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記了一筆賬 第二更

回到我們的地方,一路上那幾波人頻頻朝我投來審視的目光,我沒有搭理。

王胖子他們在我走後也換了一個地方,隱藏在樹林中更加的讓人目光難以觸及。祝台的事情讓他的警惕之心瞬間上升到了一種極高的程度。

“鄭哥,情況怎麽樣?”範存龍問道,黃三他們對這件事情也十分關心。

我看了看丁立名李政跟抱著小哈的江溪,猶豫了一番還是沒有將想讓他們留在外頭的話說出口。已經問了幾次了,再問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我覺得自己真是救了一堆麻煩回來。

隻是事已至此,抱怨無用。如果這世界上很多事情抱怨兩句,唉聲歎氣兩句就能解決,那我情願天天坐在自己的店裏看著感興趣的文章不斷唉聲歎氣。

跟範存龍他們將事情仔仔細細講了講,除了他跟丁立名兩人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將自己的嘴張得老大。

太不可思議了!

丁立名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他有些激動地說道:“沒想到真的存在另一個世界!”

我聳聳肩膀:“其實另一個世界一直都存在,隻是你們不相信罷了。愛因斯坦都斷言空間並非獨立,所以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我們的科學家一直在極力否定那個世界的存在?”

我給丁立名說,自己卻覺得十分鬱結。唯物論麽?不管什麽詭異的事情都會給強行配上一個科學的解釋,解釋不了地就推給巧合,我一直都不理解這究竟是一種什麽心態。

人常言鬼神,說信則有不信則無。我已經很多次想說,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它們都在那裏,不會因為你不信而消失。而至於神是否存在,我看著天空,想著假使小愛的空間平行論中有一個空間生存著一種叫神的生物的話,那應該就是有的。

丁立名聽到我的話不可置否,他說道:“並非所有人都是科學狂,而且我們華夏總是不希望百姓將希望都寄托在這些東西上麵,如果這樣整個社會都可能會失去上進心。要是社會失去了上進心會怎麽樣呢?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們那時候就離滅亡不遠了。”

丁立名的話很在理,這些東西我也想過。隻是理解雖理解,但是每每想到種種對此類信息的封殺跟限製,我還是覺得心裏堵得慌。我在想這樣的欺騙真的是長久之道麽?當某天人們完全不在乎所有忌諱的時候,那將是整個國運的衰落。

其實說到底,還是我常常念叨的那句話,這世界上哪裏來來得絕對的對與錯?在一件事情上說一件事情的話吧,不管是誰,當有人做了對自己不利的時候他的主觀意識都會首先斷定這個人是錯的,這是便是人性,如荀子言。

“不說這個了。”我擺了擺手,想著其實這種事情總應該能找到一種平衡點才是,科學跟鬼神之說,我堅信絕對存在著某種互通的橋梁,它們分別掌控者一片浩瀚的天空,隻是中間的橋廊卻藏在了十分隱蔽的地方。

“檢查一下武器跟食物水等東西,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養精蓄……該死!”

我正給範存龍他們叮囑,心頭忽然一跳,一片黑霧出現在我的意識世界中正朝著我們這群人撲來。要是被這東西給粘上,非得走一段時間黴運不可!到時候可能會喝涼水都塞牙縫,更別說進去扁擔溝了。

黑布塊旋轉著迅速出現在我的手裏,隻是沒等我做什麽,小哈卻從江溪的懷裏迎著黑霧撲來的方向跳了出去。

“哼哼!”它哼唧了兩聲,凸出的鼻子輕輕一吸,那一大片的黑霧頓時化成了兩股涓涓細流一般的黑色,從它的兩隻鼻孔鑽了進去。

噗!黑霧被它吸完,還沒等我來得及去查看它有什麽問題,一個臭屁便從小哈的屁股後麵噴了出來。

“哼!”它有些不好意思的轉身將屁股在空氣甩了甩,又一個猛跳繼續撲在了江溪的懷中。

“我去!這樣也行?”這隻奇葩豬的一番做法讓我又愣了,隻是一秒之後就又恢複了正常。自從這個小東西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已經出現了太多顛覆性的東西,我也已經開始習慣了這樣有違常理的顛覆。

小哈不是一般的野豬,一般起來它就不是野豬!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想起趙七九整天說的趕緊找個道長收了小哈這妖孽,我也愈發感覺到,這貨要成精了。

看看手裏漆黑得好像能吞噬掉所有顏色包括光線的漆黑布塊,我又往後麵看了看小哈,有些無語的將其折疊起來重新裝好。

這一切說來話長,卻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小哈已經重新跳回了江溪的懷裏開始撒嬌賣萌,範存龍才問我說道:“鄭哥,怎麽了?”

