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鐵鞋看著我,頓了頓。

“要是齋藤慶想找條活命,你給不給?”

開什麽國際玩笑?

我當然不會給,我要跟他幹到底,我閉上眼睛就是羅子然的身影。

我怎麽可能罷休呢?

“您不必多說了,這件事情我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鄧鐵鞋欲言又止,沒想到鄧季晴卻給我豎起了大拇指。

“看見了嗎?這就是真男人殺妻之仇,怎麽能不報呢?”

隻可惜我食之無味,感覺喝兩口酒才好些,呆呆的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羅子然也太可憐了,好不容易熬到羅金鵬死了,最後又得了這個下場。老天爺,你是耍我們的吧?

“我想找個十字路口燒點東西。”

鄧鐵鞋看了我一眼,讓鄧季晴跟著我去。

下樓以後買了點紙錢,我在十字路口點燃以後呆呆的看著,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羅子然會離我而遠去。

但現在我麵對的必須是現實。

我心裏頭就算難受,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不知道接下來等待我的是什麽路。

“東子,人死不能複生,我相信羅子然在天之靈,也不想看你這麽難過。”

“我把剛才的話沒說完整,他的意思是說你能不能給齋藤慶一條活路?他托人和解了。”

真是搞笑,但我突然覺得這未嚐不是一個辦法。

“行啊,想和解得有誠意,你讓他到羅子然的墳前跪著,我要讓他跪三天,期間不吃不喝,隻要能同意,那我就不再追殺他。”

鄧季晴將這個消息告訴給老爹。

沒想到片刻後電話就來了,齋藤慶不同意。

我心裏有數了,等晚上回去後,鄧鐵鞋竟然將手機電話通通鎖起來了。

“鄧老師,你還真是了解我呀。”

鄧鐵鞋撇嘴。

“從你回來就盯著我的電話看,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想找齋藤慶的聯係方式,但是我這沒有,我這也是托朋友。”

白費勁了,還以為鄧鐵鞋會有齋藤慶的聯係方式。

但我仍然不死心。先睡一覺,剩下的再說吧。

沒想到鄧文廣卻來了鄧季晴把沒吃完的火鍋熱了一下。

“東子呢?怎麽不出來呀?”

鄧文廣喝著酒,看著我。

“誰說我不出來?”

“你找我,這是有啥事啊?”

鄧文廣笑了一下,把酒杯推開。

“你膽子還真大呀,你給我說實話,那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我點點頭,跟鄧文廣之間沒必要裝蒜。

鄧季晴頓時就慌了,看著他把銬子拿出來了。

“表哥,你要幹嘛?”

鄧文廣指著我的鼻子。

“他是個殺人犯。”

鄧季晴更激動了。

“殺人犯怎麽了?他比你爺們兒啊!嫂子當年出事,你怎麽沒這麽幹?虧你還是個雷子,把奉公守法那一套說在嘴上,你想過嫂子死之前有多難受嗎?”

“你要是想抓東子,先抓我,這算窩藏!”

鄧鐵鞋清了清嗓子。

“你們幾個吵什麽呀?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讓東子把這事解決了,吵會有意義嗎?”

“廣子,你說一下,現在是什麽情況?”

鄧文廣坐下繼續吃東西,鄧季晴緊張的抓著我的衣服把我擋在身後。

看著我們兩個的樣子,鄧文廣歎了口氣。

“據可靠消息,齋藤慶今晚會離開這裏,我們也在抓捕,這是你最後一個機會啦!”

“但是我的條件是,從此以後古玩行有什麽消息你都得先告訴我,我要靠這個升官!”

我看著鄧文廣。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給你當線人?”

鄧文廣點點頭。

“這叫合作,別說的那麽難聽,有的消息我們根本得不到,所以隻能從你們這樣的內部人找消息。”

我點點頭,心裏算是有數了。

跟鄧文廣合作,無非就是追找國寶以及盜墓者的消息,這個倒不算什麽,在這行裏邊本身就很排斥這些。

盜墓者都是暴力毀壞極少極少一部分會有技術。

把這群家夥抓起來,那是應該的,他們毀壞了古玩行的形象。

至於買賣國寶的,那更該殺每一個國寶背後的故事都非常離奇,曲折倒賣這東西,那等於是出賣了自己的民族。

我答應了鄧文廣。

“他現在已經被通緝了,絕對坐不了飛機,我自己看著辦。”

鄧文廣繼續吃飯,我拿著衣服往外走,鄧季晴卻追了出來。

“你一定要去嗎?”

“實在攔不住你了,早點回來。”

鄧季晴站在樓下看著我。

齋藤慶已經被通緝了,他不可能大搖大擺走,那這麽看來的話,這王八羔子多半會請人把自己送走。

那這麽說來的話,多半是南城杜家哥倆。

杜海峰,杜海軍,他倆手上有貨運車隊,還有出租車隊。

我打了個車,直接去了杜海峰的家裏,沒想到杜海軍也在。

“兄弟,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說你想要這個齋藤慶的命,所以讓我們哥倆別插手。”

“但是不行啊,俺們收人錢了。”

杜海軍說著,點燃了一支煙。

我知道這小子,這是明擺著告訴我想要齋藤慶死必須給錢。

無所謂了,我身上還帶著現金呢,我摸了摸,大概還有七萬多。

“我就這些錢了,能不能行?”

杜海峰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把錢攏在手裏,過了下數。

“這就太客氣了,俺們可比不了你們這些大老板出手闊綽,不過方不方便說說是啥恩怨呀?”

我讓他們別管,這種事,與他們沒關係。

沒想到杜海軍卻不痛快了。

“找我們幫忙,你是不是得拿出個求人的態度呀?”

“別覺得收了錢,我們就得給你辦事兒。在北郊市,誰不知道我們杜家哥倆的威名啊?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

“你要是不說,現在就滾。”

我伸手要把那七萬塊拿回來,沒想到杜海軍拿出彈簧刀紮在桌子上。

我覺得真是搞笑。

“什麽意思呀?不辦事也不給錢。”

杜海軍冷笑。

“錢隻要進了俺們的口袋,再想拿走,非得讓俺留點血才行。”

“要不然的話,天王老子也不行,這錢就是俺們的!”

見過無恥的,我很久沒有見過這麽無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