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頂天淡淡一笑,並不置可否。周顛卻罵道:“好不要臉的老小子,你們華山派到底是不是六大門派,明明是上午答應我們鷹王一對一單挑,怎麽現在就要兩個打一個了?難道你們華山派個個都是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們教主有什麽怕的,隻是你這樣言而無信的東西,不配和我們教主動手。”

他雖暴躁,但也不是全無腦子,隻是知道教主雖然神功蓋世,但華山百年威名畢竟不是吹出來的,周顛少年時和華山派打過交道,知道他們最厲害的地方乃是腳下步伐,教主雙腿有已經殘疾,大大吃虧,所以寧可惹火了他們,現已自己跟他們拚個死活,也好給教主爭取一些時間和經驗。

至於他自己的生死,卻是顧不上了。

殷天正為了保住明教,本是用語言擠住這次的領頭人空聞大師。明教還有一人單挑不認輸,就不算輸。華山派既然屬於六大門派,自然也是答應了這份條件的,如今麵對明教教主卻要以二對一,當然是說話不算數。

可是,有道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矮老者眉頭微皺,顯然有點為難,高老者卻笑道:“此一時彼一時,說這話時誰知道你們陽頂天教主還活著,別人傷痕累累能占這便宜,一教之主卻不敢迎難而上,那可不比我們華山派那個敗類強多少。”

明教此時已經除了楊逍傷的極重,已經有不少人可以站立動武,聽得這話如何能忍,他們素來被稱為邪魔外道,一個個高聲大罵,“臭不要臉的,這種雜碎也敢來跟我們教主比,你也不撒泡尿給他照照鏡子!”“用不著教主,我和韋兄來領教你們這下下三濫的招數!”一時躁動,簡直人人拔刀持劍。

陽頂天忙道:“閉嘴,我剛才說了什麽,你們都忘了不成?你們還當我是教主嗎?”他這話說的很重,一時明教這邊寂靜下來。

陽頂天也不是一味的好脾氣之人,像張無忌那樣婆婆媽媽。隻是他內功深厚,思考的更加深入一些。陽頂天雖然博學,內功深厚純陽,但這成昆的“”幻陰指”之毒也非同小可。他雖盡力為下屬推宮活血,但想要他們恢複非得個人運功幾日不可,現在動手怕是個個都要吃老大的虧,得不償失,隻是少林寺兩位神僧尚未出手,他自知除了自己絕無人可以與之匹敵。故而一時沉吟,不料殷天正卻站起來道:“兩個老兒,殷天正卻也沒有認輸,你們誰來與我玩玩!”

他剛才雖然損耗極大,到底未受很大的內傷,這半天下來,比冷謙等恢複地快的多。

殷野王心疼父親,他畢竟年事已高,損耗難補充,道:“爹,你剛才……”話沒有說完,就被父親嗬斥下去。隻聽殷天正道:“我須不是明教教主,你們兩人誰先與我較量一二。”

他這一手倒是讓華山派有點為難,當初殷天正提出一對一他們都是同意了的。現在反悔再加上鮮於通剛才的丟人現眼,真真是讓華山派先人的臉麵可是丟盡了。

那高老者雖然以師兄為先,但是值此關頭也隻好不要臉到底,“殷教主這話倒是好沒道理,你早已經創立天鷹教,大夥兒看你老頭了又忠心耿耿,空聞方丈才心軟答應了你,如今我師兄弟一定要一起上場,你若不服,再找個人來,咱們二對二也就是了。”

這時連俞淩波都忍不住了,悄悄和父親說:“下毒害人,言而無信,真是好不要臉。爹爹,我們為什麽要和這種人同列。”

俞蓮舟一生追求光明磊落,如何看得起這種行徑,但畢竟是華山派的事情,他也不願意說人是非,隻好轉過臉去給殷梨亭號脈喂水,但也沒有指責女兒。

韋一笑陰惻惻道:“也好,殷老哥哥,兄弟來給你並肩。”說罷雙翼一展,竟然真如同蝙蝠一樣飛過來。

卻不想陽頂天卻是眉頭一皺,道:“蝠王,回來!”原來這韋一笑雖然與楊逍一樣身中兩記“幻陰指“,但最後一下卻是拚命而為,損耗是明教高層中最大的,加上他自己因為練功時走火入魔寒氣直衝百匯,每次發功都要咬死人吸血才能避免自己被凍死,這要是任由的他在廣場之內不住吸血,那他心中盼望這盡量和平化解這場浩劫,但若是叫他不要吸血,又如何看著他死,這叫陽頂天情何以堪?

