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這個世界(十)
這個鼻梁高聳眼窩微陷英俊異常的英國男人,在聽到地上躺著的他那個已經死去的爺爺說的話之後,臉上充滿了悲憤,他兩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胸前,仰麵嘰裏呱啦的說了好大的一堆話。
隨著那語調的變換,他臉上的神色漸漸趨於嚴肅,大悲劇不著痕跡的將手裏的聖經翻開,對我們遞來了一個小心的眼神。
要拚命了麽?我看著躺在地上的這個據說已經是死掉的老家夥,他脖子正往上抬,我一腳給他踩了下去。全神戒備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不知道他想要出什麽幺蛾子,或者說我其實是在等他發動自己的大招。
砰!劇烈的響聲讓我無比錯愕,這貨竟然猛地跪在了地上,高呼道:“別殺我,我投降,你想要知道什麽?隻要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他剛剛說什麽?”我看著瞪大了眼睛的大悲劇,他手裏的聖經還是打開著,不過臉上的表情這個時候已經變得非常古怪。
“他說……萬能的主啊,我對您的忠誠千古不變,我是您忠誠的仆人,我甘願為您流盡最後一滴對我來說珍貴無比的獻血,任何敢於詆毀敢於侵犯敢於對您有任何不敬的人……”大悲劇用古怪的表情說著這本身應該十分慘烈的話,直到聽到最後一句,我差點噴血,“可是您教導我們要友愛自己的親人,現在我死去的爺爺在他們手裏,我得替爺爺著想,而您的仆人眾多,給您抹黑的人也多了去了,多我一個也不算多,我相信寬宏大度的您能夠原諒我。”
我想了半天,可仍然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一個什麽樣的詞語,或者說用一句什麽樣的話來表達自己此刻心中這種情緒,慢慢地,我終於想到了華夏流傳甚廣的一句俗語,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趙七九鄭無邪?要論起無恥的境界,跟麵前這個家夥差遠了。他用自己這活生生的例子,給我詮釋了無恥的新境界。
我看著麵前這個家夥,臉色漸漸的趨於嚴肅,“你會說華夏語?”
“是的,我很真誠的回答您,我會。可是先生,您現在能不能先把我的祖父放掉?他都已經死了,主說死人不應該在去經受太多人間的磨難。”男人抬起了頭,帶著一臉希冀的看我。
“你會說華夏語剛剛說我聽不懂的玩意?”我怒目看著這個跪在麵前的男人,惡狠狠的在地上躺著的老家夥頭上又踩了一腳,“看看你都是怎麽教育自己的後代的!最基本的禮貌懂不懂?敗類!”
老家夥已經死了,卻以一種奇怪的狀態存活在這個世界上,而老家夥的孫子,這個英俊的英國男人在聽到我說的話之後,立刻指著地上躺著的他的祖父,對我說道:“是的先生,如您所說,就是因為他對我教育上的疏忽才導致我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這事兒與我無關,應該被您狠狠教訓的是他而不是我。”
咻!當!盧至跟邢敢當在忽然之間同時有了動作,盧至將一枚飛鏢反射了出去,而邢敢當,則是直接將自己手裏的大斧,朝著原本有兩個人站著的地方投了過去。
隻是兩個攻擊全都落空了,飛鏢從一個影子中直接穿過,直接釘在了牆上,而邢敢當的斧頭則是狠狠砸在了地上,又從地上彈了起來蹦到了房頂,最後在地上跳躍了幾下才一動不動。
“說!什麽情況!”我眯起眼睛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同時調動了地花的地量開始嚐試滲透進他的意識中。親眼見證了他的無恥程度,對這人說的話,我信不過。
原本以為會碰到很大的阻力,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輕而易舉的看清了他現在的思維。而幾乎是在跟我問他話的同一時間,他又張嘴嘰裏呱啦狠狠咒罵了一通,這個時候我看清了他在想什麽,所以也不用大悲劇跟我翻譯,“兩個婊子生的,逃跑也不帶我,祝你們下輩子生個婊子!”
“他們有一個人精通空間魔法,就是那個看著就會讓人想要狠狠揍他的男人,他會空間魔法,他已經趁著你們不注意,帶著那個家夥逃走了!”男人開始變得惡狠狠的,心裏怨念叢生,“先生,您快問我他們跑去了哪裏,我一定如實的回答您,我帶您去抓住他們,然後把他們塞回他們媽媽的肚子裏!”
