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這個世界(二)

王許在一個個的打開盒子看,我看到他的樣子也就不避諱什麽,直接就掀開一個又一個盒子,我們兩個正在一個個往過找的時候,範存虎卻徑直走到了一個大盒子之前,慢慢把盒蓋掀了起來。一個帶著刀鞘,看起來十分樸實無華的細刀便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刀很細,比起範存虎的那一把黑色樸刀係了二倍不止,而且刀的弧度十分漂亮,光從刀鞘上來看,都能感覺到那種弧度的恰到好處。

當範存虎把這把刀從盒子中騎取出來,然後手按動了刀鞘上的機關將這把刀彈出來的時候,我差點被那一抹亮光刺瞎了眼睛,也幸好那一股帶著寒意的光亮僅僅隻是一閃而逝,否則這把刀真是會讓人不忍直視。

銀色的刀身,看上去都會讓人覺得十分鋒利的刀刃,還有那尖銳的仿佛能刺破一切東西的刀尖,都在詮釋著這把刀的不平凡。柳葉刀,細如柳葉,薄如蟬翼,輕如無物,銳利無雙。看著這把刀,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兵器誌上,對於在華夏冷兵器史上留下過濃墨重彩一筆的柳葉刀的描述,多麽相似啊!雖然不知道這把刀銳利到了什麽程度,但是就我這個不懂刀的人,都能感覺到這把刀上麵的鋒銳之氣,由此便可以看出這把刀究竟如何。

這把刀很細,但同樣的,這把刀很張揚。如果說範存虎一直帶著的那把黑色樸刀,是內斂無華,詮釋著藏鋒之意的,那麽這把刀,絕對是外放張狂,從刀尖到那華麗的刀柄,無不是盡情展露著自己霸氣。

我看了一眼那被範存虎拿在手中古樸無華的刀鞘,這樣太過於張揚的刀,就應該配一個這樣能束縛住那種狂妄之氣的刀鞘吧,否則剛過易折,對於拿著它的主人來說,可真不是什麽好事情。

刀被範存虎拿在手中輕輕一揮,立刻便有一縷細細的刀芒往前斬去,一直飛到了三米之外,那一縷刀芒才倏然消散。就在我還未這一縷刀芒驚奇的時候,這個陳列著兵器的木架便從中間轟然變成了兩半,顫顫巍巍的朝著兩邊倒去,裂開的地方正是剛剛刀芒劃過的地方。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怎麽會出現這種狀況?

我承認這個世界上有內勁,並且有內勁外放的說法,我也相信有內功高手,能個隔空打死一頭牛,就比如青鬆觀的那位老人家,如果他說要取一個人的性命之需要看那個人一眼,我覺得我都會相信。可是,當這種事情怎麽真的發生在麵前的時候,我怎麽還是有這麽一種震驚的感覺?也許是因為範存虎以前時候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過這麽厲害的一麵?

其實不光是我呆了,範存虎這時候也在發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被他劈成了兩半的台架,這敗家孩子,看這模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我們三個人,也就隻有王許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神色還算正常,除了有些驚訝之外,並沒有對這種情況的出現表現出什麽不敢相信,仿佛是司空見慣了一樣。

“不要用我們生活的那個世界來揣測這些地方,但凡有些特殊能力的人,在這地方都能將那種能力盡情的釋放出來,我聽研究規則的那些家夥說,咱們生活的世界之所以那麽完整,就是因為有很多不應該存在的規則秩序在壓抑著那個世界。”王許看著我的驚奇便對我解釋。

他這麽一說,我倒是想到了之前在苗疆時候,我跟鄭無邪下了半步多感觸到的那種密密麻麻的大網。當時我們喝了雷仁耀弄出來的鬼血,從而蒙蔽過了那個世界禁止活人進入的那種規則,這也就是在證明著,冥冥之中的確是存在著許許多多的束縛。

而同樣是在這個時候,我也忽然就想明白了範存虎為什麽會在車上給我說那麽一番話,要是他拿著他的刀,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宰了跟在我們後麵上車的那個男人。範存虎是一個純粹的刀客,有一把刀在他的手中跟沒有刀在他的手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這大概也就是跟範存龍一樣,若是手裏沒有弓和箭,範存龍的戰鬥力隻能說平平無奇,可一旦弓在手,他就真的是一條俯瞰眾生的龍王,眼所及處,箭必殺之。我到現在,都對當初在野豬林子裏那一聲弓鳴記憶猶新。潛伏,然後一箭殺了那個五百斤的野畜生,那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隻是我沒有想到,存虎的刀竟然這麽厲害的,本身就已經很高估存虎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王許看著範存虎,就好像是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寶藏,雙眼裏閃著賊光,“存虎,你再劈一刀看看,盡全力,讓我看看究竟能到什麽程度。”