眼看場上又是僵局,有不少已經隱隱覺得此事或許真是陰謀的人有些局促,張鬆溪一想,權衡一二,終是下定決心,把張無忌往前一推。張無忌真氣沸騰,反倒是把張鬆溪一個踉蹌,但他毫不設防之下,也被推出了好幾步,就這麽大剌剌站在人群前麵。

滅絕師太對他素來有成見,見狀森嚴道:“小子,怎麽?真當自己是魔教中人了!”

宋青書看的有些不解,正想解釋,卻聽周顛道:“滅絕老尼姑,百善孝為先。張少俠與殷前輩的血脈是割舍不斷的,若此時仍是正邪之分,那確實需要分明敵我。但剛才華山派襲擊人家在先,如今正要來個公私兼顧,有何不可!”

當然不行!

眼下六大門派隻有華山和少林還沒有被擊敗,縱然鮮於通再是無理卑鄙,襲擊盟友。也該事後再算,要不武當派豈不是和他們一樣小人行徑,何況高老者雖然有些耍賴皮,但是畢竟是殷天正主動為明教出戰,而非他們難為一個老人家,張無忌如果還認自己是武當派弟子,無論如何也不該此時與華山派為敵。

宋遠橋卻看得分明,拉回張無忌,道:“此時確實不是算賬的時候,趙前輩、劉前輩,等回了中原,我武當派自會去華山討教,今日你們與殷韋二法王挑戰,我武當是不會搗亂的,無忌也不過關心多走了幾步,也不算罪大惡極吧。”

武當山上,張三豐早已不理俗物,一切由宋遠橋做主,因此滅絕師太也不好再追究,隻是沒人注意到,張鬆溪行動之後,淩波悄悄去明教邊上和楊不悔說了幾句話。

華山、少林敗了,六大派的麻煩就來了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光明頂終章(二)(感謝不吃臭豆腐的沉香打賞)

如此便也說定了,韋一笑的輕功和牙齒是他最尖銳的武器,殷天正雖然鐵爪功厲害,但看著高矮兩位老者額頭隱隱凹陷,情知不是好相與的,故而命兒子將“白虹劍”拿來。隻見此劍鋒利簡約,雖然比不上滅絕師太的倚天劍,但也算得上佳品了。

矮老者暗暗叫苦,原來他們師兄弟查漏補缺,根據華山派先人遺留的武功,練了一套兩儀刀法,變化莫測,聯刀攻敵,萬夫莫當。但青翼蝠王和白眉鷹王都是武林中成名三十多年的人物,縱然他們這路兩儀刀法一旦施展,越來越淩厲,沒什麽和氣可說。但勝算終究少了幾成。

眼看高老者還在那裏喋喋不休,他矮老者隻感覺道厭煩,“師弟,少說一句成不成?”高老者道:“少說一句,當然可以。不過我是先行提醒他,叫這兩個老兒小心,咱師兄弟這套反兩儀刀法,乃是反兩儀,式式不依常規……”矮老者厲聲喝道:“住口!”說罷用刀劃出一個“起手式”,口中對殷、韋二人道:“請接招。”

說罷身形晃動,竟是直直向矮老者那邊攻去,“天鷹展翅”使得虎虎生風,攻守兼備,矮老者大聲喝道:“師弟,‘混沌一破’!”揮刀從背後反劃了個弧形,彎彎曲曲的斬向殷天正。高老者接口道:“太乙生萌,兩儀合德……”矮老者接口道:“日月晦明。”兩人口中呼喝,刀招源源不絕的遞出。他三人都精通五行八卦,步位搶的厲害,戰況竟然一時焦灼不下。

但三人都是老人,本來體力都有下降,可畢竟殷天正剛才苦苦支撐了三十餘戰,精力大不如前,百招之外,漸漸露出頹勢。韋一笑雖然強行上場,但是他內裏陰毒作怪,隻怕再用內力就是吸人血也來不及了,所以一直配合著殷天正沒敢動真格的。現在卻在心裏道:“這兩人的厲害之處也就在配合無間,老蝙蝠隻要殺得一人,自可破了這法門,縱然死了,能見教主一麵,也是沒有遺憾了!”

