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家事

我去找母親談了談,正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這麽荒唐的事情她竟然也能做得出來,難不成還真的是準備給我找三個媳婦?而幾乎是在我預料之中的,母親對這件事情的態度是舉雙手讚成,還說這事她兒子本事大,這幾個姑娘平常人能娶回去一個都是祖墳冒青煙了,而我卻一口氣把三個都給摟到了懷裏,了不得。

“您還真是我親媽,就衝您這態度,我就知道您肯定是我親媽。”我有些哭笑不得的對母親說著,白薔薇跟江溪這兩個女人,卻知道從那個旮旯給冒了出來,就跟個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的背後,看著我,眼神不善。而站在一旁的李香蘭,更是彎著嘴角好像樂不可支。

“那個……你們先聊著啊,我那邊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這種情況,誰還呆在這裏誰是傻子,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才是正經的事情。三個女人一台戲,我可不願意摻和進那種事情裏。

而且說實在的,我現在考慮的更多的事情,是怎麽能將這出荒誕的鬧劇從自己身上擺脫出去,我還是認為,陪著走一生的女人,一輩子有一個便夠了,多了是對每個人的不公平。

去見了見了跟著範存龍從範家莊子走出來的那些人,是有幾個熟麵孔,他們被範存龍安置在幾個大院子裏,一群人神情高漲,隻有範存熊顯得有些悶悶不樂一般。他是想要跟著我的,卻被老村長勒令,出來之後,一切必須聽從他十七叔的安排。

跟一群人聊了一會,又單獨跟範存熊說了幾句話,告訴他其實跟著我會有很多的不自由,真沒那個必要,還不如就這樣,趁著這並不長的幾個月時間,好好在外麵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因為之後我們將要麵對的,可能就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範存熊畢竟還是少年心性,沒有經過外麵這複雜世界的磨礪,他可能永遠都體會不到很多話背後的意義。我也隻能這樣跟他說,至於他能不能明白過來,這不是我能左右的。

一個人回了華州,還是習慣性的從渭城繞了一圈,雖然長安富庶繁華,但那座城市始終都沒有渭城給我的感覺親切。在這個地方,曾經是有一群如今已經各奔東西的狐朋狗友,這裏始終都存留著也許是我這一生中最為快樂的時光。

父親不在家裏,家裏的門緊鎖著。我想了想,去了老徐開的那家活紙店,而父親果然是在這裏。不光是他跟老徐,李候成也在。說起來,李候成雖然名義上,應該是在長安的古行裏跟吳懷一起做事的,但大多數時間,他都被父親實際征用了,而留在長安店裏的,是他的那兩個小徒弟,倒也夠用。聽吳懷說,他們倒是給店裏解決了不少的麻煩,卜算之道確實神奇。

現在的李候成,早就已經不複當初跟我見麵時候那種落魄如同乞丐的模樣了,他好像是把自己的生命重新活了過來,看上去容光煥發精神奕奕,甚至還專門把自己的頭發染了染,看上去烏黑一片,好像都年輕了不少,我相信他若是跟別人說他的年齡早就已經破百,恐怕會被人吐一口唾沫罵他神經不正常。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老人,他們圍坐在一起,每個人手裏都端著一杯茶,好似是在開會討論什麽,不過從他們臉上那種輕鬆的神情來看,應該不是什麽壞事情。

我的回來顯然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父親隻是淡淡的對我點了點頭,讓我跟幾位老人打了個招呼,他們都是家裏的老人,各自在那些特別的世界中,分管著很多的事情。已經有好幾位,據說幾十年都沒有從那些世界中走出來一步了,這次,還是被父親硬拉出來的。

他們的確是在討論家裏鎮壓著的那些世界的事情,我在他們的麵前沒有座位,隻能一直這樣站著聽,慢慢的,從他們說的那些話中我也聽出了一些端倪,據說是已經度過了危險期,現在那些地方變得安寧了不少,其中一位說,最起碼能過二十年的安生日子了。

對那位老人說的話,李候成卻並不認可,他說自己最近一直都觀察星象,十二星宮已經完全亂套了,七殺,破軍,貪狼三顆凶星一直橫掛在天上,將十二星宮切得支離破碎,這是天下氣數大亂的征兆,絕對不會有錯。

