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克宣連牙齒都沒剩下幾顆了,但是吃起狗肉來一點都不含糊。我師傅好像生怕這尉遲克宣把一鍋狗肉都吃了,也趕緊吃。我在一邊也沒吃好,光顧著給這兩個人填湯夾肉了。一頓下來,這麽一大鍋的狗肉竟然被我們三個吃了一半。

吃完肉之後,尉遲克宣打了一個飽嗝,臉上的皺紋一朵花一樣展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這肉做得不錯,這個令牌你拿著,什麽時候想進入內門直接拿著令牌去元亨閣報到就行。”說完他直接離開。

看他背對著我們兩個,我伸手在脖子上一拉,給師傅使眼色:要不要幹掉這個家夥?

眼看著尉遲克宣就要走出門外了,師傅卻一直假裝沒有看到我的手勢,反而說道:“老家夥,明天我把這鍋肉熱一熱,有空再過來吃啊。”

尉遲克宣笑了笑:“好。”

尉遲克宣一走,我立馬拉住師傅的手說道:“師傅,你怎麽回事兒?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年輕人做事怎麽毛毛躁躁的?就不能有點耐心?你進入內門給我好好待著,別惹事兒,現在機會還不成熟。”師傅拿出架子訓斥道。

這個時候杜靜奇帶頭拿著碗過來了:“李兄,輪到我們了嗎?”

師傅狐假虎威地說道:“剛剛那老頭說是這肉留著他明天來吃。你們要吃多少留一點。”

杜靜奇一聽頓時麵露難色:“啊?他要吃啊。那還是算了,都給他留著吧。”

……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就被師傅從**拉了起來去元亨閣報到了。

極劍宗裏麵很大,我雖然來了一段時間,但是還沒有完全摸清楚,來回問著人才走到。剛到元亨閣,我就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司徒川那個劉師兄。我到了元亨閣門口的時候,正遇到他陪著一個身穿內門弟子服裝的人從元亨閣出來,一看到我,本來正要健步離開的劉師兄猛地盯住了我,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聽到劉建平這麽說,他身邊那個冕木業清秀,劍眉高傲的人停下來看了我一眼,饒有興趣地打量起我來。

我哼了一聲,說道:“你管得著嗎?”

劉建平說道:“我怎麽管不著,元亨閣是劍宗重地,非正式弟子不得入內,你一個小小的西廚房雜役來這裏做什麽?”

我說道:“我不告訴你!”說著就往裏麵走去。

他身邊那個內門弟子喊了一聲:“站住!”

我不站,繼續往前走。

“沒聽到郝公子的話嗎?”劉建平如此說道。一般上外門弟子稱呼內門弟子都叫“師兄”,而劉建平這次卻叫這姓好的叫做郝公子,後來我才知道這郝公子名字就叫做郝世雄,在內門中還小有名氣。他平日裏最討厭外門弟子要是叫他郝師兄,因為這好像是在直呼他的名字。

我就當是聽到狗叫了,繼續往前走,走進了元亨閣內門。

剛走到內門,那郝世雄好像是生氣了,大喝一聲:“你給我出來。”

我不出去,繼續往內門裏走,很快走到了櫃台前敲了敲桌子。

郝世雄跟著走了進來:“你叫什麽名字?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麵前撒野?”

這個時候一個濃眉大眼朱時茂一般模樣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看了我和郝世雄還有劉建平一眼,問道:“有什麽事兒?”

我說道:“我來進入內門的,要走什麽手續,給爺快著點。”

我明顯感覺到郝世雄一愣,劉建平也咽了一口唾沫,我甚至能聽到他喉結滾動的聲音。

“你們一起的?”

郝世雄和劉建平的腦袋撥浪鼓一般搖起來:“不是不是。”緊接著他們開始往外走,也不再打理我。

“這個世界終於清淨了。”

櫃台後的中年人愣了愣,說道:“你剛才說什麽?”

“我來進入內門的,辦理手續。你快著點。”我說道。

中年人笑道:“剛剛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想起剛剛我說的是“給爺快著這點”,我頓時有些不好意,說道:“剛剛心情不好,您多擔待。”

中年男人仿佛慢慢坐下,開始學者《瘋狂動物城》裏那幾隻水獺一般,慢慢打開名冊,慢慢擼起袖子,慢慢抬起頭來,慢慢看向我,說道:“文書呢?”

我愣了愣:“什麽文書?”

“座~師~的~推~介~文~書~或~者~內~門~的~直~錄~文~書~~。”他一字一頓,慢吞吞地說道。

我受不了了,這是給誰看呢?真以為我好欺負?

我掏出那個刻著“宣”字的令牌,一下子拍到了桌子上。

中年人立馬恢複了正常,等著我說道:“你幹什麽呢?”

“給爺快著點!”說著,我露出了那張令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