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富貴賭坊,十八名城主府士兵和師爺的認罪書,以及他們的親筆簽名和指印——鐵證如山,你,如何狡辯。”

城主府前,葉旺出招!!

劉墉一愣,一把抓過麵前飄落的白紙,一眼掃去,白紙之上,黑色字跡,前因後果,清清楚楚,師爺筆跡。

“不可能。”

當即,劉墉抓著字據的右手一抖,一聲怒吼,直視葉旺:“錢師爺人呢?”

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左膀右臂,錢家師爺竟然會出賣自己,難道……他不想活了嗎?

“死了。”

葉旺卻隻是兩個字,簡單,明了。

“死了?”

劉墉再次一愣。

葉旺一臉正色:“沒錯,既然已經認罪,留他又有何用?不僅是你家師爺,就是那十八名士兵我也全部殺了。”

如此罪行,萬死難贖其罪。

“哈哈哈!!”

聞言,劉墉仰天大笑。

舒坦,痛快。

如果錢師爺還活著,如果錢師爺真的跑來當麵指證,劉墉或許還忌憚幾分。

但是,葉旺竟然將人殺了?

死無對證。

如此,他劉墉還怕什麽?還擔心什麽?他原本就有找一個替死鬼的想法,現在正好全部推給錢師爺。

葉旺啊葉旺,你千不該、萬不該殺了錢師爺,說到底,還是你太年輕了。想著,劉墉再看葉旺,神色戲虐、嘲諷:“你說,你殺了師爺?殺了所有人?”

“沒錯。”

“可笑。”

劉墉冷哼了一聲:“既然你說這認罪書是錢師爺寫的,他已經認罪了,你為什麽不帶著他來找我當麵對質,卻偏偏要急著殺了他?為什麽?我看,根本就是你想殺人滅口。”

“什麽?”

葉旺聞言一聲驚呼:“你胡說。”

“我胡說?”

劉墉冷笑一聲:“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了錢師爺?還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殺了錢師爺?”

“我……”

葉旺一時語塞。

“怎麽,沒話說了?讓我來告訴你為什麽。”劉墉說著一揚手中的字據:“這認罪書,根本就是你逼著師爺寫的,然後你怕讓他和我對質的時候露出破綻,所以你才殺了他,對吧?”

“放屁。”

“胡說。”

兩百賭徒瞬間怒吼反駁。

“我胡說?本城主有理有據,哪裏胡說了?”劉墉一掃眼前兩百賭徒,冷笑著說道。

“剛才我們就在賭場,這一切都是我們親眼看到的,也是那錢師爺親口承認的,我們都可以作證。”

“對,我們這麽多人都看到了。”

“劉墉,你休想抵賴。”

“嗬……”

麵對近兩百賭徒的指認,劉墉麵色平靜,絲毫不急:“你們?你們算什麽東西?憑什麽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和這葉旺合夥誣陷本城主。”

一時間,兩百賭徒啞然。

“怎麽樣,葉旺,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不再理會兩百賭徒,劉墉直接看向了葉旺,滿臉的戲虐和玩味:“除非你能夠證明這認罪書是師爺在沒有遭受到任何脅迫的情況下寫的,不然……就算是你告到帝都,告到聖上麵前,這也隻是廢紙一張,證明不了什麽。”

“本城主行的正坐得端,不怕誣陷。”

聞言,葉旺無奈的低下了頭,雙拳緊緊的握著,身體也是微微顫抖,滿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人都死了,還怎麽證明?

一眾賭徒也是如此。

全場死寂。

“嗬嗬。”

劉墉卻是心情舒暢,又是拍了拍葉旺肩膀:“葉旺,這一次雖然你們殺了帝國士兵,但是事出有因,錢師爺等人本就罪大惡極,所以我就不追究了。不過,下一次可不要再亂來了哦。”

錢師爺已死,他劉墉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劉墉卻沒有發現,葉旺那一副心有不甘,那低著的腦袋下,此刻噙著一絲戲虐、玩味的笑容。

“好了,大夥都散了吧。”

不再理會眼前數千民眾,留下一句話,劉墉轉身就走。

一米,兩米……

‘咻!!’

劉墉剛剛走出不到三米,遠處一道破空聲突然響起,瞬息間,一道利箭直襲劉墉後腦。

劉墉驚覺,身體一側,右手抓住。

‘咻!!’

利箭瞬間被他抓住。

“誰?”

