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往人群後一看,咧嘴一笑:“二師兄,你回來了!”

楚陽居也轉身往後看去,看到笛丘的時候,我感覺到楚陽居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他給笛丘讓開了道路。

笛丘走到人前,望著楚陽居帶來的士兵看了一眼,然後又盯住了楚陽居,開口說道:“自周朝一統中原以來,我中原王朝獨尊道統。我大唐王朝建國以來,亦然。雖我武當式微,然北極劍宗仍傳《道經》與《德經》兩篇以喻示天下。開國元吉帝曾傳祖訓,凡皇室宗親弱冠前必通學此二篇,敢問二皇子可曾通學《德經》?”

楚陽居對我這二師弟出奇的禮貌,當下正身回答道:“陽居自然通學《道經》、《德經》。”

笛丘又問:“敢問二皇子,《德經》第三十六篇作何?”

楚陽居背道:“將欲與之,必先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取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強。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笛丘皺眉說道:“二皇子心儀於趙家小姐,如何取之,此微明之道,暫且不論。但問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二皇子可曾有解?”

楚陽居道:“國家的刑法政策,武器軍隊,不可以向人炫耀,不能輕易用來嚇唬別人。”

笛丘寒聲質問道:“既是如此,二皇子私自動用軒轅令,號令百二十人上武當山,此是明知故犯耶?”

楚陽居躬身說道:“陽居知錯,萬不敢再犯。”

我心裏給我這二師弟點了一百二十個讚,想到,這不戰而屈人之兵,真是厲害呀!

笛丘說道:“既然如此,還不速速退去?”

楚陽居當下揮手,對黃陽明說道:“黃城主速速帶人下山,萬不可驚擾武當山各位道長修行。”吩咐完楚陽居對著笛丘再拜一禮:“多謝大師指點迷津,陽居這就告退。”

這時我朗聲說道:“我讓你走了嗎?”

笛丘轉過身來,對我說道:“師兄,笛丘此番下山,多問武當藥店浸染中原。各門派皆疑武當山欲重開山

門。道統傳承開山者,必經各家道統問道。此多事之秋,師兄要以武當大業為重,萬不可義氣用事。”

我聽這師弟說話有點煩,大家都是師兄弟的,就不能說人話嗎?

我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放他走?”

笛丘點頭說道:“道法自然,自然無物,名利非物,當非道法。”

我不想再聽他亂扯,當下揮手說道:“行,我服你了。姓楚的,今天老子就饒你一命,以後別撞我手裏,不然有你好看!”

………………

二師弟回來了,三師弟、四師弟小師弟都很開心。

高洋拉著趙無極說道:“二師兄,這時咱師侄,趙無極。聽說以前是什麽蘇州十大劍客,可厲害了。不過他打不過我。”

笛丘對著趙無極微微一笑。

我平時看單安那文縐縐慢吞吞的樣子就有點不開心,再看到笛丘這古板的樣子,更難受了。

笛丘問我道:“聽聞紫萱小姐重傷,不知道現在住在何處?”

我已經把紫萱從三師弟的房間放回我房間了,當下領著笛丘去了我房間。

笛丘給紫萱把脈,他的手剛觸到紫萱的胳膊上,眼睛突然微微一縮,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看到他鄭重其事的,問道:“都沒心跳了,這把脈能看出啥?”

笛丘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微笑,說道:“把脈所探者,一為氣息,即體內津/液律動之息。二為體息,即魂魄精神律動之息。”

“那你探出什麽了?”

笛丘笑道:“紫萱小姐氣息全無,而體息尚且飽滿。此內傷極重所致,隻需還魂丹即可。”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門大家也是這麽想的。還魂丹中有一味主藥叫植櫧,明天我動身去涼州九曲灣采植櫧。”

笛丘搖頭說道:“九曲灣中激流縱生,異獸遍地,十分凶險。而植櫧百年難得一見。師兄以身犯險倒是其次,碌碌而無所得,耽擱了紫萱小姐的藥就不好了。據我所致,雲州白雲觀觀主遊龍真人石玉樹多年前就曾得到

過一株植櫧,師兄前去索要一片植櫧,便足夠我們煉製一枚還魂丹。”

我點點頭,說道:“好,那我明天就動身去雲州。”

笛丘一笑,說道:“據聞師兄已經開了玄牝之門,得了《靈蘭秘典》傳承。師弟此番出遊,於《道經》又有所悟,不如今晚我們參證一番如何?”

我咽了一口唾沫,心裏想到,鬼才願意和你說話呢。正要找替死鬼,發現單安林明他們早就走了。媽的,全都不講義氣!

我隻好硬著頭皮說道:“這個,我要睡覺啊,要不等我從雲州回來再說?”

誰知道這笛丘二話不說直接開始給我整酸文:“昔聞道祖西出函穀關,留《道經》《德經》共計八十一篇,其中《道經》三十七篇,藏道法三千,得一法可傳神,得道法三千必無矩。中原修道者,半數皆修道法,是以道法九境為統一的修仙標準。竊以為《道經》當為道統之最正。然恩師常雲,道統最正者為金丹之道,不知金丹之道究竟如何?”

我看他說話覺得自己口渴,於是給自己到了杯水,跟他說道:“金丹之道吧,我也不是很懂。其實我覺得《道經》就是道統最正的傳承,修行《靈蘭秘典》的人不多,而且也比較難,我這也剛開始,剛剛練到第二步,也不知道它好不好。”

笛丘又問:“昔聞金丹道士陳摶有言,以精化為氣,以氣化為神,以神化為虛,三華聚頂金丹可成。不知《靈蘭秘典》可是如此?”

我不耐煩地說道:“《靈蘭秘典》第一步是養九髒,第二步是練三華,第三步我也不知道。因為這個東西他是後知後覺的,我也是練成之後才知道怎麽回事兒。”

笛丘又問:“昔聞……”

我大怒:“不是,笛丘,你找事情是吧?是不是天天在山底下雲遊布道腦袋壞了,說話能不能好好說?”

笛丘窘迫地說道:“平日裏說話都是這樣說,師兄莫怪。”

“你趕緊走,我明兒趕著早起呢,別打擾我睡覺!”

“師弟告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