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在這故事裏
“這是一群奇怪的人,沒人知道他們來自於哪個部落,他們到處宣傳者神仙的偉大,說隻要把自己的信仰獻給那些神仙,就能得到祝福,甚至還能讓自己的生命永遠都走不到終點。”少年人同樣看向那個,他的眉頭皺著,用一種很老成的語氣跟我繼續解釋道:“這些人好像懂得東西很多,可是他們卻不明白一個最基本最淺顯的道理,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有規則存在,如果違背了這個規則,甚至是破壞了某些規則,一定會引發天地的反應,災禍會降臨在他們的頭上。”
“這些人永遠都是那種怪異的打扮,他們騎著的那種東西,被他們成為仙獸,據說是走在山川大湖中都能如履平地並且快速移動。”這時候,那些渾身雪白的動物忽然仰天長嘶了起來,而且這一叫還就開始沒完沒了,活脫脫的整個一副叫獸嘴臉,少年也適時的對我解釋。
“你看起來好像知道的很多的事情?今年多大了?”我問少年,這樣龐大的知識儲備,不應該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歲左右的少年人能有的。
隻是聽到我問這話,少年人的情緒卻明顯變得低落了不少,他告訴我上一代先知在那場大洪水中離開這個世界了,而他是他們這個部族新一代的先知,他的這些知識,都是在生命垂穩的那幾天由去世的那位先知教授的,這是一代代先知之間一種特殊的傳承。
其實說道先知,可能很多人對這個職業都有個誤解,以為先知的意思是能夠未卜先知。而事實上,在遠古時候的華夏部族,先知的意思是學識最為淵博的人,他們能比別人知道更多的事情,掌握更多的技能,而至於具體表現在什麽地方,則是看一個部族的先知體係本身擅長什麽了,反正千奇百怪,擅長什麽的都有。
這裏值得一說的是,曾經有一個華夏部落,在整個華夏都很受歡迎,曆次部落之間的戰鬥都沒有波及到他們,甚至在兩個部落交戰的時候,還會特意的避開那個部落以免其受到什麽損傷,這,便是因為這個部落先知體係所擅長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有趣,讓人都不願意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而這個部落的人,也從來都不參與各個部族的爭鬥,一心好好的活命生存。
其實我華夏曆史源遠流長,有一句話一直伴隨著曆史的變遷流傳到如今也不曾被人更改過——民以食為天。這是千古不免的定律,不管是在什麽時候,廚子這個職業都永遠不會失業,哪怕是在饑荒之年也不會。而那個部族的先知體係,所擅長的恰恰就是吃,用文雅一點的說法,就是廚藝,他們能夠做出來很多旁人根本想都不敢想的美味,在吃之一道上,可謂是天賦過人,甚至現今華夏那些龐大的菜係,究其鼻祖也都離不開那個以吃出名的部落,一切,都是源自於他們。
說道這個部落,可能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要說道那個部落的最後一代先知,知道的人卻一定不少,因為他被稱之為廚之鼻祖,此人,便是春秋戰國時期的易牙,乃至於如今,我們在誇讚某個廚師廚藝非常的時候,都會敲著大拇指說一句此人有易牙之能。
想到這個,我有點走神,我現在所處的是大禹治水玉山時候的世界,那麽這個世界所刻錄的,應該便是舜時代末期的事情,在這個時候,那個以吃而著稱的部落,其先知應該是那位活了五百歲的彭祖的弟子伊尹吧?