“全力劈?”範存虎有些遲疑,王許卻很堅定的點了點頭,“沒關係,反正這地方不是我們的,這些兵器毀了也就毀了。”

“好吧。”範存虎點頭答應了一聲,隨之全神貫注的盯著手裏的刀,當呼吸調整到了一種頻率之後,他低嗬一聲,驟然將刀由下往上,撩除了一個彎月的弧度。

一縷漢光閃爍的刀芒從刀刃上往前奔襲而去,在範存虎的嗬聲還沒有消散,不斷在這大屋子裏麵回**的時候,一聲更加劇烈的轟隆聲一聲掩蓋住了他聲音的回聲。

我看著麵前正在發生的一幕,狠狠咽了口唾沫,王許跟我的反應差不多,他就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範存虎。那一縷刀光不斷的在往前,把這由堅石鋪成的地麵犁出了一條深約半米,寬也有二三十厘米的溝壑,刀芒不斷的超前衝,好像沒有絲毫消散的意思,一直從我們的麵前犁到對麵的牆根處,又在牆上留下了一道刀痕,才算是終止了下來。

這個大廳就跟地震了一樣,真一陣巨大的聲響過後,屋子裏變得一片狼藉。隻要是那一縷刀芒經過的地方,所有的東西全都碎成了兩半,兵器架上的刀柄散落一地,也有不少從中間斷裂,相隔四五米的躺在地上。範存虎這一刀,讓整個大廳都不能看了,本來很整齊的地方現在變得一眼望去滿是狼藉。不過王許說的好,反正這又不是自己的地方,就算是這棟樓塌了也沒關係。

“小老虎,你作弊了吧。”王許這麽大的人了,卻絲毫都不注意自己現在的形象,他張嘴看著範存虎,就差流口水了,“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會作弊的人,怎麽樣,跟著你王哥混?起橋給你開多錢工資,王哥一律給你翻倍,你看怎麽樣?不用看起橋,他就算砸鍋賣鐵也肯定都沒有我有錢,你好好考慮考慮?”

“嘿,我說王哥,我這還在呢,你就開始撬牆角?做人可不能這麽沒有節操的,你把自己的節操都弄丟了麽?”我當然知道王許不過是在開玩笑,剛剛範存虎那一刀讓人實在是有些震撼,這時候需要一些俏皮話來讓人緩釋一下自己的神經。

“節操?你喜歡那東西?那感情好,你要多少?我批發。”王許的回答讓讓我頓時無言以對。

“其實不是我厲害,主要是刀好。”範存虎摸了摸手裏的刀,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刀收回了刀鞘,繼續繼續說道:“王哥,這把刀……能不能送給我?”

“你把這個屋子毀了都不會有人說什麽,何況是一把刀?”王許微微搖頭說了一聲,“這裏的東西都不是我們的,你看上什麽隨便拿吧。”

“起橋,你不打算試試?也許有意想不到的發現。”王許又對我說著,他挑了挑眉頭。

“我試什麽?我又不會用刀。別看這刀在存虎手裏厲害的一塌糊塗,王哥,我敢說我們兩個不管是誰拿上,都跟拿著一塊廢鐵沒什麽兩樣。”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我相信王許自己也肯定明白這點。

“我沒說讓你玩刀。”王許說道:“你不打算試試自己的能力麽?我給你說,你現在最好先熟悉一下,很有可能明天就有任務下到你身上,不掌握好自己的力量,會出事的。”

“那為什麽一定要現在試?真的不小心把這個屋子毀了怎麽辦?”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許,他打得是什麽算盤我當然知道,無非是想要弄明白我到底是有什麽力量而已。

一朵巨大的花出現在王許的身後,花蕊怒張著,但王許卻好像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他仍然看著我,不斷的對我催促,“現在我在這裏,能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對你做出準確的評估,所以得現在試試。”

在王許說話間,我控製著地花撐開了一片空間,讓天花出現在王許的身後,王許很不自然的活動了一下身子,扭身看了一眼。我這時候有種感覺,也許天花再成長下去,就能連人的靈魂一起吞掉了,雖然現在還暫時不行。

“那行,我就試試?”不動聲色的將天地二花散去,拿出了一般都會隨身帶著的金銀二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