看著手中的利箭,劉墉更是轉身一聲怒喝響起。

“這……”

前方,天荒城數千居民看到眼前的一幕皆是一愣,他們沒想到居然有人放箭襲殺劉墉,更是沒想到這一箭竟然被劉墉抓住。

可見,劉墉實力不凡。

“呦喝,城主大人,身手不錯嗎,胖爺這一箭竟然沒要了你的狗命,可惜,可惜啊。”這時,遠處又是一個戲虐的聲音傳來。

眾人一愣,循聲望去。

城主府對麵,一棟茶樓屋頂,郝胖迎風而立,手中握著一張銀色的弓,直麵劉墉。

“是胖爺。”

人群中,一聲驚呼立馬響起。

如今,天荒城內,胖爺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可是火燒城主府,襲殺城衛軍的猛人。

“是你。”

看到郝胖,劉墉心底的怒火瞬間攀升到了極致,對眼前這胖子,他除了恨,就是無奈。

三天了,他本以為郝胖不會再出現,卻不想。

“沒錯,正是你胖爺我。”郝胖微微一笑:“怎麽,三天不見,有沒有想你家胖爺我啊?”

想你大爺。

劉墉心中一聲怒罵。

不過,劉墉很清楚,雖然現在自己距離郝胖沒有多遠,但是未必能夠抓住他,無奈,他隻能說道:“你究竟想怎麽樣?告示我已經貼出去了,你有任何條件、要求,盡管提,隻要不過分,我都滿足你。隻希望……從今以後,你我之間化幹戈為玉帛。”

“化幹戈為玉帛?”

郝胖冷笑一聲。

“你做夢。”

一聲怒喝,彎弓,射箭。

‘咻!!’

一箭襲來。

劉墉側身,很輕易的就躲過了這一箭。

“你……”

劉墉惱怒,郝胖卻是厲聲喝道:“我說過,你我之間,不死不休,想要議和,你就不要做夢了,如果我真答應了你,日後,我怎麽去見我那亡死的十八名兄弟。”

“他們,最小的小蒙才不過七歲。”

‘咻!!’

話落,郝胖又是一箭射出,不過他很清楚,自己的箭根本就傷不到劉墉,所以他也沒有在意,而是直接看向了劉墉麵前此刻聚集在一起的數千名天荒城居民:“各位天荒城的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們,你們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要如此針對城主府?”

郝胖話落,眾人一愣。

天荒城內,誰都知道胖爺和城主府之間有著不死不休的血仇,但是具體為什麽,還真沒有人知道。

“為什麽?”

當即,便是有人問道。

“很簡單,因為他。”郝胖話落,握著長弓直指劉墉:“因為劉墉,因為城主府,因為他們殺了我十八名兄弟,其中最小的小蒙才不過七歲,相信……三區的很多叔叔、嬸嬸都認識啊。”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嗡!!’

郝胖話落,所有人靈魂一震。

城主府殺了他十八名兄弟,其中一個還隻有七歲,所以他才瘋狂的報複城主府?

“你們是不是很好奇城主府為什麽要殺了他們?”驀地,郝胖繼續開口:“因為,他們要殺人滅口。”

“為什麽殺人滅口?”

“三區之內,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前段時間,每隔一天都會有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失蹤,一共六天,三名女孩不知去向。我老大,龍小寶,他原本以為隻是采花賊作祟,所以他帶著我們想要抓住這‘采花賊’。事實上,那一天我們也確實見到那‘采花賊’了,但是,那根本就不是‘采花賊’,那是城主府的護衛統領——劉旬。”

“什麽?”

一片驚呼聲響起。

‘刷刷刷!!’

一道道驚駭、憤怒的眼神瞬間都是落在了劉墉身上。

劉墉嘴角一抽。

郝胖繼續怒聲說道:“就是因為我們發現了他,所以他才要殺人滅口。甚至,後來他還派出城主府士兵不斷的追殺,這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親身經曆。剛才的事情我也聽到了,如果錢師爺是自作主張,難道這劉旬也是嗎?”

“一個師爺,一個護衛統領,他們兩人雖然幹的事情不一樣,但是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都是為了十五六歲的少女,那麽……所謂的城主大人,我請問:他們兩個作為你的左膀右臂,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是你下的命令嗎?你真的不知道嗎?”

郝胖冷聲,矛頭直指劉墉。

劉墉麵色猙獰。

不給他解釋、反駁的機會,郝胖繼續說道:“你可以說我是在撒謊,你也可以說他們做的這些你都不知道。但是,先前三區丟失三名少女卻是千真萬確的事,現在他們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一個師爺,一個護衛統領,他們兩人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縱使不是你指使,那也是你的失職。”

“你說一切與你無關,可以。現在,我就問你一句,敢不敢讓這裏所有人進你城主府搜查,找人?”

少年,冷弓,挺身而立,天地間一片死寂,郝胖的聲音震動八方:“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