華山的反兩儀刀法,是從中華固有的河圖洛書、以及伏羲文王的八卦方位中推演而得,其奧妙精微之處,若能深研到極致,比之西域的乾坤大挪移實在毫不遜色。隻是易理深邃,高矮二老隻不過學得二三成而已,否則早已合力將敵手斃於刀刃之下,而殷天正也熟知八卦運用之理,才能堅持許久。但正因為他們使用不夠精深,才給了韋一笑可趁之機。

韋一笑退出半步,盯住比賽,不時憑借著自己神出鬼沒的輕功騷擾高矮二老者。要知道,任何武功敢說自己毫無破綻幾乎都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對於還沒有練到家的人來說。而韋一笑的輕功又是天下冠絕,高矮老者每每被他偷襲而不得反擊,心下著實惱怒。

矮老者指著他大怒道:“你這魔頭,裝神弄鬼的,戲弄人做什麽,有本事堂堂正正戰一場?”

楊逍受傷總比殷梨亭輕微一些,此時已然可以坐起說話。聞言恥笑道:“剛才你們師兄弟要一打二對付鷹王時,可沒講什麽江湖道義。現在又要別人跟你講光明正大,難不成天下的便宜都叫你們華山派占了不成?”

矮老者臉上一紅,不再說話。但高老者卻是個葷素無忌、潑皮無賴的,聞言居然笑嘻嘻地說道:“這吃虧就是占便宜,占便宜也是吃虧,難道楊逍先生縱橫一生,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

不過,他這話一說完,場上形勢陡然發生轉變。原來韋一笑既然已經運了內功,那麽全身血液開始凝結,就必然要飲人鮮血。不然死的就是他。當然他早已決有死意,倒是不怕這點兒,隻是決議要幫殷天正贏了這場仗而已。於是展翅撲來。如同鷹隼一般。四肢盤住那高老者的周身,在他的肩膀處用牙狠狠咬下去,吸人鮮血。

這一下變故可把人嚇得不輕,六大派之前對青翼福王韋一笑了解不多,但是經過這一次光明頂之旅,哪個不知道他是個用牙齒就能殺人的魔頭?

矮老者見師弟遭了毒手,大為悲憤,轉過身來就朝著韋一笑劈刀看去,這正是華山武功中要求最高的“力劈華山”,剛猛至極,後勁不斷。力道和技術差一分都不行,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韋一笑居然不避不躲,生生承受這一刀,當即從頭至尾幾乎被被劈開兩半兒。殷天正,陽頂天等人大驚失色。說不得與韋一笑私交最好,更是拔足奔向他,把人抱了下來,隻見韋一笑表情怪異,後背鮮血直流,已然是沒有活路了。

矮老者也趕緊走到師弟身邊檢查,隻見高老者雖然肩膀破裂,但是沒有生命之憂,反而有些氣急敗壞,道:“師兄,這姓韋的沒想要我性命,他是故意引誘你出錯呢。”

要說六大派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剿滅魔教,毀掉聖火,最好明教教徒一個不留。但中間出了這麽多差錯,又有武當派的人言之鑿鑿的指正成昆,大家的心裏其實都發生了變化,隻求不要墮落了自家門派的威嚴。並不再想著趕盡殺絕,何況陽頂天在井中三十多年,內力之深無法想象,你就算想,也不一定打得過人家。

可眼下韋一笑,並沒有害人性命的意思,卻被華山派的宿老當場格殺於眾人麵前,雖然大義無愧,私心裏卻是有些惴惴不安?不信,你看目眥欲列的明教群雄就知道了。

陽頂天是一能動彈的名叫教眾把韋一笑的屍體抬過來,親手為他合上雙眼。悲痛道:“當年明教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法王、五散人、五行旗何其興旺,今日我卻不斷看到弟兄們為之喪命。就連蝠王也……”說吧,幾十年枯作井底,早已無悲無喜的他,竟然還流了兩滴眼淚,弄的名叫不少人都對華山派破口大罵。

宋青書和俞淩波等人對這個西人血的蝙蝠當然沒有任何好感,但見他生命最後一刻,為了保住明教尊嚴,甘願以身去死。到底不墜了宗匠尊嚴,不由心有感觸。

那高老者本來還想辯解幾句,意思是動手拚命比武,哪有不死人的,但見明教上下團結一致,都要找他拚命的樣子。到底沒敢說誰讓韋一笑名聲不好牙齒殺人吸血。

殷天正沉聲道:“韋老弟雖然故去,但咱們這場比武還沒有分出勝負,老夫隻好一對二來請教兩位了。”

華山派的麵子今天已經丟到家了。矮老者說什麽也不好意思再跟人家打下去,隻說了一句“得罪”就把師弟硬拉了回去。

此時六大派中也隻有公認為中原武林首的少林還沒有出戰了。

韋一笑下線,因為他行為我接受不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