我說道:“沒啥事,已經解決了。存龍,三兒,四兒。你們都警惕點。現在趕緊檢查一下東西,抓緊時間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

看了一眼黑霧撲來的方向,我給管承把這筆賬記在了心裏。

這人剛才還滿是和善地跟我說話,卻沒想到轉眼就變了一副麵孔,隻是他真的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嗎?

我講丁立名他們身上的佛牌檢查了一下,拿在手裏能真切感受到一種佛光普照的宏大氣息,給這佛牌開光的絕對是位高僧無疑,他竟然將寺廟中的暮鼓晨鍾之聲都隱隱刻在了這佛牌之上。

“等進了扁擔溝,就把這佛牌外頭的囊袋去掉。”我給他們交代,這層囊袋同樣是特製的,能鎖住佛牌中的氣息不至於外泄。

這種手法我也經常使用,一般來說都是為了鎖住那些沾紅物件中的氣息。

時間一分一秒,一秒一分地走過。酷暑的天氣在大山中被無線削弱,以至於我竟然都感覺不到哪怕一分一毫的炎熱。

山裏的氣候有時候會被外界延遲一個多月。我想著一些常識性的知識,感受著光線從最強盛的時分一點點變得虛弱無力,這其中的變化就像是手電筒的燈泡因為電池電量問題而逐漸黯淡一樣,很不引人注意,卻又實實在在地存在。

“現在幾點了?”我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有些疲憊。

“大概下午五點二十左右。”回答我的是江溪。三十六盤裏讓我們的時間完全錯亂,在呆在這裏的時候用簡易日晷重新調整了一下時間。雖然不至於精確,但是相差不會太離譜。

“山裏這天黑的還真是早,要是擱在山外頭,這時候太陽哈掛在天上正烤人呢。”感受著一點點浸骨的涼意,再看看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我出聲感歎。

江溪點頭說道:“肯定了,兩邊山峰遮了陽光,再加上這跟不透風大傘一樣的樹林,不黑的這麽早才叫怪事。”

“你還挺能,他們都睡了你不困麽?”我看著江溪笑著說道。李政跟丁立名已經靠著身後粗壯的大樹瞌睡了過去,還發著輕微的鼾聲。這一路行來,已經累壞他們了。

江溪說道:“我剛才睡了一會,覺少,睡不著了。”

“那你隨意。”我看了一眼同樣在江溪懷中瞌睡的小哈,想著這小東西可真是給自己找了個溫暖的窩。

範存龍在我頭頂的樹上,他在這種地方始終保持著足夠地警惕,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我才能偷懶休息。

黃三黃四兩人則輪流負責地麵上的警戒,他們兩個坐在地上按個小鈴鐺的兩側,槍就放在手邊,一旦出現什麽事情絕對能第一時間展開防禦或者攻擊。

“存龍,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沒?”我抬頭喊了範存龍一句。

範存龍的聲音從頭頂的枝葉覆蓋中傳了下來。“一切正常,他們也在進行調整,沒有什麽不對。”

“我讓你特別注意的管承那邊呢?”

“他們也沒什麽不對……不過鄭哥有個地方很奇怪。”

“什麽地方?”

“我發現那些人之間都互相走動過,但是卻沒見管承那邊的人出來。而且有人想過去,還沒有靠近就被趕了出去。”

我聽著範存龍的話,想了半天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可能是管承的警惕性很高,已經不信任在場的任何人的緣故吧。

“他們也不是一條心,這還真是有意思!”

來之前我哪裏能想到竟然會經曆這樣精彩的場麵?原本覺得跟範存龍過來,然後直接找到迷幻鏤空將之帶回去就大功告成,不成想卷入這件事情的人卻又這麽多,平白無故添了很多麻煩。

“有人往咱們這邊來了。”在樹上的範存龍忽然說了句,我問道:“幾個人?”

範存龍道:“一個,帶著槍,但神情急切,身上沒什麽殺氣。”

“從哪邊來的?”我懶得起身,稍微休息了一陣,身體感覺都有些癱軟。

“東南方向過來的,怎麽樣鄭哥,要不要給解決了。”

範存龍問著,樹上就傳來了輕微的弓弦拉動的聲音。

“別,王胖子的人,看來時機差不多了。”我給範存龍提醒,同時給黃三黃四說道:“三兒四兒,收拾東西!我想我們終於是要進去了,這可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