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陀頓時大感為難,也是趙楷靈機一動,忽然間智慧菩薩上身,出來就喊道:“俞家姑娘莫驚慌,我峨嵋派來救助你了。”說罷拔出佩劍,幾個劍招嘩嘩閃出,儼然一副高手模樣,看的貝錦儀驚駭欲死,想這小子失心瘋了,他自家不知道自家事嗎,那點本事打得過誰?

趙楷當然不是傻子,可是古語有雲“驚弓之鳥”,這頭陀隻要一交手,就知道趙楷不過是劍法耍的好看,內勁兒武力低微至極。但偏偏他們剛才也是這樣笑話俞淩波,輕視了這個丫頭才吃了大虧,如今竟是被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娃娃殺得一死一傷,自己再打下去不一定能取勝,而看著少年出手之間,劍法大含精深道理,隻驚慌不已,哪裏還顧得了別的,連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的狠話都沒來得及放,就棄了同伴慌忙逃走。

貝錦儀剛想誇讚師弟兩句,忽然見到剛才還威風凜凜的俞淩波忽然如同麵條一般癱倒在地,嚇了一跳,這才發現俞淩波畢竟也是人,剛才一場惡鬥幾乎是耗盡體力,真要再和那名頭陀動手,估計也是勝少敗多。所以趙楷這一嚇唬雖然是出於道義的冒險之舉,還真是實實在在地救了她們。

按說她武藝高強不該如此,可她自幼修習的內功時《九陰真經》,前文已表,乃是招式為主,內力修行不如《九陽真經》醇厚,她也才十九歲,並不能將這部經典武學之作完全融會貫通,對上真正的高手之時,時常會有後力不濟的感覺。而即使是妙絕天下的“乾坤大挪移”,也是需要內力做引導的。

她這一下把紀曉芙和貝錦儀都嚇得不輕,趕過來看她,好在淩波畢竟沒有傷筋動骨,稍微調息一下內力運行就開口道:“我沒什麽事,快讓我看看宋師兄。”

貝錦儀這才跟著淩波上前,隻見前些日子風度翩翩的宋青書,現在狼狽至極,渾身血汙,更可怕的是,粗粗看來他四肢共有二十來處斷折,每處斷骨均是被重手指力捏成粉碎,再也無法接續。這可怕的傷情讓曆經江湖的貝錦儀也覺得不寒而栗,更何況淩波。她尚未說話,就已經“簌簌”落下淚來。倒是宋青書低聲道:“跟三師叔一樣,是……金剛指……指力所傷……,倒是有圓業.大師為證,不是少林.”。淩波哭道:“不是少林又如何,你傷成這個樣子,我得趕緊把你送到大師伯那裏,萬一,萬一還能救呢!”但想起自家三叔俞岱岩半生殘疾的悲苦,她和宋青書總角相識的情分,竟是難得心態有些崩了,她剛才之所以脫力,也和情緒失控、全靠意誌支撐有關係。

這下縱使不忍心開口,貝錦儀也不得不代替四肢骨折說話艱難的宋青書道:“俞姑娘,隻怕你還不知道,武當派,不,應該說是六大門派,都著了人家的道兒了。”說罷將自己知道的一切簡明扼要地陳述出來,一直與大部隊脫離的淩波才知道,原來她認為的“名門正派挑戰明教是朝廷的陰謀”確實正確,但是他們都局限於江湖思維,不知道國家機器運轉起來是多麽可怕,所以即使是宋青書盡力挽回,甚至把自己都賠了進去,也是損失慘重。

宋青書本人倒是身體受苦,精神還不錯,重生以來他一直避免上輩子的一些缺憾,但是無奈總是發現冥冥之中好像真的有天意一樣,改變微弱,但這殷梨亭的罪過讓他代替受了,好像也算為師門進了一份心一樣。

但是他這樣想,不代表張鬆溪和莫聲穀,甚至是剛剛能下床的殷梨亭也這麽想啊!

三人看著被貝錦儀和俞淩波一前一後放在擔架上抬進來的宋青書,全都嚇了一跳,搶上前去查看,待得查驗了傷勢,幾人都快要流下淚來了。

眼看宋青書睜開了眼睛,張鬆溪問道:“青書,告訴四叔,是誰傷了你。”這向來敦厚的武當張四俠,此時眼中竟是殺機湧動。

宋青書本想直接說出汝陽王府,沒料到後麵被趙楷背進來的圓業卻道:“罪過罪過,都是我少林寺連累了宋少俠。”

他這話說的極為誠懇,因為人家宋青書甘願冒險給少林寺群僧送信,結果方丈還不信,隻有自己這個出來送客的和尚逃過一劫,剩下的全部被朝廷的鷹犬擒拿了,真是麵子裏子都沒了。

但是別人信息不對等,聽著他這充滿歧義的話,都覺得不可思議。脾氣暴躁的莫聲穀雙眼通紅,大喝道:“少林的賊禿驢!當年傷了我三哥還不認,這次竟又傷了青書,他還那麽年輕,你們真當我武當派是任人欺負的?!”說著提劍就要拚命,還是張鬆溪連忙拉住他,沉聲說道:“七弟!不要莽撞,此事恐怕有詐。”

畢竟宋青書是代表武當派去示警的,鄰家一片好意,就算少林派不接受,也斷斷沒有害了宋青書的理由。

淩波對著罵人無敵說正常話無能的圓業也是無奈,但他為了背負宋青書躲避那些人的追殺,也是拚命,剛才張無忌先他們一步接到人,粗略檢查直說圓業要是額頭那下子再偏一點,其另一隻眼睛也非瞎了,徹底變成盲人不可。

自己這邊是好意,人家也不是驢肝肺,怎麽也不要平白誤會了。想到此處,俞淩波連忙道:“七叔別急,圓業大師不是這個意思,宋師兄也不是少林派所傷,要不是我怎麽會不找他們算賬,還好好地把少林門下帶回來養傷?”

張、莫二人不信別人,也得信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女,更重要的是俞淩波自己說得對,她絕不是別人打了左臉自己還要把右臉伸出去的脾氣。張鬆溪道:“阿翹,那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大家說說。”

此時不僅武當派的人,還要峨嵋派的貝錦儀等人,崆峒派的馮遠聲和華山派的部分弟子,就連明教的人也沒有避嫌,陽頂天身後楊逍和殷天正一左一右。

這要不是屋子大,張無忌非得給幾位傷員換個場所,避免人多感染了。俞淩波看著兩位師叔沒有要求自己單獨說話的意思,也道:“我本想護送紀姑姑總之是在路上,見著幾個西域的頭陀在追殺圓業大師,而走進了才發現圓業大師背著的是宋師兄。當即與他們交起手來,據宋師兄和圓業大師描述,宋師兄去送信時空聞大師覺得匪夷所思,並不如何相信,要召集眾位僧侶商量,而宋師兄心念大師伯和我爹就要告辭去探查,正是這位圓業大師送客,兩人分別之後,圓業大師忽然想托宋師兄給太師父道個歉。”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萬幸這次圓業總算長了腦子,雙手合十道:“貧僧是覺得,張五俠已經去世多年,貧僧多犯口業冒犯也是不該,隻是有些臉皮薄,想請宋少俠給帶一句話,沒想到正是發現那幾人竟是在用我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指傷了宋少俠,貧僧當然大喝製止,卻是來不及了隻是這大力金剛指乃是我少林至高武學,就是貧僧自己也沒學會,實在不知他們是怎麽偷學之後用我少林的武藝害人。”

昨天不太舒服,沒及時更新抱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