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妖之名,本道最近如雷貫耳才是!如果本道說,專門在此等候武妖,武妖可信?”

青陽道長溫和一笑,以道教之禮回應了下,高深莫測微笑反問道。

“嗯?”

武信心中一顫,還以為魏征和張公瑾竟然和正道領袖有交情,沒想到竟是專門來等待自己。

有這麽玄乎嗎?這也算得到?

之前撫河河畔之戰,就是伏擊方料錯己方路線,才倉促埋伏,否則伏擊方就不隻是倉促召集的附近僧侶了,信武衛可沒那麽容易滅敵!

不過,想想純陽宗和道仙紫陽真人的威名,或許真有玄妙莫測的卜算手段也難說!

心思劇轉間,武信謙遜應道:“道長言重了,在下惶恐!在下碌碌無名一小人物,何德何能,能讓勞駕道長親臨等候!”

“武妖初出江湖,便嶄露頭角,名傳天下,豈可如此妄自菲薄?”

青陽道長眼睛深邃有神,慈眉善目教導道。頓了下,若有所指接道:“能引得魔門躁動,讓魔後傳人親自出馬,費盡心思招攬者,又豈會是小人物?”

武信心中咯噔一聲,暗呼不妙,連忙應道:“天下人或許誤會了!魔後傳人出馬,主要是贖回天下十大殺手之一的孤影,並非為了在下!”

“是嗎?”

青陽道長似笑非笑應道,主動轉移話題道:“所料不差,武妖此次前來,是為招攬張長史和魏主薄吧?”

武信心中駭異尋思:“這還真算得到啊?還是通過己方路線、五柳莊諸事和自己極力招攬雄闊海等事推算而來?”

“如今天下,亂象已現,群魔亂舞!正該我輩執劍天下,除魔衛道,匡扶社稷,拯救蒼生之時……”

不待武信回應,青陽道長滿臉正氣,大義凜然說道,令人由衷折服。誰知,語氣一轉接道:

“以武妖資質,稍加雕琢,必為我正道棟梁,撥亂反正之支柱!據查尚無師承,不知可看得起純陽宮?”

“拜師?!”武信訝異想道。

能讓正道領袖親自出馬,並隱晦收徒。還是正道魁首的純陽宗,武信確實頗為意動,還有些自豪和興奮。

不過,剛拒絕魔門招攬,並當眾立下承諾。這麽快就改變態度,有點說不過去啊!

想到這,武信措辭應道:“純陽宮乃正道魁首,在下受寵若驚!隻是……如今在下正要趕往南方赴任,實在抽不開身……”

話沒說完,但武信感覺自己的婉拒之意,已經頗為明顯。

青陽道長眉頭微皺,不悅之色一閃而逝,理所當然又頗為高傲說道:“無妨!兩事並無衝突!再則,入我純陽宮,凡事更為方便,不管是招攬人才,還是安撫民心、治理地方等等,都會事半功倍!”

“什麽意思?難道不入純陽宮,就招攬不到人才,安撫不了民心了嗎?這是威脅嗎?”

武信本能有些不悅猜疑道,看向青陽道長,不由雙眼微眯。

竟然在青陽道長身上,看到了微涼的感覺……反感!

“不入純陽宮,自己也沒接受魔門招攬啊!難道就成大逆不道還是邪魔外道了?這就反感了?正義感爆表?”

武信頗為無語想道,不由苦笑應道:“在下初入江湖,目前隻想好好造福一方,暫時不想牽扯其他恩怨,有負道長所望,實在惶恐且慚愧!”

“武妖這是看不起我純陽宮嗎?還是不想為正道,不想為亂世,出一份力?”

青陽道長臉露失望,語氣噓籲可惜歎息道,頗有憂民之意。

但是,武信卻看到青陽道長,越來越冰涼的氣息,這是從反感,轉為惡感,甚至隱露殺意的跡象。

“抱歉!在下人小力微,暫時沒那麽大抱負和誌向。目前也隻想專心一地,不想卷入江湖紛爭或正魔之爭!”

原本的好感,急轉而下,武信有些不耐地坦言應道。

青陽道長依舊不死心提醒道:“隻是個形式而已,對武縣令絕對利大於弊,武縣令還是三思而後行的好!若無正道之心,如何造福一方?”

“又是形式!魔門招攬,好歹也付出莫大代價,見麵禮就是一艘價值巨萬的樓船。這正道領袖,隻憑一張臉和滿口正義,就要我表明立場,當我傻啊?”

武信暗自毀謗,幹脆臉色一沉,應道:“抱歉!還是那句話,在下隻想專心治理一方,不想卷入江湖紛爭或正魔之爭!”

“哎……天縱奇才,豈能獨善其身?”

青陽道長滿臉憂慮歎息道,又問道:“武縣令這是打算把我正道,拒之門外嗎?”

武信眼瞳一縮,竟從青陽道長身上,看到冰寒殺意。

隻是,青陽道長掩飾得太深,其他人看不出任何跡象,也感應不到任何殺機,卻瞞不過“輪回之眼”!

“什麽正道領袖?十之八九是個偽君子!”

“就算不是偽君子,隻是正義感爆棚!就憑這心胸,也好不到哪去……幸好之前沒倉促答應,否則真被忽悠了!”

想到這,武信幹脆不理會青陽道長,看向魏征和張公瑾期待誠摯拱手道:

“不知兩位先生可願前往句容?隻要本縣能辦到之事,一概應允,便是縣令和城主之權,也可完全相托,絕不幹涉分毫!”

“這……”

一直沉默的兩人,齊齊愣住。

沒想到武信竟然如此看重他們,許下如此大的承諾。

士為知己者死,文人輕利,卻重名,更期待施展才華的機會。

兩人不約而同地沉思起來,明顯有些意動,讓武信心中大喜!

“哎……”

一陣飽含遺憾和失望的歎息聲起,青陽道長滿臉慈悲憂慮,插言道:

“武縣令不入我正道,難道還想把我正道兩位有誌棟梁,帶到蠻荒南方?難道武縣令已經和魔門暗通情曲?”

頓了下,又自顧自迅速接道:“據本道所知,武縣令剛屠戮四千餘僧侶,已與佛門結怨。又不入我正道,武縣令到底意欲何為?心中何屬?”

魏征和張公瑾齊齊臉色微變,便是最為意動的張公瑾,也明顯露出戒備懷疑之色。

結怨佛門,又得罪正道,這是自斷前程的節奏啊?!

或者,武縣令真的暗中投靠魔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