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血滿地
元力化形,元力,隻有化神期修士才有的力量,他竟然會擁有
紅袍道士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心頭更是被狠狠撞擊一下,有種想吐血的衝動,這也太恐怖了吧,自己竟然招惹到化神期的修士
可是他明明看到對方不過是靈溢期的實力,怎麽會有化神期修士的標誌?
正當他腦中轉悠這些令他大氣不敢喘的想法時,王飛已經欺身逼近。
嗖,王飛腳步移動,指尖竄出一條元力凝聚成的光線絲,一把纏住紅袍道士的脖子,冷喝道:“說,你們來雪域找什麽?”
“咳咳”紅袍修士喉嚨被王飛的光線絲掐的生疼,下意識地拉住絲線,口中道。“你快放了我,放了我就說。”
“你,沒有和我商量的資格,說”
王飛絲毫不給他談判的機會,手一緊,那光線絲立即繃緊,同時一道靈魂元力打入他的體內,封鎖他的靈魂修為,紅袍道士被勒得兩眼發白,舌頭直吐,想要施展出法術,卻發現自己的靈力像是被封鎖一般,驚恐之色溢於言表。
邊上圍著的修士看到這幕場景,顫顫巍巍,手上拿著的飛劍抖動不迭,想要衝上來卻不敢上前,徘徊不定。
王飛不屑地睨了眼這些人,他們看到王飛冰冷的眼神入贅冰窟,立即不敢動彈,有的甚至後退數步,隻剩下紅袍道士孤軍奮戰。
“我……我說”
死的威脅下,紅袍道士終於服軟,伸了伸手表示投降,王飛稍稍鬆手,他急忙喘了幾口氣,順道:“是鑰匙。穀主前不久得到秘密消息,據說開啟雲空之城的鑰匙就藏在北極雪域,所以他派我們過來挨家挨戶搜查。”
“鑰匙?”
王飛眼睛微眯,目光寒光湧動。
他從剛才步師兄二人的對話中得知,這批修士是日鳶穀穀主派出的,日鳶穀穀主,當初在器寶秘境的時候還與此人見過麵,交過手,不過是凝嬰初期,如果沒有極大的機緣,即便到了也是凝嬰初期的實力。
所以,他不認為此人會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敢在雪域動手。
北極雪域,就連穆子夏,這位脫胎期的強者都不敢輕易涉足,因為這是冰雪老人的老巢。即便如今冰雪老人老巢地底冰宮坍塌,但是渡三劫修士的威嚴依在。
他來此攪局,除非腦袋進水。
所以,王飛覺得眼前之人話中多半為假。
於是,他的手指又動,那根光線絲線頓時緊繃,鋥亮鋥亮,紅袍道士剛剛放鬆口氣,又一次麵紅耳赤起來:“前輩……放開我……”
“別給我耍小把戲,日鳶穀穀主,二十幾年前不過是凝嬰初期的修為,他有那麽大膽子來北極雪域鬧事?說,你們到底受了誰的指使”
“前輩,冤枉啊,我雖然狂妄,但也知進退,哪敢在您老人家麵前裝傻充愣欺騙您啊,真是咱穀主的命令啊”
紅袍道士欲哭無淚,他真心不知道具體事宜,他雖說是金丹中期,但在門派內的大事都掌握在金丹後期的長老,核心弟子手上,他沾不到邊。
自從王飛上次將邵家堡一脈盡數剿滅後,西荒峪的實力就重新瓜分,日鳶穀穀主憑借凝嬰期的修為,也占到了一分資源,隨即整個門派就發展起來。
積蓄的資源好比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門內修士的實力瞬間得到質的飛躍,沒多久便有大批靈溢修士築基,不少築基修士結丹。
實力的提升,他們日鳶穀的地位也在這一帶驟然提升,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修煉資源,門下弟子修為突飛猛進,可謂前途無量。
就在前不久,一道神秘的黑氣從一處升騰而起,沒入他們穀主的洞府內,緊接著,穀主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下令派出五百名門下弟子,來此雪域搜索可疑之物。
這可疑之物,便是一把類似青色竹筒的鑰匙。
“王飛,看來,他說的是真的,真的是來找那把鑰匙的。”
這時,穆紫扯了扯王飛的衣襟,有些憂心忡忡道。
“啊,那把鑰匙,他們不會知道那把鑰匙的下落吧”
紅袍道士聽到穆紫的話,兩隻眼睛立即凸了出來,心中暗想道。
想想也是,步師弟二人的死因,必然是發現此人的秘密,這才被殺人滅口。
紅袍道士知道眼前是個煞主兒,屬於殺人不見血的類型,於是提著心道:“前輩,我該說的都說了,您……可以放過我了吧”
“放過你?”