李候成提起了這茬,便有另外一位老人,說據他了解的,苗族那邊看管著的小世界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出現了不小的動**,好像是複活逆轉一般,讓苗族那些人的損失十分慘重,而在此之前,他們所看管著的那片地方,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什麽大的禍事。

“這件事情跟小橋有關,他把白苗的蠱王給抓了,那蠱王被十三房的一個小子拿走,雷家的人正在研究那東西的血脈,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把那蠱王的血脈給複製出來。”父親在這個時候插話,而幾個老人全都想我投來極其震驚的目光,顯然這件事情讓他們沒有想到。

“後生可畏,福禍蟲那種東西竟然被抓了,真是不可思議,我們幾把老骨頭算是長見識了。大少,小少爺接管家族,肯定沒問題。”幾個老人震撼,再看向我的時候,態度變化了很多。

父親對這句話並沒有回答,但他的目光,顯然是在說這種事情不用你提醒,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隻是父親有些不悅了,他此刻儼然就像是一個國家的君王一般。

“咳咳!”坐在那個老人旁邊的另一位老人咳嗽了兩聲,他提起了另一個話題,想把這個問題所衍生出來的尷尬場麵就這樣抹過去,而先前那位,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張嘴解釋了一句,卻越描越黑,最起碼那兩個想給他掩飾的老人臉都已經黑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們就先回去吧,這兩天我會帶著小橋,去你們那裏走走。”父親將手裏的茶杯放在了桌上,他敲了敲桌子,淡淡說了句。

“大少,您別誤會,老劉他沒什麽心思,就是有時候說話比較直……。”幾位老人跟老徐去了活紙店的後院,他們應該是從那裏走,這時候李候成跟父親解釋,隻是話才剛出口,便被父親給瞪了回去。在家裏一向和藹的父親,在這種時候身上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送走了?”不久之後老徐從後麵回到了前頭的屋子,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樣相比起來,李候成似乎沒有老徐來得沉穩,我看著,暗自搖了搖頭,有時候會弄不清楚這些老人家心裏的想法,看了很多成精的老人,但是李候成給我的感覺是活了這麽大的歲數還是沒有成精,這好像是有些不合常理。

“三天後我跟小橋過來,你這邊做做準備,小橋再過不久就要去那個地方了,也時候該把問題全都解決了。”父親沉思者,對老徐吩咐,而老徐這個時候,眼中神色才出現了一些波動。

“大少,你的意思是……?”老徐拿起了一張活紙,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什麽的,那雙手微微有些顫抖,而對老徐的疑問,父親隻是點了點頭。

李候成的神色瞬間大變,他著急的開口,剛說了一句不可,便被老徐嗬斥了一聲。“閉嘴!這麽些年了,你怎麽還是沒有長點記性?李候成,你記住了,你是大房的家臣,不是別家的,要是再這樣,就算大少能忍你,我老徐拚死也得把你除掉!”

李候成嘴張了又張,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歎了口氣。而父親這時候則開口說道:“你留在這裏幫老徐做一些事情,他應該能用到你。還有,你跟那些人還有往來的事情,不要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家裏就不會知道,李候成,這是最後一次了。”

父親說完轉身走了,老徐盯著李候成臉色十分陰沉,而李候成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滴,他顯然是被父親的一句話給嚇到了。

“爸,李老他……?”回家的路上,我試探著問父親。這時候的父親又變成了那副和藹的樣子,路上甚至哼起了自己喜歡的小曲,神色十分輕鬆。

“沒什麽,這些事情你不用管,家裏留下來的問題我來解決,你現在隻用安心做準備,三天後我帶你去家裏看管著的那些地方看看。對了,那個權杖你這次回來帶著沒有?”父親搖頭不欲對我多說,卻提起了那根黃金法老權杖。

“沒有,沒感覺有什麽大用,就一直在我那裏放著沒怎麽動它。”我搖了搖頭。

“別在家裏停留,回去後立馬會長安把東西帶回來。”父親對我說道。“你媽就先別讓她回來,在長安呆著就挺好的。”

“恩,知道了。”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