“起橋,這是個血族,反複無常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他們的話,不要聽信。”大悲劇盯著個男人看了半天,最終用一種很確定的語氣對我說道。
男人聽到大悲劇說他是血族,立刻扯著嗓子高聲反駁,“尊貴的血族沒有小人,我們都是說一句話要比九個鼎還重的,我的祖父,尊貴的阿爾法大人,他可是我們血族尊貴的子爵,不信你們可以向他詢問。”
我拽起麵前的男人抽了他一耳光,然後指了指窗外,問道:“這事情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東西襲擊那座古堡?”
“哦!尊貴的先生,這跟我無關,我們隻是奉命過來觀察情況的,這事情不是我們主導的。”
我又抽了他一耳光,問道:“我不喜歡聽廢話,如果再說廢話,我就把你丟給他!”我指了指邢敢當,忽然自己的身體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而男人的身體已經是在顫抖了。
“尊貴絕倫的先生,您不能做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男人看著邢敢當舔嘴唇的樣子,恐懼得快哭了,“我知道是實驗室在主導這些東西,他們的研究還在繼續,他們想要從華夏人的身上采集到一些能量標本……”
我第三次抽了男人的耳光,問道:“我們之間的聯係被隔斷了,這是怎麽回事!”
“這也是實驗室的人做的手腳,不管我的事情!我可以帶你們去實驗室,隻有從那裏才能找到答案,我真的不知道……”
“讓他帶我們過去。”盧至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口,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拿出了一張紙,在上麵畫了個特殊符號然後點燃了,我能感覺到有一種能量倏然而走,快速消失在了空間中。
我看了盧至一眼,將這個男人丟給了邢敢當,邢敢當十分興奮的一把扯住他,快速的在男人身上摸索了一下,壯漢與瘦男……不光是我,連盧至的臉色都忍不住的抽搐。
這個據說是血族的男人,在邢敢當那種極具侵略性的眼神下,十分乖巧的給我們帶路,一路上不斷的祈求,說等他把我們帶到了地方就讓我放他走,還不斷的賭咒發誓說一輩子都絕對不再找我們的麻煩,邢敢當回了一句辦完事兒放你走,就讓這男人真的哭了。
小的帶著,老的自然也沒有遺漏,他被範存虎提在手裏。老家夥除了能說話之外,渾身好像都沒法動彈,我問小黑布這個叫阿爾法的老家夥是不是真的死了,小黑布說他不知道。我說你不是都能看出來一個人的壽命麽?小黑布則告訴我,西方人的數據他不會顯示。
這稀奇古怪的世界!見識著這西方世界跟東方迥然不同的力量體係,我暗自搖頭感慨。
其實並不是我一定要帶上阿爾法的,隻是這個阿爾法強烈的要求我帶上他,還是他能提供給我很多很多的幫助,信誓旦旦的。對於這種屁話,我自然半分不信,但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先帶著,然後看看情況再說。
其實我對這血族倒是挺好奇的,不過在我的認知中,血族,應該都是背上長著一雙蝙蝠肉翅的人類,而阿爾法跟他的這個乖孫,但從外表看上去,卻跟人類並沒有什麽差別,沒有變異。
一路前進的很順利,不過二十分鍾,我們竟然已經跨越了很長的距離,這其中經曆過幾次空間折疊,都是乖孫帶著我們走的,期間有好幾次乖孫想要逃跑,卻都被他的阿爾法祖父用一個怪異的音調跟召了回來,這爺孫兩之間的感情,深厚得無與倫比。
進入了一個燈火璀璨的世界,相比於我們之前所在的那個古堡周圍,這個地方竟然沒有絲毫的破敗感,無數穿著奇裝異服的男人,在大街上快步行走,好像正在急切的辦著什麽事情。
我們的到來,絲毫都沒有打破這裏的節奏,當然會有人看我們,隻不過有乖孫在前麵頂著,根本就沒有任何會去對這五張陌生的東方麵孔做出任何的懷疑。
“實驗室就在前麵的伯明翰城堡中,馬上就到了。”邢敢當的大手按在了乖孫的肩膀上,乖孫立馬扭頭,回了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容。
伯明翰城堡?這很容易就能找到,那個巨大無比,沒有透出來一絲光亮,顯得無比漆黑的影子的確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卻罕有人會走進那座城堡裏麵,一直往前走,看了半天,城堡中也一直都沒有人走出來。
但此刻,我的心卻開始狂跳,從乖孫帶著我過來的時候,我的心情就再也沒有平靜過,到了,我知道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