王飛冷冷一笑,神識擴散掃遍這座趨王城,城內一切,盡收眼底。
原本喜氣洋洋,歡樂等待新年的趨王城,此時遍地瘡痍,全城百姓陷入深深的外敵入侵的恐懼之中,一些門前,哭聲滔天,鮮血遍地。
一座廟前,一座泥瓷器雕像被砸成碎片,零亂散落在地,角落一個小孩正使勁抱著一名被火焰術燒焦的老太太屍身,嚎啕大哭。
一條街上,一對中年夫婦手上抱著一座冰雪老人的冰雕,在雪地中艱難行走,身後,是兩名青衣道士用長鞭狠狠抽打,嘴裏不停喊著“走,快走”。
一條河道上,冰水有些融化,冰塊浮在上麵,橫陳一具具屍體,鮮血混入冰水之中,向著下遊漂浮過去。
死亡,饑餓,血腥,煙火……
一座天堂瞬間變成人間煉獄
王飛在這座趨王城已住了十一個年頭,一花一樹,一草一木,一人一事,如此熟悉,眼下見他們被悉數摧毀,心中哪有不恨?
放過他?如何放?
如果放了,怎麽對得起還腦袋昏昏沉沉的小竹子?如果放,怎對得起被燒成焦炭的魯大娘?如果放,怎對得起自己的心?
“死”
毫無感情,王飛滿含怒火,口吐冰冷的死字,光線絲立即一縮。
“啊……”
紅袍道士隻覺得脖頸一涼,眼前一黑,天旋地轉。
王飛縱身一躍,帶著穆紫遁出十丈開外,紅袍道士腦袋一歪,咕嚕滾地,脖頸之上頓時**出一道五丈血柱,熱氣翻湧,在冰冷的空氣下瞬間凝結成晶。
邊上的修士見狀,紛紛倒吸口冷氣,沒想這位看似靈溢期的修士手上的絲線如此厲害,竟能奪取一金丹中期之性命
金丹中期的修士,身如牆硬,即便是站著任你打,不動用高階法寶,使出吃奶力氣,是動不了分毫。
“他……變態,靈溢期就……”
一些人口語含糊不清,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話語,幾乎被嚇傻了。
“快……快逃啊,回去稟告穀主……”
青衣道士中,不知是誰喊了句,旋即這些修士一蹦三尺,作鳥獸散。
“想跑?今日,你們便把命都留下”
王飛眼中布滿血絲,他已出手,絕不容許活口
一百多人聽了嚇得雙腳打顫,隻聽嗖嗖嗖的聲音響起,半空出現一道又一道的亮光,不少修士急忙催動腳下的飛劍衝天而起下逃竄。
“王飛,你真的要……”
穆紫聽到此話,心中一緊,她想要的是寧靜生活,如此一來,那就真的平靜不了了。
噙著淚水的水靈眼睛深深望了眼將她攔腰環抱的王飛,嘴唇蠕動,說不出話來,可是從那帶著懇求的眼神中看出,她隻想趕緊離開此地,不願多惹紛爭。
望著懷中楚楚可憐的可人兒,那一梨花帶雨的嬌容,想起十年來一直不言辛苦地跟著自己的情形,王飛的心軟了,怒火不知名的被壓下來,他抬手輕輕拭去穆紫眼角的淚痕,心疼道:“好,我們,走”
話音未落,穆紫感到脊背升起一陣寒風,好似有什麽正在急速接近。
“鏗”
一聲脆響,周圍的空氣抖了三抖,明黃色光芒一閃,王飛已收回飛劍。
在他正打算帶著穆紫離開時,突然身後一名築基後期的修士歹意橫生,竟然想對身邊看似柔弱的穆紫動手,王飛適時出手,僅僅一擊,便將對方激射出的飛劍斬成兩段。
“啊”
那名瘦高個子修士一見,頓時嚇得麵色發白,他沒想對方正在情意綿綿時反應還如此迅猛,僅僅是破空之氣,便能感受到。
偷襲失敗,他立馬撒丫子逃跑。
可,王飛豈會給他這個機會,兩指一捏,主宰之劍淩空而出,咻的劃破空氣,直取那人後腦。
噗,鮮血四濺,腦漿迸裂,紅白相間,死於非命
飛劍收回,滴血不沾
“看來,是我錯了。不該放過這群人”
王飛凝視手中的明黃色古樸飛劍,喃喃低語,穆紫猛然一驚,卻見王飛伸手打出一道法訣。
“轟隆隆”
耳邊響起雷鳴般的震響,一股黑氣從王飛的手掌中洶湧而出,旋即分成五股黑氣,每一道黑氣退去,現出一頭全身被鱗甲覆蓋,頭頂獨角,背生雙翼,麵目猙獰的魔修。
飛天夜叉
他們一出,頓時風雲變色,無數的魔氣從口中噴湧而出,升騰起一圈圈的魔雲。
“去,殺了他們”
王飛低喝一聲,這群飛天夜叉登時雙眼發亮。
他們好久,沒有吃過人肉了。
“是,主人”
狠狠地點了點頭,五頭飛天夜叉立即張開血口,朝著四散的青袍修士衝去