一個不留神,等視線再次重新聚焦的時候,卻發現這十三個騎著所謂仙獸的人,已經爬上了這個山包站在了我的眼前。當然,並不是他們站在我的眼前,而是他們騎在這些雪白的坐騎上,而這些坐騎做在我的眼前,隻是這麽近距離的一看,我忽然覺得這些坐騎的臉,有些像是驢子,此刻它們高高的揚著自己的鼻子,鼻孔都快蹭到天上去了。
“就是你收了這個地方的信仰麽?”領頭的一人,騎在這種奇形怪狀的驢子上對我囂張的說著,也不等我回答,他便自顧自的哂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你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別人的信仰?現在我們給你一個機會,你將自己的信仰交給偉大的仙神,然後你可以隨著我們一起,在這時間撒們神的光輝。”
我的眉頭皺了皺,難不成在這個年代,宣傳神的光輝的人都是這麽一副嘴臉麽?怪不得這個部族的人對他們懶得搭理,這根本就是沒有任何一點點服務業意識的表現啊,你們想要人的信仰,還不給人好臉,這樣誰願意去搭理你們?想起後世那種逢人笑七分的服務業條令,我不得不感歎果真是在很久之前,那種知識體係尚未成型啊。
“神仙是什麽,好玩嗎?能吃嗎?”我看著這幾個不可一世的家夥,似笑非笑的說了句,這十三個人的連頓時就紅了,他們等著我,眼睛中好像是在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你敢褻瀆神的威嚴,等待你的,必將會是無窮盡的懲罰,神的光輝不容褻瀆。”領頭的那人,坐在他的坐騎上陰氣森然的對我說著,看他那種模樣,是準備對我動手一般。
“大賢!”少年人拉了拉我,對我說道:“不要跟他們起衝突,這些人很古怪的,我聽說他們要是殺氣人來,會變得十分殘忍,已經有幾個部落被這群人給打敗了,他們不光隻有這十幾個人,而是很多,,隻要一個地方的人出事了,立刻就會有很多的人來幫助他們,隻有幾個少數的大部落,他們猜不敢侵犯。”
“你成功激起了我們的怒火,一切褻瀆神尊嚴的螻蟻,都必定要化成這世界最徹底的灰燼,接受懲罰吧,人類!”一個人對我吼著,嘴中,便開始吟唱怪異的音節。
“等一下!”看著少年人變了臉色,我及時出聲打斷了他的吟唱,那人正準備繼續唱下去的聲音便卡在了自己的喉嚨裏。他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些獰笑,然後又開始瘋癲的大笑了起來,似乎是看到了什麽樂不可支的事情,讓我一陣莫名其妙。
“怎麽,你現在害怕了麽?現在想投入神的懷抱?可是我告訴你,不可能了,神,不需要一個褻瀆過他威嚴的人類,等待你的,隻能是死亡,然後你的領會會被圈禁在黑色的大地獄裏,整日遭受著……”
這些人肯定是有神經病!我心中暗罵了一句,怎麽我讓他停一下,他就能聯想到這麽多的東西,這想象力,可真是豐富的有些過分了。沒有搭理他絮絮叨叨對我描述的種種要麵對的殘忍刑罰,我在在少年的頭上拍了拍,說道:“過去照顧你的族人吧,不要在我身邊呆著,這裏不安全。”
“沒事,我不怕他們幾個人,要不是我們這次的災難,他們根本就不敢來我們部族中撒野。大賢,雖然我沒有老先知那麽厲害,但他們也傷不了我,放心吧。”少年拍著胸脯對我說著,他那小小的肩膀好像是要承擔起一個部族的責任。
“你們成功激怒了我,代表神的光輝。”那個領頭的家夥,從自己綁在驢子上的獸皮袋中拿出了一個頂端分叉的樹枝,他用樹枝在空中一陣胡亂的比劃,我便聽到一陣仿佛鎖鏈攪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的兩隻手,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他鎖在了身前無法動彈。
並沒有出現真正的鎖鏈,而是一種特別的力量,我懷疑這應該是某種規則之力,而這這種規則之力相當駁雜,感受著,會給人一種特別汙穢的感覺。這,哪裏像是傳說中聖潔無比的神仙手段?就算是一直被人詬病的魔,恐怕都不會弄出這種惡心的東西來掉自己的身價吧。
隻是這玩意,要掙脫實在是不難,這簡直就是天花最完美的養料,天花打開吞下這個,估計連給它塞牙縫都不夠吧,我試著將手扭動了一下,輕蔑的笑了笑。
在這個時候,剛剛被我打斷聲音的那個家夥,已經氣急敗壞的拿出了一把銅質的短刀,他說要我用我的鮮血向神贖罪,然後,持著短刀便朝著我刺了過來。
看著他那種好像在剁砧板上的魚肉一樣慢悠悠的動作,我正準備將手上這玩意掙脫開來,站在我身旁的少年卻先我一步,他隔空在我手上一抓,便聽到一種扭曲的聲音響起,緊跟著是鎖鏈規則斷裂的聲音,而在規則斷裂,還在這陰沉沉的天氣中出現了一抹閃亮的火花。
“你們不能對大賢動手!他是我們部族的恩人!”少年先知對騎在驢子上的十幾個人大聲抗議,他的手在空中輕輕一揮,那刺過來的短刀便折了個彎,一刀刺在了地上。
“你們部族?連你們部族這些愚蠢的人類一起殺了!”騎著坐騎走在最後一個位置的人忽然策驢而上,他的麵容十分稚嫩,看上去是個年輕人,心腸,卻歹毒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