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琢磨著畫工，不知不覺就坐到了坑邊上。
化工看上去非常精美，每一筆下的都是正好，尤其是線條的走向，更是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看來劃線這樣的活，隻能女人來幹。
我甚至覺得這畫工出自頂級的瓷器師傅手，對照陽光可以看出來用力的深淺。
其實給瓷器畫畫最難了，你不僅要掌握好力度，還要掌握好流線走向。
用力輕了，墨進不去，但用力重了，這條線就徹底完了，既要輕盈，還要下功夫。
就連秦六畫的線都不行，所以我對這一個內容，那就是倆眼一抹黑。
我看的正入迷，鳳子已經上來了。
“這都是我13的時候畫的，沒想到這老不死的還留著，有個屁用啊。”
“你要是喜歡看，你就都拿出來坐在這裏邊太味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老子坐在糞坑裏邊呢，趕緊爬起來，幸虧有衣服。
把衣服趕緊換掉，但我手裏頭仍然沒放開那半塊瓶子。
我覺得這畫功是真厲害。
“好看不？”
我點點頭，鳳子笑了笑。
“好看你就多看兩眼，要是能畫出來就更好了。據說早在以前畫這東西的都得是處子身才行。”
“不過現在沒那麽多講究，男女都不論了。”
我有些好奇，看著鳳子。
“叫鳳兒不好聽嗎？為啥要叫鳳子？”
鳳子讓我閉嘴。
“我以前就叫鳳兒，老不死的年齡越大越愛給我起外號。”
我幹脆閉上嘴，把東西推開，用毛筆嚐試著在竹子上麵畫，因為竹子的質地跟胎體很像。
而且滲透的速度是一樣的，隻是竹子更不好把控，要是在竹子上麵練好了控筆，到時候在瓷器上就好把握。
鳳子坐在我的身邊，盯著我，時不時指導我兩句，基本上都是罵罵咧咧。
我剛畫了兩筆，鳳子就故意把胸脯子壓到我胳膊上蹭來蹭去。
我背過身子，這娘們卻又跟上來繼續那動作。
我都煩死了，把人直接推出去，將門關上，沒想到屋子裏邊的燈突然亮了。
王大腳就坐在不遠處看著我。
我終於反應過來了，老頭子一直在測試我，如果我嫌髒，沒把手伸進糞坑裏，估計他就不會留著我了。
如果剛才我起了色心，對鳳子圖謀不軌，估計我現在已經是一副屍體了。
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跑江湖的都這麽沒有安全感。
“行了，我知道你這小子有兩把刷子滾過來吧。”
我無奈的走過去，王大腳給我上了一課。
“做舊這一行沒那麽難，況且你也有基礎，學起來也比較容易。”
“我老頭子隻教你一點，那就是放。”
“所有的古董做舊都需要存放的時間，隻要你放的好，放的對就沒問題。”
“你來仔細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我沒想到王大腳真把我當成徒弟來看。
把自己壓箱底兒的書全部都拿出來了，讓我看清楚。其實我對這一行沒啥感覺，奈何走到這一步了。
“您實話實說，王凡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聽到我這麽說，王大腳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問那麽多幹什麽，老子願意教你，你好好學不就完了嗎？”
“記住，別調皮搗蛋，不該是你的東西，別亂碰。”
我感覺王大腳也教不了我什麽，估計就是故意把我困在這兒，也可能他和王凡吹了某些話。
號稱自己有衣缽在身，畢竟兩個人在山裏頭也是需要物資的。
我看見屋子裏還放著很多酸奶以及零食之類的東西。
王大腳教了我最重要的一招。
“不要耍小聰明，你不一定鬥得過別人。”
“造假不造瓷器，仿古不仿兵器，記住這些，你就沒問題了。”
剩下的全靠老子自學了，真是無奈，其實我最惦記的還是羅子然。
我得盡快離開這裏，等到吃飯的時候，鳳子故意坐到我身邊。
把紙條丟給我，若有所思的走開了，我打開看了一眼，竟然是讓我吃完飯後往東山上爬，我挺納悶的。
東山上有什麽？
我不想跟鳳子之間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我也就沒去東山，在小**睡了一覺。
我睡得迷迷糊糊，就聽見鳳子的慘叫，王大腳竟然把人吊起來打。
“你這也太狠了吧！”
我想攔著王大腳回頭抽了我一鞭子，他一臉憤怒的盯著我用鞭子指著我的臉。
“老子的事不用你管，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剛才要往東山上爬，狗男女！”
在這深山老林裏頭，我還怕一個老頭子？
我抓住王大腳的手臂，一使勁就給人扔出了兩米遠…
“我不管鳳子跟你是什麽關係，我也沒有那些彎彎繞你這麽打人就是不行。”
“再說了，你都這麽大歲數了，你還不對人家好點嗎？”
我把鳳子給解救下來，這娘們竟然撲在我懷裏哭。
“別鬧。”
我想回山上的土窯，沒想到鳳子突然笑出來了，拍著手說王大腳死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會真因為我出事了吧？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這老家夥好像真沒氣了，我趕緊把人扶起來，叫了好幾聲王大腳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差點要了我的命。你小子還挺有情有義啊！”
我真是惹不起這個老頭子，道個歉，剛才是我太唐突了。
王大腳冷哼，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另一個小屋走，我還沒反應過來，死老頭子拿著一把刀就衝出來追我。
鳳子倒是挺厲害，兩下就爬到樹上了。
“我說你倒是幫我呀！”
死娘們也不吭聲，就看著我被追，幸虧王大腳的體格不行，不然非得給我收拾慘了。
我覺得這是個是非之地。等王大腳冷靜了，我就打算離開了。
“東子，老子說的話，你當成放屁了嗎？你走不了，明白嗎？”
“你老老實實的在這兒待上一個月，王凡會來接你的，到時候你才能離開這裏。”
“你現在要是走也不是不行，你連山腳都沒到呢，就得被毒物毒死。”
“你自己看著辦吧，但有一點這娘們是我的女人，你要是碰了就別怪我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