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陰影中有一個明亮的眼神在看著我和白雲霄。

陽光從地牢的窗戶裏射下來,卻沒有照亮那個老人的身影,反而把他在黑暗中的身影隱藏得更微妙。

白雲霄聞言停止了動作。

地牢外麵的守衛一個個穿著怪異,打扮時尚,眼睛藍晶晶的,一看就跟中原人不是一個品種,而地牢裏關著的人雖然衣服都破了,但隱約能看到那些衣服都是中原的樣式。

我隨便找了個牆角,攏了些草堆在屁股底下,然後做下去盤腿默念《靈蘭秘典》,想著早點恢複金丹光澤,好出去找到陸曼那個小妞。

白雲霄則往聲音發出來的地方走去。走到那老頭身邊之後,白雲霄才發現,陰影中不光有老頭一個人,竟然隱隱約約有十多個人。

白雲霄靠近的時候,那老頭已經閉上了眼睛。

白雲霄問道:“敢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那老頭睜開眼睛,笑道:“有趣,你難道是被人下了藥拐賣到這裏的?”

白雲霄看了我一眼,頗為無語。要不是我沒命地飛行,他也不至於跟著我一起落到這步田地。他說道:“差不多。”

草木微微一動,那老頭站起身子,站在了陽光下。

陽光打在他花白的頭發上,但是卻看不出他有一絲的蒼老。

他說道:“這裏是西世界東南部的阿拉伯州,距離涼州有十二萬裏,距離雲州有十八萬裏。”

白雲霄靠到老人身邊,從窗戶上往外望去,隻看到了一雙雙往來走動的腳,看不到一點有用的東西。白雲霄又問道:“那些守衛說這裏是鷂子窩,鷂子窩是什麽意思?”

那老人說道:“鷂子窩就是囚禁中原修士的地方,隔壁是幺子窩,囚禁中原武士的地方。當然,鷂子窩裏也

有幾個北荒的武士,打起來比修士還要厲害。”

白雲霄不解的地問道:“他們囚禁我們有什麽用?”

那老人笑而不語,而是朝我看過來,說道:“小道士,不要想著在這裏修煉恢複真元了。整個古蘭廣場就是一座五品的驅靈陣,在這裏,空間中沒有一絲絲真元,即便你有九品的功法也不可能吸取到一絲的真元。”

我聞言睜開了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難道老子從來不修真元也要告訴你?

白雲霄卻急著問道:“老人家,你還沒有說他們為什麽囚禁我們。”

“為什麽?就是逗樂子唄。這上麵就是古蘭廣場,每天都有人來古蘭廣場參觀獸鬥。就是抓一頭靈獸,然後再拉一個修士,讓修士和靈獸打鬥。有時候也有靈獸與靈獸互撕,當然也就有人和人對打。”老人看著窗外,舔了舔嘴唇,說起這些他好像十分的興奮。

白雲霄看了看陰影處坐著的,死了一般的人,低聲問道:“這些人怎麽看起來十分地麻木呢?”

那老人哈哈大笑:“麻木?你要是被關上十幾年,每隔十天半個月就被拉出去跟靈獸打一場,死了就被扔出去喂狗,活下來就繼續被關起來,你也是這個樣子!”

我突然睜開眼問道:“為什麽你看起來精神矍鑠呢?看老人家穿的這一身,你在這裏好像也呆了不少時日了吧?”

“是啊,我在這裏呆了有三十年了!至於我為什麽不像他們一樣,那很簡單。古蘭廣場上有個規矩,隻要一個人能連續贏一千場,就能夠獲得自由。而我,已經贏了九百九十八場。也就是說,隻要我再贏兩場,我就可以出去了!哈哈哈!”

那老人看著窗外的陽光,眼睛裏露出一絲興奮,那是對自由的渴望。

我閉上眼睛,

繼續恢複金丹。

那老人見我不再說話,猛地回頭看向我,說道:“怎麽,你覺得三十年贏一千場很簡單嗎?你知不知道,和我作戰的有二品的靈獸炎蟒,有三品的靈獸白虎,更有變異的靈獸,至於跟我在擂台上對打的修士,有的更是化藏境界的高手!我自從來到這裏,受傷無數次,我的腸子被千葉鴇的巨喙叼出來過,我的腿被靈栢熊的巨掌拍碎過,甚至我的脖子,還被三脈猿給扭斷過。每次受傷,我都要休息至少一個月。有時候我甚至需要休息一年。但是我依舊活下來了。而且已經連續贏了九百九十八場!再贏兩場我就能夠出去了!”

白雲霄也看出來這老頭被關了三十年有些精神時常了,於是也坐下來盤腿開始恢複真元。但是他坐下去沒多會兒,就猛地站起來,跟我說道:“莫道長,這裏的空間當中,真的沒有一絲真元不成?”

那老頭哈哈笑了兩聲:“要是有真元,這地下數千的中原修士,早就衝殺出去了,哪裏會被困在這裏這麽多年?”

就在這時,牢房外突然走過來兩個衙役。

這兩個衙役把房門打開之後,微微皺了皺眉頭。

牢房裏麵原本麻木如僵屍的中原修士趕緊往陰影處縮,似乎對這兩個衙役十分害怕。

那兩個衙役看到這一幕哈哈一笑,然後看向坐在陽光前的三個人,指著白雲霄說道:“就你了,跟我出來!”

明顯這裏的人都不願意走出這看似肮髒陰暗的牢房,而這老人則是渴求一戰,不,確切的說是渴求兩戰。聽到這衙役要白雲霄出去,這老頭皺了一下眉頭,卻沒有表達任何不滿,而是走到窗戶前坐了下來。

老白哼了一聲,朝著外麵走去。

(睡了,我的七七四十九個讀者,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