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吸血人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坐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喘息的白領男很正常呀,怎麽會有問題?

不過他說了,我也就停止了營救的行動,而是仔細打量這個家夥。

短發、招風耳,帶血有些髒的白襯衣還有被煽得浮腫的臉。

白領男就是個落魄,很快就要流落街頭的人。

指不定還會遭遇我所遭遇的一切,一文錢難道英雄男,接著不得不去做任何隻要能賺錢的事情。

所以我依舊覺得白領男正常的很。

可是我錯了,當白領男原本垂下的臉突然抬起來,猙獰笑了的時候,我知道我錯了。

那種笑很詭異,透著歹毒和殺意,一種滅絕人性的懼感,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什麽人會這樣笑?

絕對不是正常人,也不是普通人。

除非他瘋了,不然,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兄弟,這、這人有病吧?”

“管、管那麽多,揍、揍了再說!”

……

三個青年也感覺到了恐懼,哆嗦出聲。口裏說著狠話,人卻在後退。

“嗚哇!”

突然,白領男一躍而起如一隻野貓上牆那樣撲到距離他最近的青年,雙手雙腳捆抱住對方,沒等對方掙紮,白領男仰頭露牙,對著青年脖子猛的咬了下去。

青年掙紮了,雙手雙腳亂打亂踹,驚恐萬分發出含糊不清的叫聲,同時他的身子也在進行劇烈的動作,想把白領男甩下來。

任由青年怎麽動作,白領男就像是長在他身上一樣,抱的緊緊的,沒有半點鬆弛的樣子。而青年,更恐懼,瘋狂起來。

他開始撞牆,滾地,不斷的橫衝直撞,像個瘋子一樣,不顧後果。

看到這裏,我終於知道那具屍體上麵那麽多傷口傷痕是怎麽來的了,看來大部分是自己弄的。

青年的兩個同伴傻了,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站在原地看著,眼瞳放大,呼吸停止,久久不見動作。

直到他們的同伴軟而無力倒地,屍體一般躺著,動也不動。

直到白領男滿嘴鮮血將目光看向他們,當白領男再次發出嗚哇的叫聲撲向其中一個人的時候,兩人才清醒過來,喊著救命,轉身就逃。

可是遲了,其中一個青年才轉身就被白領男撲中,這次他沒有捆抱,隻是帶著青年的身體一轉,接著一拳頭擊中腹部,將青年放倒在地後又撲向另一個青年。

前後動作不到一秒,一氣嗬成,就是我看到這種淩厲的陣勢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是被白領男那種接近瘋狂的舉動震驚,一方麵是他表現出來的強大,也讓我震驚。

另一個青年也被咬脖子了,發出哼哼嗯嗯的慘叫聲,倒地。白領男這才停止了動作,一步一步走向之前被他一拳頭放倒在地的青年。

而我,也終於恢複過來,邁步走了出來。

“嘿嘿,幹嗎呢?”出了門,我昂首挺胸看著被我震驚的白領男。

也許他壓根就沒想到還有人在,而且對方那麽大膽直接麵對麵看著他。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膽量,是黃天天他們三十多個全身西裝的鬼還是已經被我拿在手上的銅錢。

總之,我出來了,破天荒的沒有表現出之前的震驚和恐懼感。

他看著我,微閉著雙眼在打量我。

他說,你是誰。

說話的時候我看著他的嘴,看著全是紅色的牙齒和染紅他上半身的變成紅色的白襯衣。

“陰警,無常。”我說。

他歪著腦袋,做出思索的樣子。

這個時候他在我眼裏不是人,更像是一隻智力還沒完全進化的東西,是怪物還是什麽,一時我也說不上口。

隻是一種感覺,很模糊,但又清楚。

尤其是在危險程度上,清楚的很。所以我雖然看起來很淡定,其實連毛孔都變的警惕起來,防止對方撲來。

從剛剛看來,隻要他撲上來那麽就等於生命結束時。

甩不掉,掙不脫,再被對方咬脖子放血,不死還怪了。

他看著我,對陰警兩個字不“感冒”,而且向我走來。

我緊張,攥著銅錢的右手加了幾分暗力。

我不知道銅錢能不能傷這個家夥,不過如果銅錢不行,我將直接和他肉搏。

我沒頭退路,要麽死,要麽活。

不過這個時候黃天天和他的小弟們上前了,把我擋在身後,三十多個人成一堆保齡球的陣勢看著白領男。

說來奇怪,白領男似乎能看到黃天天他們。隻見他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畏懼的表情。

我詫異的看著這一幕,內心各種思索,心想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個鬼東西。

是人?是鬼?

