行麽!我忽然想起了《蘇三起解》裏的一句戲文,洪桐縣裏無好人。難道鄭氏十七房,再加上大房這個宗脈,都是一個德行!?我忽然明白了爺爺為什麽會鬱鬱不得誌,明白了父親那邊為什麽會顯得那般緊張,一個人跟好幾個跟自己差不多的人玩,不鬱悶死才怪。
爸,等我資格夠了,我們爺兩一起陰死那群無恥的家夥!我心裏發狠的嘀咕,表麵上還是那麽一副陽光少年郎的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要多純真有多純真。
“恩啊,那我明白了。不過鄭無邪,不死哥們我看不起你啊,你這也太遜了,就那幾分鍾經文就把你口渴成那幅德行?比我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的。”
鄭無邪眼睛頓時一瞪,他說道:“你知道個屁!你知道《度人經》有多難讀不,你知道那發音有多古怪不,你知道我從小就被逼著練這個東西甚至為了發音標準還往嘴裏放小石塊把嘴跟舌頭多磨爛了不,不知道……”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咱本家兄弟都是天上少有地上絕無的有大毅力的人才。”一邊應付著,我怎麽琢磨怎麽覺著不對勁,往嘴裏塞石塊?要我記得不錯那好像是很多年前老師給我們說過的一個西方總統的勵誌事跡。
“那你現在還差什麽?要盡快準備好。”我和聲和氣的對著鄭無邪說道,忽然發現他其實就是個順毛驢,你順著他的毛往下捋,他絕對會無比享受的對你哼哼唧唧的叫兩聲。
“還差銅鏡,丹砂,符紙,毫筆,最好再準備一些紙錢,還要……”
“合著你什麽都沒準備啊!”我頓時頭大,本來打算今天啟程,聽了從鄭無邪嘴裏蹦出來的很多東西之後,我很清楚的知道,這行程怕是又得拖一天了。
鄭無邪的嘴角抽搐了兩下,他說道:“本來我一套家當齊全,但上次去幫周哥一個忙,家當全給丟下麵了,銅鏡碎了,上品丹砂用光了,我從道觀裏坑出來的上好符紙也一張都沒剩下,那根我心愛的判官筆毛也掉光了,我就呸了!這也就算了,還差點死在地下,晦氣!”
“幫周老二?他有什麽需要你幫的?”我表示懷疑。
鄭無邪說道:“所以說我就是個救火隊員啊,不過也不能說是在幫周哥,這事情跟我家也有關係,我們在調查一個盒子的線索,叫什麽天脈啟龍盒……說起來除了以二房為首的那幾家,剩下還在堅持的幾乎過的都不怎麽好。嗨!不說了不說了,說了都讓人感覺煩,這事情跟你們沒有多大關係,我們這一脈就是這命。”
我看了鄭無邪一眼,這其中好像還有好多不為人知的隱情,但我知道,現在就算我再多問,也沒有任何用處,鄭無邪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心裏比誰都精明,跟我撤了這麽多句,除了之前一句跟最後這句還算有些幹貨,剩下的幾乎都是不怎麽打緊的廢話。
隻是,我什麽時候才能知道,才能了解那些東西呢!父親那邊似乎又鬆口的架勢,但作為他的兒子我無比了解他,這個鬆口的趨勢其實跟沒有並無什麽兩樣,想說早就說了。
“那行,咱就不說這些煩心事兒了,現在出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們趕緊去把你要的東西都想辦法準備齊全了,今天辦好,明天走。”
“你催命啊!我還想著歇兩天好好在長安玩一玩。”
“等回來了你玩多久都成,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我全包了!”我不理會鄭無邪的叫苦連天,拉著喊了一聲範存虎就出了門,當然,他還不忘去把紅繩拿著然後再門口燒掉。
而現在,可不就是在催命麽,這玩意,催的是我的命啊。摸了摸左邊肩膀,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