嗚嗚……

白領男駝背像野人,銳利的眼神看著黃天天等人,看著我。除了這樣,沒有下一步動作,除了嘴裏嗚嗚出聲,似乎在喘息又像野獸準備進攻的時候發出的威脅聲。

“警察!”

情況很微妙,一觸即發。可就在此時,後門巷子的另一頭範冰等人舉槍向這裏靠攏過來。

瞬間,白領男猛然扭頭看衝來的十多個警察,齜牙裂齒發出野獸的呼啦聲,然後對著警察們衝了過去。

“開槍!”

也許是感受到了危險,感受到白領男的強大,範冰喊到,十幾把槍相繼開槍了。

嘭嘭嘭……

刺耳的槍聲讓我難受,更讓我難受的是當我看到白領男由走改為爬,如野獸一般起跳到牆壁然後借力衝入警察人群中的時候,兩名警察倒在血泊中,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白領男就是隻野獸,動作敏捷,力道極大。衝撞到警察麵前的時候沒等開槍,白領男已經發動攻擊。

警察這邊潰敗,毫無懸念的一邊倒。

不是他們太弱,而是白領男太強。

“躲開!”範冰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忙對著身後同伴道。

但是,晚了。

白領男縱跳飛躍,每一次都能放倒一名警察,一連幾下,他人已經衝出包圍圈,又是幾個縱跳,消失不見。

隻留下地上哀叫或者暈死過去的警察們。

眼前一片安靜,隻有粗粗的喘氣聲。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範冰應該也沒想到。

她站著,難以置信看著地上的同伴,看著早已經沒有白領男身影的地方,看著身邊驚恐未定人。

“快!叫救護車!”有人立馬反應過來,喊道。

場麵開始變的有些混亂,範冰他們忙碌起來,外麵聞聲過來的群眾也有不少加入搶救隊伍中。

而我,站在原地,看著其中幾名警察的魂魄從他們身體裏漂浮,接著站起來,呆呆看著地上的自己。

魂魄出體,是死亡的預兆。

一共三個警察,魂魄出體站在自己的屍體旁邊,一直看著,久久沒有離開。

“大哥,他們死了。”黃天天這時開口。

我白了他一眼,那意思是:難道我看不出來?

黃天天閉嘴了,恢複冷酷的樣子,盯著著三名警察的魂魄。

我也看著警察的魂魄,盯著他們的表情不變。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些享受三名警察臉上表露出來的呆滯表情,那種惆悵感。

按理說人死為大,我內心不應該在看到別人死亡的時候有享受感,但是如今我確實是這樣的,仿佛和曾經扛屍有關。

具體的我也說不上,隻是這種想法如果繼續蔓延下去,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王威,你個混蛋,別死呀!”

搶救的警察裏麵有一人對著死去的同伴痛哭起來,一邊捶打他的胸口試圖繼續施救,一邊已經梨花帶水,哭的一塌糊塗。

看到這場景,在場的人無不悲傷,我也是。

包括那已經魂魄出體,隻要過了鬼門關就會成為鬼的警察也被感動了。傷心蹲下身子,手向正為自己施救和哭泣的同伴伸去。

“住手!”眼看著半透明的手就要碰觸到,我忙道。

人死,表示失去了靈氣,隻有死氣。所以當成為魂魄成為鬼後再碰到活人,這個活人可就要倒黴了。不是病一場就是走衰運,如果鬼和人同住,那麽這個人隻會早死。

這個時候會有大大小小的病的折磨他,或者衰運連連讓他成為倒黴蛋。

夢瑤說,這就是為什麽很多人家的孩子如果總是生病或者黴運就會請神或者過繼的原因。就是因為有不幹淨的東西纏著孩子,或者有不幹淨的東西在。

除了小孩,大人也會有這種情況。相對來講發生在孩子身上的會比較多,因為每一個孩子都是“神”。

此“神”非彼神,而是一種神韻,天地之靈的存在。

鬼喜歡這種“神”,能吸收需要的靈氣和力量,所以有的小孩毛病總是非常多,對比大人群體來講,小孩數量更多。

這讓我想起以前小時候聽村裏老人說的話:小孩不能隨便打。

打小孩就等於打“神”,是會有厄運的。

夢瑤還說,我們生活裏有的孩子出生時會有天降異象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有的,表示出生的孩子是大“神”。隻要“照顧”的好,將來必然是大人物。

不過這種大“神”也是個麻煩事,因為他成了眾鬼爭奪的肉鏌鏌,除非本身有著過人天賦或者家有靈物保護,否則這個孩子從小到大必然是大小毛病不斷,是個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